《旱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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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日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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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牧一点一点地揭穿秦鲤的谎言,而秦鲤也一点一点地将之前的记忆拼凑,一股肉眼看不见的黑色雾气自秦鲤身上透出,整个审讯室的气温慢慢下降着

    出门玩坐错了车子找吃的遇上抢劫义愤下出手帮忙打斗中让人捅了一刀被丢在山上

    越回忆死亡的记忆,秦鲤身上的黑色雾气越浓!

    低着头的秦鲤猛睁开眼,双眼惨白,一对红色线状的瞳孔,竖立在这双诡异的眼内,秦鲤的脑子好像快要炸开一样,嘴巴里两颗犬牙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麻痒

    “我没审你,我是想帮你,那会儿看得出来,你那是在逃命!”宋牧还在自顾自说着,浑然没发现自己身旁那穿着自己睡衣的家伙身上诡异的变化

    “汪哦!汪汪!”院中的警犬狂吠不止,宋牧皱皱眉头转身向着铁窗走去,“今天这狗都怎么了!”

    背着身,宋牧看不到身后的状况,他的身后,秦鲤正颤抖着站起身

    饥饿,混乱,这是秦鲤现在的感觉,耳边,各种声音清晰无比,最响亮,最清楚的,莫过于自己身后那名小警员的心跳声,秦鲤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年轻躯壳里的心脏每一次跳动时,那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

    这心跳,正一点一点瓦解秦鲤的理智

    “同志,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真是谢谢你们!那小子,真急死我了!”

    “大家都是吃这饭,你家小孩很好,见义勇为啊!哈哈!”

    “叔!”超人地听力,无意间捕捉到审讯室外的几声对话,一个声音,让秦鲤的意识瞬间清醒,这个声音,也救了宋牧一命

    “书?你说什么?”宋牧讶异地回头,却见秦鲤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边

    审讯室的门,开了

    “嘶!这比空调房还凉快呐!”一个秃顶的警员推开门,他的身后,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人正探着眼往里头看

    中年人见着秦鲤,忙来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一番,一手重重拍在秦鲤的肩头,“臭小子没缺胳膊少腿啊!”

    肩膀被拍得生疼,但秦鲤心中却是没有来地一松这近三个月的日子就像是一场迷梦,如今,这场恶梦后的寒意,都被这打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给拍散了

    “叔,我没事”秦鲤的声音有些涩然

    “屁话!”中年人狠狠揉着秦鲤的脑袋,“就不能有事知道不!”

    宋牧盯着秦鲤,那秃顶的警员盯着宋牧,这小子,又来事了!老警员靠近小警员,用只有极轻的声音善意提醒。

    “上面交代的,别咬着不放!”

    宋牧很郁闷地点头



………【第三章 夜来香】………

    秦鲤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孤儿,即使他没有父母。

    他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过世了,据说,是一场意外,但秦鲤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外,父母走的时候,他太小,没人会特意提醒和告诉一个三岁的小孩他父母是怎样过世的

    既然没人说,秦鲤就也没问的兴趣,只要相信自己的父母是很疼爱自己的就好,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这不妨碍秦鲤把自己的双亲想象成世上最好的父母之一

    想象,永远比事实美好,而人,总向往美好

    他从小就寄居在他父亲的好友家里,父亲的好友叫薛卫国,这个名字很有父亲那个年代的特色,那个家里有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小孩,但意料外地,秦鲤的童年,没有任何阴影。

    或许用一句成语来概括比较好,视如己出,薛卫国对自己老友的小孩视如己出,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护着的时候,也没准任何一个人动过!

    “其实你是亲生的,哥是捡回来的,对吧,阿鲤,跟哥说,哥接受得了。”饭店里,秦鲤身旁的胖子一口一个哥,“你信不,要是哥失踪,回来就棍子伺候着!”

    薛禅,就是薛家的小孩,勉强比秦鲤大一个月,但身形却大过他两倍,秦鲤和他的感情很好,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没胃口也吃点,你不吃点给老头子看,他心就放不下。”薛禅见秦鲤没接自己的话,皱皱眉头说道,“有事儿晚上咱两人说。”

    从和小朋友抢玩具打架开始到大街上对女孩子吹口哨,薛禅很了解自己的发小,也和自己一样地没心没肺,绝不会无端端地在那儿装深沉

    失踪将近三个月,被人劫了丢山里迷路?这种鬼话薛禅不会信的,深山老林里面转三个月出来不是这样子的!

    “我”秦鲤话没说一句,就被一只胖手戳了一脸

    “笋子,打小到大玩脑子,你哪次赢过哥?”薛禅说完,不再理会秦鲤,转身对着还在点菜的薛父喊道,“薛神探,别点了,你儿子喊你吃饭!”

    拉长了声喊出的话,让整个饭店都静了一下,随即

    “哈哈哈哈!”

    “这胖子好玩!”

    “薛神探叻”

    按薛禅的话说,饭店里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混账东西!薛卫国眼中冒火,但自重形象的他,还是尴尬地朝周围的人笑笑,在一众食客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桌子,坐下的第一句话

    “回去收拾你!”

    这一顿久别重逢的晚饭,一直在薛禅的闹腾中持续着,薛卫国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这破小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了

    薛禅一边闹着自己的老爸,一边偷偷对着秦鲤打眼色,哥多疼你,这是金蝉脱壳之计!

    这胖子秦鲤有些感动,薛禅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转移薛卫国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妥

    但自己的事,能告诉他吗?他会信吗?

    “阿鲤,你先回房休息,明儿个早点起来咱赶车!”宾馆房间门口,薛卫国揪着薛禅的后领,不容分说

    “同志,去吧!革命的将来就靠你了!”薛禅抓着房门,留下最后一声悲壮

    站在房门前良久,秦鲤的鼻子有些酸涩,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永远被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宾馆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站在走廊里的秦鲤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冷,急转身看,仍旧是一眼的空荡荡。

    “呼!不要胡思乱想,是梦,一定是梦!”拍拍自己的脸,努力地牵扯起嘴角,却怎么都不能自然地笑出来,叹了口气,秦鲤拿着房卡去开自己的房间门

    “四零四?啧!”秦鲤看着门牌,很无奈地开门进去,插上房卡,关上门,“我且!”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宾馆外的街上正摆夜市,小贩三轮车上的喇叭正幽幽唱着一首久远前的歌

    “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老歌总能勾起人们的回忆,回忆往往都是昏暗的色调,就如同这宾馆静寂的走廊,淡黄的墙面,淡黄的灯光,再加上这有些脏乱的红色廉价地毯

    昏沉地走廊,久远前的歌引来了记忆中的人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一个女人,就那么凭空地出现在秦鲤的房门外,朱红色的唇轻轻地吟唱着,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脸蛋,一双沉溺在过去的眼中满是茫然,有些微卷的长发,身上,却是一套京剧旦角的戏服

    “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女人哼着歌,缓缓浸入了那扇门,如人入水,就好像那扇门是一个虚幻的影,她,就那样轻轻柔柔地穿了过去,嘴里哼着的,是久远前的记忆,久远前的自己

    这是一个奇特的房间,从蜡烛到手电筒,从台灯到类似路灯的玩意儿,整个房间都被光与亮包围着

    房间内,两个人,一个在替另外一个清理伤口

    “这么亮,老哥你晚上睡得着?”出声说话的,正是那受伤的人,这是个年轻人,他戴着眼罩,赤着上身,一道狭长的伤口,自他的心口斜直漫延到腰,这是一道很深的伤口,再进去一点,就是骨头了

    “亮着总比黑灯瞎火好。”替他清理伤口的,是一个光头大汉,光头同样也有伤口,伤口在他的脸上,就好像被爪子抓过一般,从左至右,三道痕迹,这是三道陈年的伤

    “伤成这样,还有胆开工小子”光头的额头冒着洗汗,看着这年轻人身上的伤口,他就老会觉得自己脸上有种裂开的感觉,“你很有种!”

    独眼青年不置可否,“听说老哥你做这行很久了。”

    “呵!”光头笑笑,点燃一张符丢入身边的盆子,盆子里盛着水,放着几把刻着符文的手术刀,“有些年头了。”

    “身上钱不多,跟你讨点‘白食’,有拖无欠可以吗?”独眼青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还前我不开工。”

    “成!”光头很爽快,“做咱这行,迟早都有求人的时候,人情你要丢出来,我也就不客气收着。”

    “两顿!我一定记得。”独眼青年点点头

    “你说。”光头一边说着,一边自水盆里拿出一把小刀,“有点疼,你忍着”

    “恩!”独眼青年的眼睛没去看那刮在自己伤口上的小刀,这点疼痛,早习惯了!

    “我这伤口,你以前见过吗?”

    光头抬头看着独眼青年,直至看到那自心坎里烧出来的恨火,叹了声气还是个娃娃啊

    这世上,没人喜欢整天生生死死,入这行,无非两种理由,一种是家传,一种,就像这独眼青年一样,是恨,是刻在骨头里的恨。

    “没见过。”光头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这世上怪东西多得很,没人敢说自己都见全了”

    独眼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小兄弟叫什么?”光头用那刻满符咒的手术刀,小心地刮掉独眼青年伤口溃烂的地方,每一次手术刀接触伤口,伤口都会冒出一点点礠礠声

    这小子还真能忍!

    “晋渔。”独眼青年说着,又问道,“那老哥你见过能在大白天出来的‘黑眼’吗?”

    话刚出口,光头的手骤然一抖,手术刀在晋渔的身上刮出一道血痕

    “看来老哥是知道些什么。”晋渔皱皱眉张张嘴,就是没哼出来

    光头放下手术刀,甚至没道歉,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在哪里见过?弄死没有?”

    “镇子外头,送上路了。”晋渔有些讶异这光头大汉的反应,“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弄死的?”光头没去回答晋渔的话,只顾自己问道,“有烧干净吗?”

    “烧了”晋渔忽然感觉,自己之前该着看那只‘黑眼’烧干净的“这东西有什么说法吗?”

    “僵尸分级你知道的吧。”光头松了口气,见晋渔点头,他接着说道,“僵尸只有到了‘蓝眼’程度才能在大白天出来晃悠,‘绿眼’开始,白天和晚上对他们没分别,至于‘紫眼’和‘红眼’,说实在,我没见过,我认识的也没见过,见过的,估计也都投胎去了。”

    晋渔这个人,喜欢听故事,所以他没打断光头的唠叨,他看得出,自己透露的讯息,给这老手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人在紧张的时候,多说说话,总有好处

    “这些是僵尸的分级,也只是分级而已。”光头说着,又开始他的工作,“僵尸的能力很多,阶位越高,能力也就越恐怖,但这些能力,不是每个僵尸都有,一切都有定数,从‘黑眼’开始,呵,他娘的做僵尸也是讲天分的!”

    晋渔知道,他该出声问了。

    “那我见着的那只‘黑眼’,是什么成色?”

    “旱魃!初生而不惧烈日,三魂融于七魄之中,嗜人成魔。”光头的眼中渗着一丝恐惧,“我只是听说,你倒是真见着了,还给送上路,你能耐!这东西已经不是‘黑眼’了!是初生的魔物!”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这是古传说里的东西,据说每次旱魃出世,跟着来的就是天下大乱

    那只弱得可怜的‘黑眼’,有成旱魃的可能?晋渔忽然觉得脑袋有点疼“这种‘黑眼’能养出来?”

    “养出来?”光头感到有些好笑,“这我不知道,的确,是有人养尸拿来当护卫,但有人会傻到去养旱魃吗?”

    人不会,那鬼呢?

    晋渔深吸一口气,自口袋摸出一块护符,“老哥,能再帮个忙不?”

    “说来听听。”光头笑道,“可别再吓老哥我,这刀子不长眼。”

    “老哥手头紧不?”晋渔有些不好意思,“手头要是宽松的话,匀点符给我吧。”

    “你这样子还开工呢?”光头抬起头,手术刀点着晋渔身上的伤口,“小兄弟,你叫声老哥,老哥就我劝你一句,来日方长,这行里头谁心里没挂着仇呢?留着命才有机会报仇!况且,我这儿也没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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