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洵抬头喊了声:“姑姑。”
“乖。”司马钰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朝太子妃卫氏道:“太子可在屋里?”
“在呢,我让人给你通报。”太子妃卫氏笑道。
司马钰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这卫氏待人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而且也贤良地给东宫纳了几名侧妃,在洛阳的声誉极好,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总没有过多的好感,似乎她只与阿芙还合得来.这也不知是什么缘份?等了一会儿,宦官才来通知,司马钰这才向太子妃卫氏告别.随宦官前去。
太子还是那一副礼贤下士的温和摸样,这两三年来倒是对朝政越发的上手,逼得王太后有几次都不得不遂了他的意,现在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阿钰来了?”太子司马憨挥手示意谋臣下去.然后笑着道。
司马钰行了礼之后,然后才坐下道:“太子倒是忙得很。”
“阿钰,你说这话不是寒碜我吗?”司马憨笑道。
两人坐下闲聊了几句后,司马钰记挂着家中的儿子,遂早早就把来意告知,然后道:“虽然你是太子,但也是阿钰的兄长,这天下毕竟还是我们司马家的。大哥,三郎与我并不是想让你做那得罪人的事情.但是不大刀阔斧的变革一下,我们的江山恐怕不保啊。”她不得不把话说重一点。
司马憨倒酪浆的手顿了一下,皱着眉道:“阿钰,真有那么严重?你可知若要加强那儿的防守可是要得罪不少人?他们王家不愿做这得罪人的事情,所以王太后才会一直接捺不理。你虽然是王家的媳妇.但也是我们司马家的女儿……”
“太子,你以为阿钰来说这些是故意要挑唆你做那丑人吗?”司马钰突然一脸冰冷地站起身,她的脾气例来是说来就来,“我无须那样做,若你的位置不保,倒霉的会是谁?阿芙把你弄回来,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什么。”说完,她愤怒地要拂袖而去。
司马憨的脸上一阵赧红,忙站起来相拦道:“阿钰,是我说替话,只是这事情不太好办,你也知道,我这个太子的身份实在尴尬得很。”
司马钰的脸上这才缓和了一些,“我记得昔目祖父曾赞你是中兴的希望,现在你怎能让他九泉之下为你失望?我是王家的儿媳妇,有些话不好说,但你不同,还有谢怿这个太保你忘了?”她已轻指了一条明路给他走。
“你是说?”司马憨那温和的脸上顿时漾开了一抹微笑。
“昔目阿芙走过的路,大哥何不学几招?你也不用担心我故意让你出丑,即使你与谢家联手也动摇不了王家的根基。”司马钰道。
司马憨至此才向她弯腰作揖,“我只道世上只有一个阿芙才会这般明白事理,没想到阿钰也是个不遑多让的人。”
司马钰笑了笑,太子总是这样才会让世人以为他谦和,不过也罢.现阶段她只是助丈夫一臂之力,“虽然三郎在北方巡视时与他们有摩擦,但这也不代表三郎会公报私仇,太子,希望你不要让阿钰失望,这有可能会酿成大祸。”
司马憨点点头,原本他对于这妹妹所言还多有猜疑,但从她点明说让他与谢家多多联合,从这就可以看出她并没有设陷讲给他跳,兄妹俩再聊了几句,临走时,他还亲自送她出东宫。
太子妃卫氏看到丈夫回转,于是上前温柔地道:“太子,玉安公主真的可信否?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洛阳,不能再像上一次般做错了决定,更何况阿洵还小,禁不起再度放逐。”
司马憨伸手揽住妻子的肩膛,“阿蕊,难为你跟着我吃苦了,我都晓得。”为了他能坐稳太子之位,她不但亲自挑选合适的官员女儿入东宫,还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嫉妒的样子。
太子妃卫蕊一脸深情地道:“阿憨,我也是为你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她们入东宫,你才能得到这些力量的支持,只要你答应我的都做到就好了,不要让她们诞下你的子嗣。”这是她的底线。
司马憨点点头,“他日我登基为皇,你就是中宫皇后,太子就是我们的阿洵。”
卫蕊这才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与他共同看着这雨过天睛的天空。
北方的草原上,星子高挂在天空,冉溥等人一路上与那些武图营救匈奴大汗的人都交手了几次,每次都让匈奴人铩羽而归,而他也一再派遣关翊回太原让许章提前调兵遗将。
兼春季节的衣晚总有几分寒凉,谢芙习惯性的地搓了搓手脚,她的身子总是抵抚不住寒冷的袭击,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那过大的被风瞬间罩在她的肩上,那身影落坐在她的身旁,大掌包着她的小手这功让她温暖身子。
她歪着头看着冉溥背着火光平静的表情,半晌无语,突然她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他们说你是我的妻子。”冉溥也抬头看着她那在火光中显得异常美丽的脸,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接近她总会让他有几分悸动,但他一时半会儿,总是无法这么快投入到他是她丈夫的场景中。
谢芙的脸一冷,抽回手,淡淡地道:“你无须那样做,如果只因他们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这样做,不觉得很可笑吗?若今天我指着阿静,说她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也要拿出这副表情来面对她?”
冉溥听到她那带刺的话,不就是一句话吗?她听闻后为什么会像一只刺猬一般?真不知道以前的他怎么会娶她为妻?她真不像是他会喜欢的类型,“你这个女人很不可爱。”
“你!”虽然是自己先主动挑起他的不满,但谢芙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站起来道:“我也不需要你觉得我可爱。”说完,她有些气忿地转身欲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这样的他相处?
冉溥却大手一抬,在她惊叫声中一把将她接坐回原位,脱下她的鞋子为她暖脚,“女人的阵气不要太过于倔强,男人不会喜欢的?”他斜睨了一眼她咬着下唇的样子,“若我对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你以为我还会这样待你吗?”
不远处的人听到谢芙的惊叫,都抬首看了看,谢攸更是怒火高涨地站起来准备过去把那欺负他阿姐的男人拉开,萧先生却站起来一把接住他的肩膀,“年轻人,稳重一点。”
“老头,闪开,你没看到他欺负我阿姐吗?”谢攸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这老头不会武功,他一下就可以制服住他,只是看在他阿姐的份上,他才会对这老头有几分容气。
萧先生往前挡住了他的目光,一脸严肃地道:“多让他们相处不好吗?沟通也是让将军恢复记忆的方法,难道你想看到将军与夫人和离吗?那样小女郎怎么办?”最后他更是放重了声音。
谢攸握紧手中的拳头,一脸怒气地坐下来,“他对我阿姐不好,就算和离损失的也是他,凭我们谢家的光环,我阿姐只要放话说再嫁,一大把的人都会上门求亲,囡囡再找个爹不难。”最后的话就像是赌气一般。
一旁的阿寿等人都不敢插嘴,不过他们的眼里都有着忧虑。
阿寿甚至想,若夫人真与将军分开了,夫人恐怕会十分伤心吧?不过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想到关翊那张不像女人的脸,心里顿时也惆怅万千。
“这结果是夫人希望的吗?”萧先生淡淡地问。
谢攸顿时哑然了,谢芙有多喜欢冉溥,大家都知道,不然她不会放弃洛阳的一切毅然追随他到了北地郡。他的头偏向了一旁。
萧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你心疼阿姐的心情我们都明了,但怎样是为她好,你心里也清楚。当年她选你为弟,无非就是要个靠得住的娘家人,今天你可不许扯了她的后腿。”
谢攸偏向一旁的头悄然抹了一下眼中的泪珠,记忆中的谢芙是多么高傲的一个女郎,现在却要委屈了自己,他的心里不舍啊。
而坐在另一旁的冉溥与谢芙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像是亲密了许多,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隔阂有多大。
“说说我们以前是怎样的?”冉溥觉得她那小巧的玉足在火光中倒是份外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为了不让自己失礼,他挑起了一个话题道。
谢芙两手撑在草地上,眯了眯眼,“以前啊……”她带着笑意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那在洛阳的初遇及相恋,还有北地郡里的夫妻之情,每件回忆都让她的眼中像那天上的星子一般闪亮。
冉溥看得目不转睛,不过也听得目瞪口呆,他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会为了讨她欢心而做那些事吗?
谢芙笑眯眯地眼睛直到注视到他那有些平淡的双眼,顿时就住嘴了,苦笑道:“你都不记得了?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记忆了。”
她的眼中有着落寞,他竟觉得万分不合,伸手抚摸上她的脸,意图把那落寞抹去,“你说了我不就记住了吗?”
她突然看着这柔情了许多的他,就像那夜里把她抱在怀里呵疼时的样子,突然来了谈兴,“你在匈奴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没有被乌兰珠那个女人所迷?”她忍不住试探。
冉溥突然轻笑了出来,收回手,突然有几分认可萧先生的话,“女人的心眼真是小,我跟她又没有什么?没错,乌兰珠是长得不错,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欢那种长相。再说我一直对她的话存疑,又哪会真的与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不过仍是把在匈奴数月的生活一一细说了。
这个谢芙相信,人的本性不会因为那所谓的巫术而有明显的改变,他骨子里就是那种带点木讷的个性,现在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但他待她的举动也未见过份亲热,一点也没有后来他们成婚后在床第上的火热。
“说说我们的女儿?她长得像谁?”冉溥突然道,一直只有冉江一个亲弟,突然冒出了一个至亲骨肉,他还是欣喜居多的。
提到女儿囡囡,谢芙眼中的笑意更大了,举手刻脚地说着女儿的趣事,“你知道吗?她的鼻子与下巴长得像你……一出后的时候,只有这么点大……当时还吓死人………”
冉溥原本听得笑眯眯的,不停地在想像着女儿的长相,但听到她是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生孩子的,脸上的表情一变,“真是难为你了,是我这个当丈夫的不好。”此时的他颇为自责。
谢芙看到他眼中的惯疚,很自然地道:“你又不是成心的?只能说这一切只是乌兰珠那个该死的女人的错。”说到乌兰珠,她就恨得身痒痒的,眼睛很自然就瞄到那匈奴大汗,居然看到这一直都十分配合的匈奴大汗正在小心地一步一步地情然往外挪,大喊道:“那匈奴大汗要逃走?”
冉溥一听到她大喊的话,顿时就看向那缚住双手双脚的匈奴大汗,眼一眯,温柔地放下谢芙的脚,提着大刀向前一把抓住匈奴大汗的衣领,阴深深地道:“想逃?看来你不要命了?”
萧先生与谢攸等人也赶紧抓着武器恶狠狠地上前看着那匈奴大汗,大有他不说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答案,就要废了他的架势。
匈奴大汗眨了眨眼,额头冒冷汗地道:“我……我有些内急……对,有些内急……”
“那我陪你一道去解决吧?若你不是真的内急,我可不介意把你一刀阉了送到洛阳去当宦官。”冉溥拉着他的衣领抱着他走。
匈奴大汗忙又喊道:“不,我不急了,不急了。”他的眼睛里满是对冉溥的狠意,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他就不该听乌兰珠的,一刀把这人宰了,那多好。
冉溥这才一纵让他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别跟我玩把戏,现在的你没这资格。”
匈奴大汗吓得不敢再说话,老实地呆在原位。
冉溥吩咐钟岩与阿寿看着他,然后才坐回谢芙的身边,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你睡一会儿吧,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今晚我会看着他的。”
谢芙原本这几天对他记不起他们的事情多有失落,但听到他用那温柔的语气呵护着她,看了一眼他那刚毅的例脸,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鼻子里闻到了他那熟悉的味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溥郎……”她轻唤道。
冉溥听到这一声叫唤,身体本能地一热,她醒了?转头一看,她仍在睡,那小脸上漾着一抹满足的笑容,突然心里柔情万千,不自禁地伸出粗砺的大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俏脸蛋。
她的小手突然伸手覆在他的大掌上,那俏脸蛋不禁蹭了蹭。
冉溥的脸瞬间就刷红了,以为她要醒了,所以大手想要收回来,却没想到她却是做了这么一个不自觉的动作,“谢氏阿芙……阿芙……”他轻喃着。
四五月份正是季节交换之时,已经一岁零四五个月的囡囡已轻说话说得相当的流利了,而且由于一直坚持泡那药澡,也得于阿杏每天输送的内力,这小丫头倒是受益不浅,长得壮实不说,手脚却也相当有力,寻常的大人还真的不容易抓到她。
这天,趁着大人们在这春复之交时打磕睡,囡囡与冉仪两人不午睡,偷偷地从屋子里溜出来,两人的身高太矮,伸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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