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山的日,过得依旧惬意,这倒是大大出乎白芸芯的意料,楚霖自那一日离开后,并没有来打扰她,也许是为了她的名声,也许还是想要试探楚弈,也许,他还在做着别的打算······
这些,白芸芯并不关心,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所以,反倒是放下心来,享受着这温山的秀丽景色以及温泉的舒适。
在谢罄的调养以及温泉的滋润下,这副身体的寒症,果然减轻许多。
这一些日,楚弈并没有来她房里过夜,但她渐渐地也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能做到这一点,她已经很满意了。
而楚弈这一阵,也是一反常态,以前虽然话不多,但现在更加沉默了,但白芸芯却并没有花费时间去猜测他沉默的原因,因为,她已经决定要逃脱楚弈的桎梏了。
既然他有他的苦衷,无法放过她,那么,她倒是可以用另一个方法帮他完成目的,而不是嫁给楚霖。
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她静下心来思考,甚至觉得她自己的方法比楚弈的方法好很多,更加快捷。
但是,白芸芯并没有把这个方法告诉楚弈,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楚弈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她觉得嫁给楚灼和嫁给楚霖没什么区别,但她就是觉得楚弈不会让她嫁给楚灼,兴许,是因为楚霖是他毫无感情的异母哥哥,而楚灼对他而言,却并不只是位不疼他的父亲吧。
她微微有些诧异,诧异自己居然如此了解楚弈,她下意识地就握住了胸前的女娲石,望着这块外形如此普通但却救了她命的女娲石,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平静,似乎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摇了摇头,嗤笑自己的疑神疑鬼,快步往月晚亭走去。
这几日,楚弈总是在月晚亭等她,而他们二人之间,也无别的事情可做,唯有下棋。
楚弈的棋艺十分精湛,白芸芯前世在围棋上也有一定造诣,但和楚弈下棋,居然一次都没有赢。
她的本性也是不愿轻易示弱的,尤其是在她引以为豪的棋艺上,每次败给楚弈时,她都再一次领略了楚霖被她讽刺时的心情。
不过,楚弈可是比她厚道多了,整个过程之中都是不发一语,只是见她输了棋像个孩般赌气时,眼底才会闪现笑意。
这一次,她在月雅居的书阁里专门找了棋谱,研究了整整一个上午,她想,今日,她一定会“一雪前耻”!
白芸芯信心满满地往月晚亭走去,完全忽略了一道道离她越来越近的人影,待她发现之时,已经无可退,她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了最中间。
白芸芯望着这一群黑衣人,并不害怕,因为未峰和小柒一直都在附近保护着她,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但当她被其中一黑衣人点住穴当个麻袋一样扛起来时,她开始慌张起来。
未峰、小柒,你们怎么还不出现呢?
突然脑袋里闪过了些什么,白芸芯心里一惊,糟了,居然忘了,楚弈曾告诉过她,未峰虽然功夫了得,但心思单纯,若是他被引开了,又如何是好?
。。。
 ;。。。 ; ; 白芸芯望着抽身离开的楚弈,心道,自己的魅力何时退步了?居然会有男人在这样的时刻还能把持住自己?
听到楚弈的问话,白芸芯用手拢住自己的衣服,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下的那般决定,如今想来,还是草率了,也幸好楚弈他及时离开。
比起面对一个她完全无法把控反而有大可能会失心的楚霖,她宁愿跟了楚弈或随便一个她能看得懂的男人。
女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她早已看透尘世,这一世,她不想再纠缠于****,只希望能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爱,让她伤痕累累,所以,方才,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她倒是忘了,楚弈,志向不小,又怎么会给她平淡日?又岂是她的良人?
若是,他能放她离开,也许她能碰上自己想嫁的男,可以如她所愿地过一生,那样,便再好不过了。
而面对着楚霖,她害怕,害怕失心,害怕再一次坠入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见白芸芯许久未回答他的话,楚弈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语气加重,已经隐隐透出怒气,方才她突然放松般的神情,他自然注意到了,那么,在她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了?”第遍问话。白芸芯依然没有回答。
楚弈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睁眼,见她眼底的忧伤,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转身,穿衣,动作丝毫不停滞。
她能体会楚弈的心情,因为方才,楚霖就这么对过她,并非真心的欢爱,以楚弈这般强烈的自尊,又怎能接受?
但,她没有别的机会了,见楚弈就要离开,她光着脚忍着小腿的疼痛踩在地上跑过去抱住楚弈。
楚弈身一顿,却没有任何动作,内心隐隐作痛,语气却冰凉到了点:“你把我当什么了?放手!”
白芸芯道:“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她顿了顿道:“除非你答应放了我,我就放手。”
若他能放她去皓月,那么,她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也不用再受那份情感的煎熬了,到时,招一个合心意的驸马,自己依然可以过着精致的生活。
“不可能。”听见她要他放她离开,楚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面色冰冷,语气前所未有地阴寒,“白芸芯,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离开我,下辈吧!”
就知道会这样,白芸芯不语。
眼珠转了转,她低柔的语调传来,声音有些诡异的沙哑:“楚弈,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楚弈呼吸一滞,心脏似乎都要停止了,而这一刻,他仿佛泄露了心底最深的秘密般,有些不知所措。
下意识地就要反驳,但他还未张口,白芸芯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般,轻道:“楚弈,你想好再回答,否则,你会失去我的。”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最后一句话,若是楚弈没有认真听的话,很有可能听不见,因为最后一句话,是她将整个脑袋埋在楚弈怀里说出来的。
他温热的体温,正好驱散了她身上的凉意。
这般的温暖,也终究是无法属于她的,她低低叹了一口气。
楚弈伸手搂住她,眼里深深的寒气,声音有些急迫:“你在威胁我?”
白芸芯抬起头,望着楚弈,突然笑了,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了一个女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在前一世,读书期间,就修过心理,对于人的微表情的观察,可谓十分精通。
虽然偶尔会拿捏不住楚弈的心思,但大概的情况,却是**不离十的。
之前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但是,她仍是低低叹气,因为,她不能确定,楚弈对她这份感情,和他的宏图大业比来,孰轻孰重?
更何况,这副身的父亲,还是害了楚弈母妃的帮凶,所以,她的,还很远,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也绝非易事。
甚至,可以说是基本没有这个可能的。
白芸芯眼里染上哀伤:“楚弈,你能将解药给我么?”
她直视楚弈深暗的瞳眸:“我不想跟楚霖。”
眼前的女如此得近,只要他不放手,她就能永远呆在他的眼皮底下,但她又是这么远,即使他不放手,他也知道她不属于他。
他敛去瞳眸里的暗色,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摆在了她的面前:“不愿跟楚霖,愿意跟我吗?”
语气无比温和,暗含一丝隐隐的、不为人所感的期待。
白芸芯微怔,似是没有想到楚弈会真的这么就问了出来,她淡淡地笑了。
楚弈皱眉,低头在她的唇边轻轻咬了一下,眉毛才舒展开来:“不准这么笑。”
他害怕她这样的笑容,她这样笑,是不是要拒绝他?
每次,她只要这样笑,他就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和远,仿佛,她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似的。
白芸芯仍是自顾自地淡笑:“楚弈,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的了我吗?”
楚弈闻言,眼里溢上喜色,没有丝毫犹豫:“我若爱一个女,给她的定然是全部、唯一的爱,不会让任何人夹杂在我们之间的。”
他有些激动,她这样问他,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是愿意接受他的?是不是?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几秒,白芸芯隐含伤感的眼眸望着他脸上难得出现的欣喜,心里有些不忍,但却知道,这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但你忘了我的价值了?”
若没有她,他又怎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皇位?
果然,楚弈脸上的喜色渐渐褪下,白芸芯心里虽然知道结局,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楚弈凝视着她,二人许久没有发声。
空气之中,流漾着淡淡的情意,却因为夹杂了多的沉重,已是渐渐变了味道。
“对不起。”楚弈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自己拒绝了她,原来,他心中的执念竟是如此之深。
他苦笑:“若是我说,我愿意为你放弃皇位,你定然是不信的吧。”
白芸芯淡淡地笑,摇头:“我信,但是,你放不下你母妃的冤屈,是不是?”
。。。
 ;。。。 ; ; 屋内,白芸芯仍是维持着低头的动作,而楚弈就站在床前,一直看着她。
楚弈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许久,白芸芯抬头了,竟然满眼泪水。
他,真的要娶她了,她本应该开心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她这么想要流泪呢?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因为爱她而娶她。
如果爱,总会思虑万千,总会询问她的想法的,如今,他却匆匆丢下一句话就急忙离开,丝毫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思。
他对她,不是爱,以前没有爱过她,如今依然不爱。
虽然,她知道,就算经历两世,她仍然对他,有着强烈的感觉,但是,他若不是因为爱她而娶她,那么,她宁愿离他远远的,也省的他总来扰乱了她的心思。
她虽爱他,但也有自己的骄傲。
楚弈见白芸芯流泪,心里的所有复杂感觉一下浮了上来。
而方才故意表现出的冷漠、毫不在意此刻全部褪去,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她,脸上充满痛色,哑声道:“芸儿······”
而白芸芯抱着他,却哭得越发大声,终于,楚弈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的眼泪,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脸,眼眸深痛,如一汪冰冷隐含幽暗的泉水,轻轻用拇指肚擦拭着她的嘴唇,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芸儿······”
而白芸芯望着他,仍是不断地流着眼泪,但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她与楚弈轻轻拉开了一些距离,将头转向里侧,声音闷闷地传来:“给我拿件衣服来。”
楚弈愣了愣,见她不再流泪,立刻道:“你等着。”
说罢,走到屋外,打了个手势,而影卫立刻会意,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取来了一套蓝色的衣裙。
白芸芯背对着楚弈,压下心里的悲痛,然后勉强挂上一抹笑容,对楚弈伸出手来,楚弈立刻将衣服递给了她。
白芸芯背对着楚弈,将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慢慢地脱下,心里痛苦加深,若对她有一点点的爱,他也不会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撕开她的衣服吧。
心里越发痛苦,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楚弈望着白芸芯光洁雪白的背部,心里却生不起一丝绮念,因为,即使她是背对着他的,他仍然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巨大悲伤。
她因何而悲?
认识她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却始终未能窥测她的心,她虽然常常淡淡地笑,但却总能让他轻易地感受到她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能如此轻易地触动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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