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却没想到,竟是她灵魂的栖息地。
可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是韩毅凛儿的事实。
白芸芯的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绪,她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她忘不了韩毅凛掐断她父母生机的画面。
所以,命中注定,对韩煜枫,她只能辜负。从她决定复仇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放弃韩煜枫对她的爱了。
她突然落下泪来,怔怔地看着滑落在枕头上的液体,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也许,她已经丧失了幸福的能力了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恢复清明,决绝地对电话那头说道:“落无悔。”
短短四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与韩煜枫的相识是偶然,她也有过真心对他的时候,她也曾期待过,他会是她的故乡,但一切的一切,都在她获悉他真正的身份时结束了。
从她知道他是在政界呼风唤雨的财务司司长韩毅凛的儿时,她对他的爱,就被命运的丝线割断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下棋的人,一步一步地,经营着她的计划。
凡叔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如此执拗,还真像你父亲,希望你真的不会后悔。”
“你放手去做吧。”白芸芯挂断了电话。
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她起了身,走到窗边,用力将厚厚的窗帘拉开。
阳光一层一层地透过玻璃窗,照耀在她的脸上,显得无比明媚。
她将玻璃窗拉开,让自己与阳光离得更近一些。
感受着那令人无比渴望的温暖,想到那个与韩煜枫相遇的清晨,她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而楼下坐在小洋亭里的沈祈然,望着她的笑容,也淡淡地笑了。
这一世,他绝不会放手。
几日之后,各大媒体到处都播放着财务司司长韩毅凛贪污受贿的新闻,一向以亲民形象出现的韩毅凛一日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负面新闻,一波接一波。
“财务司司长韩毅凛受贿,已被有关部门带走”
“韩毅凛与发妻貌合神离,密友爆料韩毅凛早年包养情妇”
“韩毅凛包养情妇属实,为己前途竟然杀害情妇”
“韩毅凛涉嫌刑事案件,或判死刑”
“政界才韩煜枫受其父影响遭停职调查”
······
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你风光的时候,到处都是阿谀奉承的嘴脸,你落难的时候,一个一个跑的比什么都快。
白芸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消息,看着电视上一个又一个所谓韩毅凛的“密友”跳出来澄清自己与韩毅凛的关系,甚至还揭发了许多韩毅凛不为人知的**。
“真是没想到,效果竟然会这么好。”白芸芯的表情平静无澜,喃喃地道。
“你满意吗?”沈祈然略显期待地笑看着她,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助她一臂之力的。
白芸芯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那些所谓“密友”,是你做的?”
“对,光一个贪污罪,顶多判他几年刑,可是这蓄意杀人罪,就不一样了。”沈祈然饶有兴致地望着电视上的画面,“那些人和韩毅凛原本只是利益关系,而我,仅仅稍微地点拨了他们一下······”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沈祈然。
而白芸芯垂下双眸,掩盖住眼里的波涛汹涌,接通了手机。
“什么?!”听到消息的白芸芯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咬紧了嘴唇,“好,好,我马上来!”
白芸芯挂断电话,匆匆地跑上了楼,风一般的速换好衣服就往外面走:“哥哥,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还没等沈祈然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奔向了车库。
沈祈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很少见到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
“插播一条消息,就在刚刚,扣押前财务司司长韩毅凛的警车因意外漏油爆炸,车上四人,无一幸免。”电视里,播音员机械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无一幸免。”沈祈然咀嚼着这四个字,眼里闪过冷光,韩毅凛死了么,所以她才那么紧张,是因为韩煜枫吗?
沈祈然冷着脸去车库里取了一辆自己平常不开的车,跟着前方白芸芯开的白色跑车。
白芸芯的车停在了她与韩煜枫常去的“遇见”会所前,急匆匆地向顶楼跑去。
沈祈然望着远处那抹一闪即逝的身影,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唇角露出了一丝幽暗难明笑意:“先是冷离,后是韩煜枫,我的芸芯,你还真是变了呢。”
他掏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手指却在发送按钮上停顿了下来。
“遇见”会所的顶楼,一个熟悉的身影孤寂地站在那儿,黑色的发丝在寒风中飘扬,岿然不动,任凭冷风掀翻了他的外衣。
白芸芯看到了在寒风中等了很久的身影,眸光里透出一丝犹豫,踟蹰地没有上前。
韩煜枫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望着白芸芯展颜一笑,憔悴的神色丝毫不能掩盖他的帅气:“怎么不过来?”
白芸芯望着他眼圈下的乌青,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走上前去,直视着他的眼睛:“多久没睡了?”
韩煜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抱住了白芸芯。
“是不是从新闻出来后就没睡过?”白芸芯靠在韩煜枫的怀里,问道。
韩煜枫的手臂拥紧了白芸芯,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吻上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嘴唇。
白芸芯闭上了眼睛,微微喘息着,却是用双手更紧地搂住他的脖颈,纤细的身腰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得微微向后仰去。
。。。
 ;。。。 ; ; 曾经金碧辉煌的檀香宫内,此时,哭声一片。
“砰砰”的一声声,成群的丫鬟、监发出阵阵惨叫声:“皇上,皇上饶命啊,饶命,奴才真的不知·······啊······”
须臾,惨叫声渐渐消失,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搬了出去,而哭喊声又大了许多,穿着盔甲的侍卫们又拖上了一群丫鬟、监,军棍又重新落下。
终于,在楚灼的铁血手段之下,有丫鬟忍受不住,跪着爬向殿中一位身穿蓝衣、表情冷漠的绝世女道:“娘娘,娘娘,求您了,您就向皇上说实话吧······娘娘,奴婢,奴婢们不想死,求您救救奴婢吧。”
近年以来,宠冠后宫的女,表情依旧冷漠,身形一动不动,只是眉头微蹙。
这一副美丽的“仕女蹙眉图”落在楚灼眼里,却让他心里越发火大,她,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人。
而他,作为星耀至高无上的皇帝,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唯一爱上的两位女,一位当初的怡贵妃,一位如今的芸妃,却都背叛了自己。
当初,自己能轻易将怡贵妃打入冷宫,偏偏对着眼前的芸妃,明明证据确凿,他依旧是要她亲口承认,才死心,他甚至想,只要她说出奸夫是谁,他就能对她从轻发落。
他一生叱咤,所有背叛他的人,无论亲人,亦或是爱人,都未曾饶恕过,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自己,却偏偏对这个女下不了重手。
唯一能让他疏散一下心中郁气的不过是折磨她身边的人,来让她愧疚,让她痛苦。
檀香宫内,此时,所有的嫔妃都被皇后宣在这里,看着芸妃的宫人受刑,眼见嫔妃们脸色愈发恐惧,皇后心里愈发讽刺:当初的怡贵妃,如今的芸妃,哪一个能夺得了我的位?
皇后的视线从一群嫔妃的脸上移向一脸淡然的芸妃,瞧着她那副事不关己高的模样,皇后心下冷哼,但也不由得有些暗自佩服这个女人。
当初怡贵妃一事的确是她耍了计谋,但这一次,芸妃的红杏出墙却是铁板真真的,她没有使过任何手段,可以说,直到方才收到医院传来的消息前,她,也是被瞒在鼓里的。
想到此处,皇后心下,又有些不悦,看来,自己在空中撒的网,还是小了,竟然没有让她发现芸妃这事。
不过,皇上,不也没发现吗?看着楚灼难看的脸色,此时,皇后心里倒是有了一些安慰,哼,看来,是都小看了这个女人了。
皇后轻轻咳嗽了一下,面上满是难堪,但又摆出一副劝诫之意:“我说,妹妹,你也说两句啊,你看,你这宫里的人,可都快被被打死了,你,就不说两句吗?”
芸妃望着楚灼,瞥向一旁的嫔妃、医、皇、公主,一丝轻笑浮上了面颊,眼眸疏散无比,却突而对着楚灼泪眼茫茫道:“皇上,你真的不相信,芸芯肚里的孩是你的吗?您忘了,您喝醉的那一晚了吗?那一夜,在梅林中,您忘了?”
楚灼望着白芸芯的模样,心下越发失望,终于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咆哮道:“事到如今,还敢骗朕?!”
他扶着顺公公的手,走到白芸芯的面前,手指指着她,道:“朕今天就告诉你实话,近年以来,朕很少踏入后宫,并不是朕政务繁忙,而是······”
“皇上!”顺公公急忙阻止道,皇上看来真是急火攻心了,竟然连这番话都要说出来了。
楚灼气得通红的脸望向顺公公,看着这位从自己是之时便陪伴着自己的人,凌厉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安抚:“顺。”
顺公公将头低了下来,楚灼深吸一口气,对芸妃道:“因为朕早已不能人道,所以才久未踏足后宫,所以,与你在一起时,只听你弹琴作诗,未行男女欢爱之事,并不是因为朕不想,而是因为朕没有这个能力。”
此言一出,大殿里寂静无声,众人的脸色却如那汹涌的大海一般无法平静。
皇上他,他,竟然,不可思议,震惊之后的众人却又露出了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
只除了皇后,还是方才那副神情,显然,此事,她早已知晓,废话,她的耳目,难道都是废物吗?
芸妃眼里也有一丝错愕,难怪,难怪,当初,他说,皇帝不会碰她,却在得知皇帝得了方士的灵丹时,如此慌张地夜闯后宫,毁了皇帝的药。
眼见自己已是无可退,白芸芯的脸上又是一派淡然,方才的故作柔弱早已退下,又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
清涟的眼眸中反而是一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反正,自己与他已是不可能了,何必让他也搭上一条命呢。
芸妃向楚灼跪下,向他磕了一头:“芸芯知罪,但凭皇上处置。”
她,这是认了罪了?殿内又是一片寂静。
楚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众人皆以为他会直接下命令处死芸妃,但,他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只要你说出奸夫是谁,只要你不再犯,你,还是芸妃!”
“皇上!”皇后手中的茶杯落地,脸色惨白,似是无法相信楚灼会这么容忍白芸芯。
而大殿中人俱是震惊,楚霖站在皇后身旁,轻轻攥了攥皇后的衣角,皇后回眸,见自己的儿对着她使眼色,她才逐渐冷静下来。
楚霖视线重新回到白芸芯身上,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父皇这是给你机会了,你一定得把握啊。
众人静静地盯着白芸芯,暗道皇上对芸妃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请皇上处置。”白芸芯眼里是一片清明,心里却道,这样死了,也不错,不过,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孤独了这么多年,寂寞了这么多年,若她走了,他,是不是又要回到初见时那般的样了?
形单影只、冷如冰霜,眼眸深处是满满的寒气和猜忌?
但,他们这段恋情,注定不容于世,这个孩,也不该来到世上,
她的手掌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染笑,眼神却是如此苍凉:“孩,娘亲对不起你。”
话音落下,白芸芯眼里染上决绝,望着楚灼,诡异一笑,楚霖见到白芸芯的表情,深感不妙,而楚灼也发现了,心底似有疼痛在蔓延,大喊道:“拦住她!”
但周围的侍卫离她远了,只能看着她奔向檀木柱却无能为力。
眼见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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