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自己,眼泪流了下来。***。。。。。
我不想让他再误解我,我曾经不是暗自里对自己说过吗?若能重新来过,不管是不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刻,我都不会再错过,不再压抑自己的感,饱受相思之苦!
我深望着他,缓缓的说道:“王爷,如若我说,我愿意为你去死,我在乎的是你,我在乎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可会信我?”
终于,我什么都不惧了,前路再坚辛再痛苦,我都愿意和他一起去承受…
过去的种种,记忆犹新,他为我解毒;为我疗伤;替我去了邙山;明知道我有意要取他的性命;明知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从来没有畏惧猜疑过,从来没有放弃,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对我的心意。
如今他又单枪匹马,不顾自己的安危,私下里调派兵马出使周国,只为能救我回去,而我连承认喜欢他的勇气都拿不出来,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睛里竟有几分孩童的惊惶和失措,颤抖着声音低声问着我:“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向他点了点头,泪流满面:“温婉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爷,若王爷不弃,温婉必生死相随!”
他与我相视一眼,脸上尽是惊喜,他丢掉长剑,无所顾忌把我拉入怀中、、
一瞬间,天地静止。。。。。。
也许此生只是红尘里奢望的空梦一场,也许只是上天一时疼惜的怜悯,这一刻,我都会紧紧的抓住他,再也不愿放手了!
“真是肺腑之,本王也感动至极!” 云斯一声浅笑,脸上尽显尴尬,轻叹一声:“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不过你们也未免也太过天真!”
“特别是你!”他脸色沉了下来,指向我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陷入何种境地?你助我杀高澄,设计害死高湛,你身上沾染的每一滴血,对他来说都是血海深仇,他真的可以和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灭他皇族的女子厮守终老?爱?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寥寥几句?就可以把过去做过的种种一笔勾销?”
云斯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即刻失去心神,慌张的不敢再瞧高长恭一眼,他终于说出了这一切,他心怀叵测,他又怎能见我如此好过。
高长恭听完他的话,神色如常,竟没有一丝惊愕,他并未放开我,淡淡的对云斯道:“我既然要了她,必然会将这一切都忘掉,人生至苦,谁又能肯定这一生从未违背过自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本王早就立下誓,对她永不猜忌,何惧你区区几?”
云斯脸色越来越难看,仍然不肯罢休,咄咄逼人道:“连弑君杀父这样的血海深仇,你都可以忘掉?就是因为她?难道你不知道她已经和我。。。。。。”
“云斯,够了!”我赶紧出阻止,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他并未理我,脸色阴冷,字字句句的向高长恭说道:“你怀里这个心爱的女人,可是和你说过一句实话?她早就和我同床共枕过,你对她永不猜忌?真是可笑,她真能如你所愿,也不会甘愿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高长恭隐忍至此,怒火已然压抑到了极致,他放开我,转身上前一步,紧紧掐住云斯的脖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若真心对她,也就罢了,让她有了你的孩子后,竟然还任由她在宫廷里自生自灭,就凭这个,今日你必死无疑!”
云斯听完神色诧异,面容更显苍白,望向我问道:“孩子?”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震住,早已经六神无主!
突然身边骚乱声起,一群官兵围了上来,我们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察觉到一丝动静,显然已经中了埋伏被周军包围了起来。
“真是精彩!”
说话之人正是宇文邕,他走了过来,瞧我一眼,眼神凛冽:“朕万万没有想到,一个齐国王爷;一个梁国世子,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不带着自己女人逃命、在这冰天雪地,竟然可以谈说爱,竟然连朕站了许久,都未曾察觉!”
他靠近我对我说道:“朕果真没有说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像姑娘这样的绝色女子,不知道要断送了多少英雄!”
他的脸上此刻透着冷意,嘴角微微上扬,即刻命令道:“把他们全部给朕带回去,严加看管,少了一个,朕便要你们的脑袋!”
“奴才遵命!”
宇文邕说完,抚袖而去——
032 大牢被俘
我们三人被关进了周国的大牢之內!显然宇文邕是私下里劫了我们回来,此事宇文护并不知。***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云斯早已经按耐不住问着我。
我心里隐隐的痛,神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对他道:“和你无关,不要再提起!”
“和我无关?”他苦笑一声,面容更显苍白,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竟然对我说:“你早是我的人了,等宇文邕出兵灭齐后,我就带你回梁国去!”
他话刚出口,高长恭即刻挥掌向他袭去,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门这时却开了,进来一人,仔细一看竟是星冉。
她缓缓的走向我,面容疲惫,神色冷清,那脖子上一条长长的浅紫色疤痕,让我对她有了愧疚之心。
“带她走!”她即刻吩咐下来。
高长恭迅速挡在我的前面拦住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忧的神色,低沉着声音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王爷,臣妾是来接姐姐回晋国府的,她现在的身份,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王爷,请让开!”
她对高长恭轻笑一下,眼底尽显阴霾,深沉的可怕。
我听她说完,站了起来,推开高长恭,定下心来对她说:“我跟你走,只要放了他们!”
高长恭岂能让我只身前去,她把我拉向他的身后,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对星冉道:“放我们走,既往不咎,长公主那里,本王可以只字不提,你还是兰陵王妃!”
星冉听他说完,大笑不止,瞬间沉下脸来:“王爷,你对臣妾可曾有过真心?你连臣妾到底长什么样?你都从未知晓?你的整颗心全在她的身上,我这个王妃,要来何用?”
说完对她身边的侍卫轻斥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带她走!”
瞬间大乱,高长恭趁机越过侍兵,出手擒住星冉,在她耳边低喝:“让他们都滚!”
星冉并未慌张,对高长恭说道:“王爷;就算是杀了我,你们也插翅难飞,这里是宇文邕禁宫重地,若要活命,只有放她随我前去!”
“此话怎讲?”云斯突然开口,问向星冉。
“你应该明白,宇文邕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允我前来,自然是要给我父王一个台阶,只要她跟我回去;我父王也许会交出兵权,他才能了此心愿!”
“哈哈哈!”云斯笑道:“宇文邕不是三岁小孩,你爹爹也非等闲之辈,你私下里带她走,只不过是想要报一剑之仇,姑娘,不是本王没有提醒你,爱之深,恨之切,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体无完肤。”
“你胡扯什么?这里是禁军重地,我何能有这个本事进得来?”
云斯走到她跟前,从她腰带上扯下一块玉牌“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星冉脸上,再瞧了高长恭一眼,而后说道:“姑娘,带我们出去,我保证不会让他伤你一分一毫!”
星冉听完,犹豫不决:“想要出去?或许一人还有机会,今日突袭大王子来访,宇文邕忙于招见,我才有机会溜了进来,外面侍兵虽然被我支开,可我进来已有多时,他们早就回来了,想要一起出去谈何容易?”
“带我去见宇文邕!”我对星冉说道:“他虏我回来,原本就是为了让我去做说客,他想试一下你爹对卿颜姑娘的意,他肯定会以我来要胁你爹,带我去见他,我愿意去试一试!”
“不行!”
高长恭听我一说,即刻出口阻拦,一时失神,手一松,星冉逃离了出来。
她迅速窜到我身后,扒下头上的簪,紧紧的贴在我的喉咙上:“不要动,簪上有毒,你们再上前一步,我便刺下去!”
高长恭和云斯闻声不敢再动分毫。
“把他们给我绑起来!”星冉命令下去,不敢再耽搁一秒,死死的拽着我,把我带出了监牢。
她绑住了我的双手,换掉了我身上的衣服,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泥土往我脸上涂抹,我知道她这是要带我出宫去,显然一个大活人是很难不被现,但她将我扮成宫里新买进的劳役,骗过了守门的侍卫,出了宫墙。。。。。。
“你要杀我,为何还不动手?”我冷冷的看着她,对她蔑视一笑,此刻只感觉头昏眼花,早已经冷的不行,她如若真的要我命去,我也是无力再抵抗的。
她将我拉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可怕至极!
“我不会让你这样就死了,我会慢慢的折磨你,我要让你尝尽大周的凌迟,让你痛不欲生。我要把他给我的痛,全部还给你,你最好给我保持清醒!”
我听完她的话,早已经站不住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033 容颜被毁
剧烈的痛感和彻骨的冷风让我突然惊醒,这是哪里?我神色恍惚,抬头瞧见星冉,她手拿着长鞭,毫不犹豫的向我挥来,我想避开,却动弹不得。
我的双手早已经绑了起来,被一条长长的绳子连在她的马鞍上面,双脚竟被两把峰利的匕深深的扎在冰里,鲜红的血液在透彻的冰面上早已经被凝结在一块,冰坚如石,我一移动,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向我袭来!
她挥打的长鞭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下来,沉沉的落在我的身上,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一寸一寸的撕裂开来,她接近疯狂的向我嘶吼着,漠视着我承受的一切。。。。。。
我知道,我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更加深她对我的痛恨。我紧紧的咬住下唇,极力忍受着,任由那些无的鞭子刺戳着我的肌肤,任由空气中冷咧彻骨的寒风将我正个人割裂、煎熬着。。。。。。
终于,她停了下来,她走近我,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的惊疑,她俯下身子,伸出一手,抬起我的脸,眼神冷硬如刀,对我说道:“你还真能忍,不愧做过杀手!”
猛然间她抽出了我脚上的利匕,我只感觉骨骼挲挲作响,而后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感,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为什么?你只是个弃儿,一个奴婢,一个杀人从来不会手软的杀手,他就可以一如既往的对你?为什么?我在他身边日日夜夜,悉心照料,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我都会细细琢磨,小心谨慎,就怕自己做错一步,他却全然看不到?如今你竟然还敢跑来北周,竟然还要抢走我父王对我的疼爱,你以为你是谁?你何德何能?”
她尖锐的声音充斥在我耳边,肆意的狂笑着,而后停下来向我低斥道:“我告诉你,早在洛阳,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我也有过他的孩子,可是我们的命运却截然不同,他为了你失去孩子,竟然泪下,一蹶不振。而我呢?他亲手强迫我喝了堕胎药,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我求着他,我一直求着他,我知道是我自不量力,他看不上我,我在他的酒里下了**散,可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难道我做错了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星冉对我如此的痛恨、原来非一日之寒,我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生过这么多的事,高长恭和她还有过孩子?我心里隐隐作痛,如今事以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了解她的痛,了解她的无奈和心酸,可是当一个人倾其所有对一个人好时,另一个人必然会受到伤害,就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也会让这一个人遍体鳞伤。
像星冉这样家世显赫,如此优越的人来说,这些早就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我竟然开始同起她来,也许真的是我害了她的孩子,我嘶哑着声音艰难的对她道:“你就算杀了我,他对我也会如此,忘了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生,你放我走,他现在还在宇文邕的大牢里,你是如此在乎他,就真的忍心,他被处死,你爹会放过向你挥剑的人吗?而这个人是北齐的战将兰陵王!”
她看着我,眼里仍然是深深的恨意,显然我没能说服她,她突然挥起利刃向我的脸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