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我争取一些权力,我绝不会让云斯有机会进攻北齐,既然他那么放心我来做这个说客,我就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我心里是矛盾的,我恨云斯,可我也不想因此,而要了他的性命,他毕竟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以前也是真的喜欢过他,命运总是强人所难,总是喜欢开人玩笑,我和他竟然还有过孩子,而我亲手打掉了这个孩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天意!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我永远不可能再回去高长恭身边了,我不能再让他来承受我的耻辱,承受我的难堪——
对我来说,只要还能尽自己绵薄之力,能保他们一日周全,就是立刻要了我的命去,我也是心甘愿的!
026 美诱国公
傍晚,天渐渐暗了下来,皇宫此时被笼罩在一层轻沙薄雾中,那些高高的宫殿,被白雪覆盖着,远远望去,竟是如此的庞大深邃,孤立在大地上,却又显得宁静、荒凉!
宇文邕没有带我进宫,在宫外饶了一圈之后,和我两人去了晋国公府邸。***
初次进晋国公府,心里忐忑不安,内府殿堂之上,人虽然不多,但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紧盯着我们,只要我们稍有差错,他们即刻就会迎面而上,毫不犹豫的拿了我们的命去。
我小心的跟在宇文邕身后,轻移着步子,只听大殿上一个声音响起:“皇上不带一兵一卒亲临我晋国府,这唱的是哪出戏?”
宇文邕面容冷峭,神自然,不慌不忙的对大殿上的人说道:“国公多虑了,国公私下里不是派人找朕吗?今日朕前来,不正合了国公的心意?”
台阶上的人仰大笑起来;神态不可一世:“皇上,这大冷天的,不好好的待在皇宫里,而是跑去齐国边境,老臣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才出兵寻找,大周又怎能没有皇上?”
宇文邕见他并没有对自己挑明真正用意,也不再计较所生过的事,即刻给了他面,脸上带着笑容看向宇文护说道:“这么说来,都是一场误会,朕这次去齐国其实也是为了国公!”
“皇上去齐国,和臣有关?”宇文护皱起眉头,神不解。
“朕想知道,国公的母亲阎妪夫人,在当年国公随父皇攻打北齐时,被高欢俘虏了做为人质,以此要挟父皇停战了多年这件事,可是当真?”
“皇上,这在大周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我不停的派人潜入北齐宫廷里打听,竟没有一人知道她的下落,想必她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宇文护想起当年之事,心有余悸,他是出了名的孝子,这件事就如一根硬刺,狠狠的扎在他心里多年,让他挥之不去。
“未必,朕在边境抓到一女子,她也许知道阎妪夫人的下落!”宇文邕把我从他身后拉上前来,对着一脸惊奇表的宇文护说道:“此女子是北齐皇后身边的侍女,因为相貌绝美称奇,遭人妒忌,惹来杀身之祸,她机灵聪惠,竟然能在后宫权势里避过此劫,逃到边境,让朕对她刮目相看,想必阎妪夫人这件事,她应该也知道不少!”
宇文邕说完看着我,他眼里的信任反而让我开始紧张不安起来,此刻他拉住我的那只手,暗地里轻轻捏了我一下,好像示意我调整心,放手去做。
我微微转身,弯下腰去低头向宇文护行礼请安道:“奴婢参见国公大人,奴婢本是将死之人,却被大周皇上所救,心里全是感激之,国公想知道的一切,奴婢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奴婢愿意为国公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宇文护看着我不语,他面色阴沉,眼神威慑,刚刚初见我的惊诧神已然不见。我被他瞧着,更是心神不宁,难道他并不喜欢我,难道我的容颜并没有打动他,这正是生死关头,我不能放弃,不能因此而白白送了命去。
“国公这样看着奴婢,奴婢惶恐不安,难道国公怀疑,奴婢是皇上派来的细作?国公的胆略,怎么连个女子都不如?”
我显然是豁出去了,也不知道这点激将的手法,对他可曾有用?
宇文护面色越加冷,他走下台阶,到我面前,抓起我一只手说道:“你长的真像她,皇上可真是费尽苦心!”
他一转身,招来侍卫又对我说道:“姑娘先去歇息,阎妪夫人之事,老臣自是要问个明白!”
我听宇文护这么说,紧张的心暂时放下,宇文护没有立即处置我,说明这美人计对他多少还是有点作用。
我又看了看宇文邕,见他神态依然自若,他向我微微点了下头,我明白他是要我趁有机会的时候,游说宇文护交出兵权。他是太高估了我的能力,这兵权之事,关系到江山设计,宇文护如此想要霸占大周,哪里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这么轻易妥协的。
我被带离了大殿,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他们会再谈些什么,宇文邕表面上是一个人过来府邸,私底下还是有所准备的,堂堂大周皇帝,他的安全自是有人担待的。
“姑娘,你好眼熟?”
一个侍女突然走到我身边来,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我:“姑娘,在北齐做兰陵王妃不好吗?这冰天雪地,长途跋涉,跑来大周?姑娘你这到底是为了何事?”
我脸色大惊,她怎么知道?她是谁?我仔细打量她,可是脑海里从未有过此人的记忆,她到底是谁?
027 王妃真面
“姑娘痛失爱子,好像也没几日,这么快就能抛开身份地位,舍弃王爷的万千宠爱,跑来北周献媚邀宠,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惊愕之余,再也顾不上想余文邕交待的事了,只是想搞明白面前这女子到底是何来路?
我百思不解,她连我在兰陵王府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她是?不可能,我即刻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她的相貌出色,眉眼之间尽是时间历练出来的沉稳和惠达,她不可能是星冉,不过仔细听,她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是星冉?王妃果真是深藏不露?”
我原本是想试探她一下,谁知道她听完一笑,竟然无所顾忌地承认道:“姐姐才是好眼力,这副容貌你也认得出是我?星冉甘拜下风!”
“真的是你,可是你们明明就是两张不一样的面孔,怎么可能?”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她靠近我,在我耳边低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姐姐没学过易容术,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奇妙”
“易容术?难不成你不是真的星冉?”
“哈哈哈!”她笑了起来:“姐姐真是绝顶聪明,真的星冉早在大漠里就死了,我扮成她的模样,救了长公主,得到了她的信任,才可以进得宫去!”
“你到底是何身份?”我问着她。
“姐姐,你现在又是何身份?你和皇上来此,是想合谋算计我爹吗?难不成姐姐最想要的不是王妃之位,而是大周国的皇后,姐姐真是深谋远虑,让我不得不佩服!”
听了她的话,我恍然大悟:“你是余文护的女儿?你潜进北齐宫里是为了寻找阎妪夫人?真是没有想到,你掩饰得如此之深!”
“姐姐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想必姐姐也会知道,星冉会如何对待姐姐吧?”她说到此处,双眼迸出一道历害的芒光,对我道:“我说过他日必加倍偿还给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掉我不少时间!”
我没有想到,她记仇如此之深,当初也是没办法才出此计谋,也没想过真的要害她,只是梁子已经结下了,要打开就太难了。
“好吧,你现在就去揭我,让你爹现在就杀了我,宇文邕现在没有兵权,就算你爹逼死他,他也绝不会写退位诏书,你爹做皇上,仍然是名不正不顺,不过这年头谋逆造反,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像你爹那样,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势必会觉得可惜,毕竟他要的除了皇位,还有朝臣们的忠心!”
她听我说完,没有多大变化,神色依旧如常:“姐姐,这场戏不过才刚开始而已,我是不会这么快就让它结束的,姐姐,好好待在这里,星冉还要回兰陵府,也不晓得王爷知道姐姐在大周甘愿沦落为歌妓取悦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星冉要让王爷看清楚姐姐的真面目,原来是这样的宁人作呕!”
“你。。。。。”听她这样一说,心里隐隐作痛,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高长恭,为什么她提到他时,自己会是如此的心痛,也罢,事他总是会知道的,早点知道对他未尝不是件好事,也许他从此就会忘掉我,忘掉这个表里不一,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真话的北齐杀手长安红,忘掉这个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温的婢女温婉。
看着星冉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块石头竟然彻底的放下了,此时心灰意冷,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让他再为我付出半分感,因为对我来说它们都太重了,我突然厌倦了所有的这一切,我好想逃离这里,逃离开这些高高的宫墙,爱,已经走到了尽头,我连奢望彼此相视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活着对我来说到底是没了什么意义。。。。。。
我从贴身锦囊里拿出一颗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鹤丹,我的心此刻已经痛到极致,高长恭,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也许来世里,你就是你,我只是我,简单,纯粹,我强忍着泪水正要打开毒药,门外声音响起,宇文护已经走了进来!
“卿颜汝诗?宇文邕连老夫的喜好都了如指掌,他派你来不会只是让你来老夫身边做个花瓶的吧?”
他在我身后说着,我赶紧藏好鹤丹,偷偷擦拭掉眼泪,转过身对他道:“国公,奴婢只是一颗棋子,徘徊孤寂,无依无靠,所做的也只是为了保全性命而已,如果国公放心不下奴婢,就赐奴婢一死吧!”
宇文护没有想到我如此坦白,他逐渐朝我走近,一手拉我入怀,我满心的厌恶,私下里拿出了鹤丹,只要他再进一步,我便打开它。。。。。。
许久,可怕的一幕并没有生!
宇文护放开了我,眼里驳有兴致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宠物,一件喜欢的物品!
“你好好待在这里,明日我再来问你话!”
说完走了出去。。。。。。
028 国公之女
晋国公府里,婢女们对我都是一副嫌恶的神,平时也是不理不睬,每日饭菜放下就走,多问几句便出口伤人,她们也不准我出屋子外面去,想必星冉私底下嘱咐不少,她们给我脸色看,倒也让我轻松自在,至少不用去揣摩她们的心思。***
每日里宇文护都过来看我,但他并没有为难我,只是向我打听北齐宫中之事,当问到阎妪夫人,我都只是敷衍几句,他见我语之间,说得都在理上,也没有过多介意。
今日宇文护却没有来,只是派人来传,让我在后花园等他,不知道他约我前去是为了何事?
死?是件多么容易的事,一颗毒药,一条白陵,或许更简单,挥剑自刎,可是就这样死了,他们要做的事,仍然在做,没有什么会因为我离开而有所改变,我暂且放弃了寻死的念头,走一步是一步了!
来到花园里,四周都是白雪皑皑,见宇文护坐在亭子里,身边站着几位侍女,有位稍微上了年纪的女人,不停的打量着我,眼里有些怀疑,有些不确定,而后的竟是惊喜:“国公,是,是她。。。。。。”
“你给我仔细看清楚?错了只有死路一条!”
宇文护对她吩咐下来,她不敢怠慢,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瞧了许久,突然把我身上的披肩掀开,又扯下我的衣服!
“干什么?”我反应过来,挥手一撑击在她的胸口,她来不及避开,重重摔在地上。
宇文护见我出手迅速,已然看出我有些功夫底子,他没有责怪我,只是对那位侍女说道:“你扯她衣服干嘛?”
“国公,当初卿颜姑娘难产的时候,奴婢就在身边,亲眼见到她后背肩下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如今见到这位姑娘,容貌像及了她,只是奴婢不敢轻易下结论,唯有查看清楚才敢回禀国公!”
卿颜?不是我吗?难道除了我,还真有人叫此名字。
“仔细查看清楚!”宇文护命令她。
听宇文护对她这么说,我也没有再阻拦她,只是猜想着,这胎记之事?
我自己从来不知道有什么胎记,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