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在这里见到先生,真是云某之幸。莉丝,还不像帕博先生道谢。”
“多谢先生相助之德。”莉丝秀眸流转,立时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配合地道谢道。
帕博仿佛受宠若惊,连连道:“不敢,不敢。”
闻听此言,埃德蒙马上关切地说道:“莉丝小姐受伤了么?不知莉丝小姐现在伤势如何了?可有好些了么?”
我心中暗骂埃德蒙没诚意,表面上当然是一幅感激的神情,微笑着说道:“承蒙挂怀,吃过黛琺小姐开过的药之后,莉丝的伤势已经好多了。”
我言不由衷,埃德蒙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更何况莉丝的虚弱样子在近距离下更是一目了然,而我又没有刻意隐瞒的打算,甚至在前去佣兵工会寻找治疗师的时候我便有了这种让旁人误以为我此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怀中的女子疗伤这种想法。只不过,此后的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莉丝跟我的关系进展更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自己此来原本想做的事情却因为海浦科顿的突然出现而变得极为艰难却又超级简单,只不过我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无小心之意。自从岚儿的出现之后,脑海中若有若无的片刻时隐时现的刺激着我的记忆,从女孩们的种种描述中,对于自己过往所可能拥有的显赫身份我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抗拒了。
但是由此,对于自己过往的追寻,我更添了几丝小心谨慎,无论是此刻我身份的模糊,亦或是过往那个“身份”的显赫,都有让那些有心人们探查我身份的真实。在我尚未掌握自己的真实之前,我不希望让过多的人介入我的“过去”!
这也是我狠心将几个女孩抛下的原因之一,也是我一直想要尽量的保持秘密的主因。只是,这份心思自然不便对莉丝讲起,所以才会以“不清楚海浦科顿的真实目的”为由拒绝了莉丝的建议。不然的话,女孩所说的理由我又岂能不知。虽然并不清楚海浦科顿的目的,但从短短的接触之中我却可以判断出他对我们并无敌意,否则,再怎么小心谨慎在我跟莉丝这小妖女的联手观察下总会露出那么一丝半丝的破绽的。
“我年龄比你大点,就托大叫你一声云兄弟。”埃德蒙看了看我怀中的莉丝,视线转回我的身上,满是诚恳地说道,“云兄弟,莉丝小姐重伤初愈,理应好好调养,大哥这里其它的没有,珍贵药材营养补品还是留了不少的,待回头我就给你送去。当我是兄弟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我心中暗骂,同时大讶,这家伙拉近关系的手段实在不错,便是心有警惕的我现在也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只是这家伙这么拉拢我算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海浦科顿吗?心思转动,双眼中却已露出感激神色,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诚恳”地说道:“承蒙埃德蒙大哥如此关爱,小弟却之不恭,如此,多谢大哥了。”说着,向怀中的女孩一示意,“莉丝。”
女孩会意,只是伤重在身,无力动作,只能歉然一笑,对埃德蒙说道:“多谢大哥。”
埃德蒙哈哈一笑,说道:“弟妹何须客气!”
四周众人齐齐会心一笑,当下,真是宾主尽欢,一时气氛融融。
宴会在主人和主宾的尽情欢笑下自是带动了欢欣的气氛,虽然那些家伙的火热目光仍时不时地对着莉丝盯上几眼,但却没人敢真的上前骚扰,我自己稍稍外露的气势固然是其中主因,身旁始终站着的埃德蒙却也是原因之一。
看着场中翩翩起舞的人们,我的心中一点感觉都没有,而莉丝始终“依偎”在我怀里的事实也让那些本来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小姐们大失所望。当舞会逐渐进入高潮的时候,我心中暗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埃德蒙说道:“大哥,莉丝伤势并未痊愈,已有些劳累,不知可有清雅小间,让我们稍歇片刻呢。”
埃德蒙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云兄弟你放心,大哥这里别的没有,清雅的房间你要多少有多少。”说着,双掌轻拍,招来一个模样清秀的侍女,对她吩咐了几句,侍女恭谨遵命,在我们身前停下,作出了“请”的动作。
我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微微侧身,对着一直在身旁不远处的帕博轻轻说道:“不知帕博先生有空否,云某心中尚有些许疑惑,还望先生不吝指教。”
帕博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道:“愿为您效劳。”
回过头,却正见到埃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奇特神色,我对着他微微一笑,表示了下感谢,随即跟着侍女往内走去,而在转头的瞬间,我分明见到埃德蒙和帕博对视的眼神中满是疑惑,我的唇角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坐在我对面的一脸恭敬却满头雾水的帕博,而随侍的侍女早已被我挥退了出去,这一间小阁之间,此刻倒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存在。不过,虽然埃德蒙并没有跟来,但是我相信自己与帕博的对话待会一定也会传入他的耳内的,因此,我倒也放心并不会有人来偷听。
分两边坐定后,我并没有立即说话,原本不值该向何处寻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知道该说是我的幸运呢?还是他的不幸。
我原本的打算是找上埃德蒙,顺便先探探他的口风,而在和埃德蒙接触之后,我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还是可行的,正如我所料,他对海浦科顿前去“拜访”我一事显然知道得并不比我猜测的多上多少。而从他对我的态度,客气有礼虽然称兄道弟却仅是看似亲密,我便可以猜得显然他同样也不清楚海浦科顿与我的“真正关系”。
帕博的出现却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帕博竟然便是我那天在佣兵工会见到的那个中年接待员这件事不得不让我更加的吃惊,同时也暗生警惕。帕博的真正身份在落人群自然不是什么公开的事情,而莉丝所探知的帕博竟然只是个假象,这就不得不让我大吃一惊了。
莉丝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我并不知晓,但是从诺德曼他们和她的对话之中我多少可以得知一二,虽然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是女孩在黑暗神殿中地位绝对不低这点倒是毋庸怀疑的。
虽说黑暗神殿在大陆上声明不好,但能与天神殿斗争多年,其实力又岂是易与。但帕博却仍能藏得如此之深,我不得不佩服其他的能力,而将自己置身于大厅广众之下以光明去掩盖自己黑暗的存在而不露丝毫声色破绽,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已经不仅仅是胆大心细所能形容的。夸张点说,不愧是海浦科顿留下的接班人。
看着帕博此刻努力营造出的那种疑惑又不敢问欲言却又止的担忧神情,我不由微微一笑,这家伙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了。不过当一个明知道对方在演戏的人看到那个演戏的人却仍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出来仍在卖力的表演,这实在是一种相当有趣的体验。
微微一笑,我说道:“帕博先生,之前承蒙帮助,却忘了询问先生姓名,以致道谢来迟,还忘先生不要怪罪。”
“不敢,不敢。”帕博拘谨地回答道,却让知道实情的我不由暗中轻轻一赞,演技高超。
“请不要紧张,帕博先生,在下仅仅只是有些许琐事需要麻烦先生帮我解答一二而已。”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亲和,实则是我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竟然笑出声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帕博微微地松了口气,虽然我知道那有很大的可能也同样是假装出来的,他恭敬地答道:“雪舞先生请问便是,帕博虽然地位低微,但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些许隐瞒。”
“如此甚好。”我满意地点点头,却不立即问起我所关心的事情,而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晚上可真是热闹啊,来的好多的大人物啊,不过刚才大哥的介绍我可不记得几个了,倒是辜负了大哥的一番美意。哦,对了,还未请教不知帕博先生在佣兵工会里身居何职呢?”
帕博脸色一松,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警惕之色却没有逃过我的观察,他回答道:“雪舞先生何必调侃在下呢?帕博职位卑微,不过是一小小的接待员而以。全蒙埃德蒙大人不弃,甘愿折节下交于我,今晚我方能处身于此。”
帕博的回答巧妙而符合情理,埃德蒙的表现也正符合他所说出来的情况,至少在别人的眼中的确是这样子的,我无奈苦笑,但是对于我这知情人来说,他的这段说唱俱佳的表演却更像是一场闹剧,偏又不能放声大笑,只好拼命克制。
想来怀中女孩也应是如此吧,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陡地见到女孩正愣愣地望着我,双眸中满是深情款款,更有着某种我所看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而她那紧盯着我的双眸就仿佛要将我整个儿深深刻入一般。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受,女孩眼中所现,那竟仿佛是凄凉、无奈、伤心混合而成的一丝决绝。
心中微震,却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女孩伏在我的胸口,她的眼神恭敬垂首的帕博倒是瞧不见,否则单只一瞥便足以让他起疑。我微微抬头,暂时把女孩的奇异反应抛开,看向对面的帕博,心里却陡地失去了耐心。
我缓缓说道:“帕博先生,闲话不再多讲,实不相瞒,云某心中有一事不明,此来偶遇帕博先生,真是天之幸运,望先生不吝教我。”
帕博脸色一正,答道:“雪舞先生请说。”
“我想此物先生应该并不陌生吧。”对着莉丝歉然一笑,我解下她别起的胸花,虽然莉丝并不是我的女人,但我的心胸也还没宽广到任别人盯着我怀里女孩的胸前猛看的地步。
帕博脸色不变,眼底却有一丝莫名的神色闪过,仿佛是放松,又似乎是警戒,显然我要问的出乎他意料之外,却又在他警戒之中。心中突然一动,落人群到坎布地雅绝对不算近的距离,照女孩的说法又或者帕博表面上的身份,他怎么可能离开那么久?
难道这并不是他本人所得?嗯,有可能,这家伙既然是佣兵工会的实际负责人,那么他手下得到的无法处理的物品自然也就交给他处理了。不然的话,如果真的是他本人所得,那么他的目的就很有问题了。
“怎么?先生不认识了么?”我追问道。
“这、这似乎是二十年前意维坦长公主克莉斯殿下的随身饰品,意维坦皇室的珍品之一。”帕博恭敬地双手接过,从怀中取出鉴定用的小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微微迟疑了下,回答道。
“哦?先生知道得真是详细啊。”我似笑非笑地问道。
帕博恭敬地将胸花递回给我,仿佛怕我误会似的解释道:“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之一,实在愧对雪舞先生厚奖。”
“哦?”这我倒是从未听说过。接过胸花,顺手替女孩重新别上,莉丝微微一笑,状似甜蜜,却看得我心中苦笑,更是忍不住暗暗心惊。
“除了接待前来发、接、交任务的人,在任务涉及交还宝物之类的东西时,若任务发布人距离过远亦可授权工会代为鉴定,而帕博又对这方面较有兴趣,所以才有幸在记载中见过这枚‘花泪’。虽然它本身的价值比起许多的奇珍异宝不算什么,但它主人的身份却使得它的身价百增”
花之泪么?克莉斯姐姐
心中霍地一痛,帕博后面的话我就没有听进去多少,脑海中克莉斯姐姐的音容笑貌却渐渐地清晰起来,梦中所见的一切时而遥远时而靠近,唯一相同的,是每张画面里那异样清晰的克莉斯,从未有过这一刻,我这般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她的温柔,她身上那淡淡馨香,仿佛从不逝去一般,在我的眼前跳跃着。
“世人都知当年雪舞太子对这位克莉斯公主殿下的敬爱,所以人们对于这‘花泪’也寄予了某种厚望。希望之中有雪舞太子对克莉斯公主殿下的祝福”耳旁愈渐清晰的话语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眼前的一切画面陡地全部破碎,克莉斯姐姐消失不见,眼中所见是帕博侃侃而谈的可憎样子。
“祝福么?”
我霍地发出一阵莫名的冷笑,帕博微微一愣,停下了诉说,竟似乎也陷入了沉思,许久他开口说道,竟仿佛也有些苦涩:“雪舞先生所言极是,也许不是祝福吧”
我微微一愕,对这突然发出感慨的帕博略生好感,却听他继续说道:“对了!天怒之后,‘花泪’便随着克莉斯公主而消失无踪,不知道雪舞先生又是从何得来?”
嘿嘿一阵冷笑,心中大怒,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我是从何得来的,帕博先生难道不清楚么?”
帕博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