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化!她尸化了!”人群中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
(唉,特不想写但又不得不写的一章,放在非定时更的时候吧,想让人看还不想让人看,自己也很矛盾。对不起了,芳芳;对不起了,小云;对不起了,各位们。19时的定时更还是照旧,谢谢。)
☆、第33章 虎兕出柙谁之过
刚才突如其来的雨水已经停了,声势很大的雷雨一般都是如此,来得急去得也快,这雨虽然怪异但仍保留了以往的一些特性。
赵小云的身体还浮在半空,似乎被些无形的线牵扯着,确切地说是她正牵扯着这些无形的线。这些线条有些从地面延伸到远处的云岭山脉,有些斜斜地引向天空。
在人们肉眼看不到的黑色天空中,刚才的雨水已经将原来笼罩着平安镇的一层透明的保护膜打得千穿百孔,或许这层保护罩已经经过了千百年岁月里同样雨水的冲击,其实早已破旧的不成样子了,才会这么被最后一滴水的力量穿破。而在它之上,有一层更高更大也更厚的保护层笼罩着更广更远的地方,似乎囊括了整个华国,但同样也是伤痕累累,一丝丝的裂纹接收着从遥远的宇宙渗透进来的丝丝黑气。
赵小云牵扯的那些伸向天空的线尽头居然就在平安镇上方已经破损不堪的透明保护层上,她的身体正毫无顾忌地从保护层上汲取着能量,疯狂的索取让破烂的光膜彻底地失去光华,片片龟裂,散落点点,消失不见。
十里坡娘娘庙,经过一场烈火已经只剩下正殿的断垣残壁,原本遮着红色布幔的正位,被熏得漆黑,若隐若现地只显出个大写的繁体字,被密密麻麻的平安瓮遮挡的东西两面残壁上依稀可以看见一连串诡异的图案,一只凶兽正冲向密集的人群,追赶着、扑咬着,有副图上凶兽的一只爪子还紧紧按着一个人形的躯体,另一只爪子无情地扒开了被压人体上方的头颅……
但不管娘娘庙的情形多么的凄凉,那些由地面上延伸来的线,丝毫没有放过它的意思,在大力的牵扯下,墙面轰然倒地,瞬间化为一地的土粉。
在山上远眺着娘娘庙残迹的一双双红色小眼睛,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它们欢欣鼓舞地冲过了往日不敢挨近的无形界线,开始在一片焦黑的土色中,寻找着遗漏在地上的米粒,这些可是嘴馋了很久的营养品呢。
……
“杀!快杀了她!”人群中一声迭一声地对着站着没动弹的冰系异能者李旭催促。李旭却冷着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好象已失去感觉正茫然挂在半空的女人。
她没有尸化!李旭径直地在自己的心里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他没有理会周边人的叫嚷,心中异常地兴奋。其实,他自己的冰系异能,还有其他人的也一样,每天的使用其实都有着限度,当限度用过后都要经历一个长长的恢复过程,而且这几日下来,异能似乎一点也找不到成长的迹象,和当初突然出现时的能量多少一无二致,这些每一个异能者和变异者都有所体会,但是都三缄其口,用轮班的制度搪塞过去,毕竟在普通人面前保持着无所不能的超人形象,才更符合管理的目的。这也是他急于往天宁基地去的原因之一,想找一个答案,毕竟人多的地方,可能得到的信息会更多。
但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正在从外界不断地接收着能量,而且接收的能量很强大。所以,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女人控制起来,研究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应该试一试。李旭打定主意,集聚起身体时残留的异能能量,一根长长的冰箭凝在了手上,直直地向着半空中的女人推去。果不其然,在触及赵小云身体的一时刻,那气势如虹的攻击,被女人身体表面一层涌动的能量层阻挡,碎成一颗颗晶莹的冰粒。
李旭眯起了眼,他开始权衡着留下一个观察对象和留下一个未知的敌人的利弊。
但就在此时,赵小云纤细的身子似乎无法容纳外界传来的澎湃能量,开始不停地颤抖,那些牵扯的无形线,一根、一根、又一根地断裂。半空中的身子狠狠的砸回到了地面上,再无半点声息。
可惜!虽然没看见那些线,但李旭已经敏感地感受到了那些突然出现的能量又突然地消散在了天地间。他厌恶地看了看前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废物就是废物,可能误打误撞找着个方法,但是却掌握不了,被能量反噬了。
“清理掉吧!”李旭回身交待着被这儿的动静惊动而赶来的一位木系异能者,自己回身向停车场走去。
一根粗长的木藤向倒在地上的赵小云袭去,前端无比尖锐的木刺冲着赵小云的脑部扎了过去。
……
木刺没有如预期地扎入人的皮肉,而是在一张淡蓝色的电网上,委屈地蜷了起来,而一颗震慑的火球爆在了中间的空地上。
李旭停住了脚步,他看看现场,了然一笑。没按指令被清理的女人正被陈哲宇搂在怀里,而火球正是向着自己走过来的现在及现在名义上的上司陈秉昆打过来的。李旭的心中不禁晒然,人老了麻烦就多了,年轻时凶猛如虎又如何,陈秉昆迟早要被他的宝贝儿子拖累死。
陈哲宇正把赵小云的脑袋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又加上一只大手密密地遮着,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那张小脸。他紧张地冲着走上前来的木系异能者和其他人努力解释着,“她没尸化的,肯定没有。刚才她只是异能外放的表现,金系异能的。”
“比如我爸爸放异能时,头发就会发红,李哥发异能时,眉梢会结一点点的霜花……”陈哲宇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却不知他的解释让周围的异能者多少都有些气结。这小子观察得倒是仔细,但如果每个人都这样留心观察别人的话,让异能者们还能保留多少秘密,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就说了出来。
“好了!你要救人,就赶紧带人回去!”陈秉昆心事一了,就又立刻恢复了从前教育儿子的简单粗暴,又开始巴不得对儿子眼不见心不烦了。
在陈秉昆的积威之下,众人渐散,连李旭也潇洒地走掉了。陈哲宇才慌手慌脚地抱起地上的人,向着霜庐的方向摸去。
旁边楼房的一个窗口前,一个驻足观看很久的身影,看着陈哲宇笨拙的公主抱,发出一声轻笑。
……
董芳芳的世界在今天一下子全部崩溃了。前一刻,她还跟妈妈撒着娇,讨要着自己如果可以把小云变成嫂子的好处费,但这一刻,她却得面对着二老冰凉的躯体。
蔡伊珊和小光头冒着雨去找赵小云,就是因为董妈妈的心脏病突发,已经,已经快不行了……但是董妈妈却没等回董爸爸,也许二老是在同一时间里从这人世离去的。
怎么办?董芳芳把头埋在双臂里,无措地坐在房间门口的地板上,房间里是昏迷不醒的赵小云,据说刚才那些人差点就把赵小云当丧尸杀掉了。
陈哲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房门。他低着头,愧疚地好象自己就是造成悲剧的罪魁祸首,他半跪在地板上,想对着董芳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着要说的话。
被眼前身躯遮挡地有些透不过气的董芳芳,终于抬起了哭得红肿的泪眼,迷惘地望着眼前人。陈哲宇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象哄点点睡觉一样,轻轻拍拍她的肩。
许是很久没接触到温暖的人气了,董芳芳渴求的手第一时间的狠狠地搂上了陈哲宇的脖颈,陈哲宇的身子一僵,又立马放松了下来。就当,就当是在哄点点了,他的手轻轻地环过眼前的身体,温柔地一下一下拍在董芳芳的背上。
一串滚烫顺着陈哲宇的脖子,紧贴着肌肤流了下来。
……
焦头烂额的陈秉昆被陈哲宇牵着心带到霜庐做了一晚的义工,他对着董大成一家也有着隐隐的愧疚,所以也愿意为这一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他愿意做,并不代表他能容忍陈哲宇去做一些他不想让儿子做的事情。所以,虽然夜已深了,陈秉昆还是押着不情不愿的陈哲宇离开了霜庐,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你明天还是跟着防卫队做好出发准备的事,跟着你李哥。这边我会照应的。”,陈秉昆突然地打破了爷俩之间的寂静。
“爸!”陈哲宇红着眼,站住身,回了头。
“多想想你的奶奶和妈妈!她们还是天宁等你!”陈秉昆的语气里又依稀带上了熏人的烟火,他伸手拽过陈哲宇,继续直直地往前冲去。
他不想儿子再一次回到那幢名叫霜庐的小楼,那里一堆女人和孩子的眼泪就是无边无际的沼泽,就连自己在那沼泽里呆着,每时每刻都有着窒息的感觉。如果,如果自己的笨儿子,再一次掉头走进去,一定,一定会被沼泽吞得尸骨无存。
……
暗夜里的霜庐就象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董芳芳正由沈昊轩带着十八叔、小光头几个男子汉陪着,他们也一起陪着董家的父母,按陈秉昆的说法,明天一早就要来把两具遗体化为灰烬,这已是陈秉昆苦口婆心说服众人达成的结果,惧怕丧尸的人们现在对着霜庐有着莫名的恐惧。
赵玉婷充当了小妈妈,带着大小包子去休息。而蔡伊珊就趴在了赵小云的床边,小白菜的鼻翼轻轻抽动着,眼角还挂着滴泪,但眼睛已经被长长的睫毛盖上了。
一个黑影从窗户摸了进来,走到了赵小云的床头,伸手试探了下赵小云的鼻息,皱了皱眉头。算了,就当她是垃圾筒了,反正要是这个女人死了,这堆东西也就真成垃圾了。
一只手粗暴地捏开了赵小云的手,另一只手象填鸭一样把一颗颗固状物硬塞了进去。还好,还能咽下去,没噎死,看来也死不了。最后一颗,医院里的那颗菱形晶体,大功告成。
黑暗中,站直身的人影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皱了眉,盯向了睡熟的小姑娘。
“喂,有你这样守病人的吗?这样守着,她可死无数次了。而且就算想玩忽职守的话,其实死人比睡着的更称职。”一个声音紧贴着蔡伊珊的耳边响了起来,蔡伊珊的眼帘仍紧紧拉着。“还装?是想让我帮你死吗?”
一双眼睛打开了,望向凑到鼻尖的人影,眼中却是清澈地坦荡,好象刚才受到死亡威胁的根本不是她。
见鬼,又是一个同类型的倒霉异能者,她的异能是什么?对敌估量不清的人影快速地闪开,退身到了窗边,翻窗而去。
坐直身的蔡伊珊将脸扭向窗外,轻轻地对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提问,“想救活她,担心她的安全,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留下守卫呢?”
……
我错了吗?因为愤怒,因为急于想得到力量,而忘记了自己需要守护的责任……
被填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静静躺在床上的似乎随时都要真的了无声息的赵小云,从眼角滑落一滴泪……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第34章 杀人偷粮谁干的
十二月十八日,丧尸病毒爆发后的第七日。
早上六点,霜庐的院子里升腾起一团火焰,董芳芳哭成泪人,紧紧支撑着她的是刚醒来没多久的赵小云,赵小云的脸色已更加憔悴,透着一种脱了力的可怜。大大小小的孩子静默地呆站着。
被火焰映红了双眼的陈秉昆,终于还是不忍心地向着在站的大人提了建议,“别的事情先别多想了,明天展城的队伍就要从586国道过来,你们还是收拾拾去吧。不管怎么样,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一院静谧,没有人知道现在应该收拾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只有点点吱唔着张开双手冲向陈哲宇,在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非常自觉地趴上了陈哲宇的胸口补眠,这两天没有这个厚床垫,小包子确实可怜地睡不好。
突然,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过来,一个防卫队员跑向陈秉昆,“陈局,队,队伍要提前准备出发了,展城那边和天宁基地联络了新情况,他们的出发时间调整到今日的中午14时了。”
啊!一屋老小齐齐地看向了那个防卫队员。只有小光头扭着头困惑地看向十八叔,象是怀疑昨天那个大蘑菇收错了电台。作为针锋相对了好几年的老对头,十八叔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低声地辩解着,“我们昨天就没电了!”
是呀,没电了。招待所的那台接收设备可能接收效果会比十八叔的蘑菇差,但是却胜在有着充足的电源供应,早在考察组刚进入招待所,就已经未雨绸缪地准备着与外界的信息沟通了,厂子里用来为冷库提供临时用电的柴油发电机在那时就被征用了,而十八叔的蘑菇依靠的不过是两节电池。
不了解这些弯弯绕的陈秉昆直接冲着几个大人说,“算了,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车子和燃料的事情还没有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