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市长的意思?”
苏牧开口,虽是疑惑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令原本还神色正常的校长刚刚吞进喉咙的一口苦茶瞬间卡在那里,下不去也上不来,憋得大脸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眼神有疑的看着苏牧,慢慢回想苏牧刚刚走进办公室到现在的表现,一个十四的女孩怎么会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还这么冷静,甚至冷静到可怕,一语道出这其中最深的秘密,这……真的是所有老师口中的笨学生?!
 ;。。。 ; ; 张惠芬这下是不敢开口了,怕自己又会祸从口出,李延瞥了她一眼,才谄媚道“大哥,依我看那女孩有些邪乎,先不说她如何的气势不凡,就单那一个出言不逊,这件事咱就不能这么简单的了结。”
李德伟听李延的话,虽然赞同却还是没有妄下结论,道“他们在医院住的果真是高级病房?!”
“好像是,病房里电视冰箱什么的都有,环境也比一般病房好多了。”李延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越说心里便越觉得不对劲,还没等他回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李德伟就利眉挑起有些困惑道。
“申亚医院可是市一级医院,普通病房住一天都要八块九块,普通家庭就是住一天都有压力,这高级病房一天可要五六十块,据我所知……苏家世代都是乡下人,家里穷的都快供不起女儿上学了,而且周围的亲戚朋友都不富裕就是借也不可能如此豪奢,一天五六十块,从出事到今天也有三四天了,他们是怎么负担的起来的?!”
话音刚落,李延就回过来了,刚开始在医院只顾着和苏家人谈判,根本就没注意到苏家是在高级病房,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奇怪,普通建筑工人,苏妈是个买菜的,供读小学的女儿本就很吃力了,从哪来的闲钱住得起这么昂贵的病房?!
一个被苏牧遗忘的细节暴露出来,有意的人细细打探,一个个疑惑便不得不引人来揭开。
“大哥,会不会是这家人突然中了彩票,才突然这么大手大脚啊?!”安静了几分钟的张惠芬实在忍不住便开口说道,说完还一脸自认为很聪明的表情,直叫李延心里暗骂“蠢的跟猪一样”。
之前调查过了,苏明远一家都无不良嗜好,别说是买彩票,就是和人打打小牌都是从未有过,刚开始大哥准备查查苏家有没有欠什么赌债,好以替他们还债为由了结此事,谁知人家根本就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良好市民了,否则也不会不得已派自己出面和苏家人和解。
越想越觉得如果不带张惠芬一起去,事情肯定会无比顺利,也不会在回来后又被大哥骂一顿,心中一股邪火升起,转身厉喝“蠢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买彩票?!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滚出去!”
张惠芬被突然发火的李延吓得一愣一愣的,却不敢反驳,天知道嫁进李家后,刚开始还因为她有几分姿色所以李延对她是好的言听计从,可时间久了,这身子他也腻了,从那以后对她简直像换了个态度,非打即骂,要是敢还手打的就越加厉害,让刚开始还有斗志的她渐渐的也就焉了下去,被打的怕了后,一看见李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躲不及。
脖子一缩,咂巴咂巴嘴,表情有些尴尬的垂下头,依旧不认输的在心中不停的暗暗痛骂李延,面上却依旧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
李德伟见被弟弟骂了一通后安分了的弟媳,这才挥手道“下去休息去吧,一会儿等你们嫂子回来再来吃晚饭。”
等二人走出视线外,李德伟思虑再三打了个电话吩咐林秘书再去仔细查查苏家的情况,特别注明了苏牧的信息。
电话挂断后便抬起桌上紫砂茶壶朝着同套的杯子里斟满碧色清香的茶水,闭眼轻轻噙了一口……兴致不错的摇头晃脑起来,也不知想到些什么。
 ;。。。 ; ; 在急救室外等候了好几个小时,苏爸被推出来送回病房的时候苏妈的眼泪就没停过,苏牧看的心里很是难受,挨着苏爸的手不停的默念回春神术第一层,明知道如此没用,却固执的直到体力枯竭为止。
“病人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你们家属是怎么照顾病人的?现在他需要静养,本来半个月就可以出院,现在搞的要一两个月,再有下次可就不要怪我们医院没有尽全力啊!”医生蹙着眉不耐烦的说完便走了,跟在身后的护士则轻轻的将门关上。
苏牧面色泛白,没了力气再打手诀,只得心疼的扶住苏妈的肩头不住的安慰。
连青山,青市的别墅富人区,在青市有名望的政界商界人士大多都在这里有一套别墅,副市长李德伟就是住在这里,两座大山交合的半山腰处,一座大桥跨在中间,成片的别墅在两边矗立,外观大致相同,仔细一看差别就出来了,古典风、现代风、欧美风…各有不同,也各有千秋。
此时,一栋占地三百坪,现代风格浓郁的别墅内,从医院气极转走的李延夫妻二人正耸拉着头,被皮制沙发上的男子训的灰头土脸,脸上早就没有了在医院时高人一等的傲气,就像做错事的孩童,让人看第一眼就想要发笑。
沙发上的男子年约四十二三,身上环绕着一股久居高位的严厉肃穆,一头黑密的短发因发蜡太多而显得油光闪闪,剑眉上挑,面色冷硬隐隐带着怒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你们两个还回来干什么?!”
张惠芬闷着脸,小声嘟囔“嫌我们做不好,那大嫂自己怎么不去?自己儿子惹了祸,还有心情逛街……”
“你说什么?!”李德伟利眉倒竖喝道。
李延急的猛地踢了她一脚,张惠芬歪了下身子尖叫一声。
“还不给我闭嘴!”李延恨铁不成钢的大喝,对于张惠芬的有头无脑、口无遮拦恨得滴血却无可奈何,总不能缝了她的嘴吧?!
张惠芬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急忙伸手捂住嘴,看着生气的李德伟,忙慌张道“大…大哥,我没说什么……”声音的最后渐渐心虚的弱了下去。
“管好自己的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掂量着,她是你们的大嫂!”话到最后,加了重音,明显的不悦令二人不住的点头称是。
见训得差不多了,李德伟的怒气也散了大多,喝了一口下面人孝敬的顶级普洱,严肃的面容露出享受的神情,徐徐道“林关……将整件事仔仔细细的说清楚,别漏掉任何细节!”
从刚开始就矗立一旁的林关恭敬的点点头,摘下了墨镜后的脸略有些平凡,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冷冽的周身气势。
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将整件事情一一说出,包括张惠芬出言不逊惹怒苏家三人的话也毫不掩饰的一骨碌全说了出来,张惠芬听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后又怕李德伟迁怒自己,缩着脖子不敢动一下,尽量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心中也有些庆幸林关没有将她私下扣了五万的事情说出来,再然后就心疼自己马上就得把捂得热热乎乎的五万块吐出来,一时间心中百般复杂。
几分钟后,李德伟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脸上喜怒不显,挥手让林关下去,看着面前畏畏缩缩的二人,心下叹气,自己当初怎么就叫这不成器的弟弟去替自己办事呢?不过就算有些怨怼,始终不过是自己的亲弟弟和弟媳,也只有忍了下去。
“依你们看,那叫苏牧的女孩怎么样?!”
前几天某景的外太婆去世了所以请假回家了,由于在乡下没有网络所以就没有更新,星期一又有考试所以没有时间,望见谅哈~~~~~
 ;。。。 ; ; “你……”苏妈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苏爸越加频繁的咳嗽。
只见苏爸在张惠芬话音刚落的那瞬间就气的满脸通红,苏爸也才做完手术,这一气便岔了气,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另一侧床头柜的心电图突然狂乱的跳动起来。
苏妈苏牧顾不得其他,立马围了过去,苏牧握住苏爸的手乘机打了一道第一层回春手诀进去,暂缓一下苏爸的情况。
“明远,明远……小牧,快!快去叫医生……”苏妈急的忙朝着苏牧叫喊。
苏牧闻言立马推开挡在路中间的张惠芬,在门口大叫了几声医生,不一会儿医生带着几名护士急急忙忙的到病房将苏爸推去急救室,见苏妈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的消瘦背影,着急的同时心里却怒不可及。
李延早在苏爸发病的那一刻后悔了放纵妻子的行为,将张惠芬扯到自己身后,恨恨喝道“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别他*妈再给我闹话惹出乱子!!!”
原先只是因为苏爸重伤没有伤及性命,所以他才敢这么嚣张,可如果因为这件事苏爸出了意外,别说他逃不了,就是他大哥同样也不能好过,越想越惊。
苏牧大步踏过来,被遮了半张小脸的面容紧绷仿佛能掉下层层冰渣滓,可眼里却带着能燃烧所有的怒火,只一眼便让人觉得灼热不已,仿佛能感受的到那怒火烧伤皮肤的刺痛,紧逼的每一步都好像踏着人的心尖般沉重钝痛。
气势之大,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李延瞳孔急剧缩小,面对苏牧的逼视不自觉的倒退几步,身后的张惠芬也跟着倒退,一边跟见了鬼似的惊慌失措的叫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那惧怕的样子,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一个小女孩给吓到了,只一个劲儿的躲。
李延稳下心神,看着盛怒中的苏牧隐隐有些邪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气场,比起他大哥来也丝毫不让,甚至更甚。
一直竖立一旁充当雕像的保镖终于动身半遮半掩的挡在两人的身前,看着保镖高大强壮的背影,以为有了保障的两人正准备开口,却被苏牧声声怒喝阻挡。
“滚!别再踏进这里半步,要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我会第一个要了你们的命!!!”
声音清脆带着女孩特有的娇嫩却又十分诡异的裹着一丝丝的狠戾煞气,保镖林关隐藏在墨镜下的黑瞳微微皱起,显然是不敢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竟然有不输于大人的狠绝气势,让本不准备动身的自己下意识的挡在李延二人前面,那一刻心里居然有一种错觉,如果没有自己……那个女孩是不是会不顾一切毁掉李延夫妻,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事后他自己也觉着好笑。
就算气势非同一般点,可她再怎么也只是小孩子,况且来之前副市长早已将这家人的资料给自己讲了个大概,这一家人穷的都供不起孩子读书了,怎么还会有闲钱拿去让孩子学武术,所以他心下怪异却不会忘记作为保镖的职责,强壮的身躯一直半挡着。
反应过来后,李延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竟然对一个初中生产生恐惧的意识感到恼怒,这下也完全没有和苏家谈判的心情,拿起桌上装着钱的皮包冷哼一声就调头走了,张惠芬自然也羞恼的跟了上去。
等病房只剩自己一个人,苏牧才压下心里的怒意,急忙跑去抢救室,虽然心里好恨好恨,可现在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她会等!等能够让李家后悔的那一天……!
 ;。。。 ; ; 副市长?!呵!前世就是这个副市长,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就压得苏爸苏妈不得不为了自己妥协,虽然用上那比赔偿金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社区房,可工作上苏爸却被无缘无故被老板辞退,苏妈的菜摊也被人砸个稀巴烂,只要一去摆摊就被人捣乱,苏爸找工作也屡屡受挫,最后夫妻俩不得不心灰意冷的回到家,眼见找不到工作,买菜的生意也做不成了,不得已索性用剩下的钱在小区内开了个小卖部,日子也还过得去,估计是在小区内,有保安还有邻居,怕引起太大的事情,所以一时间那些捣乱的人也就没再来了,一家人总算过上了安生的日子。
前世苏牧不明白这些事情的缘何,可现在让她来想她却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这只是普通的“天灾**”,仔细想想,苏爸病刚才好就被老板辞退,苏妈每次摆摊来捣乱的都是同一拨人,如果硬要说是巧合的话,那苏牧嫁进许家后,在一次宴会中听见那副市长的公子,哦不!那时应该是市长公子了,喝醉了酒对着一群富家公子哥将这事儿当作玩笑讲出来,话毕还不望骂了一句“特么乡下人就是见钱眼开”时,她就是再傻,再不开窍也该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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