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仅凭这一杖之威,便重创百人。
五年积怨终是于这一杖一泄而出,虽不及地宫老祖当年之威,对付他身前三人已是绰绰有余。
伏灵杖扫出,呈狂风卷落叶之状,如潮般将那广场平地之石尽数卷起,呼啸而去。
三人自知不敌,欲退之,晚矣!灵气势猛,三人兵刃难敌其威,被那澎湃灵气入体后,翻江倒海,经筋寸碎,五脏移位,均是吐血不止。
轩啸看得出神,心中无比震惊,一杖之威便见昊钧境界与功力之深浅。一时之间,他竟忘了还有第四人。
只见那人于空中掠下,身侧虚影展出,如生双翅,一把提着那废物一般的霸全,震翅冲天。
那高楼之顶,一道倩影闪出,转眼便到了那生翅之人的上方,悬而不坠。
原是珑月赶到,那人带着霸全冲天而起,不料早有人候着,抬头之时便见一脚横抽而来,避之不及,脸庞被抽得变形,唾沫横飞。
二人如那断崖上落下的巨石,砸下,与那三人撞在一团,均是狼狈不堪。
珑月于轩啸身旁轻落,以指轻点轩啸鼻尖,嗔道:“呆子,我不是让你杀了他吗,你愣着做甚?”
轩啸回过神来,珑月那俏脸不知何时多了层面纱,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轩啸心中抱怨,明明一招便能解决问题,非叫我拼死拼活,这般无益之举,不知是为何?
珑月似看透他的心思,言道:“呆子,你真是个呆子,你与高手争斗,实力精进之速那叫一个骇人,我倒是能帮你,却予你无益,你这般慢腾腾的提升,何是才能傲视群雄?你想与我游遍天涯海角,不有点实力怎行?”
轩啸尚未听懂,问道:“为何与你游遍天涯海角,需要傲视群雄的实力?”
珑月一急,“因为,因为。。。。。。”竟将那原因说不出口。
另一边,地宫门人尽数合拢,将那五人围在当中,一个个咬牙切齿,眼喷怒火,恨不能食那五人的血肉。
昊钧将那伏灵杖抗在肩上,踏入圈中,俯视如丧家之犬的五人,不带任何表情,只听他言道:“你五人成名之时,我尚未出生,家师对你五人不薄,他老人家身在天元之时,就让你五人入得长老堂,你五人不感恩也罢,不服我这新任掌门也罢,为何要对我年幼的孩子下手?”
言毕终见一丝痛心之色,挥杖而下,一人吐血倒地,再无生机。
这五人再是不济,放手一搏,亦不是昊钧三两下便能解决的,只是此时心如死灰,知道最终亦难逃一死,无需再做那无谓反抗。
霸全冷笑,“你我非族类,你在这天元享天地福祉,而万域中人却在那不毛之地日夜煎熬。此事怨不得谁,要怪只怪这离火太过安静!”
昊钧闭眼,一滴泪水滴落,“你万域谋我天元,不为过,就算你五人想要这地宫,我也可拱手相让,但为了你们一己私利,便对我儿下手,着实不该!”
再挥杖,第二人倒地,两眼怒瞪,死的极不甘心。
霸全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区区地宫还不被我等放在眼中,我们要的是整个天元之地。”
“为何不去乾坤,为何不去东海?”一连两问,便是两杖,五人去其四,只得霸全一个活人。
霸全身子颤得厉害,不知是气极亦或是害怕,他一字一句言道:“天元之人自私好斗,宛若一盘散沙,为何要去另二地?”
霸全一语道破天机,天元中人好勇斗狠,打来打去,实如散沙,乱作一团。
昊钧大喝一声,“好!”旋身回头,言道:“你杀了我儿,我却不想杀你,你已形同废人,我让你留在这地宫之中,每日使弟子割下你一块肉,腌制之,再以盐撒你伤口,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昊钧双目通红,落泪如似滴血,一席话更叫人胆寒。众人皆知掌门乃言出必行之人,五年怨气必由此发,霸全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言此。
人影一闪,寒光过境,一声清鸣啸音之后,霸全头首分家,在他仍半坐的身体之后,站的正是轩啸,剑刃之上鲜血尚未及滴落,便没入剑身之中。
“杀人不过头点地,前辈,我想您幼子在天之灵,亦不想你如此残忍,逝者已矣,放手吧!别叫门人都怕了你!”轩啸双手倒握长剑抱手低头而言。
昊钧衣衫鼓动,灵气透体而来,缓缓转身,面容何其狰狞,恨不能咬碎自己牙关,那滔天怒火惊得众人不住后退,只听他言道:“轩啸,你好大胆,竟让他如此轻易死去,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珑月绕飞而至,挡在那轩啸身前,对昊钧无端施放的威压毫不在意,她双目直视昊钧,言道:“我啸哥是你说杀便杀的吗?若不是他出手,你地宫门人还不知要被这五人欺瞒多久。我啸哥以聚力之境力敌百年老怪,不畏生死,也要拆穿他的身份,你身为一派首,不知感恩就罢了,现在还敢言杀?亦不怕天下人笑话?”
这言语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重锤,不断敲震昊钧的心灵,他心中早被仇恨填满,今日得以发泄,却有未尽之意,恨不能将那霸全千刀万剐方能泄他心头之恨,不料轩啸看不过眼,一剑便将霸全了解,昊钧瞬时便将那伊怨转移至轩啸身上。得珑月提醒,他这才醒悟。
昊钧将周身灵气一敛,威压不再,众人顿时松了口气。他拂袖转身,向前迈步,每一步均是蹒跚。
一时之间,众人突然觉得掌门老了。
珑月回头,杏眼似有怒意,对轩啸言道:“呆子,若你以后再敢多管闲事,置自身于险境,我便再不理你了!”
一滴冷汗流下,轩啸那心跳终是缓和一些,挠头言道:“不是你叫我来杀人的吗?”
“还敢顶嘴?”珑月二指伸出,朝轩啸腰上去了。
轩啸大惊,这二指之威他可是领教过的,吓得他直往后躲。
此时,昊钧已到十丈之外,突然站定,只见他并未回头,柔声言道:“你二人于我山门有恩,不如就留在宫内小住几日,也好叫我尽尽地主之谊。”
轩啸正欲婉拒,不料珑月突然言道:“掌门有令,我二人怎敢不从?”
轩啸大急,言道:“珑月,还有几月便是灵云盟聚会之日,我跟师兄等人皆在受邀之列,如在这时耽搁了时日,不及赶去,我怎么对掌门交待?”
珑月言道:“呆子,灵云盟聚会尚有几月,而这离火盟主之争就在两日之后,这等大事,我们怎能错过。你就安心于此多待两日,盟主之争一结束,我便随你一起朝灵云鲜弧进发。”
轩啸大惊,叫道:“珑月,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灵云吗?”
珑月背过娇躯,“呆子!”一声娇嗔,让轩啸全身酥麻。
。。。。。。
灵云盟西群境中一小城外,有一女子坐于树下,眼望北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行来一名男子,背负长剑,到她前前之时,将一壶清水交在她手中。
待女子饮下一口,男子言道:“你在想他吗?”
女子亦不否认,言道:“不知他此时在干嘛?会不会也在想我?”
男子言道:“近来,他跟师叔两人风头正劲,最近一次出现的地方便是在那虹城,算算时间,他二人该朝鲜弧去了吧。”
女子微一低头,言道:“那我们也动身吧!”
第0077章前日
春雨如绵,时停时续,绝崖群山间烟雾缭绕,朦胧之感于此地更似仙境一般。
地宫门外山脚之下,轩啸立于溪流之旁紧闭双目,神情肃然。不时,雨滞半空,多如牛毛,连他身前的溪流亦慢得极缓。
突然,一滴水于溪流中剥离,浮上半空之中。寒光一闪,水滴分一分二,那不滴之下的溪流同时被斩成两断,轰然巨响之后,那溪水竟久久不能流下。
从头到尾,轩啸不曾出剑,不过是意动,亦如势动,此刻,他正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立于天地之间,嘴角再次斜翘,双眼缓缓睁开,溪流如初,细雨落地。
轩啸突然转身,抱手施礼,昊钧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昊钧言道:“小子,不用多礼了,你把这地宫当成自家后院,想斩便斩,今日断溪流,明日就可劈断崖啊!”
昊钧一语虽有埋怨,不过任谁都听得出这是句玩笑话,不过亦不都是玩笑,同时夸赞轩啸进步神速。
轩啸笑道:“小子不敢!”
昊钧假怒,“你有何不敢,我堂堂一门之首要留的活口,你都敢杀,加之你那小**为你撑腰,别说我这地宫门,即便捅破天这等事,你也做得出来。”
不待轩啸言语,昊钧转而言道:“怎不见你的小**跟着?”
轩啸脸黑透红,不答反问,“前辈不会想趁她不在杀了我吧?”
昊钧轻哼一声,言道:“我若想杀你,她还挡不住。你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妄为,做事不计后果。我儿早逝,虽让我怒火中烧,不过那异类被我宰了四个,有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
“你道我不知他五人那点心思?那霸全以为我顾及他身份才迟迟未动手,殊不知我昊钧若想杀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亦难逃一死。”
轩啸一愣,问道:“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前辈为何对他们一再容忍?”
昊钧言道:“多年来,我地宫弟子但凡天姿卓绝之辈,均无端身死,线索直指离火各派,我儿遇害并非第一人,所有事情跟这五个畜牲都难逃干系!”
轩啸稍感惊讶,言道:“地宫能人众多,靠他五人暗地算计,能有什么作为?”
昊钧叹言,“所以我才怀疑离火这内必是有人跟万域中人串通。万域图我天元,而与之串通的人就是图我地宫。”
轩啸心中剧震,突然记起那夜流云山一幕,何其相似,轩啸言道:“怎么天元中人会跟万域串通?难道不知这是引狼入室吗?”
昊钧冷笑一声,言道:“天元之所以内斗不断,皆因多其野心勃勃之流,他们既然敢跟万域中人串通,必不会将其当作虎狼,只道是免费打手,自负得不是一二般可比。殊不知万域中人正是利用这一弱点于我天元地内逐步蚕食,多年来已建立不可小觑的势力。天元之内又以我离火盟这块硬骨头最是难啃,若乱天元,必先乱离火。”
轩啸瞬时便明白这当中关键所在,万域的势力在天元之中已似毒瘤般存在,不及早铲除,将来必成祸患。
昊钧之所以不杀霸全,原是因为欲让其招出背后势力所在,不管是天元亦或是万域中人,心中有底之后,动起手才会更有把握。轩啸此时无比自责,想死的心都有了,面色更是难看得紧。
昊钧言道:“小子,你不必自责。你入世不久,能做到此般已是不易,最难能可贵的是,你有颗正义的心,极是善良,虽在杀人,亦在救人,重情重义,对待敌人亦是尊重。天元要的便是你这般能纳天地的胸怀。天元之祸不是因万域而起,而是因为自己。”
轩啸顿感谢无奈,大陆乱事于他何干?救人是不得已而为之,杀人更是,若珑月能随他归隐乡野,他二话不说便着她回到王家村,再不出来,夫妻二人一同孝顺义母,朴实无华,终其一身。
昊钧似看穿他的心思,言道:“小子,祸事将起,世间万物皆不能幸免。天大地大,亦无你容身之所,认命吧,男儿立世,当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若你只想着躲,不是枉费了这一身妖孽般的天姿?”
轩啸想起离乡初衷,为的是珑月,而后入得逸仙派结识一众友人,受卫南华相邀助他完成报仇大事,之后便再逢珑月,又卷入到万域阴谋当中,这一步又一步让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与其苦苦寻找解脱方法,不如置身这时代大流之中,
轩啸暗道,前辈一席话与珑月说的不谋而合,既入修行大道,这世间之事便与我有关,身为天元中人,怎能视万民疾苦于不顾?我若想方设法推脱,定会让胧月看不起,她必是需望自己的夫君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吧?
轩啸低头抱手,“小子我受教了!”
从这一刻起,轩啸心境终于彻改变,不再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欲救人,须杀人!
“好!”昊钧大喝一声,言道:“当机立断,大丈夫也!我倒是小瞧了你。”
昊钧一顿,再言,“小子,明日便是我离火盟聚会之日,你跟你那小**便是我地宫坐上宾客,与我一道看看这些豺狼恶虎的嘴脸!”
轩啸不明所以,只见昊钧言罢冲天,飞上那云端山门之中,再看不见。
昊钧去,珑月来。
轩啸言道:“来多久了?”
珑月手中拿着套衣衫,离轩啸还有一丈之时,扔了过去,言道:“将身上衣衫换了!”
轩啸突觉不好意思,身上青衣一穿便是半年,未洗亦未换过,虽然无异味,但这时间穿得着实太久。
青衣之上道道条形补丁看来极是显眼,珑月之意他怎会不明白,这青衣本是清霜缝补,珑月此举醋意十足,让轩啸远远地便能嗅到一股酸味。
轩啸将手中长衫一抖,伸展开来,竟与他身上这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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