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轩啸见得小心后面的几个字时,呼吸一滞,随后便将纸条震得粉碎。
城池的另一端,公孙兆立在那楼顶,望着远去的貅螭,公孙止居然也一同来了南荒,现下就在他身旁若无,淡淡道:“此次有几成把握?”
“六七成吧,毕竟他是轩啸,谁也没有十成把握!”公孙兆肃然道。
这些年来,他将轩啸当作是生死大敌,原本小看轩啸,再到后来忌惮轩啸,随实力涨进,他将轩啸当成了真正的对手,看重他,将他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之人。只有这样,当轩啸在他面前跪地求饶之时,他才会有那种莫明的快感。
“走吧,我们也该去见见霍昌了!”公孙止一语言罢,便朝亚屹亚玛山飞去,公孙兆紧随其后。
。。。。。。。
亚屹亚玛山,高五千六百丈,山脚之下如夏日炎炎,溪流蜿蜒不断,环绕着这神山。
到山腰以下,便有盎然春*意,生机勃勃,叫人心旷神怡。
而山腰以上,红叶四处,深秋之色醉人无比。
山顶之雪厚百丈,终年不化,寒意刺骨,凉风如刀。
一座山从顶到脚,便有四季风光,为表对神山的尊重,前来参加克钦霍铭次之人需得徒步登山峰顶。
这一路之上,顺道还可以欣赏风景。
午后,轩啸等人便已到达山脚之下,登山步道足有八条之多,不过此时,每一条步道之上都已是人满为患。
轩啸索性找了处稍稍清醒之所坐了下来,并不急于登山,望着那众多着急忙慌之人,问道:“不知他们这般着急又是为了什么?”
薛谦笑道:“你是想说,明知道自己绝非是那幸运儿,为何要削尖了脑袋朝里扎。”
“知我者,薛前辈也!”
“成功的意义何在?便是认可,如何叫人认同?击败便是,如何没有绿叶的陪衬,又怎能张显鲜花的娇艳,第一个王者的脚下,注意有无数的垫脚石!”薛谦望着那无数的修者叹道:“今年的垫脚石可真多!”
克钦霍铭次举办至今,倒出了些人物,不过仍是捉襟见肘。多年来,参加的人越来越少,只因获得克钦封号之人在神殿之中得到的力量全然不值一提。
仍然有人抱着一试的心态来到此地,不过终究是失望而归。以至于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少。
而今年却与往常大不相同,无数排成的长龙叫人一眼望不到头,足可见人数之巨大,已经超过了任何一届。
薛谦负手,双目之中带着期许之意,言道:“今年这大会怕是比往常热闹得多,赶上了好时候啊!”
芍冥掩唇娇笑,当真是千姿百媚,看得骆闲是如痴如醉,只闻其言道:“薛兄当年可不似如今这德性,怎的还成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非也,此一时,彼一时,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有轩小子与卫小子这等怪才立世,哪有我辈展示的机会?我们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可,仙界只怕会越来越热闹了!”薛谦言语之时,两眼放光,无半点玩笑之意。
待修者大多都已上山之时,他们几人方才选了条人最少的步道开始登山。
。。。。。。。。
克钦霍铭次举行的头天夜里,便是祭神仪式,待轩啸等人到达山巅之时,方知此处的环境有多恶劣。
不少玄元境的修者竟然冷得发抖,运转元气亦无法抵抗这严寒。
放眼望去,不见众人口中的神殿所在,只有那数十丈的深坑,足以容纳万人。
坑中非是白雪,而是万年寒冰,此地冰元丰沛,不善御气者,极有可能被这冰元之气给伤了根本。
巨坑正中有一堆柴火,雄雄大火冲天而起,亦不见下方寒冰有消融的迹像。
轩啸目光平视,只见那巨坑的上方,那一片天空竟有个巨大的光环,从中散发金色的光芒,十分耀眼,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来,它均是光环状。
见轩啸不解,薛谦便言道:“神族消失这前,便居住在那里连,所谓的神殿也在当中。只要打败一众高手,便能入得其中,兴许还能解开天地的奥秘!”
只见篝火的外围,数名打扮奇异的女子翩翩起舞,而数十名男子则将早已准备好的牛羊推到那篝火旁,拔刀便斩,血涌如住。
不时,近千头畜牲流出的鲜血,在万年寒冰之上汇出了一副奇怪的图案。
轩啸双目中精光一闪光,居高临下,顿将那图案看得无比清晰,脑中顿时一炸,那图案与当日霍昌破封而出的图案何其相似,全然就是那道祖源生盘放大千倍的样子,轩啸不知它们之间有何联系,如何也难以想得明白,差些想抱头大叫。
便在当时,空中那道如巨大眼睛的光环忽闪忽闪,随即金光大作,刺得深坑之中的众人连眼睛亦难以睁开。
而轩啸则是看得目不转睛,当众人下跪之时,他在那“眼睛”之中见到了久违的繁华与惬意,原来神族的生活并非是在岛上过着捕鱼晒网的日子。
原来神族之人并非面色如炭,他们的皮肤亦是光洁白嫩。。。。。。。
这强大的种族,为何会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巨坑之中,近万人跪倒在地,朝那“巨眼”顶礼膜拜,而轩啸几人挺立原地,全然没有下跪的意思。
当然,在另一端,同样有几人并未跪倒,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才是神,何需跪拜?(未完待续。。)
第0478章自寻死路
这等壮观的场面,轩啸尚是首次得见,万人参拜,那金黄巨眼如同能感受到众人的虔诚一般。
轩啸见状,再听芍冥在侧解释,方知,神族尚在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这些身高九尺的巨汉,似乎天生便能与天地共鸣,修行天赋高得惊人,无需感悟,也无需苦修,但实力却每日都在增长,无休止的提升。
此等怪才,上天妒之,在神族的实力到达顶端之时,灭顶之灾随即而来。相传那一夜玛屹玛亚山顶堆满了神族的尸身,不过却非全部,其余神族之民尽数消失。
无人关心他们去了哪儿,只关心这留下的神殿由谁来继承,必竟神殿仿佛才是神族力量的根源。
只有这等祭祀,才能让神殿大门开启。
轩啸望着这近万人的虚伪,唏嘘不已,叹道:“人在追求实力的巅峰之时,切莫追求捷径,更应享受这等曲折的过程,也许这才是修行的本质!”
除卫南华之外,其余三人均是眼前一亮,轩啸此言似乎再次让他们有所触动,不得不承认,天赋很重要。
轩啸侧面望去,与那宿敌四目相对,竟然毫无敌意,反而微微笑了笑。
公孙兆到现在还没死,也算是个奇迹,轩啸越来越珍惜这个敌人,如同有九条命一般,屡屡逃过绝杀之局,这难道也算是命中注定吗?
念及于此,轩啸苦笑一声,目光横移,见到卫南华身前的霍昌,这老家伙比他当日自封印中逃脱之时看来干净不少,只是仍不显年轻,想来定是与他分出去的元神有关。
霍昌瞥了一眼轩啸,对身后的公孙兆言道:“为何你明知要死。还亲自送上门来!”
公孙兆低头抱手,言道:“君上言重,这也许不算死,应当叫作另一段生命的延续!”
霍昌哈哈大笑,“此次大会,老夫必将夺得头名入神殿闭关,若一切顺利,五年之后,你的命兴许就保住了。”
公孙兆惊道:“君上难道打算以不完整的元神挑战所有对手,这样与豪赌又有什么分别?”
霍昌敛去笑容。哼道:“人生最精彩的地方便是你永远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以老夫现下的实力,对付这帮蝼蚁又有何难?”疑惑地再看了眼轩啸,问道:“他当真不是那竺之罨?”
此时公孙止立时言道:“君上,他怎么可能是道祖?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他只不过是故人的孩子!”
霍昌点了点头,心中再无半点惧意,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公孙兆斜眉一挑。阴冷的神色立时闪过脸庞,那公孙止亦是得意万分。
远处的卫南华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而轩啸则是一脸淡然,虽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并未立时想要动手的冲动。
薛谦拍了拍卫南华的肩,“别激动,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让你失去理智,只要平心静气面对这些人时。杀起来才会不带任何情绪,这便是杀心!”
一席话说得虽是淡然,其意却是冰寒无比。应了这冰天雪地的景。
卫南华双手顿时放松,深深地吸了口气,见轩啸无半丝情绪波动,随意问道:“三弟,你与他的仇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结局,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他早晚是个死人,我又何需激动?”轩啸此言之中有着强大的自信,叫旁人更是深信不疑,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志不坚,认准的事便要去做。若被旁物动摇初衷,在修行之道上很难行得更远。
卫南华突然明白了,跟一个死人的确无气可生,只需要耐心地等着他送上门来便可。至于先下手为强,那是弱者的表现。
似公孙兆这等人,就算你不寻他,他也会来寻你,这一点,轩啸与卫南华再清楚不过。
半空中那金芒“巨眼”若感受到众人的“虔诚”,光芒更盛,轩啸能明显感觉到这周遭的元气变得无比躁动,除开冰元之外,另七属亦在不断地增加,让众人顿时觉得也不再那么冷了。
亚屹亚玛山震动不已,在这夜空之下,如同在暴风雪中立了整日的巨人,此刻不住抖动全身,欲将那积雪抖落。
这一切让轩啸更相,也许真有人在操纵着所有。轩啸的求知欲让他暗下决心,此次大会头名势在必得,不定还能找出神族背井离乡的原因。
各族修者齐声大喝,似欢呼,更似这夜空下的鬼哭狼嚎,让轩啸哭笑不得。
方才宰杀的牛羊此刻已被架在篝火旁,油脂噼啪作响,肉香四溢。祭祀人群跪在那半生不熟的肉前,高声叫道:“天地苍生,神明为主,赐衣食,赏财帛,借以天道之力为我等修行。。。。。。。”
大堆为莫须有的神明歌功颂德之语,听得轩啸不胜其烦。
就在这时,山下几人匆忙行来,在山口之上,寻到了轩啸等人,这些人均是顾左的手下,轩啸正欲询问何事之时,在人后见到了扎尔族的越勒古台。
只见其衣衫破损,面上一道刀伤十分醒目,虽已结痂,但能看出这一刀伤得极深,险些将他的头切掉一半。
轩啸面色转冷,来到越勒古台的面前,沉声道:“何人做的?”
越勒古台是铁铮铮的汉子,可见到轩啸之时,却禁不住的掉下了眼泪,蓦地跪倒在轩啸的身前,“请玛吉拉为我扎尔族报仇!”
轩啸将越勒古台扶起,几番安慰之后方才知道,扎尔族尽剩这一根独苗了。
就在一日前,越勒古台准备动身前往赤咕城,没想到扎尔族驻地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二话没说,便将扎尔族上下屠了干净。
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悬赏一亿欲取“嗜血狂魔”项上人头的拜高族族长,杜那摩。
越勒古台脸上的伤是他刻意留下,意在向轩啸示威。
轩啸将事情由来听清之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发怒,越勒古台已是泣不成声。
薛谦在侧,传音道:“玛吉那之意,除了战神之外,尚有守护神之意,他能称你为玛吉那,说明你得到了全族上下的尊重,这个仇,你必须得为他们报!”
那金芒“巨眼”照亮了整个夜空,待天明之时,他的光芒会再次暗淡下来,那时便是克钦霍铭次比武的开始。
此刻,祭祀完毕,近万人在那篝火旁享用食物。
越勒古台将头放在膝盖之上,思念着族中惨死的亲人与朋友,到现在这一刻,他仍然不敢相信族人们已遭屠戮,双眼无光,看来无精打彩。
轩啸心中有所触动,当年冰原一役之后,他何尝不是如此?这是心灵的创伤,一时半会难以治愈,只有靠时间一点点将其冲淡,偶尔想起,仍会隐隐作痛。
正当众人为次日的前程而憧憬时,几名修者却朝这不起眼的边缘角落行来。
那为首之人一头两寸黑发,肤色黝黑,长眉之下一双细眼观来极是阴狠,此人生得虎熊腰,身材较轩啸要健硕许多。
当他来到轩啸身前之时,凝视着轩啸,粗声道:“我道嗜血狂魔是何方神圣,不想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杀我兄弟的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便在当时,那越勒古台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杜那摩,我跟你这狗贼拼了!”
一双利爪还未触及那人之时,身形一滞,被轩啸隔空发力给提了回来。
当日,越勒古台与轩啸一番较量,他自认在轩啸手中还是能走上两招,如今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当日轩啸不出手,是因为出手之时,他便再无还手之力。
这道理,越勒古台到现在方才明白。他心知肚明,面对杜那摩,他毫无胜算,即便是在前一刻,他亦不认为轩啸会是杜那摩的对手。而现在,终于看到一丝曙光!
轩啸将越勒古台按在自己身旁,淡淡道:“狗咬你一口,你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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