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答对了。”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顾心情放开蔚蓝,两人一起开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顾心情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与细小的石子摩擦的声音,她一边走着一边装作做随意的问:“你是什么人?”
“顾小姐这么问是想知道什么?”
顾心情笑得一脸你丫是傻逼吗的样子,“这位大哥你上完小学了吗?问你是什么人自然让你说你姓甚名谁,家里几口,年龄几何,你要是把血型星座一并说了也无所谓,这样冤有头债有主,要是你今天让我走不出去了,我死了也好找你报仇啊。”
顾心情说这话纯属调侃他,让他多少在心理上放松戒备。
“私人问题,不作回答。”那人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让顾心情大脑充血的话。
顾心情也没说什么,淡淡的笑了笑,最后她走到了耶稣像前的烛台上,手指往下摸去,果然在桌角的地方摸到一块圆乎乎的东西,似乎被什么东西粘在了上面。
顾心情像蔚蓝比了比手势,让她过来,她估摸着不是窃听器就是微型监控。
蔚蓝刚过来,那人又说话了,充满了教训小孩子不要调皮的语调,也可以说是告诫,“劝你们还是不要动这个东西,要是我没办法知道你们的情况,也就不能跟你们报告唐骁珵和盛扬歌的进度,你们连还有多久死心里都没底,那岂不是不痛快。我看得心里也不痛快不是?”
说完,他清淡的发出一声令人战栗的笑,“游戏开始。”
随着空气中发出滴的一声响,耶稣像的两只眼睛里发出闪烁的红光,忽闪如同夜幕中出现的红星。
顾心情和蔚蓝倒吸一口凉气,神经猛然紧绷的同时,蔚蓝咬牙骂了一声:“该死,竟然放了定时炸弹。”
“bingo,猜对了,那你们顺便猜一下时间好了,你们觉得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呢?”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自己也在思考。
顾心情冷哼,“此人心理变/态。”
而那闪烁不停的红光,如同在心上吊了一块大石。
见两人不回答,男人低沉又有些兴奋的声音说道:“不配合游戏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你们不说,只有我亲自说了,五小时,嗯,现在是……”
那人打住声音,貌似是在看时间,“嗯,七点整,所以,再过五个小时,也就是十二点,唐骁珵和盛扬歌找不到你们的话,那这么美丽的两幅皮囊就只有可惜了,好歹你们也是我见过的极为少数聪明人之二。”
“这么严密的空间,你们两个应该也做不出什么能够突破的行为,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耍花招,对我有害的东西我就只有毁掉了。”男人语气阴森而又潜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亲眼看着羔羊无力挣扎的兴奋。
顾心情敢肯定,这座破旧的小教堂里不仅有窃听器,而且藏着不知一个监控,全方位监视着她们的动静。
蔚蓝往右边走了走,在一个较高的烛台上发现了一个指尖大小的监控,她冷笑,伸手拿起,对着针尖一般大小的摄像头,妖娆一笑,“嗨,看得见我吗?”
“当然看得见,”那人放轻了声音,显得变/态至极,“美极了。”
“谢谢夸奖。”蔚蓝一笑,下一秒狠狠将指尖大小的黑色东西摔到地上,踩着高跟鞋两步走上前去,用细长的鞋跟踩在上面,一用力,啪,那玩意儿瞬间碎了。
“你是没钱还是怎么着?”蔚蓝拍了拍沾染上了烛台上的灰尘的手,“质量这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不就是没钱嘛,要是有钱我还用绑架你们?要不是盛扬歌毁了我,你们现在估计是在餐厅吃晚餐,或者做其他事情,也不至于在这里。”那人阴笑着的的声音,透着一种咬碎牙龈的阴狠。
“你这人是多久没有更新你的三观了?你不知道世道变了吗?要对付盛扬歌也不搞清楚谁更有价值,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绑架前女友来威胁仇家。”
“哦?那你觉得谁更有价值?”
“盛扬歌要结婚了,你觉得谁更有价值?”蔚蓝说着,将滚落在脚边的烛台踢在一边。
“哦,”那人淡漠的应了一句,似乎不感兴趣的样子,“未婚妻和爱人是有区别的,这点你怎么都没有看明白?盛扬歌爱的是谁,谁就更有价值。”
顾心情听着觉得无语,专门对准了刚发现的另一个摄像头,唇角一扯,傲气逼人,“扯淡!”
顾心情觉得这人是在跟他们打心理战,时间越久,他越淡定,她们越浮躁,因为她们不知道他有何目的,也不知道唐骁珵和盛扬歌什么时候会来,她们被迫的没有选择,摆在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死,要么在炸弹爆炸之前能被唐骁珵和盛扬歌找到。
这不过就是生与死的差别,且都不是她们能够选择,她们能做的就是等。且尽量想办法,不能被他扰了注意力,要是他们赶不到,她们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她们消失了起码四个小时了,要是这人给唐骁珵或者盛扬歌任意一人打了电话,唐骁珵让人追踪信号,最多不出两小时便能找到她们。
而现在太阳已经下山,整个教堂内终于陷入一片漆黑,还不见唐骁珵和盛扬歌的影子,说明他根本就没有通知过任何人,这样的话,没有定位,偌大的a市,搜寻起来太过困难,二十四小时都不见得能找得到。
顾心情面色沉冷,不会今天早上唐骁珵出门的道别,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永别了吧……
顾心情所想到的,蔚蓝自然也想到了,她没有心情那么平静,没有那么容易自控,她尽量平复自己焦躁的情绪,也懒得跟他废话,说道:“既然如此,你把顾心情绑来做什么?
“自然有我的原因,本来我只想动你,不过一箭双雕,或者应该说一箭三雕,也不错。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种事。”
顾心情和蔚蓝相视了一眼,有些挫败,和这人的对话,什么信息都逃不出来,除了直达他跟盛扬歌有仇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这人很聪明,这是两人共同下的结论。
“好了,自由时间已经过了,”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拍了拍掌,好像在欢庆,好戏终于要开始了,“现在请你们坐回醒来时所在的位置。”
顾心情和蔚蓝不动,那人便补充道:“我实在不想干威胁这种事,你们按我说的做,至少能保证你们不吃苦头,虽然你们是我的筹码,但是只要留着命在,你们那纤细的胳膊和腿吃几颗子弹也没关系,你们举得呢?”
他话音刚落,突然‘砰’的一声划过寂静的空气,子弹冲出枪口打中吊灯,本就摇摇玉坠的吊灯被打得四分五裂,碎片唰的从高空落下。
顾心情和蔚蓝立刻抱着头蹲下身子,空中的碎片落下还是割伤了两人受伤的皮肤,黑暗中,顾心情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一片濡湿,剧痛自皮肤深入,整片肌肉都在抽疼。她咬咬牙,忍下了就要脱口而出的闷哼。
“疯子!”蔚蓝要紧了牙,这样的出其不意,看来还真是低估他了。
这外面估计都有人守着,刚才那枚子弹就是从窗外射进来的,多精湛的的枪法!认为他是云云之辈的想法简直愚蠢至极。
随着光线的消失,顾心情已经看不清蔚蓝的脸,只能在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得见对方模糊的身形。
顾心情捏了捏蔚蓝的手臂,“我们太被动了,先按他说的做。”
“嗯。”蔚蓝应道。
两人起身坐回了椅子上。两人醒来的时候是在第四排靠过道的两边椅子上,一人分占一边。
那人很满意,继续说道:“所以,乖乖听话有这么难吗?”
“接下来,将你们靠近过道的那只脚,放在椅脚前,靠紧。”
顾心情和蔚蓝迟疑了一下,仍旧照做,谁知道要是她们违背了他的意思,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有一颗子弹飞进来,这次打中的估计就不是灯了,而是她们的骨头。
脚放在他所说的位置,突然,‘咔’的一声,一块冰冷的坚硬的东西,缠上了脚踝。
顾心情一惊,使劲抽了抽脚,可脚踝已经紧紧的和椅脚扣在了一起。
096。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结婚
“你什么意思?”顾心情左脚动弹不得,蔚蓝被锁住了右脚。顾心情冰冷了声音,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为了增加以下游戏气氛。”他笑得不甚兴奋,“这样才……刺激。”
顾心情猜测着这人的变/态程度,估计要是到了十二点,她们真的就只有和这座教堂一起化成灰了。
不过,她有一点不解的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们会在十二点前赶到,”顾心情轻笑,显得从容淡定,“你应该要跟他们谈条件吧,如果说只是跟他们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然后复仇的话,太蠢了。我们死了,唐骁珵和盛扬歌都不会放过你。”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人邪戾的笑着,笑声渐渐的扩大,让整个黑暗的空间,给人更加诡谲阴寒的感觉,他止住了笑,轻声的说:“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的,最后都会得到就行了。”
那语气,志在必得。
“你们现在就好好的感受一下被禁锢着,除了等待就只有等待的精神折磨吧。”最后的声音响起,然后,在寂静的空间里盘旋一圈之后再没了声音。
……
唐骁珵开车在绕城高速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已经过了五个小时,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找出来的最后的监控画面停止在了绕城高速上。
从下午到晚上夜幕完全降临,唐骁珵几乎想要杀人。
最后他将车开回了k组织的基地,和盛扬歌一起到了面积广阔的地下基地。
唐骁珵推开玻璃门,进入四周都是屏幕的房间。
“如何?”唐骁珵声音压抑紧绷,说话时都可以看见额头上的青筋都若隐若现,可以看出他已经被逼到了极点。
“还没有进展。”
“养你们是来吃干饭的吗?”唐骁珵环视四周正在强行攻破监控系统的手下,气场逼人。
都这么久了,再找不到,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人。脸上布满了戾气,唐骁珵脑子过滤了无数遍,无数种顾心情可能正面临的危险和折磨。
而现在的盛扬歌也好不了哪儿去,从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中一眼便可以看出,对方要抓的人是蔚蓝,所以,目标很有可能是他。
“老大,那人没有打电话来,我们现在没有连追踪信号都没与,只能靠从城市监控系统里盗监控视频,这样的确很不容易找。”坐在电脑前手指如飞的一名手下说道,他们也是急死了,要是找不到人,老大肯定得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哦不,他们知道kns的秘密,说不定被踢出去后还会被灭口,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唐骁珵暴力的踢翻了一张空着的椅子。
妈的,这人到底什么目的,抓走了人连个电话都不打,想要什么也不说。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唐骁珵越发烦躁暴戾,盛扬歌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中途还接到了几次沈玉的电话,电话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他立刻出现在自己她面前。
顾心情和蔚蓝失踪的事,他们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沈玉也不知道,以为盛扬歌躲着她,不愿意见她,因为今天晚上盛家和沈家两家见面,要一同商讨婚礼事宜。
盛家家族庞大,直系亲属全部到场,接近五十人,他要是今天晚上也不出现,让她在他们家如何保住脸面?那些盛家的豪门贵妇会怎样看她?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何况是他们出生的上流阶层,这些人都是拿有色/眼镜看人,她也是这样,她也是这个圈子的一员,所以她知道,这样的场合,盛扬歌不出现的话将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她一直想当那个站在他身边让众人仰慕的女人,可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她连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她坐着似乎都能感受到四周偷来的鄙夷的目光,嘲讽的,让她羞愧不堪。
“沈小姐,咱们家扬歌怎么还没到啊?你这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盛扬歌的三婶站出来说道,嘴角掩不住看好戏的笑意。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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