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我一激灵,说实话,这个老太太的嗓子实在是太尖、太恐怖了。
“你怎么那么狠心啊!你妈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走在我前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怎么活啊!”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村长赵连才似乎也看不过去了,他可以义正言辞的数落中年妇女,毕竟是同辈,但老太太是长辈,他还不能坐视不理。
“三婶,您老要节哀顺变,别哭坏了身子。”
“小王八羔子,给我滚远点儿,谁是你三婶?”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口中怒骂道:“不易尸骨未寒,你就让人把他刨了出来,我来问问你,你还知道自己姓啥不?”
“三婶,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国家有规定,不允许……”
还未等赵连才说完,老太太就打断了他的话,“国家规定算个屁,我就问问你你还知道自己姓啥不?当了两年村长,你连自己姓啥都忘了吧!”
“三婶,我……”
“别叫我三婶,谁是你三婶!”老太太拾起身边的拐杖,抡起来就打了过去,“小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村长赵连才不敢躲,任由老太太打他,但他面不改色,我估摸着,这老太太上了年纪,打起人来,估计也没什么劲,疼不到哪里去。
我拉了拉小周的衣袖,小声问道:“怎么个意思?”
小周撇了撇嘴,小声的在我耳边道:“唉,别提了,这里特封建,人死了不火化,直接埋,你也是知道的,这人不火化,天又热,容易发生瘟疫,就因为这直接埋,这里发生好几次瘟疫事件了,可这里的人似乎都死脑筋,不开化,县里宣传队来宣传好几次了,可没人听,这不,村长为了做表率,拿自己的邻居开刀了。”
“死的人似乎年纪不大吧!好像是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哎,对了,刚刚她们说把他刨出来了,什么意思?难道埋了后又被村长刨了出来?”我不解的问道。
“可不是吗!”小周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老来丧子,家里的顶梁柱说没就没了,赵连才也是拿准了这家没男人了,决定拿这家开刀,人都下葬三天了,趁着天黑,赵连才带着几个人,把死人给挖了出来,拉到火化场火化了,现在棺材里是空的,顶多也就有一个骨灰盒。”
我点了点头,心中开始鄙夷起这个村长来,人品真次。
不是我同情这个老太太的遭遇,也不是我不主张火化,而是觉得,你赵连才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净捡软柿子捏,你还是个爷们吗你?干脆自己把下边割了出家算了。
不过,我倒是更觉得,赵连才这次是走错了棋,惹怒了男人,顶多是胖揍你一顿,到你家乱砸一通,还能拿刀砍了你不成?但惹怒了女人,后果不堪设想,她们敢死给你看,这要是死在你家门口,你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惹上了人命官司,你这辈子痛苦去吧!
仿佛验证我的猜想般,老太太一头向村长家的墙头撞去,当即血流满地,赵连才似乎慌了,抱起老太太,开着拖拉机直奔医院。
周围人群渐渐的散了,小周笑了笑,摇了摇头,对着我说:“走吧!今天他是没时间接待你我了,这山村,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遇得到!”
我哦了一声,问他:“咱们现在去哪?”
“给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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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满嘴鲜血的赤…裸男子
周传雄骑着摩托车,把我载到了一座建设中的楼前。
下了摩托车,小周帮我把行李搬到楼道间,撂下一句我去买酒菜,你自己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后扬长而去。
随便找了个房间,放好了行李,我四周的打量一下,我的房间不大,只摆下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书桌,连一个立体柜都没有,想挂件衣服,还得自己在墙上钉钉子。
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四周的打量了起来,楼道间很乱,摆放着各种油漆木料,应该是装修用的,各种工具到处乱放,这里的脏乱,让我皱起了眉头。
楼外应该蝉声阵阵,而这座楼,似乎隔音很好,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这座楼给我的感觉有些阴森,甚至有些冷,这可是夏天,楼道间没有空调,怎么会冷呢?太扯了吧!
随即,我发现了这份诡异的来源,这里采光很不好,很暗,只有楼道尽头有一扇窗户,楼道又过于的长了,以至于,整个楼道显得黑暗无比,仿佛一张黑色巨口,要将我生吞活剥。
为了赶走这阴森,我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房间,这些房间似乎都是空的,看来住在这里的人不多,好奇心下,我推开了周围房间的门。
没人,没人,还是没人,卧槽,这座楼里,不会只住着我和小周吧!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推开楼道尽头处一个房间时,脑袋嗡的一响,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好像要喘不上来气!
一个全身赤…裸、瘦得不能再瘦的男人背对着我,似乎在用刀砍着什么东西,听到身后的推门声,他回过了头,鲜红欲滴的嘴唇上,闪着血红色的光芒。
他直勾勾的望着我,仿佛在打量着什么美味,忽然,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的牙齿间,全是鲜血……
我倒退了一步,腿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大脑似乎已经短路了,想大喝一声,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手里提着菜刀,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我继续笑,说实话,这种笑,令我毛骨悚然。
我想跑,可此刻,我的腿仿佛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动,说实话,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没有瘫在地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感到我的呼吸也更加急促起来,我背靠着另一个房间的门,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砰,我摔在了地上,我背靠的房间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另一个房间的地上。
“咦,你是谁?新来的同事?”
看到一个正常人,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我拽着这个男人的衣服,又往后挪了挪。
男人看到我惊恐的面庞,又看了看对面一丝不挂的瘦弱男人,惊愕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甚至都弯下了腰。
瘦弱男人皱了皱眉,举起了手中的鸡翅膀,在我眼前晃了晃,“喂,新来的帅哥,我有那么可怕吗?”
另一个男人笑得更放肆了,笑得仿佛要撒手人寰了,我错愕的看了看他们,随即迅速的站了起来。
糗大了,这是我站起来后的第一个念头,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家伙也太变态了吧!大白天脱个精光,怎么说你也得穿个内裤吧!
瘦弱男人擦了擦嘴,对着我伸出了右手,“我叫侯斌,是你的同事,初次见面,吓坏你了吧!”
见到他手背的红色粘稠物,我还真不想与他握手,事先声明,我可没有洁癖,但是,大哥你也太不注意个人卫生了吧!
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窘迫,不好意思的把手背在身上蹭了蹭,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天太热,为了凉快,没穿衣服,你等一下。”
说完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只留下发呆的我。
另一个青年一手扶着墙,另一手捂着肚子,笑得仿佛没有了气力,看到我转身望着他,他才止住笑意,“那个,哈哈哈哈哈,那个,我叫宋清风,是你的同事,哈哈哈哈,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他是笑得不行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大白天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吓得瘫在了地上,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窘迫的伸出了右手,“我叫钱多多,初次见面,希望多多关照。”
侯斌穿着大裤衩一步一摇的走了出来,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烧鸡,另一个手里拿着一袋番茄酱,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不解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帅哥,难道你恐惧**男人?”
我没好气的道:“您满嘴的红色,跟血似的,手里还提着刀,一丝不挂,不把人吓死才怪,哥们,咱不带这么玩人的。”
侯斌裂开嘴笑了笑,将手中的烧鸡递到了我的面前,“喏,是我的不对,请你吃烧鸡赔罪了。”
“你嘴上的东西,是番茄酱?”
“你是不是以为是血啊?”
我无语,我居然被一袋番茄酱吓到了,“那你在砍什么?”
“废话,当然是烧鸡,难道要我整个啃着吃?”
我无语的扶住了额头,有些疲惫的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了,周传雄去买酒菜了,过会儿咱们好好地喝一杯。”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道,这次丢人可丢大了,我怎么就那么胆小呢?
房间内并没有楼道间那么清凉,我起身推开了房间内的窗户,凭窗远望,想看一看周围的景色。
这里的大山清一色的石头,并不像我老家那里土山居多,临近傍晚,夕阳西下,群峦四合,再加上这里格外清新的空气,还别说,这里还真是养人的好地方。
我的房间窗口冲西,百无聊赖中,我看到了楼下的荷花池。
荷花池内开满了白色和粉色的荷花,一张张青碧的荷叶随风摇摆着,好一个盛开的荷花池。
忽然,我发现在荷花池的中央地段,居然没有生长荷花、荷叶,高处远望,那个没长荷花的区域,似乎勾勒出一个小孩子的身形。
一阵凉风吹来,我感到阵阵的寒意,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
这大夏天的,会吹凉风?这里,似乎处处透露着诡异。
我被自己的推论吓得不行,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猛地一哆嗦。
“小钱,你怎么这么胆小啊?”
我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回过了头,“是风哥啊!你怎么来了?小周回来了?”
宋清风呵呵一笑,瞟了一眼荷花池,眼中似乎有些惊恐,但一闪而逝了,只是这一闪而逝的恐惧,被我尽收眼底。
他拉上了窗户,低声对我道:“搬到我们房间附近,我们三个人全住在那里,那里采光足,光线好,咱们之间也有个照应。”
“真的只是光线好吗?”我盯着宋清风,我觉得,这个家伙让我搬到那他们那里,肯定有什么原因。
宋清风低下了头,皱了皱眉,过了片刻,才说道:“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过会儿咱们喝酒时,我们会跟你好好说说的,总之,你不能住在这个房间,更不能随便开窗户,切记,千万不要在晚上开窗户,更不能看荷花池,具体原因,过会儿喝酒时再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小周回来了吗?”
宋清风点了点头,“回来了,在侯斌的房间,他房间里调料比较全,说实话,侯斌真是一个吃货,但就是怎么吃也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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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鬼抬人
等我和宋清风赶到房间时,周传雄和侯斌已经摆好了酒菜。
落座时,周传雄寒暄了一番,无非是说什么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一些酱肉和凉菜,希望不要介怀。
对于吃的,我还真不怎么太讲究,能吃饱就行,寒暄几句后,开始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下已经摆满了空酒瓶,借着他们迷迷糊糊之际,我问了问我最关心的事情。
“风哥,你刚刚跟我说,不让我打开窗户,更不能眺望荷花池,为什么啊?有什么典故吗?”
宋清风微闭着眼睛,似乎有些高了,他点燃一根香烟,用右手食指指着我说:“小钱,你是刚刚来,对这里不熟悉,但是,一定要听哥哥的,这里,很邪行的”
“没错,说实话,要不是为了那八万块钱年薪,谁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侯斌接言道。
“怎么个邪行法?你们倒是说说啊!”我的好奇心空前膨胀了起来。
侯斌灌了一口啤酒,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语气阴森的道:“这里的村民,只要是成年人,在每个月的月中,也就是月圆之夜,都穿着黑色长袍,而未成年人,都身着白袍,身上系着铃铛,据说那种铃铛是招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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