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小星星乱飞,然后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慕寒秋三人看着第九考厅屋顶的紫色才气兴奋莫名,才气已达十丈之高,这考生绝对是个文采飞扬的天才,也绝对是首新出世的举人战诗。刘寿更是笑地见牙不见眼,永定府童生考场出武举人,这政绩,想不升进士,文博苑诸圣都不答应。
突然第九考厅鼓角争鸣之声大起,整个屋顶被紫色才气炸飞上半天高,接着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哭喊声四起,碎渣灰尘扬起遮天蔽日。
顷刻间,高大宏伟的第九考厅就成了残垣断壁。
“这是啥意思啊?”知府刘寿肥脸冒汗。
“没见过啊……”唐参将眼神发直。
“快叫军士救人。”执院慕寒秋大喊一声,飞身冲向第九考场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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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保人薛玉娇
第二天一早,林天就洗漱完毕,给唐妈妈道了个早,问清永定府崇圣书院的路,骑着青牛一路行去。
大夏国十二行省,每省两道,每道五府,永定府隶属昌河省河东道。每府设一崇圣书院,每院一大儒坐镇,负责教化万民,同时在每年的科举为国家选拨有才气的青年才俊。
文部、军部、书院是每个省、道、府必备的机构。就拿永定府来说,知府管行政、经济;府参将管防务、治安;崇圣书院管教育、与人才选拨。
崇圣书院在永定府的东面,此时门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大批来报名考童生的人。马车、驴车、牛车停在偌大的广场边上,居然占了广场一大半。另一半挤挤攘攘聚了上万人,排成五排,尽头处是书院的大门和四个偏门,摆着桌子给报名考童生的书生登记。
有了昨夜的灵台清明,林天对考童生信心满满,随手拴了青牛,排在人流之后。不一会,身后站满了陆续赶来报名的考生。
“卖茶叶蛋……半文钱一个。”
“卖炊饼啦,两个只要一文半钱……”
几个卖零食的小贩在人流中间穿插吆喝,生意居然不错。
人流继续前移,小六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队伍前方,挨个在考生耳边嘀咕什么。
这小混子在干嘛?林天还没想明白,小六子就问到了面前。
“哈哈,是林小相公啊。你想不想插队,一百文,第三排二百零一号。呵呵,熟人可以优惠点,你给八十文吧。”
这家伙居然是个黄牛党。林天顿觉无语,摇头说,“我还是排队吧,时间还早。”
小六子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往下问。不一会就看见他带着个考生去了第三排插队,估计是生意谈成了。
快到晌午,终于轮到了林天。登记考生的是个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执笔伏在几案上说,“姓名、年龄、籍贯、保人,说详细一点。”
“林天,十八岁,籍贯终南山,保人没有……”林天据实作答。
文士抬头盯着林天道,“终南山?终南山具体什么地方?没保人你来干什么。速速离开。”
“终南山,临云峰,盘丝洞人氏,保人是清嘉湖边唐家大院的唐妈妈。”林天当机立断,胡诌了个籍贯,他可不想再排一次队。
文士站起来从头到脚审视了林天一遍,皱眉坐下说,“要不是看你长的还像个人,你这籍贯直接会被划为妖蛮族奸细。哪有人住山洞里的?”
“我家穷,一直帮人在山上放牛,住山洞,日夜苦读,但报国之志从未泯灭。那你写清嘉湖唐家大院吧,反正我现在也住在那里。”林天面露恳求之色。
文士摇了摇头,一边提笔开始记录,一边说,“国家现在急需人才,我看你从关外赶来赴考也不容易,就破格先不要你保人文书。不过考试那天你必须补上,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南蒙国派来的细作。”
林天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先生,到时候,我一定补上。”
接过考牌,上面红笔写了句保人文书补。林天长长吐了口气,接下来得去说服唐妈妈做自己的保人才行。
回到唐家大院,林天兴冲冲走到唐妈妈屋里,唐妈妈正坐在桌子边跟一对男女喝茶。抬眼看那男的面如敷粉,貌似潘安,再看那女子,顿时一段话浮现在脑际: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这段话是林天读高中时不知道从某里看来的。眼前这女子的容貌,当真值得起这段文字,风情无限啊……
林天收起纷乱的思绪,殷切盯着唐妈妈道,“唐妈妈,我考童生需要有人作保,你能不能做我保人。”
“行啊,一千文。我马上给你写保人文书。”唐妈妈端着茶杯说。
“唐妈妈,你不是想大院里再出一个童生案首吗?告诉你,我一定会中童生。”林天拧着脑袋,眼里的自信爆棚而出。
唐妈妈呲笑了一声,“童生有那么容易中。去年永定府三万考生,中了三十八名,还是历年来最高的。最后十八名无文心,在儒殿受亚圣才气灌顶时爆体而死,你以为文位很容易得吗?”
爆体而死?!
林天愕然,急问,“什么文心?又为什么会爆体而死?”
唐妈妈缓缓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还是让西门官人给你说吧,他可是武举人。”
武举人!
林天转眼看向西门官人,这小白脸居然拥有如此高的文位。
西门官人对桌上的女子微微一笑,开口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有才气的人自然有文心,那些才气灌顶时爆体而亡的是本身没文心没文采。也就是说,他们考中童生的诗,是别人代写的,是抄袭。如果乾元大陆没有这个法则约束,一个举人偷偷做几百首诗,岂不是他们全族都成了举人。”
乾元大陆以诗取才,拥有文位每月就有俸禄,可领终身。如果举人的儿子不争气,父亲又怎么舍得他一事无成?大夏国王侯之下没有世袭罔替的制度,若然没这个规则约束,那别说举人,进士,翰林的家族子弟也全部成了翰林了。
想到此节,林天一身冷汗从背上流到了脚后跟,自己脑子里那些诗,不全是抄别人的吗?随便拿一首出来,那才气别说童生,就是中进士也够了。到时候被儒殿的亚圣才气灌顶,岂不是会炸成飞灰?
“你们别吓小孩子,我看这孩子眼神矍铄,完全超出了同龄人,一定有不凡的文采。小弟弟,我叫薛玉娇,姐姐给你做保人。”
突然一个娇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林天的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抬眼看那艳丽女子娇媚地看着自己,这话居然是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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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凤香引道气
到了少年口中所说的院子,眼前的景况让林天心情有些复杂。
院子在几栋雕梁画栋的高楼之后,进院就看到排开的三排大屋,显然是专门修来出租给房客的。院子靠门边有个大型的牲口棚,这时里面半头牲口都没有。院子里、房门边坐着的那些浓妆淡抹的女子,看见林天和少年进院,就开始频频飞媚眼。大夏国男女大防很严,清白人家的女子绝不会做这种情态,这应该是个流莺聚集之地。
那空的牲口棚,应该是恩客们的泊马位。
大夏国儒道为尊,对品行节操极为重视。既然决定了走考童生得功名这条路,住进这等风月场所,无疑是很不明智的。
“不用担心,这些窑姐儿都很有原则的,没钱不会对你怎么样。”少年笑了笑,“再说你也算不得美少年,安心住下吧。”
“……”
林天无言以对,自己现在这个外形,少年说自己不是美少年,还是很厚道的。
“唐妈妈,我给你介绍来个房客。”少年朝东边厢房喊了几声。
当头的大屋子里出来个肥胖妇人,脸上薄施了些脂粉,蒜鼻鹰目,眼神凶恶,活脱脱一包租婆翻版。
“小六子,今天没去坑蒙拐骗偷吗?我可告诉你,你带来的人只是第一个月给你分五十文钱,后面想都别想。”
肥胖妇人走到林天面前上下打量。
咦,这小六子外貌看着很憨厚啊,没想居然是个小混子。林天皱眉,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六子讪讪咧着嘴笑,毫不在意。
“唐妈妈,我想租个单间,青牛要睡牲口棚,每月多少钱?”林天看向牲口棚,那里还算宽大舒适,青牛住着一定舒服。
唐妈妈瞅了眼青牛,“这青牛还不错。小伙子,就剩一间了,先看看房子吧。”
唐妈妈扭着屁股走到牲口棚边的一间厢房,打开门上的铜锁。林天探头就闻到一股子霉味,屋里一张床,一张几案,屋角放了个大马桶,进去三个人都显得拥挤。挨门有扇木窗,牲口棚的异味不时飘过来。
“这间房离牲口棚近了些,算你四百文,加上青牛住牲口棚的钱一共收你五百文,押金五百文。每月月初交租钱,初十还交不上租的话,别怪我打你出去,押金你也别指望了。”
“四百五十文。”林天捏了捏兜里的散碎银子。
“你别看这房间小,以前可出过童生呐。那年扁云官人第一次进永定府考童生,当年就高中双甲案首,接年又考中秀才,听说现在已经是圣前举人。说不定以后扁举人还能当翰林呐,这房间有才气。”
唐妈妈眼珠放光,似乎回到了扁云当年考童生放榜那天,整个院子的人都喜气洋洋,庆幸自己跟永定府的双甲案首住同一个院子。
“唐妈妈,我是来寻亲的,身上的钱不多。”林天坚持。
“进院不问自己住处,反而先关心牛住的窝棚,小伙子品行不错,我欣赏你。四百五十文就四百五十文。对了,看你斯斯文文的,也是读书人吧?怎么不做首诗去碰碰运气,没准能考上童生,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签完租约,林天又上街买了些日用品,关上房门。
一诗中童生?是条安身立命的捷径。这个时代唐宋历史都是空白。有些诗词还记得只字片语,凑合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唬住人。
这个大陆不比以前的地方,洗脸帕都没处买,林天在身上乱摸,翻出兜里一方香帕。香帕明黄色,绢丝柔滑,纹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帕角金丝线绣了主人名字:拓宣龙儿。
这香帕应该是山崖下那少女之物,当初在帐篷里擦口水时,收入了怀中。
拓宣可是大夏皇家姓氏,那少女岂不是当朝公主?
她到深山之中去做什么?只是压了一下就破了公主的凤体!!
这个梁子似乎结的有点大啊?林天想到此处额上冒出几滴冷汗,回想拓宣龙儿被压在自己身下时的羞急模样,恶地把香帕捂上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
香帕上的龙涎香受凤体体香温养,若有若无飘进鼻端。
林天此时想法天马行空,眼前晃动的都是那少女的娇嫩雪谷,和双腿间的幽谧谷地,正合道家胸怀若谷之境界。引得体内两分至圣老子的道气蠢蠢欲动,悄悄然汇入四肢百骸,头脑顿时一片清明。前世的记忆纷纷涌上脑际,连三岁时看隔壁家小阿姨洗澡的情形都纤毫毕现。
林天心头大喜,文位有希望了。迅速从记忆中搜索到读书那十几年时光——
一篇篇唐宋时期的诗词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白居易的《琵琶行》、《长恨歌》;
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长干里》;
杜甫的《兵车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这些唐代长诗一字不漏浮现在脑际,五言、七言的短诗和宋代名词心念一转便信手掂来。
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江城子密州出猎》;
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
秦观的《鹊桥仙》;
岳飞的《满江红》;
李煜的《浪淘沙》、《相见欢》;
林逋的《长相思》……
每一篇都清清楚楚。
看来应试教育还是有一定优越性的,林天摊开手,耸了耸肩,嘿嘿冷笑:
一诗中童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