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jiān细是叶赫,那么是他自己投奔了嵩山派,还是连同龙门镖局都牵扯在内?
如果不是叶赫的话,那么……
宁中则想到这里,忽有所悟,转脸望向丈夫低声道:“劳德诺!那jiān细是劳德诺?”
岳不群赞许地看着妻子点点头,说道:“正是,劳德诺是左大盟主派到我身边的眼线,嘿!左盟主倒是瞧得起我,本派除了你我,只有几十个半大娃儿,他居然如此高看我”。
宁中则柳眉倒竖,气愤地道:“左冷禅是什么意思?说什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好个劳德诺,他带艺投师时,你见他年纪颇大,本不想收,还是我见他可怜,求你收下他,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等他回山之后定叫他好看!”
岳不群笑道:“我就知道你xìng情刚烈,如果事先知道了,难免露出蛛丝马迹。我们隐忍了十五年,还急在这一时吗?参加完刘正风贤弟的金盆洗手大会之后,我故意差他去给左冷禅采办寿礼,又让他代表华山去给左冷禅贺寿。
就是要支开他,好趁此机会将玉女素心剑传给冲儿和珊儿,把天罡北斗阵功夫传给众弟子们。将来一旦有什么变故,弟子们也有自保之力。也不怕左冷禅再使什么手段!”
宁中则闻言松了口气,随即敬慕地望着岳不群道:“师兄,还是你沉得住气。可是左冷禅安插劳德诺来华山作jiān细到底意yù何为?难道他觊觎本派武学?”
岳不群望着师妹崇敬的目光,依稀想起师兄妹二人独自支撑华山门户、相濡以沫的那段艰难时光,心中顿时满是温情。
他笑着说道:“呵呵,觊觎本派武学?古墓秘籍和思过崖石壁上五岳剑招的秘密,除了你我和风儿之外天下没有第四人知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紫霞神功》是华山的镇派绝学,从不轻传弟子。我怎能传给一个带艺投师的老头子?至于华山其他武学,我们的左大盟主未必看得上眼。”
宁中则绣眉微蹙说道:“师兄,那他到底有什么图谋呢?你刚刚说他派人四下寻访剑宗的人,难道……难道他想扶持剑宗的人重夺华山?”
岳不群赞赏的点点头,说道:“师妹果然冰雪聪明,虽然左冷禅已经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了,但是此人野心极大,并不满足于此。上次去衡山参加刘贤弟的金盆洗手大会时,风儿偶然间听到了嵩山派的yīn谋……”
岳不群将岳灵风在衡阳城外乐家庄“听到”的yīn谋告诉了宁中则,看着妻子吃惊的表情,接着说道:“当时风儿受了丁勉临死反击的一掌,伤的不轻。虽然后来没有大碍,但是为了不让你担心,一直没有告诉你此事。”
宁中则听到儿子竟然被嵩山派“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打伤过,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一般难受。
那丁勉既然江湖绰号称作“托塔手”,可见其掌上的功夫极为高深,在江湖上成名数十年声望颇大。是嵩山派第一代人物中的第二高手,仅在掌门左冷禅之下。这样的人物,临死前反击的一掌岂是易与?
宁中则连忙抓住丈夫的手臂气愤叫道:“你们父子俩瞒的我好苦,风儿伤在哪里?现在完全康复了吗?有没有留下病根或隐患?”
看着妻子紧张的样子,岳不群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师妹莫急,你是知道的,那《九yīn真经》的疗伤之法极为神妙,本门《紫霞神功》对于调理体内异种真气也有独到之处。
风儿还在衡阳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康复了,还因祸得福将体内的异种真气收归己用增加了不少内力。他和菁儿回山的时候我就已经仔细给他复查过了。既然伤已经痊愈,这事我们父子便瞒了下来。若是让你知道岂不揪心。”
宁中则看到丈夫笃定的样子,才真正的放心了。
岳不群接着说道:“根据丁勉、陆柏等人的说辞和我们这些年所有的情报分析来看,左冷禅心中所图的乃是五岳剑派中其它四派的基业,他妄图将五岳剑派吞并归一!
先是对刘正风一家不利,这部分针对衡山的具体yīn谋风儿没有听到。现在看来,这利用剑宗的人来华山夺位便是针对我们华山的yīn谋。
至于对恒山、泰山两派,恐怕也有相应的诡计。最近这几年左冷禅一直都在为他的yīn谋布局,如今看来就快到收网的时候了。这应该就是郝祖师给风儿托梦所说的‘劫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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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叶赫闪亮登场。
剑宗的人就要上华山了。还会有谁上华山添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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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眷属拜堂衣红裳】………
() 听完丈夫的话,宁中则大为震惊,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思虑良久,宁中则才咬牙怒道:“哼!姓左的想吞下我们华山派,想一统五岳,胃口不小,就怕他没这副好牙口!
师兄,既然已经知道左冷禅的狼子野心,我们干脆通告江湖退出五岳联盟,以后再不奉他姓左的号令便是。如果他还是贼心不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按江湖规矩解决就是!
凭你我夫妻二人如今的武功,还怕他一个左冷禅吗?何况,还有风儿、冲儿和珊儿,还有这些好弟子们,难道他还敢公然倾嵩山派之力杀上我华山不成?”
岳不群看着妻子凤目含威,慷慨豪迈的样子,温柔的笑道:“师妹,若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又何须忍耐这么多年呢?
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我们既然猜到了左冷禅的yīn谋,华山岂能独自置身事外,坐视其余三派被左冷禅吞并?
师妹,这五岳剑派结盟数十年,是五派几代前辈用无数生命和鲜血结下的联盟。怎么能够眼睁睁看他毁在左冷禅的jiān谋和野心之下。
世间的不平路总要有人来铲,天下的不平事总要有人来管,我们华山应当尽力帮助其他三派存续香火,共抗左冷禅!怎能退出盟约独善其身呢?
而且,这五岳盟主的位子,他左冷禅也坐的够久了……”
听得岳不群最后这句低语,宁中则心中一凛然,有些恍然地看着丈夫。
是了,若真按照师兄说的那样发展下去,华山派和嵩山派之间的争斗已经不可避免。当初华山内部的气剑之争都那样惨烈,何况这回的两个门派之争呢?必然有一方会被打落尘埃。
嵩山派处心积虑,华山派也是准备多年。若最后左冷禅yīn谋败露,被华山派铲除,那么最适合接任五岳盟主之位的除了自己的丈夫岳不群还有谁?
而且自打五岳剑派结盟以来一直是由华山派的人担任盟主的,直到二十五年前气剑火拼之后,华山派高手凋零几乎断绝香火。这才让嵩山派登上了盟主之位。
现在既然自己和丈夫一心要复兴华山一派,那么只有当五岳盟主回归华山,才能算作是真正的复兴了华山派。
看着宁中则若有所思的样子,岳不群继续说道:“师妹,这件事情你心中有数就好,费脑筋的事情就交给我和风儿吧。你啊,就只管打理好门派内事务,教好这般弟子就行了。嵩山派没有动作便罢,若是左冷禅如果一意孤行,定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宁中则知道丈夫和儿子都是机智之人,做事把稳,自己xìng格直率,也不愿意多费脑筋在这沟沟坎坎的事情上。于是她点头说道:“恩,师兄。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岳不群微微抬头,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处的落雁峰,轻声说道:“师妹,所幸一并都告诉你吧。风儿他并没有在后山闭关练功,只是找个借口而已。他已经下山去了……还有,劳德诺不会活着回山了。”
宁中则立时便听懂了丈夫的言外之意,恨恨说道:“便宜他了。”
江湖规矩,各门各派对付jiān细和叛徒都绝不会手软的。不但要被处决,死后还要传遍江湖,身败名裂。
岳不群派岳灵风这样去暗中清理门户,是不想现在就和左冷禅撕破脸。所以劳德诺虽然死了,但是名声却得以保全。
岳不群现在才告诉妻子岳灵风下山的真实目的,主要是怕妻子担心儿子。昨天山上已经得到儿子的飞鸽传书,他此行目的已经顺利达成。知道儿子最快今天就能回到华山了,岳不群这才把真相告诉她。
宁中则转而又有些抱怨:“我说呢,菁儿天天给风儿往后山送饭,我每回问她风儿怎么样,她只说‘都好’,神sè却不大对。我还道小两口闹了什么别扭,原来是联起手来骗我这个婆婆!你们一个一个,将我瞒得好苦!”
看着妻子递来的不满神sè,岳不群苦笑:“师妹,我和风儿本来只是想掩人耳目,但是总不能闭关闭到连饭都不吃啊?这才告诉菁儿,让她帮着遮掩。菁儿其实也不知道风儿去干什么,怎么算是骗你呢?”
岳不群转头看着场中正在演练大天罡北斗阵的弟子们,叹了口气说道:“唉!师妹,我们这样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也是因为华山如今的整体实力还是不行吗!
如果和嵩山派的高手对决,凭借我们的武功定能稳胜。但是嵩山派弟子过千,加上旁支和关系密切的江湖豪客,可谓是人多势众,实力远超其余四派之和。
到时候他们万一不讲江湖规矩以众凌寡,就凭我们几人又如何能够护得这些弟子周全?这些弟子都是你我十几年来的心血,是华山派未来的基石。每一个都是珍宝一般,是我华山的希望。如若损伤过多,华山想要复兴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光和心血了。”
宁中则看向场中,口中说道:“师兄,弟子们已经很努力了,而且他们的进境已经很快了。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的。”
岳不群抬手指向练武场说道:“师妹你看,这大天罡北斗阵中只有四个小阵还算合格。剩下三个小阵的弟子习武时rì尚短,功力不深,剑法不纯,无法发挥阵法的威力,容易成为敌人破阵的突破口。
只是剑法武功一途,向来是循序渐进,没有捷径可走,短时间无法提升他们的剑法,若是此时有大敌来犯,这又如何是好?”
宁中则皱紧了眉头,却也没有了话说。谁叫华山的两极分化严重,不是武功绝顶的高手,就是尚未成器的弟子。中坚力量与别的门派相比,实在少太多了。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答道:“呵呵,我有个办法,不妨试试!”
听到这个声音岳不群和宁中则喜道:“风儿!”
二人转过身来,只见岳灵风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就站在五丈外的院墙下,一袭青衫在山风中飞扬。
宁中则看到儿子回家高兴的喜上眉梢。儿子来到这大校场,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竟然连自己夫妇二人都没有察觉。岳不群的嘴角满意的翘了起来,好小子!一月未见,儿子的内力又jīng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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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天琴峡,岳不群的书房之内。
岳灵风正向父母详细禀告这次下山的经历。他将自己如何给左冷禅“送钟”,如何赤手空拳挑了整个嵩山派的高手,如何清理掉劳德诺这个jiān细的事情一件件娓娓道来。
岳灵风本来就口才甚佳,这些jīng彩的事情经过他条理分明,感情丰富的叙述,让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好像和他亲身经历一样。
听完之后,岳不群只是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好!”脸上却透出十分的欣慰与自豪。
他当然要骄傲!他岳不群的儿子年仅弱冠,就一人徒手单挑了整个嵩山派,这是何等的豪气,何等的壮举!虽然不能昭告江湖,但是仍然不能抹杀这份荣耀!
宁中则则是嗔怪的看着丈夫,说道:“师兄,是你让他这么胡闹的?嵩山派可是实力雄厚,领袖五岳剑派二十几年,派中很多第一代高手都是成名几十年的人物,岂是易与之辈?
就算是武功通天的人也不敢这样冒然硬闯。风儿这样做实在是太鲁莽了,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自陷龙潭虎穴?一不小心,难保不会落个寡不敌众的下场。”
岳不群抚髯笑道:“师妹啊,你可是冤枉我了。风儿下山之前,我只是让他去嵩山派除掉劳德诺这个jiān细,最好是在他参加完左冷禅寿宴之后下山的途中。反正只要不牵连到华山就好,具体情况我让风儿随机应变。没想到风儿他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风儿啊,你还真是胡闹!”
他嘴上说着儿子胡闹,但语气中哪有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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