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环节出错,我现在还想不出为什么,但是以我见多识广的聪明,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原因。」
此时明月突然光明大放,原来乌云已飘散,让云海中的二人身处一片明亮清皓中。
面对亮的令周遭一丝暗影都没有的明月,风下意识背过身,面庞不似先前戏谑,反而垂眸神态复杂。
「另一种见光死吗?」飞琉好笑,别具含意的问:「你对月光究竟是喜欢还是纯粹害怕的想逃。」
「我从没说过我讨厌月光吧!」真是。
「你的言行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呀!」
「是吗?连旁人都这么认为的话,又怎么能期望……唉。」风一声喟叹。「温柔又强悍的光芒,总是让人不知将心往哪摆……」
「真深的含意。」不曾有过这种烦恼的舞天飞琉,只觉得难以理解。「但是听起来你并不讨厌就是。」
「讨厌!」他失笑。「我的内心唯有一种光芒,那就是月辉之华,怎么可能讨厌呢!」
「既然自己都清楚,还烦恼什么?」
「清楚不代表知道该怎么做。」风敛眉片刻,叹口气,乾脆转过身,面对那盈满一身的月辉光华。「日光能照亮人世间一切的阴暗,而月光却能照人人心,让人内心一切无处可藏,更让人不知如何自处……」
飞琉看著微笑不语的风,像在回想些什么,更加向前踱进那片灿亮的月色下。
「月光最美的时候,就是它扬开洒下一片金灿时,那时光辉像被剪碎般,片片落落,让人想沐浴在这片金辉中,经过这么多事,我想……我爱那片金色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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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梦幻国度称谓的银月古都,入夜後更是眩目,星河灿布,犹如银桥画夜,优美起伏的星光像排定了旋律般起伏波动,极为美奂璀璨。
一双湛蓝的眸瞳望著这片奇幻月色,眸子不曾动过,身形也不曾动过,像沉入全然的思绪裏。
「连月帝也醉在自己国度的月色中吗?」恬淡的声带有空灵的净澈感,轻柔传来。
『光城圣院学院长再次亲临,可是带来好消息。』
悠悠响起的声,并非直接开口,而是一种以意念传达,兜转在脑海後浮现耳畔,也是天、地、日、月,四大圣君裏,月帝唯一独有的『言灵』。
「凯若正是对月帝亲自请罪而来,一个月之期已到,春依然毫无下落。」
前方的人无言甚久,随即长声一叹,优雅的身影缓然回过身,漫扬的金发随之律动,像月之碎片洒下月辉光华。
银月古都的月帝——天御,一张超脱凡尘的绝美容姿,恍如月光幻化,容颜无暇清美,唇瓣犹如天然花色的红润,任谁都会为这份离尘绝寰之姿倾倒,但是无人敢冒渎眼前这名看似绝色女子般的少年月帝,因为他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充满天生王者的尊贵,甚至眉宇中所透出的威严,足够令人不寒而栗。
『竟然能躲朕,躲到这种地步……』深邃的蓝瞳凛眯起。『真是不可饶恕呀,飞飞!』
灌於言语的声,连旁人都感受到那份浮动在空气和言语中的涛天之怒,杜凯若歉然。
「是圣院教导无方,才会让春不知轻重肇祸,甚至逃逸无踪,这次春的犯行身为学院长的我责无旁贷,愿为门下一并请罪。」
『院长千万别这么说,您的地位与人界上父同等尊重,天御为怒火所驱,多有冒犯了。』月帝对眼前那清圣飘逸的身影敛首。『此次春犯的错纯为她个人行为,朕不会以此连罪光城圣院的。』
「感谢月帝大度,但对春的行为,圣院依然要追究,因为冒犯圣君之罪并非是她个人的事,圣院定会逮获春还给月帝一个交待。」
『冒犯圣君。朕不在乎她冒犯,唯一气的……』轻淡的声说到此,也不禁再次转凛。『是她面对朕的付出,还是只会逃,这才是叫人怒不可遏的,这一次朕再也不会轻易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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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大半,明月不减其皓亮,南海皇的大海上,数匹海上战兽驹急驰。
「过了这段海域,就接近大贤者居住的西方陆地了。」驾领在前方领路的安诃远回头道。
繁澔星看著另一只战兽背上的双头大雁鸟,知道目的地将到,紧绷的神态才见略松。
「再赶一段路,就可上西方陆地了。」
安诃远说完,正要再驱策身下战兽时,忽见澔星双眉一皱,眨眼间人已纵飞而起,越过他与驹,昂立海面上。
「圣气中还带著浩瀚的大海力量,我真是受够了这种气,何不大方一点,直接说清楚你想做什么?」
一阵悦耳轻笑回荡大海,四周波浪像回应来人,浪花相涌荡漾开来,潋滟之光凝化水珠纷飞,让急奔飞驰大半夜的繁澔星和安诃远,置身这片缤灿水光中,竟有梦境的飘然。
海空中,一道拔尘之姿飘立大海,苍蓝的发色扬舞月光下。
「浪·涛令之主,舞天飞琉!」看著前方背对他的女人,紧潞星冷笑扯唇。「终於愿意出现了。」
番外篇 记得年少轻狂时(上)
每个人都有童年往事、少年往事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要你有成长就一定有往事,虽然看来像句废话,但它很实在。
四季司圣在迈向光城圣使的过程中,也同样有著不为人知的往事,今次上演的是夏和春还在求学时,年少气盛再加上知识处在摸索期,一路跌撞走来(撞毁他人不少神经),才有今日这般不可一世的地位。
位在万古亚特山峦下的光城圣院,是世人崇高的景仰,是一处神秘的所在,每个要入光城圣院的学子,还得先在其他学院分处中接受多年的课程教导,确定了其天份属性与志向後,才能真正进入光城圣院,依将要接受的职权,受更上一层的训练。
同理可证,四季司圣在进入光城圣院前,是各自散落各处接受教育,虽然偶而听过彼此间的名号,但开枝散叶极多的学院分处,让他们几乎不曾碰在一块。
直到有一年,夏之圣使繁澔星和春之圣使兰飞竟被分配到同一个地方学习,彼此的互动受人万分关注。
而在圣院分处受育多年的繁澔星和兰飞,虽尚未进入光城圣院,但其未来属向完全不用确定,他们的志向也不重要,因为夏之印和春之印早就选定了他们。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周遭大人都会告诉他们,接受封印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进圣院更是多么神圣的一条路,未来人生多么充满希望。
大人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学习过程的困难,面对妖魔时的危险,只会强调他们的与众不同,是天生负有使命的,所以在连声光荣、神圣与希望的洗脑下,他们从小走路有风,在众多小朋友中更是名气叮当响。
小小年纪的他们,接受这么多的吹嘘哄骗,更少有机会接触外界,自然毫不怀疑的继续他们无知的人生道路——进行不凡的使命,朝光城圣使迈进!
「听说你自小就继承春之印,昏了三天,能力一定很不一样。」十二岁的繁澔星,小小年纪,眼神已很锐利,望著眼前一头白发却插腰回瞪他的小女孩。
「听说你从会写自己名字的那一天起,就被夏之印砸到,烧了五天,力量一定也很强。」十一岁的兰飞,纵然是个女孩比不上来人高,但从小就看得出有当头儿的本质,因为她永远要高人一等的站在石头上讲话。
「那就比比看,到底谁的能力强!」
「太好了,我早想试看看!」
「我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的。」
「不需要,拿出全力来吧!」
褐瞳与紫瞳的对峙,最後眸光一横,迸出火光,双方同时出手,展开摧动咒语!
奉天地之名,穹苍众气——
一个开始在额上画咒,一个张臂大喊。
日月,开我封印——
风开始回啸,只是年纪小,范围也小。
当强光开始由彼此的额上绽出时,兰飞雪白的发染上栗色,澔星褐瞳转红,但,还是因为年纪小,不太习惯承受这种力量,所以代表春之印的樱花和夏之印的莲印各自摧出时,两人已开始汗如雨下的喘。
「看你(你)……呼……有多棒的力量,不要藏私——」
一起大喊的同时,再接再厉——
「至上界的春(夏)之神,给我一切拔擢、净化(炎焰)的力量——」
兰飞率先出手——
「大地春回——」
澔星回应——
「焰火高燃——」
接著传出彼此快乐的高喊。
「菇——香菇长出来了——哇——还有这种野果——」
兰飞乐不可支的跑上刚刚放出力量的小小绿地,原本逢冬寸草不生的地,经过她加持灌力後,生机已勃发。
「汤滚了,快点把野菇和菜丢进来!」
澔星也加促火焰之力,让吊在铁架上的汤快点沸腾,翘了一下午课的两人,经常干这种野炊的事,谁叫学院伙食清淡。
「肉呢?」将菇和菜都丢进汤锅裏的兰飞问。
「诺!」澔星抓出已经被他敲昏且五花大绑的金翅彩鸟。
「这不是大司圣的宠物吗?」大司圣每个月都会到各个分处学院巡察,身边一定带著这只彩鸟,这二天他又来到这巡察。
「没错,费了我一番功夫才捉到。」
「太强了,每次看它趾高气扬跟著大司圣在学院裏晃的样子,我就好想试它的味道。」
「所以趁大司圣外出,我就出手了。」
「佩服。」姜还是长她一岁的人辣,兰飞合掌。「可是这鸟派头大,肉不多的样子。」她四处转动这只羽毛亮眼的鸟打量。
「放心,看那边的树梢,有两只胖鸽子,看我把它们抓来下菜。」
「怎么抓?舞空术我们还不太行!」而且这么寒冷的天用舞空术很冻的。
「用不著舞空术,拿这个去抓就行了——枷锁卷咒——」澔星一扬手,红色枷锁卷咒凌空而现。
「你已经知道怎么用这玩意了!」她每次看半天,就是不会用,大司圣说等她进光城圣院再教。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不止能断罪,只要用意念,它还能追人包东西。」他以大哥教小妹的口吻道。
「可以追人包东西!?」兰飞双眼一亮,「怎么做?」
「像这样——去——」
红色枷锁卷咒应声往主子指的方向而去,以扑杀妖魔之势,将树梢的两只胖鸽子捆来。
「厉害,我也来试试——」捧著到手的鸽子,兰飞玩心大起,
「吃完再试吧,我饿死了!」
「没问题,既然你带肉来,那宰它们的任务交给我。」
就这样他们经常分工合作,这一个冬季午后,他们的点心猎物,就是金翅彩鸟和胖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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