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不过我们事先说好,我只跟你个月,个月一到,这个约定自动作废。”
“个月?你认为个月就能会我的通身本领?”
“我知道这很难,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加个期限?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想我都懒得教,这个机会很难得的。”
苏诺脑海中掠过左傲天的身影:“没办法,因为届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庄明禹注视着苏诺,有一刹那的迷惑。面前这个女孩,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以有异于常人的丑陋和强势引起他的注意,她自信、进取以及那份知难而上、不屈不挠的精神都让他颇为欣赏,这也是他对她另眼相看的重要原因。
可是,大好的机会当前,她却只给自己个月的时间,到底是什么事对她这么重要?而他,还要不要收下这个敢于对开条件的生呢?
正犹豫间,就听见两下笃笃的敲门声,紧接着林之风走了进来。
“小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刚刚通电话的时候我就在附近,所以就上来了。”
林之风的关切之情清楚地写在脸上,庄明禹看在眼里,眉毛轻挑:“苏诺,刚才的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些到台里。”
林之风轻轻皱眉:“庄导,小诺病了,不可以请假多休息两天么?”
庄明禹看了苏诺一眼:“只要她本人愿意,这个月全都休假也没问题。”
林之风看向苏诺,眼中带着疑惑。
苏诺冲他一笑:“我没事。明天你的节目就要直播,我还准备近距离一睹你的大明星风采呢!”
“你想见我,随时都见得到,可不要硬撑啊。”林之风探身过去试了试苏诺的额头,“还在发烧。医生有没有给你开药?”
“对了,药在这里。”庄明禹把药和水拿过来,想要递给苏诺,林之风却接了过去,说道:“我来吧。”
林之风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他把药递到苏诺嘴边,苏诺伸手去接,却被他挡住:“乖,吃药。”
苏诺瞅了庄明禹一眼,微微有些发窘,但林之风的手一直坚持在那里,她也只好张开嘴,由着他来服伺自己。
庄明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斜睨着他们两个。
喂完药,林之风把杯放在一旁,又走回床边替苏诺掖了掖被。
“小诺,你一个人住,没有人照顾你,我不放心。要不然今晚搬到我那里去?”
庄明禹脸色发黑,哼了一声,向外走去,嘴里说道:“苏诺,明早八点半到台里报道。记住我们的约定,失约勿来!”
。。。
 ;。。。 ; ; “我哪有紧张?”庄明禹不肯承认。
“还说不紧张,你看你抱她来的时候,急得一头大汗。幸好是个丑丫头,要是个大美女,我还以为你动心了呢。”
托尼说完,让护士开了药送过来,就去照顾别的病患了,庄明禹却愣在那里。
紧张?动心?
不会吧!!!
庄明禹低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苏诺,就这个丑丫头,黄面孔、黑眼镜、大红唇,我会对她动心?不可能!
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美女如云,演员、歌手、模特、主持人……个个都是漂亮夺目,亮丽光鲜,可也没见他对谁动过心。
可是,刚刚托尼说,他对苏诺似乎格外的紧张。真是这样吗?庄明禹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有一点,他对苏诺确实是另眼相看。这一定是因为身边的女人都对他过崇拜,言听计从,所以突然冒出来一个敢于顶撞他、与他作对的,就显得特别一些。
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想着,庄明禹心里轻松了许多。他又看了看苏诺,忽然对那副黑框眼镜产生了兴趣。这丫头要是把眼镜摘了,会是什么样呢?
他的好奇心大盛,伸手去摘苏诺的眼镜。就在他的手碰到镜架的边缘时,苏诺却动了一动,嘴里低声说道:“天,天!”
庄明禹一怔,看看苏诺,并没有醒,原来是在睡梦中说话,好像在叫谁的名字。
这时,苏诺的声音突然变得惶急,手也伸到半空虚抓着:“天,天,你别走!”
这一次,庄明禹听清楚了,她在叫“天”!
怎么,不是大伟,也不是林之风,她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叫“天”的男人?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男人。
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庄明禹的心头,他慢慢把手收了回来,转身走到窗口,默默地向外望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低吟,庄明禹回头一看,苏诺正睁开眼睛,向他这边看过来。
苏诺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连忙想要坐起来。可是她虚弱了,身起到一半就一阵眩晕,险些从床上一头栽下来。
庄明禹见状,急忙抢上几步把她扶住:“别动,你现在需要休息,多躺一会儿。”
苏诺闭目缓了几秒钟,才觉得好了一些。她睁开眼睛,却看见庄明禹把自己揽在怀里,不禁脸上一红,赶紧坐好,轻轻把他推开。
苏诺的忸怩落入庄明禹眼中,不觉看得呆了。虽然依旧是那张丑面孔,可她眼神中蕴含的羞涩、暗哑肤色中微微透出的红晕、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儿女神态,都为她平添出一份难以言喻的娇俏。
庄明禹迷惑其中,竟有一瞬的意乱情迷。他再次伸出手去,准备摘下那副黑框眼镜,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眼看庄明禹伸手过来要摘她的眼镜,苏诺急忙用手一挡,叫了一声:“庄导!”
庄明禹一震,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手在空中滞留了几秒钟,又慢慢地收了回来,脸上也微微现出窘色。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无声,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庄明禹暗暗懊恼刚才的举动。多少次美女在抱,自己都是镇定自若;怎么这次会被一个丑丫头所迷惑,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正了正脸色,做出一副上司关心下属的模样,刚要说话,这时一阵响亮的腹鸣声从他肚里传出来。
苏诺先是一怔,然后诧异地看看庄明禹一本正经的脸,再瞄了眼声音发源地,接下来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到了最后干脆放声大笑起来。
庄明禹觉得真是糗大了,从来没在女孩面前这么丢脸。他嘿嘿笑了两声,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又“咕噜”“咕噜”地传来几下响声。
苏诺的笑声戛然而止,神情异样地看着庄明禹。
庄明禹气得快昏了,他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肚,自言自语地骂道:“没用的东西,不过一餐没吃,至于叫成这样嘛?知不知道这样很丢脸的?”
苏诺抿着嘴,慢吞吞地说:“庄导,其实呢,刚刚是我。”
庄明禹愕然看向苏诺,正迎上她无奈的目光。两个人相视片刻,又互相瞄了瞄对方的肚,同时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兄弟,这回你可有伴了。”庄明禹揉着肚,对苏诺笑道:“既然它们都已经抗议了,那我先去解决一下民生问题,你一个人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苏诺点点头,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不过一刻钟,庄明禹又转了回来,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来,尝一尝,请出笼的大包。”
苏诺深深地嗅了一下,只觉得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立刻又引来一阵响亮的腹鸣声。
庄明禹哈哈大笑,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递给苏诺。苏诺两顿没吃,早就饿得狠了,接过包就是大大的一口。庄明禹见她吃得这么香,被勾出了馋虫,也拿个包塞进嘴里。
两个人相对大嚼,狼吞虎咽,不到十分钟,一大袋包被一扫而光。两个人心满意足地摸着各自胀鼓鼓的肚皮,张口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饱嗝。
先是饿得肚叫,再是撑得打饱嗝,要在平时,大导演庄明禹早就觉得丢脸丢到家,想要用头撞豆腐了;而今天有这丑丫头陪着,他反而有种喜滋滋的感觉。
两个人相视而笑,庄明禹看到苏诺嘴边有抹油渍,就伸手过去想要帮她擦掉;恰好苏诺也指着庄明禹下巴上的菜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喂,这里——”
庄明禹与苏诺相顾莞尔,都缩回手擦去各自脸上的污渍。这一连串小小的巧合,似乎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苏诺饱餐一顿,身体有了力气,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庄明禹看着她,歉意地说:“苏诺,真抱歉,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安排了那么多工作,害你累倒。”
“要想清闲,也不来你这一组了。”苏诺毫不介意,“我早就听说在庄导手下工作强是非常高的,是我不好,影响到大家的进。”
苏诺如此大,庄明禹更加惭愧。其实扪心自问,他今天上午根本就是故意的,没事找事地安排了一大堆工作给她。看着苏诺依旧有些苍白的小脸,庄明禹内疚不已,深悔自己上午的举动。
。。。
 ;。。。 ; ; 庄明禹气哼哼地走了,苏诺只得说句“晚些时候再聊”,就匆匆收线跟了过去。虽说庄明禹误会了她与林之风的关系,但工作时间不应多谈私事这一点却说得没错。
苏诺赶到演播现场时,庄明禹正站在舞台前指手划脚地说些什么。她一声没吭,依然站到他侧后面两步的地方。
庄明禹一边指挥,一边不时地用余光扫向苏诺。他今天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哪怕她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这丫头平时顶撞自己的时候多么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怎么现在变得低眉顺眼的,连自己刚刚那么无礼地说她也不反驳。难道林之风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一夜之间就驯服了她?
庄明禹在心里冷哼一声,臭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变得听话了。
他的手向舞台上一指:“背景板为什么不是原定的样,苏诺,你把舞美的人给我找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过来:“庄导,我就是舞美的,这块背景板的变更是与露西导演商量过,经她同意才换的。”
庄明禹气不打一处来,他是想找茬使唤苏诺,谁曾想半杀出个程咬金。他眼睛一瞪:“我要跟老陈商量把整个台都拆了重做,这件事你做得了主吗?”
老陈是年轻人的顶头上司,舞美的总负责人。庄明禹一说要重做舞台,这是要花费上万的大事,年轻人哪敢做主,吓得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不敢作声。
庄明禹扭头看向苏诺:“还不快去!”
“是。”苏诺应着,忙去找老陈。她刚进台里,对各部门不熟,只好向别人打听,好一会儿才把老陈请来。
老陈刚到,庄明禹又伸手向空中一指:“电脑灯有问题,苏诺,你去把灯光师找来。”
苏诺答应着,又赶忙去了。
老陈一屁股坐到庄明禹身旁:“庄大导演,我听说你要把舞台拆了重做,不会是真的吧?明天就要直播了,现在拆台,你就是要我的老命我也安不上。”
“谁说要拆台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庄明禹冲老陈一笑:“我找你来,是想问你哪天晚上能出去喝酒?”
“你早说啊。”老陈顿时眉开眼笑,“上次咱们两个拼酒没分出胜负,这次一定要一较高低。”
两个人坐在一起尽说些闲话,旁边的年轻人早看得呆了,这两位头儿不是要商量大事嘛,怎么改成煮酒论英雄了?
不一会儿,苏诺又请来了灯光师大江。
庄明禹没等她站稳脚跟,就冲着台口处一努嘴:“那边的几个道具都不合要求,你去把负责道具的小丁给我找来。”
苏诺昨晚淋了雨,一大早起来就觉得不舒服,这时跑了几趟,已经是心跳气短,浑身无力。她本想歇一会儿再去,可转念一想,做节目不比儿戏,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耽误大家的排练进程,一咬牙,又接着去了。
老陈看着她的背影,同情地摇了摇头:“傻丫头,长成这样还敢跟庄大导演做事。他瞅你碍眼,还不把你折腾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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