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做梦是梦到了女友嘉楠,以为是嘉楠叫自己起床,宋南玉习惯性揽住了他的腰,而雨化田的腰身也过于纤细,宋南玉竟然一时不察弄错了人……
心情郁闷的从河里走出来,宋南玉擦干身上的水珠将衣服套在身上返回昨天夜里他们露宿的地方,此时地上除了一堆尚未熄灭的柴火和自己带来的背包之外,雨化田已经不见了人影。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宋南玉不禁有些自责。他本来想离开时好好的跟雨化田告别,但没想到会出了这种事。
自己脾气自我感觉还不错,但要是被人当成替身心里还是会觉得膈应,更何况雨化田那种性格的人,这次他没扇自己耳光,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只是这一次,茫茫人海中他们应该是再无缘相见了吧?
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做出的蠢事儿,现在后悔也根本没用了。
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在提起背包的时候,宋南玉在旁边发现了一张皱的跟废纸没什么差别的银票,看到上面的数额,宋南玉叹了口气小心的摊平放进里衣的口袋里。身边没有了雨化田的陪伴,宋南玉便不再走小路,毕竟这个时候山里的猛兽还是很多的。
快到晌午的时候,宋南玉顺着小河找到了一个村子。那里的人见到宋南玉一头短发很是稀奇,有大胆的还问宋南玉是不是庙里还俗的和尚……
宋南玉心里一囧,便点了点头,和尚也总比一直说自己是外邦人好上许多。跟村长说了借宿的请求,那村长开口便答应了,还让自己的小孙子帮宋南玉整理出一间房间,然后又弄了些吃的给他。
许是早上的时候在水里泡太久着凉了,晚上的时候宋南玉就开始发烧,从自己包里摸出所剩无几的退烧药和消炎药吞了下去,然后灌了一肚子的水瘫倒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宋南玉的高烧仍旧未退,村长见状忙请来隔壁村的赤脚大夫帮宋南玉看了看,随即开了一帖药便走了。
宋南玉见村长为自己忙里忙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点儿碎银子递给了他。村长家也不是富裕,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下了,之后对宋南玉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躺在床上想起离开的雨化田,宋南玉轻轻叹了口气。侧头看到桌上大夫开药留下的药方,宋南玉开始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他以前在医院是做外科的,自己也都已经习惯了这个职业,只是这里跟现代不同,若是还想要继续做医生恐怕还得从头学起,毕竟草药什么的,他认识的并不多。
打定好主意,宋南玉翻了个身,心里默默盘算自己要不要找一家大的药铺当学徒,然而还没等他想好就抓着被子睡着了。
17、进京
宋南玉在村长家养了几天身体才恢复过来,这几天的相处里,宋南玉看的出这个小山村淳朴的人们已经把他当做这里的一份子,而宋南玉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四处走走,碰到需要帮忙的也会搭把手儿。
这个小山村地处偏远,每家每户每年上缴完赋税之后,仅剩的也只是够自家糊口的,有些人在外面镇子上能找份工挣些钱贴补家用,在这个小山村已是极其长脸的了。看到这些村民的贫困,看着他们对自己这般好,宋南玉想到自己里衣里的那张已经被自己抚平的银票,随即又把心思给压下来了。
虽然这里的人对自己很好,但是财不露白这句话宋南玉还是听过的。毕竟人心太复杂,宋南玉不敢保证露出这些银子之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寻思着自己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宋南玉便起了上路的心思。不同于对雨化田那般不舍,宋南玉跟老村长说完第二遍便收拾背包悄悄上路了。
宋南玉沿着那条水路一直往东,途径几个大城镇的时候,也留下来闲逛了几天,发现这里并不怎么喜欢那里的生活,便又继续上路,这几经折腾宋南玉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京城。
站在城门口,宋南玉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宋南玉心里有些不敢直线这就是首都五百年前的样子。
宋南玉的那头短发依然非常的惹眼,但这些日子宋南玉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于他们的目光倒也没放在心里。只是提着自己的背包静静地跟着人流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街上的这些东西,有些宋南玉已经在其他的城镇见过了,但是有的却是两个时空第一次见,所以很是稀奇。等他逛累了,便问了个路人找了家还算不错的客栈安顿了下来。
让跟在身旁的小二打了桶洗澡水洗漱,又叫了些饭菜这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睡了那么久,宋南玉自然是饥饿难当。这次没让小二把东西送上房间,而是放到了大堂。毕竟他今后的一段时间都要停留在这里,自己还是先了解清楚这里的情况,当然他消息的来源,自然是来这里住宿或者吃饭的客人闲谈之中透露的。
对于大明朝,宋南玉除了印象深刻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就是他设立的东厂和锦衣卫。史料曾记载,东厂是朱元璋设立的耳目,直属皇帝,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就因为这些以至于后来阉党横行,为明朝历史上添了大大的一个污点儿。
现在掌权的是成化帝,宋南玉对这位皇帝知道的并不多,除了他跟那个万贞儿那段畸恋,其他的倒还真的记不住。
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宋南玉吃着桌上的饭菜竖着耳朵听着周围食客的讨论声,看他们提到东厂和西厂避讳的目光,可见老百姓对他们的恐惧到了何种的地步。想到以往看电影里,那些东厂和西厂那些人下手狠戾的样子,心里就莫名奇妙的有些抗拒。于是在楼下吃完东西就上楼去了。
一处民宅内,雨化田双手背后一脸阴冷的看着伏跪在面前的黑衣人,只见他眼神一闪抬脚就将那黑衣人踹倒在几米之外。而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忙手脚并用的爬回到雨化田面前,仿佛刚刚那一脚并不是踹在自己身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要不是本督回来,你们是不是真的瞎着眼睛把那个冒牌货当成本督?”
“督主息怒。”
“息怒,你让本督怎么息怒?亏你们是马进良一手带出来的,竟然连本督都认不出来,留着你们有何用?”
那黑衣人听着雨化田的训斥声,低着头丝毫不敢反驳。微微发抖的身体,显示着他此刻的惧意。或许是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雨化田瞥了他一眼转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几日先不要打草惊蛇,适时地找个机会做掉他,注意跟他进来的那个女人,她是鞑靼人,背后应该有不小的势力。”
雨化田说话就挥手让那人离开了,感觉他走到门口时猛的松了口气,雨化田侧头睨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想到那个跟自己面容相似的风里刀竟然带着那个鞑靼女人进了宫顶了自己的位置,雨化田眼神一沉,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猛的用力,那上好的红木椅竟然被生生捏断了扶手。
幸好那人进宫时日尚短,在宫里的势力他并没有掌握在手里,不然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还有万贞儿那里,想来应该还没有识破他,否则以那女人的手段,风里刀断无活下去的可能。不过那风里刀却是有几分能耐,竟然敢单枪匹马的带着那个鞑靼女人进宫,也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看来得找机会进一次宫,万一万贞儿那个女人相信了风里刀情况可就不妙了。
想好下一步路,雨化田放松下来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雨化田开口对着门外叫了一声,下一刻同样是包裹的一身漆黑的男子出现在雨化田面前。
“零贰,去查一下一个叫宋南玉的人,另外查一下他的行踪。”
零贰听到雨化田的吩咐,垂头道了声是,随即躬身退了出去。而雨化田则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地盯在零贰身上,但细看却不难发现,这人的眼神并没有在零贰身上聚焦。
那日自己负气跟宋南玉分道扬镳,最后临走时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留下将五百两银子留给他,想来这段日子过得并不会辛苦。宋南玉不会骑马,所以这些天应该走不远。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雨化田眼眸渐深。虽然已经决定把宋南玉当做可以信赖的人,但是雨化田仍是觉得他不会对自己平白无故的那么好,而且他的出现太凑巧了。再说一般人也进不了那白上国的地宫,他怎么就会偏偏进来了,还救了自己一命?那宋南玉不贪这龙门飞甲的兵器图,看得出也并不是一个爱财的人,这人到底是要有什么目的呢?
在风里刀的事情后,雨化田再次怀疑起宋南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是否是个巧合。眯着眼睛雨化田静静地回想还有什么被自己遗漏的地方,脑子里想到在地宫的时候那人曾压着自己喂了一颗有些发苦的白色药丸,记得当时他说那是让自己听话的药,难不成他是想要取得自己的信任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为他卖命?
不过,他让自己吃下药丸已久,若说有作用也该显现出来了,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感觉?而且也没有一丝中毒的征兆。还是说这颗药丸就如苗疆的蛊虫一般,若是没有宋南玉就不会显出什么效果?
随即雨化田开口叫了还没离开的零贰出现,看着站在面前一脸恭敬的零贰,雨化田开口说道:“若找到那宋南玉,将他带到本督面前,若是他不从,必要时可使些手段,但不可伤他性命。”
18、李喧
在京城住了几天,宋南玉几乎看遍了所有的药铺,只是大些的药铺并不缺学徒,小些的又没有招学徒的打算,所以这几天里宋南玉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宋南玉也有些累了。在街边找了个茶摊要了一碗茶便坐下来休息。几日的碰壁让宋南玉有些灰心,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个地方试试。
晃神间,街上一队锦衣卫跑了过来,街上行走的百姓立刻往街边躲去,一些躲不及的便被已经跑上来的锦衣卫踹倒在一边,一时间街上嘈杂一片,让人心烦。
这样的情况短短的几天里,宋南玉遇到过不下两次了。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现代的城管,只是这些人比城管更凶悍,要人命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宋南玉在这里无权无势,所以心里对这种情况即便是再气愤也只能默默的忍耐。
这里的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见那些锦衣卫离开便又该干嘛干嘛了。有些受伤的挣扎着起身,脸上就连该有的气愤都没有,不知是不敢,还是麻木。
静静喝完手里的茶,宋南玉在桌上放,下了两个铜板就准备回客栈。只是在他转身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儿正坐在地上啼哭,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少,却一个伸手帮忙的都没有。
宋南玉顿了一下仍是忍不住走上前,看着那个大约五六岁大的孩子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怎么了?”
小男孩儿听到宋南玉的声音,抽泣着抬起了头,然后指着自己的腿说:“我的腿刚刚被人踩到了,现在动不了了,呜呜。”
说着,那个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宋南玉皱了皱眉,伸手撩开那个小男孩儿的裤腿儿看了看。孩子的骨头都比较脆,刚刚混乱中跌倒肯定不止是一个人踩过他。因为不确定是不是骨头断了,宋南玉也不敢随意的挪动他。转头看了看旁边,找了个木板帮他夹上,然后又用绳子缠了几道。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骨折,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等帮小男孩儿固定好腿之后,宋南玉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转头发现身后不远处就有一家药铺就带着那孩子走了过去。
等宋南玉快要走到药铺门口时,发现药铺门口倚着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见宋南玉抱着孩子朝着这里走来,慢悠悠的站直身体给宋南玉让出一条路,然后跟着走进了药铺。
“公子可是这里的坐堂大夫?能不能帮这个孩子看看?”
那男子听着宋南玉的话不由挑眉一阵轻笑。
“你都把人抱进来了,我还能把你们撵出去不成?”
说罢,那人也不看宋南玉的脸色,弯下腰摸了摸那小男孩儿的腿。许是那人用力有些大,孩子有些受不住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宋南玉伸手摸着他的脑袋,无声的安慰着。
“骨头是断了,慢慢的养着便好了?”那男子起身拍了拍手,然后抬头看着宋南玉问道:“你是大夫?看你你刚刚做的挺熟练的,而且这方法也挺好。”
“算是半个大夫,只是学艺不精,只会些伤口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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