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立即给解语花打了电话。
解语花揪着心听完后,已经将自己的手捏的发白了,他将头埋在自己的手里,自责地说:“都怪我,都怪我!”吴邪拍拍解语花的肩膀说:“小花,你先别这样,黑瞎子那人命大,这次肯定也能死里逃生的!真的,我吴邪拿性命担保!”小花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发抖,吴邪看了看小哥,小哥淡淡点点头。吴邪得到允许,轻轻把小花抱在怀中,让小花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依靠,一只手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背,在他耳边小声安慰说:“没事的,小花,黑瞎子不会有事的。”小花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尖尖的下巴抵着吴邪的肩膀,呆呆地看着窗外。
吴邪叹了口气,心说自己从没见过发小这般恐惧无助的样子。恐怕小花接管解家十几年,经历无数腥风血雨,都没有这次惊慌崩溃,放佛赖以生存的支柱轰然倒塌。
到了玉溪市,吴邪又加了双倍的钱让司机直接开到纳古镇。潘子正在车站等着他们,看到小三爷和小哥搀着小花下车就拼命招手,吴邪一眼也看到潘子。三人汇合后,潘子立即带着他们往山里的斗赶。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小花也已经从最初的打击中缓解过来,抱着最大的希望埋头走在最前面,张起灵警惕着危险,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吴邪几乎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勉强跟在后面。潘子看着沉默的三人,忍不住开口说:“黑爷这次在斗里真是不想活了,炸药爆炸的时候连躲都不躲,亏我眼尖拼命拉走他,看见棺材也不管有什么机关暗器,上去就直接开棺,连这次夹喇嘛的人和带的伙计都忍不住小声咒骂,谁知黑爷听到直接就给了人家一枪,别人一看这架势,根本不敢再多说。小三爷,你说黑爷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吴邪瞪他一眼,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小花紧紧抿着唇,眉毛整个拧在了一起,越走越快。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终于赶到了半山腰上的墓里。由于前面已经有人趟过雷了,三人跟着潘子快速找了一遍斗里,仍旧跟潘子描述的一样,没有丝毫发现。连张起灵都摇摇头说,不可能有别的墓室了。解语花才一步一挪地来到了断崖。
作者有话要说:
☆、找人(二)
碎裂的眼镜片还在地上,解语花弯腰捡起,下面云雾缭绕,根本不知道有多深,但从上山的路途来看,根本低不了。小花狠狠抹了抹眼角的泪,稳了稳摇晃的身形,就跟吴邪要登山绳下去。
解语花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又马不停蹄地一路赶来,在斗里一刻不停地搜索了一夜,此刻就是靠信念强撑着精神,可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吴邪扶住小花,看了看光秃秃的悬崖峭壁,想着怎么都不能让小花下去,一个正常人下去都不太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情况下的小花呢!即便他身手敏捷,可下面情况不明,身体又太虚弱,勉强下去说不定会在半途体力不支晕过去。
看着犹豫的吴邪,解语花恳求说:“小邪,求你了!我要下去救他!我没事,你在四姑娘山也看到了,我攀岩比你们都快!”
“可小花,你现在这样根本不能跟那时候比,我们先上去休息一下,再下去,听话。”
解语花哪里肯听,绕过吴邪直接就扯背包里的绳子,小哥走过去闪电般摸上了他的脖子,小花身体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小哥扶住交给吴邪,说:“我下去,你带他先回镇上休息。”
“小哥!”吴邪一把拉住小哥,眼中满是担心和不舍。
小哥淡淡一笑说:“我没事。放心!”
吴邪想了想说:“潘子把小花背回去,我跟你下去!”
张起灵漆黑淡漠的眸子盯着吴邪说:“听话,我保证安全回去。”
还没等吴邪说话,潘子一边推着吴邪一边说:“放心吧,小三爷,小哥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况且还有我跟着呢!”吴邪瞪了一眼潘子说:“你给小爷看好了,小哥要是有什么差错我让三叔灭了你!”
“行行行,我潘子豁出命去也要保护那两位爷安全。”潘子苦笑说。
吴邪听了才一步三回头地背着小花回去。本来要在山里等,但吴邪想着,如果找到黑瞎子说不定小哥他们会在山底另找路回镇上医治,于是,决定先回镇上等着。
吴邪一路把小花背到了潘子住的招待所,小花安然地在床上沉睡着,暂时忘记了一切担忧和悲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邪越来越坐立难安,一会瞧瞧小花醒了没,给他掖掖被角,一会站在窗口眺望远处的路口,越来越担心小哥的安危。虽然那瓶子的身手自己有数,可经过近一年的平静生活,两人已经习惯了相濡以沫,朝夕相处,再也不能忍受一刻对方置于危险的境地。
望着外面越来越浓的夜色,吴邪的眉毛越皱越紧,好几次他都想冲出去找小哥。中间服务员上来送晚餐,他一口都没动,一直站在窗口。
已经到深夜了,吴邪的心就像一直在热锅上的煎熬,看到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小哥已经下去十几个小时了,以他们的脚程,无论找没找到人都应该回来了。想到这里,他一分钟也呆不住了,拉上窗帘看了看依旧睡着的小花就要往外冲。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吴邪一看到小哥进来,马上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好像怕丢失一样。潘子尴尬地扭过头。小哥轻轻摸了摸吴邪的头,低声安慰说:“吴邪,对不起。”吴邪在他怀里摇摇头没说话。这张起灵一看,平时爱吐槽炸毛的小老板此时怎么沉默了?忙轻轻推开一看,只见吴邪已经满脸泪水,正咬着牙忍住哽咽声。张起灵大惊,搂紧了怀中人的腰,旁若无人地吻上那冰冷湿润的脸。
“花儿爷,你醒啦?”
“小,小,花……”吴邪忙抹抹泪,轻轻和张起灵分开。解语花看着发小和小哥偎依缠绵,再一看潘子的表情,忍不住眼角酸涩,只得闭上眼睛。张起灵看了看潘子,潘子忙说:“那啥,花儿爷,你也别太失望了。山崖有三十米左右高,但下面是水潭,而且我跟小哥找了一天,没发现黑爷的尸体,说不定他自己先回来了。”
小花一听,稍稍放了心,又挣扎起来,说:“潘子,明天麻烦你多找一些当地的青年,我们一起下去找,钱随便他们开,能找到人要多少有多少。”随即又担忧道:“他受了重伤,又摔下山崖,应该走不了多远啊?难道他在森林中迷路了,或者又遇到了什么山里的猛兽?”说着,又催促说:“潘子,明天一早你就出去找人,一定要早。”
“放心吧,花儿爷!”
解语花略一想,又说:“解家在云南昆明没有盘口,我从四川调人过来。”说着拿潘子的手机拨通了四川盘口的电话:“解家盘口所有伙计马上来玉溪救人,要快!晚一步要你们的命!”挂了电话,就想立即下床去找人,但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潘子和吴邪,只好说:“你们休息几个小时,我们明天早早出发!”
吴邪看到张起灵回来一安心,困倦潮水般涌来,靠着小哥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小哥也抱着黑金古刀,闭目养神,潘子回房间补觉。
解语花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思绪飘到了很远很久。上次,黑瞎子差点死在九门提督,却让他明白自己爱上了黑瞎子,可现在黑瞎子生死不明,也让他明白自己以后的人生中已经离不开那个瞎子了。本以为可以,却还是做不到。
他现在可以拿整个解家换黑瞎子安然无恙,人生就这样任性一回吧。他默默想,只要瞎子能活下来,他要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
也不知想了多久,抬手看看表,已经五点钟了,再也忍耐不住,叫醒了吴邪他们。吴邪揉揉眼睛,本来有点起床气,一看到苍白焦急的小花,生生忍住,说:“我去叫潘子!”一会儿回来后说:“潘子已经出去找人了,我们先等一会儿,再跟他们一起过去。”
吴邪想想自己,小哥,还有小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今天找人必然也要爬上爬下,十分辛苦,拼的也是体力活。看着桌子上昨夜送来的饭菜,他端起来说:“我下楼到厨房热一热,吃点饭补充体力再去。”张起灵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过了半个小时,吴邪端着饭菜上来,逼着小花多少吃一点,解语花看了看,实在一点胃口也没有。吴邪和小哥匆匆填饱了肚子,看着小花依旧滴水不进。吴邪想了想,下楼冲了一杯牛奶,让小花喝,解语花本想拒绝,但一看到吴邪关切的眼神,只好努力喝了下去,吴邪这才稍稍放心,三人简单收拾东西就要出发。
这时,潘子的电话打过来说,先和招来的伙计出发了。解语花拉着吴邪,匆忙下楼。吴邪在小花后面走着,突然感到小花猛地停下了,他差点撞在小花身上。刚抬起身想问,就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竟然站在招待所的柜台旁!
还是那一身帅气的黑衣,还架着那支宽大的墨镜,脸上还挂着痞笑,只是此刻的他右手软绵绵地提着半瓶子酒,左手揽着一个俊秀的本地青年,正跟老板嚷着开一间房。
作者有话要说:
☆、黑瞎子出现
脾气好如吴邪已经觉得怒气蹭蹭往上窜,小哥也是一脸冰冷,他简直不敢想象小花此刻的表情,只觉得时间都冰冻住了,静的可怕。
这时,黑瞎子一转身也看到了解语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但随即又生硬地笑了笑说:“哟,这不是小九爷吗,还没来得及喝你的喜酒,你这是来云南度蜜月?”
解语花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一言不发的转身回房间,只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体摇晃着晕了过去。小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黑瞎子酒被吓醒了一半,马上推开青年奔了过来,吴邪轻轻一挡,没好气说:“小花现在不愿意见你。”
说完和小哥把解语花架回了房间,本想去叫医生,只听张起灵淡淡说:“他是疲劳过度,急火攻心,缓一缓就好了!”吴邪才罢。黑瞎子死活跟过来,一听,扑到床边紧紧拉着解语花的手一遍一遍地喊:“花儿,花儿!”
吴邪叹了口气,黑瞎子低声下气地问吴邪花儿怎么在这儿。吴邪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是为了你!一听说你在斗里失踪了,他马上逃婚飞奔到这里,没日没夜找你,还硬撑着要去下崖,昨晚被小哥捏晕才被我背回来休息。我从来没见过小花伤心着急成这样!这不昨晚醒了就叫四川的伙计火速赶来,让潘子,潘子他娘的还带着人去找你了呢!小哥,你快去叫回来!”小哥点点头,离开了。
黑瞎子一听,心疼的要命,尤其是听到自己的花儿不仅逃婚,还没命地要下崖去找,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恨不得杀了自己。吴邪见状也叹口气退了出去。
黑瞎子跪在地上,紧紧握住解语花的手,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对不起。直到腿酸了,脚麻了,嗓子哑了,也不肯停,他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他的花儿比他想的还要爱他。这让他欢喜,也让他愧疚。就算花儿要结婚,他也应该陪在他的身边,爱他保护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折磨成这样。看着那苍白的脸色,尖俏的下巴,不安抖动的睫毛,说明花儿是多么没有安全感!而自己居然这么混蛋!
正自责着,就见紧握的手动了动,黑瞎子惊喜地喊:“花儿,花儿!”解语花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欣喜的黑瞎子,又把头扭过去,不理他。黑瞎子赶快跑到另一边,讨好地说:“花儿,我错了!你要怎样惩罚我都行,别不理我啊!花儿!”他死皮赖脸地又道歉又哄,解语花索性闭上眼睛。黑瞎子更慌了,突然走到窗前,悲壮地说:“花儿,你要再不原谅瞎子这个混蛋,他就跳下去了!”说着就站上了窗台,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正考虑要不要真跳的时候,解语花悠悠地声音传来:“跳吧,摔残了爷养你。”黑瞎子一听立即眉开眼笑,笑嘻嘻地下来蹭到解语花床上,好媳妇儿好媳妇儿地喊个不停。解语花又好气好笑,正色道:“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撒一个字的慌拧断你的脖子!”
“遵命!花儿,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解语花瞪他一眼,他忙讨好道:“全怪我,全怪我,媳妇儿一点错也没有。我媳妇儿要娶别的女人,为夫能不伤心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重点!”
“是,是,重点就是我当时从洞口摸到断崖边,正想靠在石壁上休息一下,突然从上空俯冲下来一只雄鹰,上来就叼住了我的衣服,我一枪干掉了他,但我当时已经徒手干掉了几个粽子,又被炸药轰的晕晕乎乎,好几只鹰都在空中盘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