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不想带佐助来的,可是父亲要处理警卫队的工作,而母亲又是玖辛奈的生前好友,至于鸣人也算是同他们一起长大的好友,拗不过佐助的哀求,鼬还是妥协了。
虽然佐助只有三岁,也不太懂得仪式的含义和内容,但从周围忍者肃穆的神情和悲伤的目光中还是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小声呢喃的看向鼬,“……什么是……慰灵碑啊?”
“慰灵碑吗……”鼬看了一眼不远处耸立着半人高的石碑,忍者们陆陆续续的在石碑下献上了白色的花朵,祭奠着逝去的生命,而四代火影则带着沉痛的表情站在一旁,目光里有着感谢与哀伤,抿了抿唇回头又看向懵懂的佐助解释道,“是为了纪念在任务中牺牲的忍者的祭奠碑。”
“……牺牲……”佐助眨了眨眼睛,看着簇拥在白色花朵中的冰冷石碑,缩了缩身子偎依在鼬的身旁,喃喃的道,“……那是什么呢,哥哥?”
他小小的脑袋里迄今为止的三年装的全部都是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成长着,面对如此沉重而悲伤的气氛完全无法理解,只是直觉的感到不适与害怕,忍不住想要问个透彻。
鼬垂了垂眸子,视线里再无一丝波澜,蹲下直视着佐助的眼睛,缓缓道,“牺牲,就是指死亡,就是指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再也无法跟他说话,再也不能出现在眼前了……”
佐助愣了愣,小小的嘴巴缓缓张大,目光里盛满了惊恐与不可思议,盯着一脸认真的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对不起鸣人,还是让玖辛奈牺牲了那是因为我要成全卡卡西啊~哦呵呵~~【你滚虽然这么说,但这文还是主鼬佐的,其他CP只能带一笔啊,虽然我挺喜欢四卡CP,可是真正要写又觉得写不出啥……总之先把鼬佐写完再说吧~
☆、第八章 羁绊
面对鼬对牺牲作出的解释,佐助目瞪口呆,久久不会言语。
年幼的孩子对死亡没有任何认知,突然被告知了其中的含义让佐助的心中兀然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大眼睛里透出一丝惶恐,紧紧的抓着鼬的手喃喃的开口问道,“……那我……再也见不到玖辛奈阿姨了吗……”
尽管不想吓到他,但是鼬也不想隐瞒事实,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喃道,“是啊,我们再也没办法看到玖辛奈阿姨了,所以这段时间不要去打扰鸣人,失去母亲的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为什么……”佐助的眸子里涌出了泪水,不敢相信的盯着哥哥质问着,“为什么不能见到玖辛奈阿姨了?是因为她讨厌我了吗?还是因为我和鸣人做错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佐助,玖辛奈阿姨是因为任务而牺牲的,因为她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忍者,作为忍者,要时时刻刻为任务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鼬简单的解释给佐助听,希望他能够用自己的方式理解死亡,将来佐助要面对的,很可能是更多的离别。
如果,九尾还存在于木叶的话……
“……忍者……要为任务牺牲一切……”佐助嗫嚅般小声重复着,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对鼬的话语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鼬突然有些心疼,让他过早的接触离别似乎有些残忍,佐助毕竟只有三岁,怎么可能理解忍者的痛苦,不由得打算出声劝道,“佐助……”
他的话刚一出口,佐助突然用力抓住了鼬的胳膊,焦急的盯着他的双眼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哥哥呢?哥哥也是忍者吧?哥哥会离开我去牺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要哥哥当忍者了!我要哥哥一直陪着我!”
“佐助……?”鼬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以他年幼的认知居然也清楚了其中的含义,更让鼬觉得震惊的是,佐助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失去父母,而是害怕失去自己?!
是因为曾经被抛弃了太多次吗?还是仅仅因为玖辛奈的死让幼小的佐助产生了恐惧,才会出现这样的言论和请求呢?
不管理由是什么,对鼬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直起了身子,微微挑起了唇角,眸子里满是温和安抚,反手握住了佐助的双手轻声安慰着,“哥哥不会去牺牲的,因为在哥哥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一族也好,木叶也好,都已经不再是宇智波鼬想要去守护的东西了,惟独佐助,才是他决定好好珍惜,再也不想放开的人。
“真的吗?”佐助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花,期待的看着鼬再次点了点头,这才破涕为笑,放心了,“佐助也会努力的,佐助也要保护哥哥,不让哥哥去牺牲!”
“谢谢了,佐助,哥哥答应你的事情,从来没有毁约吧?所以不用担心,”鼬无奈的笑了笑,牵起他的手,“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更不要让火影大人和鸣人听到,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会很伤心的,懂吗?”
“嗯,我知道了……”佐助点了点头,看向立在慰灵碑旁的波风水门,懵懂的应道。
刻名仪式很快结束了,鼬和佐助在美琴的带领下去了一趟四代的家,据说自从得知母亲身亡后,鸣人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虽然暗部已经确保他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但对水门来说,仍旧十分担心。
因此美琴接受了水门的委托,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家里安抚失去母亲的鸣人,毕竟对鸣人来说,从小到大最亲昵的伙伴便是佐助和鼬了,更别提美琴一直拿鸣人当儿子一般看待着,多少会有些帮助。
鼬在母亲与四代交谈的时候也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觉波风水门的情况似乎并不理想,脸色略微苍白,脚步站立不稳,整个人看起来虚浮的如同纸张一样,像是受了重伤。
据说四代夫人是在发生地震的那天执行任务而牺牲的,这就让鼬不得不产生了质疑,难道说那个地震并非巧合,而是与玖辛奈的死有着必然的联系吗?
换句话说,木叶的地下难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鼬牵着佐助跟在母亲身后,边走边思索着这个可能性,打听出四代夫人遇害的地点显然不太可能了,毕竟她的死甚至没有宣扬太多,四代和暗部严密的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况且即使打探出线索,他也不可能亲自前往调查。
八岁的鼬体内的查克拉量不算丰沛,就算勉强简单奔跑也只能维持几个小时的体力,想要躲过暗部的眼线调查四代夫人的死因太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鼬如是想着,再抬头便看到了四代的家,带领他们的暗部打开了房门,简单低语两声便消失了踪影。
“妈妈要帮玖辛奈阿姨收拾一下遗物,你们两个去楼上看看能不能劝鸣人出来,水门叔叔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两天了,鼬你很懂事,不要让佐助更加刺激他的精神,”美琴的脸色很不好,玖辛奈是她的好友,更是一起成长的伙伴,这个打击对她也是个沉重的负担。
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佐助去了楼上,“佐助,我们去带鸣人出来吧。”
“嗯……”气氛太沉重了,让佐助有些胆怯,但是看到身边沉稳的鼬,多少又有了勇气,与他一起来到了鸣人的房门前。
鼬示意他不要乱来,首先伸手敲了敲房门,轻声道,“鸣人,我是鼬,把门打开吧,我和佐助来看你了。”
房门内没有任何声响,佐助和鼬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换佐助拍起了门板,“鸣人,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快点出来吧,鸣人……”
‘咚’的一声,重物击中房门的声音让佐助吓的立刻噤声,鼬急忙拉开了他的身体,生怕门内发生意外伤到佐助,忍不住收敛了温和大声呵斥,“你在做什么鸣人!你忘了你是四代火影的儿子了吗?!火影大人和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不要……”
良久的沉默过后,房门内终于传出了鸣人的声音,隔着门板被压抑的很低,隐约可以听到哭泣的声音,“……我不要……我要妈妈……明明答应我很快回来的……呜呜……”
“鸣人……”佐助趴在门板上,将耳朵贴的紧紧的,轻轻的拍打着房门,“鸣人,我和哥哥都在这里陪你,你不要哭,玖辛奈阿姨会不高兴的……”
“佐助!”鼬顿感头疼,让佐助来果然是个错误,一开口就触到了最严重的雷区。
“……哇——!!我要妈妈!妈妈是骗子!爸爸是骗子!!妈妈为什么不回来了!!”鸣人放声大哭,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摔东西的声音,让站在门口的鼬和佐助更担心了。
“唉……”鼬揉了揉眉心,对鸣人这种因为悲伤而无理取闹的做法感到无奈,但又不能苛求一个三岁的孩子接受失去母亲的事实,只得按住了佐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添乱了,“鸣人,玖辛奈阿姨出发前,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因为鼬的这句话,房内的大哭竟然顿了一下,鸣人哽咽的声音伴随着抽泣传了出来,“有……说过……好多……呜呜……”
“鸣人,玖辛奈阿姨是因为任务而离开的,她不喜欢看到男孩子哭泣,你应该知道吧?”鼬看了一眼不解的佐助,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劝道,“玖辛奈阿姨有没有说过,如果你哭了的话,会怎么样?”
“……再也没有……拉面吃……”鸣人的哭声收敛了许多,但依旧抽泣的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除了这个,玖辛奈阿姨还说了什么?”鼬循序渐进,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四代夫人应该是……
“……再也见不到妈妈了……”鸣人的声音更小了,连抽泣声都几乎听不到了。
“鸣人,虽然暂时见不到玖辛奈阿姨,但是还有水门叔叔和我,以及佐助陪着你,你还有爸爸,还有朋友,等你长大了,还是可以见到玖辛奈阿姨的。”鼬垂了垂眸子,对鸣人的反应有了更多的猜测。
“……我真的……还能见到妈妈……吗……”鸣人迟疑的开口。
“玖辛奈阿姨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呢?”鼬反问一句,不急不缓的诱导。
“妈妈说……等我长大之后,成为独当一面的火影的时候……”鸣人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已经可以对答如流了。
“那么,你就快点长大,然后成为下一任火影,怎么样?”鼬了然的抿了抿唇,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手扶上了门板,“现在把门打开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等了几分钟,房门果然从里面打开了,微微露出了一个缝隙,鸣人颓然的小小身影立在门边,显得孤寂而又可怜。
“鸣人!”佐助立刻推开了门,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体,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着,“以后,我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我就是你的兄弟!”
“呜呜……佐助……”原本已经止住泪水的鸣人再次哭了起来,反手抱住了佐助的身体,像是在寻求温暖一样偎依在他的怀抱中。
鼬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打扰,静静的立在门口。
他突然想到了曾经的鸣人,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我就是佐助的兄弟,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带他回到木叶!』
如今物是人非,这份深刻的羁绊,竟然还印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让人唏嘘感叹。
作者有话要说:= =ORZ,我对不起鸣人,又给了他一个可怜的身世但好在鸣人这次还有爸爸噗……不至于无依无靠了柚子哟~快把弟弟从鸣人手里抢回来啊~不然弟弟又要被胡子勾搭走了哦~XD
☆、第九章 忍术
鼬和佐助合力将鸣人从房间里劝说了出来,但并不代表他就此平静下来了,与佐助相拥大哭之后,鸣人突然晕倒过去,幸好鼬眼疾手快才没有让两个小家伙受伤,护住了他们。
面对失去知觉的鸣人,佐助茫然无措了起来,在鼬的提醒下跑去找来了美琴,将鸣人送往木叶医院。
所幸鸣人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引起的昏厥,并且伴有轻微的感冒,失去母亲的痛苦借由病痛全部发泄了出来,烧的一塌糊涂。
闻讯而来的水门相当担忧,尤其在失去了爱妻之后,如果连儿子也有了意外,那对他来说可是更为沉重的打击了。
比起大人的惊慌失措,鼬和佐助只是静静的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等待着,一天的奔波让佐助显得疲惫不堪,偎依在哥哥的身旁沉沉的垂下了眼帘,不多时便睡着了。
低头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佐助,鼬没辙的将他的身体放平,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安稳的睡着,目光一动,落到了毫无声息站定在身边的银发少年身上。
是旗木卡卡西。
鼬对卡卡西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纵使是前世他也仅限于拷贝忍者这个名号,至于那仅有一次的交手,倒是让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