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山下寻找农人问得道路,又行了一日,这才来到山脚全真教的山门前,两人走进看时,一座高大的石制牌楼横跨在山道之上,上面雕龙附凤,好不华丽!向一虫歪着头,吃力的念出牌楼横额上的字迹:“太。玄。。。九真。。。之天。”牌楼四周是个小小的广场,青石铺就,广场四周种了些花草绿植。王向二人站在石级之下,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石阶被山间露水所侵,上面长满青苔,既陡且滑,一级一级的石阶无穷无尽,蜿蜒曲折,消失在远处的白雾之中。
“你确定这条路能到全真教么?”向一虫问。
“哎呀,妹妹,我办事,你放心。”王一毛从口袋里掏出黄牛老道留给他的那张黄符纸条,在向一虫面前不住价晃荡。“看见木有?我师父有个铁哥们在全真教里上班,估计不是掌教就是护法真人什么的,到时给咱两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王一毛意淫不已。
“我怎么听我师傅说,全真教的现任掌门是慕容龙城,不是你这条条上的这个人?”向一虫打岔,被王一毛揪住耳朵,弹了两个爆李。
“反正听我的一准没错,自古华山一条道,向一虫,你准备好了么?”王一毛给自己打气。向一虫看看王一毛,王一毛看看向一虫,双双叹了一口气说:“唉!上吧!”转身对大黄说:“大黄,你自己去吧,待办完正事,我和爷爷前来接你。”大黄听话的舔舔他的手,王一毛从包内取出一块面包,大黄叼起来朝树林中跑去。王向两人互相扶携,慢慢从那广场上向山上爬起。
沿着山道爬了一日,这全真教也没见个踪迹,两人虽然不时的坐下休息,补充些吃食和矿泉水,但仍是感觉全身骨头好似被抽去了一般,直不起腰来。眼见天色不早,两人咬咬牙,挣将起来,转过一道刺穿山道的岩峰,只听轰轰的水声,眼前出现一道瀑布,如倾倒的牛奶一般的一道白练,从乱石间飞下,珠滚玉溅射,飞流直下,在幽谷之中击出一个碧玺也似的深潭。王向二人见此美景,顿觉心旷神怡,疲劳感消退不少。两人继续前行,转过一丛高大竹林,眼前有是一片停车场,场上密密麻麻停满了各式小汽车、旅游大巴,远处是一栋十余层的宾馆,人们三三两两出入其间。
“这。。。。这汽车能上来啊?”王一毛嘴巴惊成o字。
“嗯,四车道的盘山路,旅游大巴一天几十趟的来回,那边还有缆车呢!”扫地的大爷回答到。
“盘山路?!缆车?!我们怎么没遇到?”王一毛和向一虫晕倒。
“那不是。“大爷指。只见瀑布上方果真有一条柏油路。
向一虫恨恨的瞪着王一毛。
“哎,两位小朋友,你们是怎么上来的?”大爷问。
“。。。嗯。。。。我们从这边这条石阶路上来的!”王一毛郁闷之极,一边捶着自己酸疼的腿,一边向一虫使劲在他胳膊上一掐,蹦了起来。
“嗯。。。这条路很少有人走,不过沿途秀丽的风景,走大道可是看不见的!”大爷扫着扫着走开了。
王一毛和向一虫听着大爷话,好像透着一些微妙的玄理,可是两人又说不上来。
“哎呀,不管了,走,咱们坐缆车上去!”王一毛拉起向一虫就直奔售票处而去,那向一虫嘴馋,买了一大堆零食,这山上供货不易,零食比山下贵了不知几倍,两人把慕容焘给的钱花了个十之七八。
两人坐上缆车,在山雾只见不断飞升,只见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清楚,两人不禁想起初遇的那晚,两人乘风游山之景。
“他妈的,缆车就是快,虽然贵点,但这钱花的值!”王一毛骂道,缆车停在山顶,两人下车。
只见来到这山顶,却见四周还有更高、更加巍峨的山峦,这山夹在期间,竟然让人觉得要被其他山峦压住一般,丝毫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味。山顶平平的一个广场,上面立着十几根图腾柱,一看就是近些年才竖起来的,造型死板,毫无生气,一看就是机器切割的工厂货。小广场上游人如织,王向二人站在其中,不住的打量:“这广场就是全真教?这里就是全真祖庭?看着不像啊!”。
“是不是咱们跑错地方了?”向一虫嘴里哔哔啵啵的磕着瓜子,问到王一毛,她对于王一毛办事是极为不放心的。
“不会吧,你看着宣传画上不是印着一个八卦吗?”王一毛说着从地上拾起一张旅游宣传画。向一虫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太白一日游,登顶太极小广场,只要188元,你还在犹豫什么?。。。。。。。”
太!。。。极!。。。小!。。。广!。。。场!向一虫只觉得天雷滚滚。
“哎,王一毛,你把我们带到那里来了?这分明是太极小广场了。”向一虫给气了个半死。
这两人只得再次买票,坐着缆车下到停车场。
王一毛这次再也不自作聪明了,瞅见那扫地大爷还在倒垃圾,连忙上前去问路,那大爷听说他们要去全真教,连连摇头,说道:“全真教现在可是大哩,你看着太白一日游就是他们的公司搞的活动,人家那些经济开发的大公司,乖乖,那资产!”。王一毛见这大爷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着边际,急了:“大爷,你行行好,给我们说说去真正的全真教怎么走?”
“这里都属于终南山道家旅游休闲集团啊,这就是原先的全真教。”大爷说。
“大爷你真是我大爷,我擦他大爷!”王一毛鼻子都气歪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大爷见他粗言鄙语,用扫把轻轻在他臀上一击,然后提溜着扫把,边走边摇头:“世易时移,人心不古,沉沦穷巷,芜没荆扉,既伤摇落,弥衰变催,未能采葛,还成食薇。。。。。”慢慢的踱去了。
王一毛这下just毕咧!向一虫则看着大爷远去的背影,努力思索。忽然大悟,跳起来叫道:“我明白了,大爷说走我们刚开始的小路,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是风景,这是给我们暗示应该顺着原来的路走啊!”。
王一毛一听,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但是嘴上还要强:“我开始的路没走错吧!”
向一虫一撇嘴说:“得了吧你!”。
两人于是返回原路,沿着陡峭的台阶不断攀爬,只见那石阶越来越险,最后经从山脊转向山崖,贴着万丈深渊而建,台阶上由于人迹罕至,上面布满苔藓鸟粪,一脚踏空就可能跌落山崖。王向二人咬紧牙关,小心翼翼的从那石阶上一级一级的爬上,偶尔望望脚下深谷,难免心惊胆战。终于,一片巍峨是宫殿现于群山之间,两人回头看时,那轮红日已经慢慢隐入远方山峰之下,夜幕笼罩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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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受辱
二人两步并做一步,顺着陡峭的汉白玉台阶而上,向那宫殿疾奔,在这石阶之上奔跑简直就是望山跑死马,好容易才来到这宫殿门前,只见这铜门和电视上一样,上面布满拳头大黄彤彤的铜钉,门上一个桃木大匾,上书“三教圣地”四个金字,道观之内松柏掩映,楼台瓦舍依山而上,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多少。一个扎着发髻的中年道士正准备关门。王一毛连忙大呼:“哎。。。哎。。。师傅等一哈!”,那道士站在门内,见两人汗如雨下,气喘吁吁,问道:“你两个有什么事情?”
王一毛忙掏出纸条递上:“麻烦师傅,我们两个来此找一个叫松明的人。麻烦师傅通报一下好不好。”
那道士结果草草看了一眼,也不知看清了木有。随手将纸条一扔,不耐烦的说道:“我教上下弟子数千,那里有什么松明松暗的?”说罢就要关门,王一毛、向一虫连忙抵住。
王一毛软言向求,那道士焦躁起来:“我都说了没有没有,你赶紧给道爷撒手,你这小子,贼眉鼠眼,满脸市侩,料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赶紧撒手!”王一毛一路艰辛,才到得此处,那里肯轻易放弃,扬着纸条苦苦哀求:“师傅,你行行好,我师父留下的字据,肯定不会错的。”向一虫也齐声哀求。
这时,在停车场扫地的大爷扛着扫把从两人身后走进,他见是白日两个问路的孩子,转身躬身问那道士:“道虔师兄,这两人我白日里见过,不是什么坏人,他们有何事?”
那道士一脸厌恶,掩鼻躲开一些,说:“你这阿发,怎么如此肮脏,也不梳洗,臭死人了。这两毛孩来观里找一个松明的人,我说没有,他们偏是不信,哎,那啥,阿发,你来教中也有三十多年了吧,你说说,有什么叫松明的人没有?”
那大爷整日劳作,确实汗味重些,他伸手接过王一毛的字条,仔细看了多遍,有抬眼仔细盯着王一毛的眼睛看了一下,只见王一毛眼神清澈,虽然着急,却不慌乱。
那大爷转过身对道士说:“的确没有此人。”王一毛听他如此说到,心内又急又气,就要冲进去大声叫喊。
那道士当头揪住王一毛的衣领,将王一毛拎起来,王一毛拼命挣扎,可那道士看似瘦弱,却力大无比,那里挣脱的开。这向一虫眼见如此,扑上去朝着道士的胳膊就是一口,那道士吃痛,嗷的狂叫一声松开王一毛,挣开向一虫,低头一看自己胳膊上圆圆一排牙印,泊泊的往外冒血,气坏了。
王一毛从地上爬起,作势再上,那道士捏住他的脑袋向后一转,一脚将他踢了出去,王一毛从那石阶上股骨碌碌的滚了下去,向一虫大惊,连忙追了上去。那大爷呆呆的站在一旁观看,一言不发。那道士又狠狠骂了几句,转身招呼大爷进门,啪的一声将门紧紧关闭。
王一毛连滚了几十个骨碌,这才堪堪坐定,脸上擦破好几处,鼻子鲜血长流,向一虫连忙从包里取出卫生纸,堵在他鼻子里。王一毛朝她咧嘴一笑,只见向一虫咬着嘴唇,豆大的眼泪从大眼睛里流了出来,拖着哭腔喊着哥。王一毛心中甚是悲苦,转念又想:“我可要坚强,做哥哥的怎么能让妹子伤心。”,伸手拭去她脸上泪痕,哈哈一笑:“再哭就不漂亮了,哥哥我命硬得很,你刚才好勇敢,那一口我看大黄未必能咬出那么深。”向一虫破涕为笑,捶他一下:“你又胡说!”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山门之内灯火通明,诵经声依稀可辨。山门之前,两个孩子互相依偎着,沉沉睡去,山谷之中,雾气翻腾,如幻似梦。
这天夜里,夜色出奇的浓重,这全真教所在的太乙山后坡一处悬崖之上,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斗篷遮头,负手站在悬崖边上,那人全身上下雾气朦朦,似乎从身体里散发出丝丝黑气,让人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再看他所处的那块岩石,乃是万丈悬崖中间凸出的一块鸭舌一般的巨石,上面如同刀削一般的悬崖被云雾遮掩,看不到尽头,下面乃是万丈深渊,黑乎乎的不见其底,巨石根部生着一颗歪脖老松,枝干劲道,宛如虬龙一般神像深渊,上面挂着枯藤二三,老松背后的山崖之上,不知谁人何时凿刻的三个隶书大字“观云台”。夜风吹过,将这黑衣男子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
“哇!!!”一声厉叫,只见群山只见一只大如席片的巨型乌鸦展翅飞来,那乌鸦一身漆黑,混在夜色之中极难分辨,这巨鸦在这悬崖边上双翅腾空一番,竟然从爪下甩出一个人来,转身飞入苍茫夜色之中。
只见那被甩出的人,接着巨鸦一甩之势,双足在空中疾点,生生在半空中滑出百十余步,但仍是差这巨石三四米远,眼看就要错过巨石,掉进石下的万丈深渊,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足尖在伸出的松树枝桠上用力一勾,登时在空中猛然一番,又腾起三四丈之高,哗拉拉的从空跳上巨石。只见这人一身老布衣裤,脸上沟壑纵横,花白的虎须从腮边一只长到脖子下面,长手大脚,正是白日里那叫阿发的扫地大爷。
这阿发长身一躬,向着那黑衣人的脊背行了一礼,那黑衣人转过身来,一摆手说道:“不必多礼!说正事吧。”
阿发低声说是,盘膝坐定,那黑衣人也摘下头上帽子,紧挨着这阿发坐下。只见那阿发面色沉重,默然良久,这才低声说道:“事成矣!但是。。。”那黑衣人急忙追问:“但是怎么了,我知道会有伤亡,他们到底如何?”
那阿发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