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多少帝王诸侯名臣将相,为了爱,连江山、地位、权势都可抛!你没听说过,连鹃鸟在寻找自己心爱的伴侣时都能啼血染红花瓣?连禽兽都知道情之深、爱之切而流泪啼血,更何况那种老实个性的兰珀?」
太叔望愈说漠玥痕心愈惊,忍不住了,他冲出房去。
看着那火速奔跑的身影,太叔望咋咋舌,他实在太佩服唱作俱佳的自己了。
兰珀,我可是制造了个机会让漠玥痕去找你,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一举抓住佳人心!
先前太叔望说了那些话之后,兰珀心中就有点不安,他知道太叔望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本事,生怕他对小玥做什么,但他又不好主动去找他,他可没忘记小玥躲他时自己的心痛。
他不想徒惹人厌。
兰居的桌上摆着朵桃花,他见了桃花,就如同见人一样。
他觉得漠玥痕就像桃花。
外表娇艳美丽,有时又带着故意的诱惑,感觉谁都能轻易染指,就像桃花给人的感觉一样,轻薄桃花逐流水……
但真正的他却不是这样的,他豪迈且爽快,大剌剌地不拘小节,笑起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绝不隐藏。
世俗对桃花、对小玥错误的观感,兰珀非常不认同,他认为漠玥痕这娇花应是在春光下慵懒地倚着微风,人与桃花相映红才是。
所以,他每天都命姬儿拈朵桃花送到漠玥痕的屋里,让那屋里增点生气,也算是暗暗表达对他的思慕。
忽然,一阵敲门声惊动了兰珀的思绪,他皱起眉,心中的不满剧增,不论是谁,他都不希望这时有人来打扰他。
敲门的人不肯放弃,这时兰珀才感到有奴仆能使唤的好处,至少能替他挡去不想见之人,偏他的兰居不让奴仆进来,也因此现下他只好自己来了。
板起脸孔,兰珀凶恶地开门。
「到底什么事?」
兰珀口气之凶恶,让漠玥痕大吃一惊;而兰珀待看清楚来人,那话早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
「你不想见到我?那、那我走了。」漠玥痕忐忑地想要离开,皓腕却被抓住。
「我想见你!」兰珀口气很急迫。
他当然想见他。
漠玥痕转身,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突然绽出一笑。
「嗯,那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兰珀让出位置,领着漠玥痕进去。
漠玥痕看着角落所剩无几的女儿红,细眉一颦。
「最近我有点忙,所以都没来见你……你好吗?」不知道该说什么,漠玥痕找了个最蹩脚的开场白。
兰珀却彷佛没听进他说的话,直直地盯着他瞧。
「你、你……」被这么炽热的目光盯着,漠玥痕浑身都不对劲,俏脸开始发红,人开始有点坐不稳。
他、他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不该来找他?好不容易有点不惦记着他了,可是却又来自投罗网……
就在他以为兰珀要看着他看到天荒地老时,兰珀开口了。
「你瘦了……枫苑的膳食不好?」
「啊?」突兀的话题让漠玥痕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下才道:「不会,膳食很好。」
「是吗?」兰珀绽出朵温柔的笑花,伸出手想摸那略显消瘦的脸颊,却又停住。「那你为什么瘦了?是左宜祥待你不好?」说这话时,兰珀的口气明显一冷。
漠玥痕闻言,心里却浮起了一阵暖意。
他想起了左宜祥之前知道得罪兰珀时那哭爹喊娘的可怜状,唇角挑起了抹清笑。
原来是可能的……这男人真会为了自己去找左家的麻烦,这是因为药效吗?还是他本来就……
不管如何,原来有个人这么重视自己,感觉真的很好。
但漠玥痕的幸福笑容看在兰珀的眼里却显得刺眼。
只不过是谈起了左宜祥,就足以让他这么开心?若谈起自己呢?他会不会也绽出这样的笑容?
那样带着甜蜜的清笑……
兰珀好不甘心,心中很闷。他很喜欢漠玥痕,本以为漠玥痕对他也有一点意思的,为什么会杀出左宜祥这程咬金?
如果没有他,小玥会不会喜欢自己?不对!就算有左宜祥,他能不能把小玥从他的身边抢过来?
他也想见到小玥因他而笑,从唇瓣中吐出对他的爱语。
这个渴望促使兰珀探出手轻轻地摸着那美丽的脸孔,漆黑的眼睛望入那璀璨的星瞳。
「玥痕,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看着那双惑人心神的黑瞳,漠玥痕神志有点迷乱。
「真的好爱你,你呢?」兰珀又继续道。
漠玥痕只觉得什么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地响起,甜蜜得让他想沉醉,就此不醒。
「说爱我……玥痕,说你爱我,说小玥爱珀……」
漠玥痕的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兰珀身上,眼睛轻柔地闭上,顺着他意地喃喃细语:
「我爱你……小玥爱珀……」
白纱帘帐勾勒着床上缠绵的气氛,在薄帐的遮掩下,白天的忙碌彷佛都是假的,此刻床上成双的人儿只有彼此,贪婪地从对方眼瞳里看透自己的身影。
芙蓉帐下春宵短。
兰珀索求着朱唇内的甜蜜,让他身下的漠玥痕情欲爬满了整张脸。
他不只是膜拜般地吮遍漠玥痕精致小巧的五官,更褪下他的衣衫,把衣衫内的美景一览无遗。
漠玥痕的双唇因为被吻而嫣红欲滴,胸口的花芽尖颤着,玉般的肌肤泛着粉红色,腿间只有少许的毛发,反而把那脆弱处衬得隐隐可见,那顶端已经溢出了些许的湿意。
兰珀困难地咽着口水,唇缠上了花芽,而手则是滑到那挺起的脆弱上柔捏。
以男人的眼光来说,漠玥痕的家伙不算小,但是比起他的却精巧可爱多了。他卖力地舔吮转咬着红蕊,双手一会儿在那尖端转圈,一会儿玩弄旁边两个小球。
「嗯……啊……」漠玥痕美丽的脸庞上涨满情欲,再也忍不住地放肆呻吟,「难受……啊……用力点……」
兰珀的爱抚都是点到为止,轻轻地触碰,在快舒服的时候,又故意退开,像是被人搔痒搔不着穴位。
「我要……碰我……呜……」
漠玥痕的大腿不自觉地大大敞开在兰珀眼前,腰肢难受地扭动着,还不时挺起腰迎合着那大手的触摸,只为获得那极度的愉悦。
花芽被兰珀吻得都红肿了,而身下的人不断扭摆的身子催促着他,兰珀终于滑下身,唇来到漠玥痕的挺傲,俯下头,第一次就含得极深。
「啊啊……嗯……」漠玥痕咬着唇,忍住那快要泄的快感。
不够,他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
这时兰珀却轻轻地退了开,只剩舌缠卷着尖端。
「不要……别……」
漠玥痕不知道自己这媚态正蛊惑着男人狠狠蹂躏他,只是把腰拾得更高,去感受那湿润的包围,并且自动自发地摇晃着腰,让尖端不断碰到口腔的内壁,带来一阵阵极高的喜悦。
「唔嗯……啊……」
在十几次地口中抽插之后,脆弱剧烈地颤抖,浊液泄了出来。
兰珀抬起头,用手轻抚过舌尖,手上立刻沾染上半透明的蜜汁。
低下头,他细细地吻着漠玥痕,趁着他神智不清,那略带湿润的手指往那菊穴插去。
「啊!好痛……」漠玥痕立刻皱起了小脸。
「不痛,我会温柔的,小玥……」兰珀低声地安抚。
这好听的声音让漠玥痕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见那朦胧的脸孔。
「爱你……小玥爱你……」
这应该算是最刚好不过的甜蜜话语,却让兰珀惊了醒。他僵住身子,慌乱地把人推离怀抱。
「唔…啊……」幽穴突然被人粗暴地抽开,漠玥痕低吟了声。
兰珀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漠玥痕。
漠玥痕浑身衣衫尽褪,两腿的膝盖被人弯起,幽穴就这样展示在他的眼前,一开一合的收缩,前头的男根微软,稀松的秘毛上沾染着少许的蜜液……
兰珀痛苦地哀叫,蹲了下身。
他做了什么?他怎么能对小玥下这种暗示?太叔望说要把小玥叫到房里、要他用幻术让他对自己百依百顺时,他不是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如今他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
他真想杀了自己!
看着漠玥痕在床上喘着娇气、还不能平复的情欲,他痛苦地责骂自己,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往屋后的冷泉走去。
漠玥痕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看着衣衫整齐的自己,他有瞬间的茫然。
他怎么会这么平稳地躺在这儿?他不是……
不是什么?
他记不起来了。
慵懒地起身,漠玥痕浑身一软,发现丝毫力气都使不上,这种感觉像之前他找小倌发泄时那样……不,是更激烈的,像是浑身都被榨干的虚软。
摸着疼痛的头,漠玥痕缓慢地为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入喉,才稍稍抒解不适。
「小玥?小玥?你在吗?」
听到这呼叫声,漠玥痕颦起了眉,当然不是因为「小玥」这称号──自从他参与桃花宴后,怎样的昵称都有人叫──重点是叫他的人……
太叔望?
漠玥痕打开门,看着那漾着奇怪笑容的太叔望。
「小玥,你好吗?」
过分善意的语气让漠玥痕起了戒心,他挑起眉狐疑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热络?你有什么企图?」一开口,他才诧异自己声音的沙哑。
「小玥啊!都是什么关系了,你现在说这种话不是太见外了吗?」太叔望笑笑地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好,但我们从现在开始做朋友好吗?」
关系?他们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觉起来就跟这男人有关系?
「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他冷着脸质问。
「不对不对!你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但你跟兰珀就……」他贼兮兮地笑了几声,语气中有着抑不住的得意。
他刚刚闯进了兰珀的房里,虽然里面没人,但那满屋子的暧昧气息他可是过来人。
呵呵,看来第一步就相当成功,接下来的计画都省了。
听太叔望提到兰珀,漠玥痕心中一惊。
「我、我跟兰珀又有什么关系了?」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
「有什么关系?」太叔望奸笑,「这你还要问我?你刚刚不是在他房里待了很久?」
「我在他房里?」漠玥痕一脸茫然,「是谁胡说!我一直在房里休息。」
这次换太叔望惊讶了,「我两个时辰前来找你,明明就见到你往他那里去了,你为什么要否认?」
「两个时辰前?我根本没有离开这里半步。」觉得太叔望胡说八道,漠玥痕的语调也微微地提了起来。
「可是……」太叔望仔细地打量漠玥痕,他神态间带着娇媚的憨态,朱唇红肿、星眸湿润,没道理他会看错,除非……
他瞪圆了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吃惊的事情。
太叔望站了起来,不安地走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问:「小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漠玥痕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老实地道,「除了慵懒得不想动外,我觉得浑身舒畅。」
「浑身舒畅?」太叔望鬼叫,不相信地继续问,「你难道天赋异秉,一点都不会痛吗?」
「痛?哪里痛?」
「下面的……洞啦!」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冷下来,几乎可以说是漫起了一股浓厚的杀气。
漠玥痕狠狠的咬着牙,几乎要把牙咬碎,美目也不如以往略带些玩笑,这次是真实地流露一股勃发的煞气。
「太叔望,我要杀了你!」
他追着太叔望跑,虽然身体不适但还是用上十成力。只见狡猾的太叔望一瞧苗头不对,立刻抹油就溜,徒留浑身乏力的漠玥痕,只能倚着门边喘着气,看着那可恶的混帐跑远,怒怒地咬着唇。
逃过大劫的太叔望直接上门找兰珀,他来到兰居门外,喘着气猛敲门。
「兰珀!你给我开门!」他知道兰珀在里面,但里头的人就是不回答。「兰珀!」
看着里头不吭声的人,虽然不想这么做,但他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去跟小玥说,你刚刚用幻术吃了他的豆腐还不认帐,想要拍拍屁股就……」
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兰珀把太叔望拖进了房,神情不安,整张脸窘红。
「咋!没想到你真的干了?不是说这是小人作为,你这君子不屑做吗?还狠狠揍了出这鬼注意的我!怎么又有色胆了?」
真是的!害他自以为是地跑去恭喜漠玥痕,刚刚在枫苑时,剎那间他还真以为自己头跟颈会分家!
「我……」被这么一呛,兰珀心里也难受,「我真是禽兽!我真的是很爱他,所以一时情不自禁……」他紧握住拳,「不过还好我没犯下大错,我没有对他做到最后。」
兰珀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是真的很自责,这样的态度让太叔望收起了玩笑的语气,认真地睇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坐在兰珀身旁,拍拍他的肩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说不定小玥是喜欢你的。」
「你不用安慰我,他喜欢左宜祥。」
太叔望翻个白眼,真是个死心眼的傻瓜。
「他不喜欢左宜祥啦!他跟左宜祥根本是在演戏。」
「演戏?你怎么知道?」兰珀半信半疑。
「不信?不信你可以仔细观察他们俩的互动。」事实上兰珀的精明可是一点也不输他,不过呢,现在就是输在「当局者迷」这四个字,否则主事者这么容易上当,雪娥坊早就关门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