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忍着笑看向那个站在有七八个自己大的石头前的女童,而监场官则阴沉着脸,压住心头的怒火。他刚想令人将那个女童抱走,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只见那个女童很恨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抬脚重重地踢在那块巨石上,石头纹丝不动,然而片刻后,它周身浮现出一道道裂纹,转瞬间轰然碎裂。
阒寂无声。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碎裂在女童脚下的石块,就仿佛做梦一般,谁会想到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能一脚将万斤巨石踢得粉碎,这可比将它搬起还要难上无数倍。
“天才,天才”
那名监场猛地站起身来,先是目瞪口呆,随后眼中渐渐升起火热,仿佛稀世珍宝般看着齐灵儿。
“这样一个天才竟然被我现了,吾皇有福了老子也有福了。”
白衣少年张大嘴吧看向齐灵儿,脑中一片空白,之前和女童说的那番话回荡在耳边,此时却显得无比滑稽可笑,女童那一脚不仅踢碎了万斤巨石,也将他心底刚刚生出的骄满和自信踩得粉碎。不单单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惊骇无比,流风回转呼呼作响,半晌没有其他声音。
灵儿示威般地瞪了眼那监场官,随后朝着李车儿喊道,“师弟,该你了。”
车儿瓮声瓮气地答道,抬脚迈进场中。
话音传出,人群中顿时传出惊诧声。李车儿身材高大健壮比之成年男子也毫不逊色,身披斗篷蒙着面罩,众人看不清他的形貌直以为是女童的长辈,可适才那不可思议的女童竟开口喊他师弟,而听他的声音分明就是个少年。眼见李车儿一步一步地走向巨石,京城百姓们全都屏吸凝神,有了齐灵儿的前车之鉴,此时他们再不敢有半点轻视。
“一万斤,两万斤,三万斤,四万”
激动得攒紧双拳的监场官死死盯着李车儿,只见他走到那块嵌着金铁的巨石前方才停下脚步。
“十万斤起码要地境上品的修为才能将这金石举起,莫非这个少年”
本届武道大会特设石举,至少要举起千斤石才能参加比武,无形之中就已经将那些注定垫底的弱者淘汰。然则此时正值乱世,各州战火燎原,路途不便,直到今日,来参加石举报名的年轻武士里也没出现几个让人眼亮的人物,能举起万斤巨石已算翘楚,此番情形和四年前的第一武道大会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四年前,那些天才横溢的年轻武者,动辄挑战京城老牌武道家,无数武侯武王身败名裂,而其中出类拔萃者,那几个被京城百姓忌莫如深的少年,更是成了当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比如君公子,比如皇天教主。
在所有人翘以盼下,李车儿停在那个两丈高长的巨石前,猛地伸手,瞬间破开石面,深深地插了进去。腰部微微力,李车儿低喝一声,将插在手掌中的巨石高举过头顶。他的修为虽然只有地境中品,然而天生神力,又得了周继君传授的三招武技,其实力绝不在普通的地境上品强者之下。
“壮哉,壮哉”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叹,而那监场官双眼光,拊掌而笑。在他的石举场中出了这两个天才少年,按照官场惯例,自然有他的一份功劳,那再近一步也就指日可待了。就在他思索着怎么和那两个同门师姐弟拉近关系时,却见石举场中不知何时走进一人。他身形瘦小,穿着黑色长袍,宽大的斗篷中隐约能见赤红如火的丝和稚嫩的面庞。
“难道还有”
已经有些晕的监场官喃喃自语道,就听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童音。
“咯咯,师叔你要举多重的石头啊?”
师叔
监场官怔怔地望向那个一把将斗篷掀开的少年,火红轻扬的长如瀑垂地,白如寒玉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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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锲而不舍】………
无弹窗,万名书迷同时在线颊边浮起一丝邪冶的低笑。【。ミ尛誩兌妑仕。χìaoShùǒЪυs。CǒM^^此时场内的京城百姓都有些头昏脑胀,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古,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两个字,师叔。
这样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竟会是女童和那个奇壮少年的师叔他们到底来自一个怎样离奇的师门?
“就随便露两手吧。”周古冷冷一笑,走过被李车儿砸在地上的十万斤巨石,毫不停留。
十五万,二十万,三十万,四十
京城百姓们忍住心头的震惊,看着邪冶的少年径直向那最后一块石头走去,那是全部由镔铁融煅的巨石,上面赫然标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一百万斤,那是初入人尊下品的世间强者才会拥有的力量。刹那后,人群中传出叹息声,却是红少年在标着八十万斤的巨石前停下了。就在众人包括那名监场都微微失望时,就见少年一头红无风扬起,他轻抬右手,五指一缩,狂风起,那块两丈外的百万斤巨石微微摇晃,随后猛地弹飞,被少年吸入掌中。
鸦雀无声。
周古轻轻托起那块小山般的巨石,仿佛玩儿般轻松,他转向满脸兴奋的齐灵儿,嘴角弯开。
雕栏茶楼,轩窗独坐。
穿着华丽长袍的男子将已煮三沸的茶水倾倒入精致的玉杯中,水过杯口半尺,却没溢出。茶香四溢,水雾如云,男子转眸望向楼下的石举场,目光徘徊在周古三人身上,嘴边溢出淡淡的笑意。
“看来,这京城又要热闹了。”
“真是胆大包天的君公子,四年前闹京师,四年后竟还派自己的徒儿来参加武道大会,你也太不把煜德帝放眼里了呵。”一脸淡漠的男子掠过齐灵儿,周古,最后落在李车儿身上,喃喃道,“那个女童是他的徒儿,红少年则是四年前将他救出的妖禽,可这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四年前却没见过,新收的徒弟吗?”
“你所做的每件事总是那样扑朔迷离,只有到最后才能看出你真正的目的。”
男子收回目光,合手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盈盈脚步声传上高楼,髻梳拢的女人款款走来,她莞尔一笑坐在男子对面,温柔无比地说道。
“夫君可要回府?”
“不了,我还要去剑斋一趟。”男子看向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的淡漠消散,化作柔情,“夫人还是回府好生歇息,莫累着了。”
说着男子淡淡一笑,伸手抹过女人的脸颊,随后起身下楼。
走过寂寞或冷清的大街小巷,华服男子走到一处空旷的长街上,抬看向身前的大宅院。四年前,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权贵富绅流连于此,一掷千金,只是为了一亲佳人芳泽。四年后,刻着白衣庵的牌匾已不在,那些或是冷傲或是妖娆的美人儿也纷纷离去。如今在那门可罗雀的府院上高挂着当今帝王亲书的御匾,左氏剑斋。
男子抚摸着门前的老树,冷清的眸子望向远方,那个美艳颠倒众生的少女若隐若现。
“阁上樱花初绽放,阁下公子成庶人。十年浴血空磨剑,只为夺魁为嫁妆”
轻叹口气,眼波流转若流云,顷刻散去。男子猛地回望向剑斋深处,原本淡漠的身上陡然暴绽出猛烈的战意,直指天穹,一如四年前那柄横扫京城的剑。
“师父。”
“师父。”
练剑行气的年轻武者纷纷停下,朝着男子躬身施礼,眼中的尊敬和狂热毕露无遗。
男子径直向前走去,走过亭台楼阁,直到一间被锁住的独院前,站直身形。一旁的弟子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拱手道,“师父。”
“开门。”
“是。”
门打开,华袍男子一脸肃容地走了进去,两个守在院门口的弟子互视一眼,将远门重新关上。这个院子是剑斋内唯一的禁地,每隔几日,师父都会独自进去呆上半天。轻叹一声,其中一名弟子讪讪地开口道。
“今日师父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或许是在家中受了气,你也知道,师娘有了身孕,我们也快要有小师弟了。”
“嘘噤声。”
耳边传来弟子的私语,男子脸色微变,他抬头看去,一衫白衣悄然出现。
“为何阴沉着脸,尊夫人有孕当是喜事被我知道了,你很害怕吗。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沉默良久,华袍男子轻叹口气,向面前人拱了拱手。
“别来无恙,君公子。”
“恭喜了,左游生。”
昔日的对手相视而立,风过庭院,树叶沙沙作响,尘埃散落。周继君打量着一脸淡漠的左游生,洒然一笑道,“许久未见了,你似乎变了很多呵,我再也找不着半点当年庶人剑的杀意了。”
“人总会变的,更何况是我这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左游生哂笑着,他微微犹豫,目光闪烁,“令妹可好。”
“好的很,她如今和我爹娘在海外岛国逍遥自在,都有点乐不思蜀了。”轻叹口气,周继君清晰地捕捉到左轻游眼中那一抹黯然,开口道,“当年承蒙你在扬州暗中出手相助,感激不尽。尊夫人可好?”
“她也很好。”
深吸口气,左游生眼中的黯然瞬间消散,转而是一丝安宁的幸福。两人相视一笑,往日的恩怨情仇都在这间原属洛涤尘的小院中消散泯灭。
“不错,不错。我在云州都听说到你的名字,煜德钦封的御殿大教头,剑斋三千子弟,各个修为强劲。几次率麾下弟子随大军出征,死在你剑下的仙神也有十数人了。”
“怎么,你担心我将你的行踪上报皇室?我若非左家子弟,此时早就逍遥天下了,这身份家世既是恩赐也是累赘。君兄,我可是好生羡慕你。”左游生淡淡一笑,扫视着布满落叶的庭院,朝周继君道,“你可有空闲?”
“何事?”
话音方落,就见左游生嘴角浮起神秘的笑,他的身体微微一晃,竟一寸寸的消失在空气中,转瞬间已不见了踪影。【仦哾夿士。XΙaòδHūοBúδ。CΟM周继君微微一怔,随后闭上双眼,心念飞出,探入周遭的空气。可奇怪的是,左游生仿佛真的消失在世间般,再无法现半丝气息。就在这时,周继君只觉得背后陡然涌上刺骨寒意,仿佛被狰狞的巨兽盯上般。侧身,挥袍,旋臂,莹白君子剑疾射而出,迎向突兀出现在半空的巨剑。那剑通体青墨,足足有两人之长,钝锋无芒,却让人觉得仿佛天地之光都尽收其中,再无半分颜色。
“轰”
两剑相撞,君子剑倒飞了出去,周继君面色一凛,手捏法印运转心念,操控着君子剑战向青墨巨剑。
“呯呯砰砰”
君子剑时而以一分十,时而移位变幻,可不管怎样的变招都无法破开巨剑的防守,那柄巨剑总能从各种角度钻出,挡住君子剑的攻势。剑锋上隐约闪烁着火花,空气灼如热浪,陡然间,巨剑凝滞在空中,风云静止,却在弹指刹那后爆,合于巨剑猛地劈向君子剑。
“啪”
君子剑被劈飞出去,摇摇欲坠,落回周继君手中,而那柄巨剑也消失在空气中。
“如何?”
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周继君回看去,华袍青年不知何时重新站在了庭院中。
“刚刚那是什么剑?”
“我的庶人剑。”
“庶人剑”周继君面色变幻着,四年前的庶人剑是何等锋芒逼人,血染的剑锋下,就连那些强大的武王也黯然失色。可如今的庶人剑古朴沉实,当年的风华不在,却让君子剑都无法破开它的生钝的剑锋。
“是啊,它还是庶人剑,就像我左游生还是左游生一般。你感觉不到它的杀意,是因为杀意对我来说已无用。”
“我以身化剑,执掌剑意,千变万化尽在我心意中。”
左游生笑着道,曾经的锋芒毕露不再,冷眸厉眉间流转着淡淡的温醇,就如同他那柄庶人剑般,温蕴四年后,再出匣已然成大道。
“好一招庶人剑,七州剑意以你左游生为,当年的能成为我对手朋友的人中,你是最让我吃惊的。”
“对手朋友,那今**我算是对手,还是朋友。”
“你说呢。”周继君轻笑一声,打量着干净整洁的庭院,喃喃道,“这便是涤尘当年住的地方吧,难得你还如此珍稀。左兄,你有何事就直说吧。”
“若君兄有空闲,便来陪我练剑吧,我离人尊境界只差一线。可这京城中却找不到能在剑道上与我匹敌之人,始终无法突破,不过还好,你来了。”
沉吟着,周继君半晌不语。他虽和左游生相逢一笑泯恩仇,前因后果都因洛涤尘起,即便他们如今称兄道弟,可却也是止于言语。身处两方阵营,即便两人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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