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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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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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最不能要的,尤其如果那个女人是风萨的话,更不能要。

  希颜微笑,看看碗内已尽半的茶盏,茶已凉人该走。
  “风萨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回科尔沁的。而那个喇什,风萨从未见过。”

  “那?”你没见过的人,凭什么这样打保票?
  青梵先疑后解,看来十之八九是罗布提的人选。
  而风萨?

  “没错,我信他,他信我。所以我更信他,而他更信我。”
值得
  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
  所以但凡是兵略精通者,动起心眼来,绝不输人。
  是故,在从显亲王府侧角门出来后,看到不远处端坐马上安然素等的策凌后,风萨倒是无以所谓。可青梵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一来,策凌此举摆明了是在糗她刚才说谎的技术不高明。二来嘛,这个风萨干什么一副原本就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刚才怎么留你也不用膳?”时近正午,哪有不用饭就走人的道理?刚才青梵想不通,可现在倒是想通了。这个风萨果然有一套!
  看这小妮子一脸不服不愤的样子啊,倒真和恪靖有三分相似。堂姐妹们,相似也是应该的。只是,临下阶前,不忘微笑告诫青梵一声:“千万不要小瞧男人,不管是别人的男人还是你的男人。”
  切!

  如聪明人对招最好的地方就是省口舌!
  策凌在看到风萨领着小何顺出来后,二话不说打马徐行,一刻钟后,将牧克乌西哈停在了南海最出名的一家子烧腊饭馆子。
  紫香楼,乍听之下有些象青楼楚馆,可这家却是地地道道的饭馆子。之所以起这么个名字,实是因为今年已经四十出头的老板娘是蒙古人,名字汉译过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一进馆门就闻到一股子道地之极的马□酒味,当然还有四散飘溢的烧烤味。
  何顺喜欢这口,所以赖皮呆在屋子里不走。一路帮自家主子还有十额驸烤肉,这店里很是风味,大堂里卖的都是现烤好的各色肉食,可二楼包厢里却各有一架火盘,盘底堆的又象是精炭又象是别的什么东西,铁架有大有小,大的可烤羊腿牛腩,小的则放的自家主子喜爱吃的鸡翅。只是到底只吃肉不象话!
  “去,买些鲜蘑、面筋来,再弄两碗莲子羹。”希颜可不似策凌那样有马□酒下饭,她要莲子羹。那东西这地方自是没的卖的,所以从钱袋里摸出几颗金锞子就是扔到了何顺的手里。并朝架上已经烤好的鸡翅努了努嘴。小何顺当即就是明白了,欢天喜地的把烤好的鸡翅拿了两只在手里,关门下楼办货去了。

  “你倒是宠他?”
  在京里呆了十几年,策凌实在见怪了这些亲贵们对奴才尤其是内监的态度。宠嘛也是宠的,每房必有一个得脸的内监,但是象风萨这样把小何顺宠成这样的倒也真不多见。
  “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应该不是吧?唔,好烫,才烤好的鸡翅上鸡油滚烫,烫得风萨一劲哈气。可桌子上横竖摆的只有一壶普茶。
  “干什么不喝这个?”策凌把马□酒往起一端,有些不悦风萨现在即便连普茶都喝到嘴里,却仍然不喝这酒的举动。“你还是不是蒙古人了?”

  居然又上纲上线起来了?
  希颜头痛,双手合什:“姐夫大人,可不可以谈正事了?”前三篇揭过去好不好?

  可策凌却依然……,看着风萨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实话,策凌觉得心里有些犯酸:“你不是和纯悫顶能胡侃的嘛。”干什么和我就不行?

  啊?
  这话没头没脑的,听得风萨当时就一楞。不过好在的是策凌今天说的是人话,不难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里头的深义就有些玩味了!希颜有些想笑,拿着银筷翻炭架上的小翅,一面好了一面还才半熟:“我说策凌,咱们没什么私交吧?我可对别的女人的男人没兴趣。”

  咣!
  一只酒碗贴着风萨的耳朵边就是飞了过去,砸在门板上反弹落地,摔了个……完好无缺。没法子,这里用的酒碗盘器一概都是银制的,哪那么容易摔烂?

  看来这人的火气今个儿还真是大,想必昨个晚上纯悫有好好招呼他。
  看这死妮子笑成那样,也知道她那小狐狸脑袋里在想什么龌龊事了。一想起那码子事,策凌就来气:“你个死丫头,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唉!明明是你先玩过火的,好不好?”你不拿那种手段欺负纯悫,姑奶奶犯得着出手?
  策凌这个咬牙:“她连这种事都和你说?”从来知道这两个好,但是居然能好到这种地步?一向在内帏中羞涩的纯悫居然连床弟之事都能拿出来和风萨讲?一时间,策凌觉得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你当你家女人是什么好货色不成?策凌,别忘了你们俩第一次是谁压的谁?”希颜是一想起当初纯悫说她把策凌给摁倒了的事就想笑,可乐极生悲,因为这次银碟子真砸脑袋上了。

  “她还和你说什么了?”策凌有恼羞成怒的征兆了。那个死纯悫,等回家再好好收拾她不迟!
  希颜一边揉额头一边心里暗叹:看自己的这把子红娘运吧,一干这种事就受伤,八成是没天赋。有些委屈:“说起来这事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合格,她犯得着有什么苦水心事跑大老远来和我吐?”枕头边说起来多省事?

  说完却没接到再飞来的任何物件,悄悄斜眼一看,果然,策凌那个呆瓜啊!看来也不是很呆嘛。
  小鸡翅烤好一只了,把火压压再放到一只后,风小萨开始一边吹气一边吃她的小鸡翅。三百年后,希颜最爱的是肯德鸡的奥尔良烤翅,那个味叫一个美。虽然每次去,齐磊都骂自己没品味,可希颜就是喜欢那个味。“策凌,女人是要哄的嘛。甜言蜜语多说两句也不会让你掉层皮,亲亲爱爱过日子难道不比一本正经来得强?大男人家,总象个小媳妇似的抹不开脸,到底不象样嘛。”

  “这就是你不要实格的理由?”策凌因兵训之故,常和实格有交道。对于那个男人,策凌一向是看着顺眼的,也不是没和纯悫说过,让她帮忙给使使劲。可纯悫却次次打岔,现在看来?难道她对自己不满意那样久了?
  “这是一部分理由。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和那块木头在一起实在没得玩。不过最要紧的并不在这里。”一时间看着手中这块鸡肋,想起曹操大人的往事。“那种男人就一句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当然,那是在没有别的任何好选项的前提下。”

  “女人果然就喜欢嘴上抹蜜的家伙!”策凌话说得很凉。
  风萨却一撇嘴,把鸡骨头往窗户外头一扔,继续烤她的新鸡翅:“嘴上蜜抹得最多的是内监!”难不成那个也招女人喜欢?

  策凌想咬牙,不是恨,实是想笑。可到底这会子如果笑出来,就太丢人了。
  “那你到底喜欢他哪里?”这个问题不只策凌,全京城的知情人都想知道:海善到底干了什么把风萨这么只刁蛮小狐狸给制成那样了,为了跟他连脸皮也不要了?

  这种答案,希颜原是不想泄底的,可到底眼前这码子事是不说不成的。
  有些叹气,不过思来心里也微微泛甜,看着火盘中的点点星火,大冷的天这样的饭馆子总是生意特别好的。“其实说开了没什么,只两条而已。第一条,他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而第二条……”略停了停,看看窗外从大早上就开始犯阴的天际,好半晌不想说,可……算了,说就说:“他总能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锦上添花没什么稀罕,人人都会,海善虽格外做得好些,能让风萨开心,但也不算太特别或者或不可缺。可雪中送炭的却有几人?
  扭脸看已然怔住的策凌,笑得有些凄凉:“策凌,咱们俩的遭遇其实也算相象,你的心思我自然也是猜得到一二。这会子说什么宽恕放过都没用,你心里清楚你活着的意义,我也有我生存下去的理由。在京里这样呆着,你和我都不是为了别人。”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到底怎么才能算是真正对得起自己,确是个极难的话题。
  “在京里活着太难,人人都有一本心酸帐。你有,我有,那些天皇贵胄,哪怕是你的老丈人也有他自个儿的不如意。老天爷从来就喜欢耍人,他谁也不放过。不过好在女娲娘娘还有些良心,一对配一对,她老人家发明成亲这码子事实在发明的德遍苍生、五州同庆!”

  “这两个词也能一起用?”好象不太搭边吧?
  耍给他一个大白眼,希颜拿起新翅,却没有再烤。“不搭有什么法子?不搭也得在一起。不过,策凌,纯悫也算是足够对得起你了吧?你在京里混的日子也不短了,上下看看皇上的这些个公主,有哪个比得过你的纯悫?她一没和你耍公主的手段,二没在你跟前摆公主的派头,还天天熬茶侍奉你的祖母。她再不得宠,也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若不为你,她犯得着在你面前装乖装怯,还一路装到你祖母跟前?”君臣有别,若真碰上个要紧的公主,别说你,你家祖母得天天倒过来给纯悫请安。
  这点,策凌自是想得通的。
  因为感动她的孝道,因为惊叹她的气度,更因为佩服她的胸襟,所以才会控制不住的一路喜爱。只是:“你就敢说,你对海善到了十成?”

  “我敢说!”虽然不要脸,但在策凌跟前犯不着那三个字。
  当然,在策凌的脸色上也不难看出他的不信。“策凌,我之所以敢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和他的情份真到了那样好的地步,而是因为我尽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他喜欢什么我就去干什么,他在意什么我尽量容忍,他要护着什么我虽然有时委屈但我尽量做到不和他护着的人起冲突。你嗯?你有做到吗?你没有。你连哄她一句好话都吝啬说出,更别说其它了。”

  “什么其它?”
  “你们两个成婚算下来也四年了吧。策凌,连我都知道你不能吃红豆、不喜欢穿丝衣,看书时右手喜欢敲桌面,鞋垫子里不许垫软毡、枕下总放一把银刀,那把刀你三天擦一遍刀油,擦刀的布面只许用白棉。你嗯?你知道纯悫有什么爱好厌恶吗?她知道他每逢六月心情就会变差,她知道你只要用饭时喝酒超过三碗今天心情肯定就不好,她更知道你心情不好时只要听到蒙古长调的马头声琴,心情就会转好。所以她才招了那样一个闲职无事的人在府里,只为时时让你不那样想家,让人心情不好时可以高兴几许。可你嗯?你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不开心?因为什么事心情会难过?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时的感觉吗?你一次也没有陪过她,劝过她。对不对?”
  策凌一句不答,风萨却在稍歇后,有些哀叹:“象你我这样的人,结这样的婚事本是再无奈不过的事。可无奈的并不是只有你我,纯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并不傻,她只是很纯粹。她连公主也不想做,只一心想做你的妻子。可你嗯?策凌,她想做你的妻子,是她对你的情义。而你,你愿不愿意做她的额驸?拼尽一切去保护她、怜惜她、把她在娘家没有得到过的尊贵礼遇献给她?当她是你心中最尊贵完美的公主那样守护?”

  “我、我、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我,策凌却无法把下面的话说出来,而事实上他要说什么连策凌自己现在都无法讲个明白。风萨的这几番话,说得很浅,很明白。再听不懂就是傻瓜,策凌当然听得懂。心酸心满心喜心甜,可心里又有那样的说不出口的歉意和无奈。

  “策凌,人是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的。纯悫出生在帝王之家,是幸还是不幸,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定。而似你我这样家破人亡的遗孤,看似不幸可一路走来,也不能说半点好事没沾上。当然,那一关很难过,非常的难过。可,对于别人来讲,也许一辈子过不去不算什么。别说你自个过不去,就指他人也示意在意你的想法。可她嗯?策凌,纯悫不值得你为他过那一关吗?哪怕是只为了她一个人过去也好。”
  询询善诱,可换来的却是策凌的反弹:“别只说我,你就敢说你全过去了?你若为海善已然全过,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在乎婚事的前后?”

  气息突变,希颜银牙一咬,眯眼看了一阵策凌后,浅浅一笑,抱膝半躺回椅内,玩着手指淡笑:“二姐夫一个人吃不无聊吗?出来赏个脸吧?”
  话毕,隔室内桌椅一动,然后门扇一开,乌尔衮笑微微的走了进来。“风萨妹妹果然厉害!策凌,我就说瞒不过她。”只要那句话一提,风萨立马就会有反应。策凌笑笑,一时没有说话。乌尔衮眉头却略皱,今天这码子事到底算是谁能谁下的套?

  大方坐下,策凌倒过一碗酒来,乌尔衮看看风萨眼前的那杯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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