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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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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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么多人扭脚啊?
  “我这是磨疼的。天晓得啊,那个什刹海离皇城怎么这么远?我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回来的。痛死我了!”希颜无尽哀嚎的同时也深深的庆幸,幸亏自己不是穿的花盆底或者缠着小脚去的,否则打死自己也走不回来。

  啊?
  走回来的?
  怎么可能?纯悫刚想问,却又想起她脸上依然红红的五指印,略沉了一下后就是笑骂她:“还道你聪明呢。原来竟是个傻子。你不知道有马车租轿这档子事吗?”就算自己这个从小长在深宫的公主也知道,宫外有的是随处可租的车轿。她怎么就那么笨,一路走回来?活该疼成她这样。

  “你说得倒轻巧。我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你让我拿什么租车坐轿?”
  希颜可不想学那些古霸无赖,拿腰上的金牌吓唬人。更何况,若让宫外的人知道她堂堂一介蒙古郡主竟然身无分文,也着实是太丢人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老康童鞋可能会补银子给自己。毕竟自己的脸丢得再大,也不如他的脸丢起来恐怖。让一个明旨恩养在宫里的蒙古郡主穷成这样?大清国也太丢人了。只是不知老康如果听到这传闻后,当时的脸色会是如何?
  希颜正想得可乐,却发觉肘里的纯悫的胳膊有点沉。扭头一看,却发现她已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自己。眼神里…………
  “好啦!那有什么要紧的。横竖我在宫里有吃有喝有穿有戴,又没有用得着银子的地方?即使可能有,也是那些等着领赏的奴才们倒霉。不然这样好了,呆会儿回去我先打上若干白条。以后有哪个伶俐的差事办得好,就先赏他一张白条好了。等日后补齐!”
  很是不正经的一番话,惹得纯悫无奈的摇头苦笑。亏她,居然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
  “只是,日后谁给你补?”

  “当然是娶我的人了。”希颜很不要脸的回答声,彻底惹笑了纯悫。不过才笑了没两声,就想起了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娶她的人,如果知道她是这样的身子的话?日后,她的日子又会如何呢?恐怕会过得比自己更惨吧。
  两个同样一瘸一拐的人相扶着走过去了。可躲在石龟后面的两个人却是好久才从阴影处走了回来。

  “怎样?还去七哥家吗?”胤祥现下可是一丁点付宴的心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不去?”胤祯一肚子的火都冲到脑门子上来了。那个七哥居然让她一个小女孩从什刹海走回来,简直岂有此理。

  ——————————

  胤祯一路拍马急奔的冲向胤佑府邸,准备找人晦气!
  可没成想,冲到老七书房外时,却发现眼下根本轮不上他发火。因为那个一向待七哥如同手足的张若辉竟然气得和七哥发脾气。

  “你胡闹!你居然放她一个人跑出去。出了事怎么办?”张若辉今天原本是不想再来这里了,可是出去冷静了半天后又忆起了怀里的这瓶药,然后想想长叹了一口气,便又是回转了。只可惜,自己是回来了,可风萨却让胤佑一耳光抽走了。气得当场就发飚骂人!

  长这么大,胤佑还是头一次听到张若辉骂自己,震惊过后心下的不愤更是强烈:“她说那样的话,难道我还应该七请八邀的留她在府里用客。”当初若不是自己太急,怎么会让若辉受了那种伤?已成的事实自己无法改变,可是自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张若辉太熟悉胤佑了,一看他那星星点点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件事了。心下不由得一软,只是:“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胤佑只知道风萨说的那话伤了自己的名声,可是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却是亲手喂下了让她绝嗣的药。两者之间,孰重孰轻?
  “我不懂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你说啊。”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起这事,胤佑简直气爆:“自打你这次回来,你和我说过几句真话?说一半藏一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是恨我,现在你就杀了我。你要是不恨我,你就告诉我!”

  告诉你?
  告诉你什么?
  张若辉无奈的摇头叹叹,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和胤佑说些什么。能和他说的,自己从来一句话也没有瞒过他。可不能和他说的,自己也绝不会吐一个字的口。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连累到他!这么多年,他终于是解脱了。
  “先别说这个了,还是赶紧让人找风萨要紧。”张若辉知道胤佑的性子,若是不把话题岔开,他非和自己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于是,轻轻比划了一下手指,低道:“他们两个可都在京里呢。”你这样让风萨一个人出去,实在是太莽撞了。
  胤佑这才想起来这个由头,赶紧差了手下来四处去找风萨郡主。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急得若辉什么似的。最后终于是探听出来说人早已经回到宫里了。张若辉听后这才松了心,可是接下来的那一句却是让他听了心底狠狠一抽:
  “风萨郡主是自己走回宫的,两只脚上打了十来个水泡。太后气得正拿林太医发火嗯!”

  —————————

  林国康实在是郁闷到家了!
  自己明明是按着脉象下药的,可是你说怎么就一点好转都不见嗯。昨个夜里,太后借着风萨郡主脚底的水泡为由,发了好一大通火。明面上是因为自己呈上来的药膏扎了风萨郡主的脚,可实底里却是因为风萨郡主的那个顽症。
  头痛啊头痛,这个风萨郡主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身上的寒气就这么顽怪?一个月,五天请一回脉。六次诊方下来药量一次比一次重,可她那边却是丁点动静都没有。看着案头上的这一堆相关医书,无奈叹气,自己真的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可奈何自己对妇人科根本不擅长!而皇上太后那边却始终不换口,让李寿鹤去给风萨郡主诊脉。
  他们到底这是想干什么啊?
  挑战自己的极限?
  可是自己这方子,真的没错啊。可怎么就不管用呢?

  他在那边愁得要死,希颜心里却是乐疯了。
  一来是因为自己这个现代半吊子中医居然可以玩了林国康这个古代太医院院正,成就感非同凡想。
  二来嘛,则是因为有只猪猪终于撞到树上来了。

  今个一大早,才散了朝。胤佑就是进了后宫。
  没到他母妃那里,而是直接进了寿安宫里给太后请安。
  原因为什么:鬼也猜得到。
  孝惠昨个晚上就对希颜脸上的那个掌印进行了全方面立体式的逼供,誓死要问出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下的手。宫中早有规定:即使是对宫女下罚也不能打脸,更何况风萨这样的身份?谁人不知她是奉旨养在自己宫里的,这么下手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可全力问了一晚上,这个丫头却是一直低着头在那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

  好,你不说,难道我就查不出来了。
  第二天,孝惠起来看了风萨的脸肿得更厉害了,心气就是那个不好。而没等自己下令派人去查,胤佑就是一脸怪色的过来请安了。说是给自己请安,可眼珠子却一直往寝殿那边瞟。不用再问,孝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个孩子啊!
  这个老七一惯是气性好的,对待风萨也比别人格外好些。虽说风萨曾经和自己说过,她对胤佑并无情愫,只是觉得他让她很安心。可是,就只这两个字在宫中也是极难得的。再加上平素无事,风萨总喜欢往启云院里跑,孝惠心下就了了。原想着再过个一二年,待风萨的身子长成了,就给她动动这个脑筋。可没成想……算了算了,让她们小辈自己闹去吧。

  “风萨给七阿哥请安,七爷吉祥。”
  希颜正在书房里练字,就听知秋说七爷过来看她了。于是赶紧放了笔起来给胤佑见礼,一蹲三肃,一礼不差。

  太过有礼的称呼加动作,看得胤佑身上是这个别扭。偷眼瞧瞧,虽说脸上现下又蒙了帕子。可太后宫里再给她配的面帘却不是锦棉,而是翼蝉纱。隔着帘也看得清楚,那个左脸确是肿得很,五个指印一个不少。摆手让宫人们下去后,就是从袖里掏出来了一只玉瓶放在桌上:“这是玉肌去瘀膏,专治杖伤瘀肿的。”拿来擦脸实是有些大材小用。可是,胤佑手指紧了紧,嘴唇动了动又停下了。
  希颜也不逼他,只是低着头平静谢赏:“风萨谢七贝勒爷赐药。”
  完后,屋中一片寂静。
  半天无话可说后,胤佑便是起身离开了。而希颜呢,则平平静静的转回书案后头,继续练她的字。低垂着的头,无甚异状,可端碗外的书案之上却是溢于了几滴研墨时因为手笑得太抖而溅出的墨汁。

  宫里的好药就是多啊,尤其是这个啥子玉肌去瘀膏,才抹了两天,希颜就已经从镜子里瞧不出脸上的伤来了。虽然有大半可能是因为这个铜镜照出来的模样本就丑怪变形。
  脸好了,本应该出宫去走走了。毕竟宫外面现下正是热闹,老康童鞋那天从七阿哥府邸回鸾时顺道看了一下什刹海的夜景。想是被面两边挂的各色灯笼引起心思,回宫来就下了旨,让各宫娘娘阿哥格格们每人做一盏灯摆放于御花园中,以期十五月圆之日共赏。挺好的事惹得宫里上下自过年后就闲得发慌的各宫人员春心萌动,到处生机勃勃。可这样好的氛围下,希颜却仍然是每天‘闷闷不乐’的‘独自’呆在书房里练她的字。形状之憔悴看得孝惠心里是这个痛兼郁闷!

  好不易挨到十五了,说什么也得拉上希颜出去转转。
  可没成想,这妮子听话是听话,园子里也呆了不短的时间。可是,回来之后气色却是更加不好了。一个人趴在书房里‘哭’了好久。
  这个老七,真是气死哀家了。

  孝惠属于那种暂时想骂,却又找不出光明正大的由头来骂人的主。
  而另外一个伤心的正主却属于一句话不怪,却惹得胤佑越发浑身焦燥得厉害。十五那天,本不当若辉应值的,可是他却动了点手脚挑了那日去御花园当值。目的为什么?胤佑知道。若辉从山西傅氏遗徒那里弄来一种药,想是要送给风萨的。平素里二人没有机会见面,只有那日可行一见。可没成想,若辉东西是送出去了,可另外却也拿回来了一样——一撂面值不大但却很有厚度的银票。
路遇
  因种种原因,张若辉入值的排表总是比别人长。每月入值不过四五次,大多的时间都在办别的事,或者干脆无事养在家里。闲来无事写写字、翻翻书,或者让胤佑拉去这里转转那里看看。日子虽算不得精彩,但也还算是平静。
  可是……

  “张大人找风萨有事?”
  张若辉不会忘记那天自己在御花园的柳林下,碰到风萨时,她所说的话。那天的她,依旧一身火红的蒙古长袍,听说是太后喜欢她穿红色,于是给她制的一概衣服都以红色为主。可在若辉看来,这个小表妹其实并不怎样喜欢红色这类鲜艳的颜色。在桐城时,每次拿了料子过去给她挑,她都选那些素净清爽的缎子。苏杭的雪缎是她的最爱,虽然汤嬷嬷一直说她小女孩家的总穿一身素不好,她也只是让人在领口袖边上加一些亮丽的边绣,夏天时最艳丽的一身妆束也不过是在长衫外套了一件妆花罗。可是自打进了紫禁城,她竟然连衣服颜色的喜好都不能做主了。一看她那衣服的颜色,张若辉心下就是一阵酸软。不过因为七阿哥派人引她来的时间的不会太长,所以尽可能的长话短说。将怀里的玉瓶塞给了她,柔声道:“这个是从傅青主遗徒那里讨来,专治你那个病的,每日一粒,与其它药并不相冲。你只管偷偷吃便是了。”
  然后等待她惊喜或者说喜悦的表情,毕竟傅青主的名声可是天下尽知的。可是没成想,她看看那玉瓶,脸上一丝喜色亦无,然后顿了一会子后,还是将它收进了袖袋里。只是从另外一只袖袋里拿出了一方鼓囊囊的帕子,塞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就是扭头走了。

  一刹那间,张若辉还以为帕子里是她新绣的什么东西呢,毕竟听说纯悫公主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教她怎样裁衣织补,虽说早就知道她不爱那些个,可是进了宫慢慢年纪长大,这些东西总是要学起来的。真想看看她绣了个什么东西给自己。可没成想,打开帕子,里面放的却是满满当当的一叠银票。
  到那时,张若辉才忆起刚才见面时,她说的话:“张大人找风萨有事?”

  不再是表哥,也不再是兮颜。
  她终是变回了博尔济吉特风萨,而自己呢,不过是她的一个下臣罢了。
  其实这种情形,张若辉早在桐城时便已经想到过了,所以迟迟不肯给她喝下那解药。可是事情兜兜转转,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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