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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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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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风萨是很给张若辉面子。不过那是明面上的!象前些天的事,张若辉在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可他前脚一走,后脚这小丫头不就满世界疯去了?张若辉回来,自是不可能不知道这几天小丫头干的好事。可从他什么也不说就罢手的情况来看,大抵也对这丫头实在没辙。
  这次整海善,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吧?若辉一向很是心疼这个小表妹的。哪里能看得下去海善那么吓唬她?

  不过:“你倒也真下得去手!”

  “什么意思?”这话听得太没头没脑了。
  看风萨那么闲散自在的吃早膳,这下子不是她摸不着头脑,而是保绶糊涂了。坐到桌边,看看风萨的模样,真不象是装的,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你当真猜不到我什么意思?”以她的聪明,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希颜这个叹气,看看碗里的银鱼粥,实在是:“你很会倒人胃口耶,让我吃完再说不成?”这下子什么胃口也没了。擦擦嘴角,把帕子往桌上一放,看保绶:“第一,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位姓佟。第二,就算姓佟也和我没关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保绶,姑奶奶这回就是什么也不做。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事玩成什么样?”老康从来不会白白逗自己玩的,在知道他准备开戏的那天起,希颜就一路提高警惕,果不然老康头又开始做益智游戏了。
  保绶这个皱眉,倒不是过敏姑奶奶那三个字。实是:“你真打算和佟家一刀两断?”

  “不是我和佟家一刀两断,是佟家和我阿玛一刀两断!”说到这里,希颜真的想吐血一万遍。这事真是狗血到家了。那天从大理寺回来后,找个机会让阿尔哈图去查了一下那人的来历。结果那人竟是佟家附支,算下来风萨应该叫他堂叔。
  上次从简亲王雅布嘴里听到那句‘你阿玛是不是从来不和你们说他的事。’后,就觉得风萨这个阿玛的来历肯定不同寻常。结果一查之下,狗血啊!额克里居然是佟国刚的嫡子。佟国刚是谁,世人都知道吧?孝康章皇后的哥哥,孝懿仁皇后的伯父,三个儿子鄂伦岱、法海、夸岱都是清穿小说中最常出现的人物。至于风萨这个阿玛,因为当初要美人不要爵位,结果惹怒了佟家大佬把他从宗室里除名了。
  大前天在老八的书房里见到了鄂伦岱。那位当时看自己的表情就很是有趣!只可惜,希颜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就拉上保绶走了。
  心下冷笑,倒不是笑老八对自己还不死心。只是笑风萨这个身体,有科尔沁的血统就已经足够让康熙忌讳了,没成想居然还有佟半朝的骨头在里面。这下子,自己和数字军团真个算是彻底绝缘了。

  屋内半天无话,保绶看着手里的碗盏,实在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其实,自己早该看出来的,风萨虽然会玩,但是骨头里的性子真如她和自己说过的那样,她不爱玩那东西。奇他特和她舅舅们催她的事,谁也知道。不过她从来不理会,甚至极少回信的事更是大家都清楚。原以为她有可能是在做表面文章!可现下瞧来,远水不解近渴的科尔沁,井水就在身边源源不断的稳定后援的佟家,她哪个都不理。否则不会把事做得那么绝!
  “你真打算嫁给海善了?”做一辈子无庸妇人?

  此时碗盏已经撤下,希颜转到了东室内,继续做她即近完工的画屏。见她不语,保绶跟了进来,继续游说:“你知不知道恭王和皇上有旧帐,你掺到恭王府日子同样好过不到哪里去!”当年的事可是闹得很大的,风萨不可能不知道。
  希颜这个叹气,搁下手中的香叶,抬头看保绶:“你是不是很看不起常宁?”
  “难道他有让人看得起的地方?”唯一值得夸傲的也许就是生了海善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儿子吧。若不是海善,恭王府现在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咧。
  看他那嘴撇得,希颜一边拿银剪剪树叶,一边回他的话:“是,我开始的时候也觉得那位的性子确实差劲了些。不过在最近看到皇上是真心要把我许给海善后,我倒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保绶可没明白。
  希颜抬眼看看他,想笑不过更多的则是同情。那种眼神看得保绶这个不喜,可风萨接下来说的话却听得他心中一阵横刺:“保绶,你明着当老三的人暗中却替皇上办事,为的是什么?你很清楚皇上的原则和忌讳。不错,皇上和你阿玛确实很亲近,可是你阿玛这些年实在有些过份恃傲了。立谁为储是皇上的事,他使哪门子劲?再加上你大哥的事,我就不信你阿玛如果真要管,保泰敢不听你阿玛的话,还和太子混!”都说简王是只老狐狸,裕王的手段也不差。一手太子一手老八!
  “恭王在这点上的表现其实是很合皇上心意的。以前的那些事当时看起来很窝火,可现在瞧着却好得很。恭王不牵扯党争,一劲装他的糊涂王爷,自自在在的溜马养鸟,万事不操心,偶尔来点不上道的奇怪举动。看着是丢人,可实际上却很是顾家。”他在以他的实际行动来保护家人,丢自己的脸,换来的却是儿女们的平安。

  “这就是你要跟海善的理由?”
  “不、不是的。”贴好一叶,转身再挑一叶。只是看着眼前桌上的这堆繁叶,实在是有些头疼:“我和海善的事,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你也别问,问了也白搭。”

  一阵冷笑从身后传来,扭头看,保绶的身上此时已经再找不到平素里那温文无害的懦懦样子了。冷视讥俏,一眼阴冷的看着自己。眼帘一低,假装没看见。可越是这样,那位的性子就越是压不住了:“你喜欢他,是不是?”什么顺从无奈,都是假的。保绶可不相信,如果风萨真对海善一点感觉没有,一向精明的海善能栽到这种程度。证据就是:她从前到后都没改心思想嫁给别人过!

  头痛,万分的头痛!
  “你今天是来找我吵架的?”如果是的话,请另找别人。或者干脆出门往右再往右,那边是北海边子,跳下去万事皆休。

  “不是的,我——只是很心烦。”想找个人聊聊,可左右瞧瞧却无人可说这样的心事。于是,便来到了海上繁花。一番斗嘴拌话后,胸中的郁结果然是散开了些。遂即收起了脸上的情绪,换上温文儒雅的表情,看着桌上这副基本可以算是大功告成的纱绢,这个来趣:“有空给我也做一个吧。我想要这么大的一个,装在水晶匣子里做镇纸用!”
  看他恢复正常了,希颜总算是不再头疼了。指指对面书案,笑道:“想要个什么样的,自己画去。嬷嬷!”一声轻唤,桂嬷嬷进来了。“第七道匣子里不是有一只水晶盒子吗?给我拿下来。”那只盒子长一尺宽两寸,本是用来装一副金漆雕画的,现在瞧来倒是正好应保绶的情,做镇纸。

  不多时,保绶那边已经照着水晶盒子的尺寸把画作好了。连云意的枝干上一梅一雀,上有弯月如勾,下款远山如画。很应景也很漂亮!然后,希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改行专心做保绶的镇纸。好在绢纱现成,松胶现成,花叶更是多得用不完。这边子希颜忙她的,那边子保绶左右无事,在看到这水晶盒子上居然空白无物后,顿时来了兴致。让人回家去取了雕刀,在盒底之处开始凿刻篆书。

  “黄昏风雨断桥头,更被群芳妒不休。 
  奇士梅花今古慨,凄凉岂独问天楼。 ”
  蛮应景,只是稍嫌凄凉了些。不过他自己便宜就好!

  一直做到了近晚天□黑时,东西总算是做得了。装匣封胶后,一副别别致致的镇纸就是得了。保绶把玩在手里,实在很是喜爱。不过:“我今天倒是真带了些红参来。若辉那里我就不必去了,你有空去瞧瞧吧。林国康的技艺我看也就那样了。你也甭惦着满汉有别,亲自上手好好治好了岂不合适?这次,是真的病得不轻。”

  送走保绶后,希颜没有心情用晚膳,累得要死。可桂嬷嬷却非缠着让自己用了一碗粥点后,才是服侍上床休息。不知道是没了海善的缘故,还是怎样。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犯冷!
  他病了,为什么?

  ———————————

  小睡一觉后,再也在床上呆不住了。披身起身到了楼下去做那幅叶屏,一直做到次日半晌,终于大功告成了。然后坐车、裕王府。

  “江帆楼阁图?本王记得这幅画,皇上好象赏给若辉了吧?”福全一边把玩着这架小屏,一边和风萨瞎串。
  因福全站着,所以风萨也没有坐,站在窗外,看着院中的梧桐中有些发呆。
  “既担心,去给看看也就是了。更何况谁人不知若辉疼你象疼真妹妹?”
  “王爷,风萨倒是无所谓的,可张府的规矩太大!”
  福全听得一阵挑眉,看看小妮子一副受害不浅的模样就是这个好笑,看来是那四年里让整治惨了。眉头略低,看看这圆圆镜架,很是感叹:“多好的东西,可惜物圆人不圆!”

  这个老福全,又开始转脑子了!
  希颜笑笑后,也很不正经的说了一句:“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福全听了一笑,只是这次笑得有些冷:“真让海善降住了?”
  动词选得还真是好!
  只是希颜今天没心情和他斗脑袋玩,看着天色又开始略阴的空际,有些迷惘:“王爷,你看得到自己的未来吗?”
  这个什么问题?福全没有回答,而风萨也根本不需要听他的回答,只是径自苦笑自嘲:“风萨看不到。”

  坐在去往张府的马车上,好久没用的马车轴响得有些刺耳,可是希颜却没有一丁点的心情去厌烦这些。适才和福全说的话,真不是要骗他的,虽然可能那位是如是想的,再不套话当场放人。他怎么想,希颜猜得到,无非是觉得自己并不是真心喜爱海善,只是顺皇上的心意而为罢了。可事实上嗯?喜不喜欢,在自己和海善的问题上根本无关紧要。别说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是前天以前,以海善的性子,哪里容得下自己拒绝他?
  那天自己是怎么求他的,可他就是不答应,一脸嘻笑却仍然强势而为。当然,他是存了柔意的,不然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哄逗自己,做前面的功夫。更不会在激情澎湃时仍然惦着自己受不了,而那般温柔浅送。只是……

  “郡主,张府到了。”
  阿尔哈图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明面上见不着人影。小何顺适才和自己说,这几天阿尔哈图不是喝酒就是奔马,心情很是不好的样子。若放在平常,也许有心力去管管,可现在,自己都一肚子官司了,就随他吧!自己是他的朋友,不是他妈,犯不着管成那样。
  下得车后,规规矩矩扶着何顺的手进得张宅大门。今天因去裕王府,可是穿得标准的旗装加旗鞋的。尤其现在张宅中张廷玉和张廷禄可能都在,更不可让人得了把柄去。
  因为来惯了,所以张相家里上下佣仆没一个多问一词的。只是难得瞧自己这副打扮,多少稀罕些。

  进了东宅内,院中照样悄悄。散着一院的药味,闻得让人心惊。他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枫书正和沅儿在院里晒书,见自己来了,赶紧传报挑帘让了自己进去。小何顺嘛,自是让领到一边去吃点心去了。

  屋内,亦是重重的药味。左右不见人影,正要抬腿去里屋时,却见张若辉一袭素衣的拿着一卷书册从书阁转了出来。瞅见自己,当时一楞。
  有多少天没见了?
  左右数来其实也不过五六日,可乍见之下,却止不住心思移动。他又瘦了,一袭素衣穿在身上象风一样的快飘起来了。只是……瞬间二人各自移开了目光。然后,一会子后,张若辉先微笑说话:“怎么?做好了?”否则不会拿画轴来还。

  希颜笑笑,拿着画轴进来,将其放进了原先的匣子里。看她在自己屋子里那般熟稔自在的样子,张若辉突然心口一痛,然后好歹忍住了。
  “在看什么书?”

  “朱彝尊的《静志居琴趣》,很不错的诗集。”

  朱彝尊?
  没听说过。
  希颜笑笑:“有什么好诗,写一首出来看看。”张若辉的方才素来极好,能入他眼的东西自然也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反正左右无话,不妨扯些正经话题。

  张若辉知道她的心意,浅浅一笑将书册放在了桌上,然后铺纸蘸笔。略略停顿后,写下了适才方看的一首:
  “低鬟敛尽云欹侧,粉香都拭。
  生憎桂帐秋虫入,教郎轻擘。
  红藤细织暹罗席,方花盈尺。
  冷波一任鸳鸯拍,残梦无力。”
  很是香艳的一首词,大概能把这古怪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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