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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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山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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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寒凌坐在院子后门背着前店打铁的寒肃和卒子聊天。

    寒凌:“嘿,周叔叔,你们为甚天天这么看我,是我如何了么?”

    那卒子叫周钊,长得膀大腰圆,是县尉手下的得力干将,听到县里的知名早慧儿童开口备感激动:“啊哈哈,寒少爷,因为没有小孩儿像你一样这么聪明伶俐啊!”

    寒凌隐隐然感觉不对劲,一头雾水:“啥?”

    周钊:“噫,少爷你这么早慧,都不知道所有的孩子一岁睁眼,两岁学语,三岁会走吗?”

    寒凌大惊,心想卧槽——小爷被生活欺骗了。

    周钊犹自不觉还在唾沫横飞:“这消息可是传遍啦!要不是县老爷拦着十里八乡的早把你家门槛踏破了……”

    寒凌呆呆地听着他巴拉巴拉讲寒家小少爷的光辉历史,树上小鸟儿喳喳叫,好像在嘲笑——

    傻了吧,傻了吧!
第三章 你好州牧大人
    寒凌在了解事情真相后本欲改邪归正,重归平凡,然而命运之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他四岁的一天,县尉大人终于拦不住了,州牧出行,听闻此消息亲至寒家铁匠铺。

    话说这寒家铁匠铺虽说是匠人之地,然而在乡县却颇有地位声名,除了有早慧儿童出没,更因为寒肃在刀剑铸造上的超凡造诣。十分神秘的是,主家寒肃在真正动手铸造时从不让人旁观,就连收了两个个徒弟也只是口头上的指点。寒家的兵器销路甚广,身为武将的州牧此行本欲在四年常例巡查时求些神兵利器,按道理全国只有十几个的州牧长官根本不必亲见一个匠人,然而就为这寒凌,州牧大人亲切下乡慰问群众。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接到当地领导县尉大人的通知后,寒肃和店里两个学徒早早出门迎接,先洒扫门前大街,再清整门面,最后把呼呼大睡的寒凌摇醒牵出门外一起翘首等待。

    寒凌表示这种事情小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或许一会州牧会考校点自己什么?表现太好会不会被带走进行惨无人道的国家培训?又或许州牧会赏赐点什么给辖区内的未来之星……

    又听说自己已经被当做祥瑞上报给了朝廷,如果不是现在朝廷内部十分混乱,一些虚衔应该早就封下来了,在一堆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中猛然出现个人想想也是挺赞的……

    寒凌在炎炎烈日下神游,这个鬼世界只有夏天和冬天,初雨和初雪是两个季节的分界,前两天刚刚下完大雨,残雪方消,温度已经直线上升,人们习以为常地脱下了棉袄换上了单衣。而就连衣料也是出乎寒凌的意料,人们种植一种叫做丝草的作物,成熟后一株能抽出老长的一根丝。

    这些都是周钊告诉他的,县尉把寒家铁匠铺划进了周钊的管理片区,周钊工作清闲,时常过来看望组织要求特殊关照的一家子。在神州好父亲寒肃开始教他识字之后,周钊还时常给他带些小人书什么的,表示他家小子十岁这些七岁看的书已经不需要,给四岁的你解解闷到是正好。

    而自己也从这些书中获取了一些对于世界的初步认识,好歹不会再犯奇怪的错误……呃,州牧大人你怎么走着过来!?

    一个青衣老者在稀落的人流中缓步走来,而县尉大人也是一身平民衣衫在旁作陪,两个人凑在一起瘦的惊天地泣鬼神,简直让人怀疑大齐王朝连续三年闹饥荒。

    卒子开道高头大马什么的统统没有,寒凌想想也是,如此等级森严的的时代,就连县尉和他家交好都要小心翼翼恐怕为人所知,州牧更应如此。

    寒凌看看身边的父亲依旧是一脸漠然无悲无喜,好像整个世界与他无关,脸上写着“州牧是什么?好吃吗?”再看看旁边激动的学徒,寒凌暗道铸剑大家什么的果然与众不同。

    两个瘦子衣袂飘飘风骨卓然地走到了近前,寒肃正要跪迎,被县尉一把扶起。县尉两根老鼠须抖抖,笑道:“今日就当友人上门拜访,不必拘礼。”

    寒肃点头,然而两个伙计幸福地快要晕倒,这安庆小城虽说是县里几城之首,县衙驻地,但在人口过亿的神州百八十个个县中连号都排不上,平常见个县尉都感觉祖坟出了什么变故,现如今见到州牧,简直和见皇帝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二人被寒肃让进前店,官坐着,民站着,寒凌被领到州牧面前。州牧新奇地打量着面前粉雕玉砌的娃娃,只觉这小小子眉目清朗面容讨喜,当真不负神童之名,不过与其父硬朗容貌好像相差甚远,州牧想想,欲问孩子母亲何在,又觉不合情理,只得作罢。

    老人躬下身笑问道:“娃娃,近日做了些啥子事?说来大……老夫听听?”

    寒凌想想答道:“看小人书。”心中暗道嘿这下你们总挑不出什么来。

    老者不依不饶:“书中说了些什么?”

    寒凌捡了本内容没什么深意的:“花草因为心有灵慧而成精。”

    老者笑了,又问:“你从中学到什么没有?”

    寒凌震惊了,这不就是睡前妈妈故事吗,你指望我悟出点什么人剑合一阴阳相生来?大爷你这样压榨小孩子的脑细胞你的心里真的不会过意不去吗?

    无法,寒凌硬着头皮瞎编:“额……花草树木皆有灵气,与人为善与己为善,要对万物怀有一颗感恩的心,感谢命运,感谢有你……”编不下去了。

    老州牧双目隐然有奇光闪耀,问:“这都是你自己想的?”

    寒凌装纯:“对啊。阿爷,我有哪里说错么?”

    心里大汗:天啦撸我又说漏什么啦!

    屋内茶香四溢,小伙计殷切地为州牧和县尉倒上了上午才买的金贵新茶,老州牧茫然地端起茶碗喃喃,雾气模糊了面容也模糊了话语:“世间阴谋诡计,武道征伐,都应了强取豪夺之意,然而我听说那大道却是……”

    谁也没听清他咕哝些什么,县尉离得近,但脸上神色表示州牧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我等蠢笨凡人只好膜拜。寒凌则是大惊,他倒是听清了大道二字。

    莫非仙途?妈蛋仙途是助人为乐?你在逗我?

    寒肃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寒凌,目光中有淡淡的忧伤。

    爹!这真的不怨我!这全是大爷他自己脑补的,神助攻你不懂!我也不懂!

    州牧出神一出就回不来,茶碗端了那么久寒凌都替他手酸,县尉咳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寒凌小意解释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异变突生!

    州牧垂眸,茶碗轻轻飘落在桌上,发带崩裂,一头白发无风自动,向周围放散。厅堂中气压陡低,一股无声的威压从州牧身上散发出来,门嘭的一声合上了,老者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回钩成爪,衣袖粉碎成尘,又似无形火焰燃烧,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寒凌拉着众人往后退,静待州牧变形,结果他只是青筋鼓了一会,连爆衣啥的都没有表演就结束了。

    州牧睁眼,周身气势就隐然有了变化。如果说先前是藏在剑鞘中的利剑,暗有锋锐,那么现在则是一种不好形容的温和,像是闲云野鹤,或者说一条缓缓流淌的长河,但却让人无法轻视。

    老人笑了:“小子,跟我走吧。”

    寒肃内心尔康手:不——
第四章 上学去
    好在州牧年老人善通情达理,其本意是把寒凌带在身边接受更好的教育,但也就是那么一想,见寒肃稍有迟疑就改了主意。倒是寒肃后来心中后悔。

    寒凌对武道修炼很是好奇,便请求乐的眉花眼笑的州牧给予解说。

    州牧笑答:“武道区分是没有明确界限的,刚入武学几年的少年也有可能打败闯荡江湖多年的侠客,也许只有名声响亮程度可以对其功力深浅作出评价。只是有外功与内功之分,外功练体,内功练气,内功比外功所含内容更多也更胜一筹。只要习武,层次越高,寿命越长。”

    寒凌想想道:“那大人您一定修炼的是内功了!还要恭喜您今日小有突破呀!”

    州牧点点头,叹道:“人间的功夫,再厉害也不过如此罢了。总之今日还是多亏了你个小娃娃,才让老夫窥到了一点门路。”

    寒凌又问:“那大人您在大齐王朝能排到第几?”

    州牧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老夫乃是军中正规出身,怎可与那乡野匹夫比较高下?不过在那朝廷的武将中,老夫若称第二,外朝绝无第一,怕也只有内朝的那几个老家伙能出来比划比划。神州为边塞重地,却是把我扔到这里来颐养天年求个安心。”

    又聊了几句,县尉便陪着心满意足的州牧离开。在临行前,除了用重金求一防身匕首之外,更是悉心交代要寒凌用心读书习武,日后报效国家,报效朝廷。并且为了报答其无意点醒的缘法,州牧表示将会请安庆小城所属樊阳县大姓孟家的孟老夫子出山教授寒凌文武之道。

    这孟家祖辈声名显赫,虽后来稍微衰弱,但积淀深厚,在朝中声势不减,被人敬称为樊阳孟氏。而这孟老夫子正是州牧当年的同僚,文武双全,入朝为官多年在大风大浪中过来,晚年平安隐退。他还有兄弟共四人,各有专长,人送尊号“樊阳四老”,是孟氏当家的老祖宗,也是真正决策者。

    寒肃闻言也是大喜,要知道天下的权财都垄断在世家手中,前朝文化繁荣开放的局面早已不复存在,而对于文武之道的垄断尤为严重,好的资源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几乎阻塞了平民的升迁之路。仅有的平民高级文官或军候都集中在四面边镇,军功为先的地方。

    父子二人千恩万谢送走了和善长官,寒凌把玩着州牧送给他的名帖,见到上面端端正正的大字才知州牧其人也是来头不小,出身昌平嘉氏,姓嘉名儒,因战功累累被朝廷封为方正侯。

    寒凌只觉这份机缘来的甚是可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州牧的突破是多年的累积到了一个点,自己只不过是随机触发。

    但又有谁说得清呢?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冥冥中自有定数,逆天改命毕竟少,大多数时候有些东西人总是无法抗衡。但见寒肃那冰冷眼眸中略带喜意,寒凌也觉安心。

    武将做事总是雷厉风行,大略他下午就去拜访了邻城的孟氏,第二天中午周钊给寒肃消息说明日就可以去孟氏的私学上课还交代了些概况。

    当天晚上寒肃给寒凌好好地洗了个澡,准备好了衣服,纸笔文具。一反常态地多嘴。

    寒肃:“小子,要听孟夫子的话,不要惹事。”

    寒凌:“好的,爹。”

    过一会又伸过脑袋:“小子,我听说孟家的孩子要六岁才开始念书,要是他们欺负你,你要跟爹说。”

    寒凌:好的,爹。”

    父子二人躺在凉席上,神州好父亲心事重重地给寒凌打着扇子:“你也要学会自立,对于一个集体,总是要分化而图之,挑那些不怎么倨傲但也不能太不受欢迎的交往……吧。”

    寒凌:“好……”

    后来寒凌都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寒肃说:“但也最好别和别人接触过密……”

    寒凌抓狂道:“我知道啦!”

    天上的星星依旧美丽异常,但寒凌看了四年早就没了兴趣,很快就沉沉睡去,倒是寒肃缓缓摇着扇子,睁着一双大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寒肃把寒凌叫醒,洗洗涮涮收拾停当后打算亲自把寒凌送过去。寒凌精神抖擞踏出门去,看见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在街角等待,身旁站着是她的父亲,倒也认识——城里观鱼茶楼的老板美轩,美轩美公子是个出身樊阳小世家的风流名士,生的也是面如冠玉,气度不凡,不爱官场污浊,倒在民间办了个茶楼,文人雅客常聚于此,而本人在文坛也颇有盛名。

    原来美轩娶得孟家的庶女,其女按照族规也有权利入读孟氏的私学。不幸的是,这小姑娘天生视力极弱,近乎于盲人。好在孟老夫子欣赏其聪慧善良,对其另眼相看多加关照。昨日听闻了老同僚交代的早慧儿童入学一事,特地要同城的美家父女俩来接应一下新同学。

    美轩之女名为美惠,承了其父之气度其母之娇颜,端的是秀美风流,七八岁的年纪也叫人眼前一亮。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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