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在家老实待着”简冰如头也不扭的说道。
“凭什么,我已经禀告了母亲大人,他老人家也没说不行啊”兰因闻言忿忿说道
“母亲没说不行,也没说行吧,可我说不行,你在家待着”简冰如想着自己孑然一身,潇洒来去,带着兰因总是不便,于是加重语气说道。
“好,你要是不带我去也成,那我就自己偷偷去,一路上还可以警奸除恶,为民除害,说不定还闯出一番侠名呢,到时候咱们兄妹京城见,看谁积累的善功多”说完,兰因转身就欲走。
“你站住”简冰如也有些恼了,望着兰因倔强的背影,不由无奈的想道“自己这妹子,以前脾气还算温和,谁知自从传了她道术之后,性子竟越来越刁蛮,加上母亲和自己的溺爱,越发的不像话了。
不过,想归这样想,简冰如也真怕这丫头自己偷偷地孤身上路,
她那两下子身手,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还可以,要是碰上修行高人,根本就不够瞧的。
简冰如手指着兰因哆嗦了半天,也只好无奈的喝道“:别愣着了,去收拾东西吧,死丫头”。
“嘻嘻,妹子遵命,多谢兄长”兰因轻笑一声,转过身来还似以前那般轻轻一福,抬脸时,却是一副计谋得逞的鬼机灵样。
翌日,清晨。
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多了两个书生公子打扮的少年人,轻装简从,漫步而行,颇为潇洒。
这两个人一个稍高,模样英挺不凡,一袭白色长衫,手里轻轻的摇着纸扇,头上挽着发髻,却用一根铁钉插着,神态高雅,睥睨间双目运转如电,说不出的一股味道飘然出尘。
而稍矮之人面容娇好,模样俏丽,虽然是一副书生打扮,手中却提着一柄长剑。
这两人正是结伴而行的简冰如和兰因,临出发前,简冰如好说歹说没让母亲派出大批家丁跟随,只是带足了盘缠银两,两人便一路游山玩水,欣赏着沿途风情,但脚下行程却也不曾放缓,加上两人又都是身怀道术之人,天色刚至中午时,就已走出了三四百里路去。
走了半天,兰因初时还觉得挺有趣,慢慢地就感觉无聊起来,一看简冰如还是一副逍遥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啊,你说就照咱们这种走法,到京城得多久啊”。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咱们这才刚到了蜀境边上,离京城大约还有半月的路程吧”简冰如轻松的说道
“啊,还得半月?哥啊,干脆你带着我坐剑光走吧,那速度,估计不消半日就能到啦”兰因有些兴奋的说道。
简冰如闻言佯装恼怒,合起纸扇朝着兰因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咱们兄妹初次出这么远的门,一路上正好游览风景名胜,了解人情风土,多惬意啊,再说,你不是还要路见不平,警恶锄奸吗?这一架起剑光,不就什么也就干不成了么”
“哎呦~~兰因吃痛捂着头揉了揉,嘟囔着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听说这八月十五中秋之时,京城会有盛大的巡游表演和灯会,这么大热闹,咱们怕是赶不上了”说完,兰因低着眉眼,委屈的看着简冰如。
简冰如还要再劝,忽听兰因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动,好奇心大起,心道“:是啊,这名胜古迹什么时候都可以游历,但这种热闹一年可就一次,错过未免可惜”。
想着,简冰如已是改了主意,上前一拉兰因的衣角,双足一顿,一道白色光华将二人裹住,拔地而起,瞬间已直入云端,奔着京城方向而去。
话说简冰如这柄天穹剑,虽然剑体虽是乌黑发亮,可是剑光却是纯白耀眼,而剑光又极其迅速,一路上风急电掣,不消几个时辰,天色才至黄昏时,便已到了京城附近。
为了遮掩形迹,在离京城还有几十里的地方,便降下了遁光,仍旧漫步而行。
行走了不多时,忽见路旁有一茶棚,简冰如便和兰因信步走了进去,稍稍坐定,便招呼过小二要了些吃食,便打听起了白云观的具体位置。
那小二见两人器宇不凡,衣着华丽,心中不敢怠慢,将那位置说的很是详细,草草的用过饭后,天色已全黑,简冰如干脆再次架起剑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白云观附近。
白云观位于北京西便门外,其前身系唐代的天长观。乃是道教祖庭之一,据载,唐玄宗为“斋心敬道”,奉祀老子,而建此观。
观内至今还有一座汉白玉石雕的老子坐像,据说就是唐代的遗物。
二人走至山门近前,发现一名也是书生打扮的少年,正在和一个知客道人站在那里理论着什么,声音渐渐升高,最后竟要动起手来似的。
简冰如连忙几步走到跟前,一番劝解,才明白事情原委。
原来,这名书生也是赴京来赶考的,只是白天在西山游玩时迷失了路径,等找到路时也已经错过了宿头,便想着来到白云观借宿一晚。
不料,那白云观的知客道人见他衣着寒酸,风尘仆仆。竟推托说山门已闭,不肯让他借宿,那书生又争辩了几句,竟惹恼了知客道人,扬言除肯缴纳二两宿银,否则就别想投宿。
简冰如听完之后,心中也不免对这知客道人鄙夷了一番,但面上却仍是带着笑容,朝那道人一拱手温言道“:道长且息怒,反正我二人亦是前来投宿的,不如就由我替这位兄台将宿银垫上,左右还望道长行个方便”说着,便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那知客道人本来一见简冰如二人器宇不凡,早就和缓了颜色,而且见还有银子收,待接过一看,竟是足有十两重的足色官银,当下便一迭声的“使得,使得”将三人引进了观内。
一路上,因天色已黑,也无甚景致可看,简冰如便貌似随意得问道,这观中可有一位四川籍道号为法胜的道长,自己想慕名拜会拜会等等。
谁知,那知客道人告诉简冰如,这法胜道长如今已贵为白云观监院,地位尊崇,平日里只有白天才接见香客,如今天色已晚,想要拜会只能等到明日方可。
简冰如闻言连说不妨,又塞了些散碎银子过去,令的这道人愈发的恭敬起来。
随后一路无话,几人到了后院一片香房前后,那道人连声喝骂起了几个杂役小道,命他们赶快收拾出三间上等的香房来。
进得房内又过了稍时,简冰如刚刚运起心法调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睡下,忽听得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那兰因和穷书生一齐站在屋外。
虽不解为何,简冰如还是忙将二人让进屋内,刚一坐定,兰因便开口解释道“:这位公子想登门拜谢兄长接济之情,怕无人引见,有些唐突,便央着我一块来了”
兰因话音刚落,那书生已长身而起,一稽到地,言辞恳切的说道“小弟齐漱溟,成都府人氏,今日多亏简兄仗义救济,才不致流落荒野,夜无宿处,感激之情,不可名状”
简冰如连忙起身,正要谦逊两句,闻言忽地楞住了,脱口反问道“兄台怎么称呼来着”。
齐漱溟闻听虽感不解,但仍是复述了一遍,简冰如这才意识到不妥,稳了稳心神,哈哈一笑,嘴上连说“幸会幸会”心中却不禁暗道“齐教主啊齐教主,不曾想,在这碰上了你啊”
………【008回 宝藏图、书中出、阴谋浮】………
稍一寒暄,宾主复有落座,一边说着闲话,一面简冰如借着灯光打量着齐漱溟。
只见此人虽然衣着寒酸,但仍掩不住一脸的英气,面孔不算英俊,但却极为周正,可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极有福相,谈吐更是异于常人,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声音中却有种令人不容置疑的魅力。
又闲聊了一会儿,齐漱溟见天色以太晚,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说道“今日天色不早,还请简兄早些休息,待明日小弟再来叨扰贤兄妹,我等结伴一起游玩这白云古刹如何”?
这一下等于是叫破了兰因女扮男装的行藏,简冰如倒还是面色如常,连说可以,一旁的兰因却已是脸上闪过一片彩霞,红了一片。
齐漱溟刚走,兰因已经抢着说道“哥啊,我看这姓齐的也不是什么正人,既然已看出我是女儿身,为何不早说,害的人家还压着嗓子装了半天,不过看他说话倒是颇为之礼~~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竟然扭捏了起来。
简冰如意见也不免好笑,心说我这妹子一向大大咧咧,今天这是怎么了,正准备调侃两句时,心中忽地一震,脱口问道:“妹子,哥哥问你,你早先娘家可是姓荀”?
兰因闻言不解道“是啊,怎么了哥,你不知道母亲有时候还叫我荀儿吗”?
“天哪~~这玩笑大了吧,偶遇齐教主也就罢了,这妙一夫人居然一直就在我身边,还给我当了十年的丫鬟,如今更成了我的义妹,这~~~”想到这,简冰如也只能望着兰因不住的苦笑。
转过天来,简冰如早早就起来了,将神变心法运转了一遍,感觉自己在闭窍期上已经臻至圆满,隐隐的有了突破之感,心中不禁大喜过望。
要知道一旦进入了孕丹期,不仅自己自身的法力真元可以增长一倍,寿元也延长了很多,不出意外活个一百五六十岁绝无问题,在这个修行界中虽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但也算是正式跻身进入了剑侠之流。
至于那孕丹之后的养丹、丹破等境则是另一重天地,一旦金丹腹中养成,就算是有了仙根,而后金丹一破便就是半仙之体,寿元也能增长至五百岁,是为散仙,在整个修行界中也能算得上高手了,正所谓“一粒金丹吞落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调息完毕,简冰如刚刚微微睁开双眼,神识一动,便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开门一看,只见兰因和齐漱溟二人正在有说有笑,慢慢的朝自己房间走来。
简冰如看着这昨夜才初识的二人,此刻熟络的程度,互相的好感竟那么明显,也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待二人走得近了,才忽然发现简冰如正微笑站在自己的对面,便马上停止了交谈,齐漱溟还只是有些尴尬,兰因一双俊脸却已经红了。
简冰如见状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和齐漱溟见礼之后,便边走边聊,朝着前院走去。
白云观的建筑分中、东、西三路及后院,规模宏大,布局紧凑
三人略一商议,便从中路开始游玩,依次走过了有照壁、牌楼、华表、山门、窝风桥、灵官殿、三官殿、财神殿、玉皇殿、救苦殿、药王殿、老律堂、邱祖殿和三清四御殿。
这一路走下来也花了好几个时辰,待到了丘祖殿时,简冰如毕竟心中有事,见此处离着观内高道们居住的云华仙馆很近,干脆停下招收叫来了一名值日的小道士,告诉了他自己想拜会法正监院的意图。
这小道士也极为灵巧,知道眼前这人昨夜知客师兄交代过,乃是趁钱的贵客,不能怠慢,当下便连声说好。
随后,简冰如便让兰因和齐漱溟先自行游玩,约好了两个时辰后在山门外见面,齐漱溟正巴不得和兰因能独处一会儿,连声说好,兰因闻言只是嗔了简冰如一眼,也没反对。
在小道士的带领下,简冰如一路穿堂过院,来到了云华仙馆旁。只见此处风景又与外面迥异,此处游廊迂回,假山环绕,花木葱郁,绿树成荫,那里还有一点道观寺庙的样子,倒像是那官宦人家的后花园似地。
待到了一间宽大的静室前后,那小道士让简冰如稍等,自己便先行通报去了。
“无量天尊”~~约莫有小半柱香后,简冰如只听屋内先是有人高声宣了声道号,紧接着门分左右,打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约有五十上下的全真道士,只是嘴唇较厚,略向前突出,眼眶突出,似有异族血统,此人,正是白云观监院法正。
“听闻简施主乃是蜀中南充府人氏,乃是贫道的同乡,有失远迎,失敬之处,还望海涵,呵呵”那法正声音洪亮,震人耳膜,显然是内外功已臻绝顶之境。
简冰如连称不敢,客套了几下之后,便随着那法正老道走进了静室之内。
进得屋来,那法正老道面上虽仍是客气寒暄,却仍是不住的在打量简冰如。
“冰如唐突,敢问法正道长,可与南充凌云山凌云观一真道长相识”?简冰如也不绕弯子,直接言道。
不料,法正老道闻听此言后,神色竟是一震,眼中竟闪过一色厉色,竟脱口说道“一真乃是贫道的师侄,简施主如何识得”。
简冰如见状怕生出误会,便连忙将三年之前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讲了一遍。
等讲到一真临死托付自己时,那法正老道竟直接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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