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松赞干布神魂颠倒地回答。
“那就快点想办法把我娶回吐蕃吧!”如果她动作快一点远嫁到吐蕃国去,那么凤三公子与蝶似就算是想找她算帐,也追不到她了。
虽然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可是松赞干布还是猜到了眼前佳人的心思,“亲爱的公主,虽然你的算盘打得挺如意,可是我决定等凤三与蝶似找你算清账之后再娶你。”他报以文成一个大大的笑容。
“两位。”一个看起来斯文老实的读书士子到文成与松赞干布面前,彬彬有礼地问:“你们是情侣吗?”他身后跟着一大群神情古怪的百姓均热烈地期待着二人的回答。
“是啊!”拥着怀中娇羞的文成公主,松赞干布坦白地回答。他心中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识趣、这么无聊。
“啊!”那士子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并伸出一只正颤抖不止的手指着他们二人,“你们——”
“我们怎么了。”松赞干布眉头打了个结。
“你们都是男人啊!”士子终于喊出了完整的话,“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他一副万分惋惜的神情,瞧着两人好眉好貌的,竟然有这种毛病,而且还公然在刑部门口亲热、真是太有伤风化、太有辱斯文了。一挥袖,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拒绝再接受刺激。
文成穿的是男装,松赞干布与文成一同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认为他与她有那个断袖之癖呢。
“诸位。”松赞干布清了清嗓,准备为自己与文成的清白辩解,“她不是——”后面的话硬是被那一群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逼进的群众给吓了回去,“你们想干什么?”他大声问。
“捉你们进刑部。”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并动作一致地向他们扑来。
“快跑!”松赞干布与文成不约而同地转身而进,就这样被百姓捉进刑部见皇甫长空,那他们一定会成为朝野轰动的大笑柄,说什么他们也不要落到那样没面子的下场。
匆匆奔到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前,松赞干布动作神速地一把将文成抱起塞到马车上,“再见,公主,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会成为我的妻子。”说完后,他对在偷笑的内侍兼御者道:“快点送公主回宫,我去引开那些人。”
内侍毫不犹豫地打马如飞,马车滚滚而去。而松赞干布却踏上了噩梦般的逃命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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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施展轻功才摆脱了那些“正义”人士后,松赞干布直截向可爱的避风港湾——行馆奔回,眼见行馆的大门,他那颗惊魂未定的心开始放下。
正在这时,两道身影挡在他面前。松赞干布抬眸,却见拦住自己的二人,一个满腮虬髯,身体壮如铁塔;一个目光阴森,面相英俊。
“两位这是何意?”他客气的问。
“你就是松赞干布?”那尊“铁塔”敞开大嗓门问,那声音如惊雷般震得人耳嗡嗡直响。
“我就是。”松赞干布点头诚认。
“儿郎们,给我打。”随着“铁塔”的一声大喝,四周闪出数名勇悍的异邦武士,带着腾腾杀气向松赞干布冲来。
“慢着,彼此素无冤仇,何以拳脚相向?”松赞干布可不想莫名其妙地与人打架。
“你就是文成公主喜欢的那个松赞干布?”那目光阴森的中年男子问。
“是。”松赞干布点头,心中仍然莫名其妙。
“那就没错了。”中年男子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来人。”随着他一挥手,数不清的执着刀、剑、矛、枪等各种兵器的战士将松赞干布重重围住。
如果说方才是拳脚相向,那么现在升级到刀剑相向了。深吸了一口气,松赞干布有些明悟地望向那二人,开口道:“想必两位就是突厥可汗与渤海郡王了,何不等待显德殿见真章?”没想到他竟与两个情敌狭路相逢。
“我们会等到显德殿与你见真章。现在,你就先与我们的勇士们玩玩吧!”中年男子即突厥可汗颉利笑得更加阴险了。
“放心吧!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是准备揍得你三天爬不起来,叫你无法去勾引文成公主而已。”那铁塔般的渤海王大祚荣一脸狞笑。
“给我上。”二人齐声下令。
松赞干布还来不及抗议便被人海淹没。情急之下,他一声大喝,闪电般地拔出降龙宝刀,使出全身解术,与突厥、渤海两国的勇士战在一处,为他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久闻吐蕃赞普武技超群、神勇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有过一面之缘的高丽皇子朱纵笑吟吟地在一所华宅的门口现身,摆出坐山观虎斗的局外人姿态,顺便赞扬松赞干布的英勇表现。
“有时间拜访一下你的邻居们吧……”长孙斐然的话闪电般地浮现松赞干布的脑海中,邻居?原来他的情敌们就住在行馆旁边。身处水深火热之境的松赞干布终于明白了。
第八章
三日之后,显德殿。
松赞干布迈着坚定不移的步子进入殿内。他那俊伟的面庞毫无表情,星眸之中更是充盈着压抑已久的怒气。
老实说他这三天过得非常、非常“热闹”。自从那日他使出全身本领,挥动降龙宝刀,大展神威地将围攻他的两国武士都打趴下之后,回到行馆,本想睡它个三天三夜,好养精蓄锐决胜显德殿,一举打败三个情敌,却没料到三国的勇士一个接一个地人行馆挑战,害得他不得不一一打败那些活得不耐烦的人。本以为到了夜间就可以休息了,那料到刺客、杀手不停地光顾,人人均称要他的脑袋。
如此以来,他夜间不停地捉拿刺客、杀手,清晨则将一夜的“光辉成绩”全部移交刑部,白天则将上门挑战者通通打趴下,傍晚再派手下将那些出气多、入气少的人丢进医坊。
这样的循环持续了三天,整个使馆的吐蕃国人均两跟充满血丝,一脸的倦意,没法子,实在是太、太、太忙了,他们都快要累死了。
而身为他们的王的松赞干布心中高涨的怒火几乎到了能够将突厥、渤海、高丽三国焚为平地的程度了。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显穗殿设宴的今日,如果不将这笔债连本带利从那三个情敌身上讨回来,他就不叫松赞干布。思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了万丈雄心。
这时如果谁敢上前来惹他,那准是活得不耐烦了。偏偏有人没有这种觉悟,突厥的颉利可汗满面笑容地向松赞干布走来,“赞普,似乎精神欠佳啊!”他存心撩拨松赞干布的怒意。
当下,松赞干布危险地眯起眼眸,毫不犹豫地抬臂,一拳轰在颉利的小腹上。
丝毫没有料到松赞干布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打人的颉利被那重重的一拳打得一个踉跄,纵然他习武,亦痛得脸色苍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可汗,当心。”松赞干布故作关切状地上前扶了颉利一把,长笑道:“在下只是精神欠佳,可汗却是身体欠佳呀。”说完之后,他便行到别处,丢下满面不甘的颉利。
如果声张出去,只会让自己更没面子,权衡利害之下,颉利只有暂时吞下这口怨气。
而渤海郡王大柞荣与高句丽皇子朱纵均冷眼旁观松赞干布与颉利之间隐布的战况。他们私心都希望松赞干布与颉利斗得两败俱伤才好,那他们便可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情敌,自然是越少越好。
将他二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收入眼底,松赞干布唇角露出一丝徐徐冷笑。他方才便是料定会有这种形势,才公然给那颉利一个教训,果然圆满成功。等着看他各自击破这些人吧!这时一阵熟悉的轻笑在他耳边响起。
“真神气。”似乎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文成公主!松赞干布惊喜交加地游目四顾,可是却没有发现伊人的倩影。
“圣上驾到。”内侍的声音传遍整个显德殿。
随着一声清越的长笑,李世民由内殿转出。但见其一身便服,身后只跟着两名内侍。
众人纷纷见礼。
“诸位切莫多礼。”李世民但笑挥手,“朕今日特着便服,便是为了做好一位称职的主人,使宾主尽欢,诸位不会让朕失望吧!”
这位君临天下的帝王,不但拥有让人心折的和蔼气度,而且难得的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松赞干布尊敬之余,心中拥起了心悦诚服的感觉。但愿吐蕃与大唐能够百世修好,他与文成公主的恋情亦可得到圆满的结果。
李世民拍了拍手,两名武士由殿外吃力地扛进一根巨木,将之放于殿心,而后两名武士一同退下。
“这是一根百年的榆木,山中百姓将之伐下,献于朕。”李世民踱到殿心,手扶巨木,微笑着道:“这榆木奇特之处,在于头尾二端粗细相仿,朕直到今日仍不知那一端是首,那一端是尾。今日朕将之取出,便是请各国来宾代为分辨以解朕心中之惑。”
殿中顿时一阵寂静,所有的人都知道好戏终于开场了,这大约就是第一道试题了。当下,四个人均围在那根丈许长的巨木前,仔细地观察。
松赞干布伏下身子,用手圈了圈木体,心中已有主意,带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他松手退后几步,任由那三个情敌在那里左量右测。打定主意,在那几人都束手无策时,他再道出自己的办法,他要让情敌们输得心服口服。等着瞧他怎样将文成公主娶走吧!
看来他已经有答案了,一直静静旁观的李世民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他那宝贝娇女的眼光真不错。好吧!那就让他见识、见识这位女儿亲选的夫婿到底会聪明到什么程度吧!当下,李世民决定与这位未来的女婿好好斗一斗智慧。
一旁高句丽的皇子朱纵继松赞干布之后退出圈外,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皇子殿下,可是想到办法了?”李世民关切地询问,素闻此子智慧出众,大概也会答出吧!
朱纵摇头,“朱纵有负陛下之托,未能想到办法。”他苦恼地一叹,续道:“在下只是感到智穷,是以决定放弃。”
“那真是可惜。”李世民满脸的失望之色,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转身向殿心那两位仍在努力的人走去,“两位可能分辨?”
“陛下,这端是头。”实在分辨不出来的颉利决定随便指一端,如果没有人分辨出来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人肯定他的话是对是错,就算是有人分得清头尾,那他至少有一半猜对的机会,他如是想。
对于他乱猜的做法,李世民但笑不语,“那么郡王怎么认为?”他转眸问渤海王大柞荣。
“我倒觉得那一端才是头。”大柞荣张大铜铃般的大眼仔细盯了那根木头半响后,道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认定的那一端正好与突厥可汗相反。
“那么两位根据什么这样认定?”李世民客客气气地问。果如他所料,i那一个可汗、一个郡王立即无词可对,“那么赞普的意思呢?”他问一直冷眼旁观的松赞干布。
在众多人士的期待下,松赞干布缓缓开口:“陛下,在下也认不出。”
他的话让情敌们纷纷大松了一口气。我就说这小子也不见得聪明到那里去。大柞荣心中暗笑,虽然他答不出,可是别人也是一样答不出。大家扯平了。
颉利的心思与大柞荣一般无二。而那个高句丽皇子朱纵却神情悠闲地站在一旁,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但是——”松赞干布接着将下文说下去,“我有一个方法能辨别这段榆木的头尾。”他微笑着望向李世民,“陛下,这显德殿周围可有水吗?”
“显德殿正门外有一个水池。”虽然不明白松赞干布闹什么玄虚,但是李世民还是回答了他提出的问题。
“可否请陛下命人把这段榆木抬到水池旁?”松赞干布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来人。”李世民爽快地将那两个负责抬木的武士召进殿中,下达了命令。
两个武士领命抬起巨木,步出显德殿。松赞干布微笑拱手,“请陛下及诸位移驾。”
李世民长笑一声,率先向殿外行去,他被松赞干布挑起了心中的好奇心。
松赞干布唇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意,昂然走向显德殿后的水池。
他的那三个情敌毫不迟疑地跟了过去,这松赞干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每个人心中均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两位,请将榆木丢入水中。”松赞干布客气向抬木的武士道。
二武士毫无异议地展臂将榆木丢入水池。一众观众一拥而上,将水池的这一面挡得密不通风,无数双好奇的眼睛盯着那段在水中载浮载沉的木头。
“陛下请看,”松赞干布手指着榆木,悠悠开口:“微沉入水中的那一端是树头,浮在水面上的一端是树尾。”停顿了一下,顺便欣赏够了情敌们惊讶的表情后,他开口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