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各帐篷的兵丁纷纷往外跑。被射进的箭雨,阻了回去。李怀客抽出长剑,举起一挥,叫道:“给我冲!”
顿时铁蹄奔腾,万马嘶鸣。铁骑营如决堤之洪流,奔向焚烧的烈火。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南郡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只有乱跑的份。给了李怀客一一击破的机会。
燕王的铁骑,本就按照蒙古铁骑建制、需连、进攻的。当年战胜乃儿不花的头一仗,便是以强大的侧翼,骑兵取胜的。经过数年艰辛经营,如今的战斗力,更比以前强大了许多。对付这些步兵师,而且又是对方忙乱状态,那就更是小菜一碟。
罗炳成由于朝廷高手被调走,十分郁闷,不免多饮了几杯惆怅酒。当他被惊醒的时候,大火已经将他的被子烧着。所以他是被烧醒的。他清醒过来急忙翻身出了火被,取出兵器,出了营。
正好迎上杀来的李怀客。新月弯刀划着寒光,直冲罗炳成。罗炳成也将剑扔掉,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支长枪,耍了一个枪花,一招“白蛇吐芯”迎头就刺。二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战在了一起。罗炳成枪花朵朵,上击人,下打马,气势汹汹。李怀客上护己,下护马,逼得手慌脚乱。李怀客也毕竟不习惯马战,纵身下来,迎战罗炳成。
二人战了四十多回合,但见正座大营已经彻底被烈火吞噬。逃跑的士兵,被李怀客的铁骑追杀的四处逃散,哪里还有能力阻止这场杀戮?罗炳成看着他的士兵在铁蹄下惨遭追杀,不禁怒气冲天,一枪“白鹤展翅”李怀客闪身让开,一把抓住枪杆,新月弯刀沿杆划下,直削向罗炳成的双手。罗炳成将枪舞的风雨不透,一趟小梨花枪,使得淋漓尽致。李怀客也不敢大意,也将招式改变,加快了进攻速度。
罗炳成再善战,他的部队毕竟已经失败了,一个失去军队的将军,再英勇,也是败将。再说罗炳成毕竟不是独当一面的名将,他的作战意志早已经受到严重打击。今见李怀客越战越猛,也失去了打斗的勇气,虚晃一枪,飞身就走,骑在李怀客的枣红马上,拍马便走。李怀客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支长矛,对准罗炳成的后心就是一矛。
罗炳成听到风声,急忙一个“蹬里藏身”任意贴在马腹左侧。只听枣红马一声惨叫,仰头狂奔起来。罗炳成一愣,急忙回头,只见枣红马腚上,插着长矛。李怀客不仅有好气又好笑,又取出一枝,向马上掷去。罗炳成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便一个“鹞子翻身”想脱离发疯狂奔的枣红马。哪知这一窜起,正好被第二枝飞来的长矛击中。长长的矛头穿胸而过,人在空中被巨大的贯力,钉在了地上。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李怀客见罗炳成已死,大营只有乱跑的士兵。便回过身,牵过旁边拴着的惊恐万状的战马,翻身上马,说:“跟我去右营,援助龙总护卫。”一时间整个铁骑军从四周汇集过来,形成一支奔腾的“火龙”穿出火海,直奔向城南的右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装疯卖傻藏虎艺……回味一笑擒朝臣(153)
龙飞彪带着部分铁骑,奔袭右营。有一个虽然只有两千余人,但是那是宋忠的精锐,战力极强。再加上原开平的守军,也是个不小的力量。他们一路狂奔,直奔右营。
那些巡视的队伍,听到马蹄声,急忙往回跑。龙飞彪已抽出弯刀,向空中一挥。他的铁骑也抽出弯月刀,拍马开始进攻。那些巡逻本就是步兵,说白了只是起个威慑作用。别人一看,哦,有人。一旦发现,就能多为大营腾出准备反应时间。但是对于远途奔袭的铁骑,只是徒留下几具尸体而已。这股铁流冲上前去,只是将弯刀向下斜横着,那些逃跑的士兵的头,就沿着弯月刀掉在地上。这股铁流冲过去,就是一路死尸。他们毫不费力,就杀透几重巡逻,如溃坝洪流,四处侵入右营四周。顿时火箭四射如火龙,马蹄奔腾如惊雷。他们冲到鹿角跟前,将木栏挑开,直入营内。那些骑兵两人一组,用绳索将帐篷拽翻。那些睡熟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做了梦中之鬼。有些士兵惊醒,急忙去穿衣服,有的去拿兵器,有的光着身子往外跑。
龙飞彪勒马厉声喝道:“我们是燕王帐下的飞龙铁骑。凡是投降的,立即到营外集合。”那些士兵只好乖乖地向营外走去。宋忠的参将见龙飞彪盛气凌人,不禁大怒,从后面跳出来,大声喝道:“我看谁敢投降?”纵身跃过,挥刀暂翻几个想投降的士兵。
龙飞彪大怒,“想找死!”马鞭一挥,一招“响龙摆尾”直扫向参将。参将把身一拧,飞扑而下,一刀“雪里藏石”直劈而下。龙飞彪一招“浪里红”马鞭直挺挺地刺向参将眉心。参将一声长啸,在空中翻身,斜刺刺直踏龙飞彪的前胸。龙飞彪一招走空,马鞭一挥,人已离鞍而起,躲开千钧一击。参将一招扑空,落地,复上。一招“挠首缠足”成了擒拿术。龙飞彪冷冷一笑,马鞭已横扫而过。参将不相信他的马鞭刀剑不断。认准方位,轻轻削了过去。他的刀乃云南缅铁刀,背薄刃锋,虽非切金断玉,也是吹毛断发。只见龙飞彪马鞭一送,一招“*投梭”将马鞭当作“梭”凌空刺去。参将急忙用刀将马鞭磕飞。龙飞彪已双掌“推窗望月”双掌猛地推了出去。 参将吃了一惊,急忙一式“铁板桥”后脑勺几乎贴住了地,才躲过重重一击。参将也不仅出了一身冷汗。龙飞彪展开柔云掌,噼噼啪啪攻出无数掌影。参将也不示弱,也展开一套掌法,针锋相对地干了起来。龙飞彪虽说不认识此掌法,但他心知肚明,这套掌法绝非一般武林人士所有。因此不得不认真对付。
二人一来一往,又战了一百多回合,仍不分胜负。龙飞彪叹道:“咱们就是再斗到他天亮,也分不出胜负,但是你的人马,也是死的死,散的散,投降的投降。就是你侥幸打败龙某,你能回去交差吗?我看你还是投靠王爷吧?”
参将收住缅铁刀,叹道:“人各有志,不要相强!”龙飞彪说:“你是条汉子,但是你应该看到,朝廷厉害,还是蒙古厉害?蒙古四十万大军,都被燕王兵不血刃解决了。难道那里还有比蒙古铁骑更厉害的军队吗?”参将叹道:“在下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在下要回山重新学艺,到时候咱们在一决雌雄。”说着已拍马狂奔而去。
龙飞彪见那名参将走了,才回过神来。开始收容投降的士兵,清理战场。这时的李怀客已经带着铁骑营赶来支援,龙飞彪笑道:“兄弟,你可真回来!我这里刚结束战斗,你的援军就到。”李怀客说:“没办法,谁让你们结束的早呢?不过也并非一事无成,你看这是董永书的脑袋。他想溜,让我给收拾了。”说着将那个参将的人头,扔在了地上。龙飞彪叹道:“咱们进城吧!”说着带着军队和李怀客兵合一处,向开平城开去。
李怀客、龙飞彪一走,丛树后面闪出一人,机灵的四处看了看,微微一笑,又进了小树林。她就是廖美珍的徒弟罗雪儿。罗雪儿本来是跟着时维新,由于时维新乃盗侠,终日漂泊不定。她又是个女孩儿,跟他学,也只是学些偷鸡摸狗的伎俩。虽说也学了一些轻身功夫,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吃亏。勉强忍着性子,呆了一年,实在受不了了,留下一封书信走了。罗雪儿一走,就直奔太湖。见“秋锁梧桐”庭院冷落,寂寞无人,便只好重踏江湖。因听说师父有变,才只好北上。半途遇上梁永庆等人,便跟着到了燕地。想不到不到十天,那些人就走了。她却被打斗声引到右营,她知道燕王正需要人手,去了反而不好意思脱身。所以她决定,暂不去见李怀客他们,罗雪儿没有找到龙旋风,更没找到廖美珍,不仅有些失望。看着逐渐消失马蹄声,她决定去北平。想着走到拴着坐骑的大树旁,解开缰绳,翻身上马,“驾”直奔北平而去。
装疯卖傻藏虎艺……回味一笑擒朝臣(154)
罗雪儿踏破晨雾,走在通往北平的路上。但见沿途难民如潮,哭哭啼啼哀声遍地。军队所掠,百姓遭殃。但见所经过之村庄,全都狼烟滚滚,尸体遍野。一队官兵押着一对壮丁,正向军营开去,不用说又是抓壮丁充军。
罗雪儿走了一路,有些口渴,便在一处村庄前悬缰勒马“吁”,停在村口。缓缓下马,牵马进了村庄。
但见所过之家,十室九空,心里一片惆怅。罗雪儿正牵着马,试图打开一家院门,看看有没有水,只听一声轻叹。罗雪儿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老妪正用力提着一桶水,用力向前移。微风吹着散乱的杂发,颤巍巍地艰难向前挪。罗雪儿走了过去,说:“老奶奶,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出来打水?”老妪放下水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有什么法子?老身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参军刚刚战死!老二参加了王爷的军队,生死不明。老三刚被朝廷军队抓走,兄弟俩成了对手!老四还在身边,为了躲避兵役,也到山里躲避去了。只剩下我一个老太婆,无论多么艰辛,也得活下去呀?”
罗雪儿帮着老太婆提起水桶,无言以对。老妪看了看罗雪儿,叹道:“多谢姑娘了。”罗雪儿叹了声,想起所过的地方,不是年迈的老人,就是伤老病残之人。如果世上都成了老人的话,就只能说这个国家已经进入暮年,或者人类已经衰亡。可是对于北平这个弹丸之地,一下子云集起一百万大军,要对付这一百万大军,别说消灭,就是光吃这一项,就能将燕地吃穷。虽然燕王还没有采取军事行动,但是就仅仅南军一个方面,就已经造成极其严重的人道灾难,一旦战争真的打起来,这小小的北平能承受得住吗?罗雪儿正在想着,老妪已指着前面一所柴门说:“到了,这就是老身的家。”
罗雪儿将水桶放在地上,把坐骑栓在门口的树上。老妪已将柴门打开,罗雪儿提起水桶,进了院子。
但见院中破败不堪,草屋低垂,不敢经历风雨。罗雪儿将水倒入缸中,松了口气。老妪说:“姑娘,劳烦你了,来屋里歇歇吧。”罗雪儿进了茅屋。这哪里是家?屋里只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桌子,土炕之上,铺着一层稻草,算是铺被。靠墙处支着三根棍,上面吊着一个瓦罐。
罗雪儿看过后,说:“令公子不在,您老怎么生活?”老妪叹道:“朝廷扩军备战,实施苛捐杂税双重征收,有的百姓已经连抢数次。年轻的都逃荒去了,可是偌大的天下,能逃到哪儿去?就守着村子,活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算了。”“这里不是燕王藩国吗?朝廷有什么时候插进去了?”老妪叹道:“自有个什么李将军,奉命进军燕地之后,便实施军管。天天抓人,抢粮要饷。王爷也是鞭长莫及,自顾不暇,还能管得了我们?”罗雪儿叹道:“放心吧!王爷是个大贤大德之人,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是听井市谣言,说王爷已经下狱了,朝廷已经将燕地收归朝廷。由于燕地不听管教,所以加重对百姓的报复!以前先帝在时,这里只有杂税一种,王爷在时,也一直保持先帝的办法。燕地在各藩国,还算是个富庶国。自从这里军管,不但要收七成的租,还要提供兵源,供军衣、被服!这什么才是个头啊?”罗雪儿说“快了,王爷快出面了!”罗雪儿正安慰老妪,门外拴着的马忽然腾空而起,嘶鸣起来。老妪惊慌失措地说:“坏了,他们,他们又来抓人了!姑娘还是先躲一躲吧?老身已经老了,随他们便吧?”话刚落音,只听一人大声叫道:“李四郎在家吗?奉将军命令,从现在开始,李四郎正式编入军籍。战马归骑兵营编制!立刻跟我走,到军营服役。”
罗雪儿出了茅屋,见门外有一队官兵,一个军官身份的人,正坐在石头上。指挥他的手下,解树上的马。罗雪儿微笑着,晃悠悠地出了柴门。说:“你们是谁的军队?敢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牵人家的马?”那军官一回头,看见罗雪儿,娇滴滴地站在那里,没说话先带笑。骨子都酥了,两只绿豆小眼,紧紧地盯着罗雪儿。像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罗雪儿暗自发笑,暗想:“看来月儿姐姐,一笑夺人魂是真的了?只学了她半点毛皮,就能吸引这个笨……”
刚想到这里,脸色不仅有些绯红。但对于那个小军官更是要命。那三尺馋水就像一条收缩蠕动的白蚯蚓。“我问你话呢,军爷就不想回答奴家的话吗?”
那些军士被军官的洋相,搞的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军官一愣,怒斥道:“有什么好笑的?”回头对罗雪儿说:“你是谁家的碧玉呀?姑娘,跟我走吧?只要你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