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只微笑摇头)
闲情: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阿飞:(苦思半晌,突然笑)没有。
李寻欢:我们之间,一切都自然而然,完全用不着诱惑。
闲情:那时攻方的表情?——好像这个问题必须忽略了。那就下一个吧,你们之间,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阿飞:这怎么可能?
李寻欢:就算他最初曾经用强,也是我允许的。
闲情:当时受方的反应是……算了,这个问题又浪费了。下一个,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阿飞:像他。
李寻欢:如阿飞就好。
闲情:(终于忍不住八卦)难道李探花没有想象过,怜花公子姿采更胜阿飞,床上种种更不可同日而语。只“作为H对象”,其实更理想?
阿飞:(头一次听见人这么说,仔细想一想,握拳,脸色顿时变了,脱口问)你……你这样想过不曾?
李寻欢:(脸色有些发白,苦笑)怜花公子绝色倾城、风华无双,但,李某更重两心相许,更希望怀中所抱是深爱之人。
闲情: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李寻欢:(第一次抢着回答)阿飞就是我的理想。
阿飞:(感动ing……眼圈有些发红,竟然说不出话来。)
闲情: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阿飞:(想起十年前金陵做客时公子给的那些淫器,脸色顿时变了,嗫嚅)嗯……由。不过我也没怎么……
李寻欢:(微笑看着阿飞)没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闲情: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阿飞:妓院里。上官金虹想催折我的自信、方便为他所用,把我扔进一个青楼,买了一群女子服侍我。
李寻欢:(苦笑)也是青楼。
闲情叹气——这一对……
闲情: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阿飞:这还用问?
李寻欢:(只无言摇头)
闲情: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阿飞:阳物。
李寻欢:唇。
听见这样的回答,阿飞愣了一下,掉头冲李寻欢抱歉地笑笑。
李寻欢点头,嘴角那意思微笑更加明显,表示看懂了阿飞的歉意,而且根本就不曾为此而计较过什么。
闲情: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阿飞:也是阳物……我喜欢听他享受着低声呻吟。
李寻欢:耳垂。碰到那里,阿飞很敏感,会不由自主蜷起来。
闲情: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阿飞:(流了一额汗)我不太清楚……
李寻欢:叫他的名字。
闲情: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阿飞:哪有工夫想?
李寻欢:想阿飞的面孔。
闲情:一晚H的次数是?
阿飞:他的身体……最多不敢超过两次。
李寻欢:如他所说。
闲情: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阿飞:互相帮对方脱。
李寻欢:(不必再回答,只望着鼻子尖快要冒汗的阿飞微笑。)
闲情:对您而言H是?
阿飞:确认彼此心意的方法。
李寻欢:交流。
闲情:(被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深情感动得泪汪汪,白纸上渗出一滴滴水雾……)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阿飞:我想这般厮守到老。
李寻欢:阿飞,阿飞……
十一 流连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样结束好像挺找抽,但这个番外确实是结束了。把剩下的遐思,都用在肯定会有的100问里面吧……
因为某安小心翼翼的想,用这种温馨场面结束,而不是一场H,也许是怜花公子更想要的温情 一句允诺听入耳内,竟令我浑身一僵。
金无望的话相当痛快,我是不是可以把它理解成“只要王怜花肯亲自满足金某人的色欲,便有了得力臂助?”
——但,这世上,终究有什么是我王怜花真心想做之事?
也许,像我爹快活王那样,收罗天下美女珍玩,尽一人声色嗜欲之欢?
也许,像我娘云梦仙子那样,用尽所有的力气与岁月,沉迷在仇恨里,去报复一个并不值得的男人?
见我姿态显不欲再说话,金无望神情恢复平日的冷漠傲然,转身便走。
没多久,听见守在外面的侍女悄声询问:“金爷安好……公子的茶凉了吗?婢女是不是可以进去伺候……”
金无望只低低“嗯”了一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
没来由的,我突然有些恼怒,冷冷喝道:“外面是翠棔?还是紫楝?”
紫楝柔媚的声音几乎即刻便响起,辞气多少有些怯生生:“公子要歇息了?翠棔也伺候着呢,刚去端搁院子里去去烟气的熏香炉。”
近身三个丫头都怕我的脾气和凌厉手段,除了这两个,茜栎姿色也颇看得过,两年来这已经换了一次——煮茶莳花、伺候枕席的本领容易长进,可是这种畏怯声气……想到那两个姣童在金无望身边卖弄痴嗲的模样,又一阵难言的焦躁涌上心头,不由恨声:“罢了,都出去。”
窗外寒蛩断断续续鸣,伴随滴漏轻响。
连跟亲人相聚简单过日子都不可得,心灰透之后,我头一回认真从金无望的角度想:他不过是冷面冷心的一条江湖汉子罢了,天地之大任由逍遥,他为何还留在金陵受我辖制、听这些气话?
——圣教早就散了,就算要安顿旧时弟兄们,他做的也已经很够;沈浪被我羞辱之后冷然离去,定不会再嘱托他什么。
——以金无望的理财本领,辗转一直跟着我,肯定不是为了一碗安稳茶饭那么简单。
难道……他真是真是为了我的美色,甘心陪着王怜花?
念头刚转到这里,我不由冷笑,很快打消了这个荒唐思绪。
王怜花姿容再惊才绝艳,到底流年似水……这么个冷人出地宫就不跟我有任何牵惹,就像之间的床笫交易没有发生过。
何况金无望黄金白银流水般花出去,要美姿容还不容易?多少盈盈十几岁的僮儿买不回来?就算他不曾买,也还有偏要跟着伺候他的。
再说,前院便是闻名遐迩的兰菊苑,金陵第一的繁华销金窟,什么懂眉高眼低的美人儿召唤不来?
突然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名利权势财色……金无望都不必靠我得到。
但金无望不讲任何条件、不得我任何恩惠,却默默陪了这两年。如果他哪天改变主意,不想再耗在这金陵烟花地了,我是不是真完全不在乎他离开?
我……竟没有什么可以叫他留下的。
想到这里,竟再也坐不住。
我倏地跳起身,急急便往门外走。
没走几步,我便僵在当地。
院落满眼的月华如水,丹桂霜菊暗香浮动。金无望倨傲的灰蓝背影居然挺立着,默默仰望幽蓝天际。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身淡淡地:“怜花还不睡?”
我深谙人性——在寂静深夜,多少会脆弱些。这种时候想说什么事情,谈利害得失,还真不如直指人心。
索性直盯着他问:“金兄流连在我这里不去,难道是为了小弟?”
金无望平静地:“怜花想问我什么?”
听见这一问,我自己心头也一阵迷惘……想问他什么?
金无望突然轻笑:“难道,是想听我说你的魅力?这不难——金某虽然不再为任何人卖命、不再效忠任何人,却也答应了怜花,我会助你达成心愿。”
我问:“既然不可能是你效忠于我,那这般痛快允诺可以助我任何事,你想要什么?”
金无望冷冷地:“我要的,你给得起么?”
我本就不是忸怩女子,索性干脆道:“莫非……你真看上了我这张脸?”
金无望皱眉,摇头。转瞬似乎改变了主意,道:“如果怜花突然改变主意,把对沈浪那番心思用在我身上,想依样画葫芦,也用色欲作干戈,我倒是欢喜得紧。像怜花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我当然会甘心任由驱策,来换美人青睐。”
口中说着欢喜赞叹的话,口口声声是被我的美色所动,甘心被我控制。可是那辞气却冷淡从容,没有半点为美色而心旌摇荡的痕迹,让我不禁暗暗切齿——会这样说话的男人,我怎么敢把他的这种话当真?
强压住满心焦躁,我故意微笑:“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跟金兄并肩进退多年,关心一下也不为过,何必这么开小弟的玩笑?”
金无望打量我片刻,微喟:“我说真话的时候,怜花怎么就不信呢?”
经历过多少起伏,难道我真会傻到相信这种话?
我强笑:“金兄真会开玩笑。”
金无望短促一笑:“我不是沈浪,不喜欢忘记某些事情。”
这句话令我悚然而惊:想当年,金无望跟沈浪是真正并肩生死的知交,而我,不过是沈浪苦口婆心想感化的一块顽石。
强要沈浪之后,他最令我愤懑的,便是过人的平静,以及淡淡一句“怜花,你只是一时意气……我们多年相识,还是好兄弟”。
金无望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两年来却绝口不提?
难道他甘心追随,是监视我不能有异动?
激愤之情油然而生,我冷笑:“金大侠还是追随你的沈兄去吧……我千面公子真想做什么事情,是你拦得住的吗?”
金无望冷冷地:“金某从来不是大侠。方才答应过,怜花想做什么事情,我不会拦,只会助你。不管你听懂了没有,这种话,我决不会再说第三遍。”
我恨极,反而绽开一个魅惑到极点的微笑:“那你辗转跟着我,到底想要什么?”
就像面对听不懂大人说话的顽童,金无望无奈地:“你。”
我吃吃笑:“金兄身边还会缺了美色?这也太取笑小弟了……”
话还没说完,唇竟被封住。
是灼热的唇舌,紧紧贴过来,恣意吸吮着。动作虽突然,却相当轻柔——金无望并没有很使力,我随时可以推开。在这凉浸浸的深秋月夜,他的体温,竟这般叫人留恋。
正因他并未令我不安,反而不急着推开。
我不愿认真琢磨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犹豫了片刻,便双手一紧,主动抱住了他。
金无望似是低叹了一声,吻的动作更深了。
补白:相性100问(上)
悠然的午后,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室明亮的暖意。
循彬彬有礼的敲门声,金无望过去打开。
门外站的竟是李寻欢。
还没等开口问,李寻欢就像没听见里面王怜花的轻哼,向金无望拱手,含笑招呼:“有墨香……公子在作画?”
金无望微笑:“李探花,每年中秋都到府上道扰,太客气了。我正看他画水墨竹菊。”
寒暄间,王怜花早就搁笔出来,眼光在李寻欢身上绕几圈,似笑非笑:“昨夜耽美大神都问什么了?王某很好奇呢……”
那神气,明显有些不满——发现阿飞居然也肯为李寻欢屈身那一瞬间开始,王怜花就有这种不爽。
李寻欢苦笑:“有劳公子牵挂。但公子要知道神灵所问,还真不难得偿所愿。”
眉微微向上一挑,王怜花惊诧的神情依旧动摇人心:“探花郎什么意思?”
李寻欢道:“阿飞觉得回答那些问题之后的福报实在很不错,请神灵俯允了,也拿同样的问题来询问二位。”
想必昨夜金无望已听王怜花说了大致是怎样的问题,脸色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王怜花颇感兴趣地笑着看看金无望,显是颇想听金无望的答案,但口中故作悠然道:“我要是不想回答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李寻欢道:“既然这些问题是阿飞的心意,更是神灵的护佑,李某是一定要问完的。请金兄莫要推辞,王公子……”
王怜花含笑:“我怕过谁来?不就是问题么?”
金无望笑着拱拱手:“李探花请。”
1 李寻欢:请问您的名字?
王怜花:(听见这熟悉的问题,笑得有如春花璀璨)王怜花。“内圣外王”之王,怜香惜玉之怜,“一日看尽长安花”之花……
金无望:(眼底带一抹暗笑,欣赏滔滔不绝姿采俨然的王怜花,淡淡道)金无望。
2 李寻欢:年龄是?
王怜花:(冷笑)探花郎跟我不相上下呀,这有什么好问的?
李寻欢:(立刻醒悟,公子不欲提及详尽年岁,低头掩口习惯性咳嗽,发现咽喉没有了哽着的感觉,嘴角慢慢浮起一抹苦笑)是是,确实。
金无望:(仰头似乎算了算)我比怜花年长总有十岁吧,现在算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