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不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从他那理性的谈吐,优雅的打铁姿势,和那孤独寂寞外加一点忧郁的眼神以及浑身那煤炭色的肌肉可以得到证实——这是一个虽然和我相比存在较大差距,但也绝对是数的着的几位武林高手之一。”
正说间,地面又裂开一条缝,那人随即满脸灰尘,满身蜘蛛网的捧着一个长木匣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边说边用衣袖拂去匣子上厚厚的尘土,然后掏出钥匙想要打开匣子上的锁,不过那锁可能是长时间没人开启,竟锈在了上面,钥匙都掰断了可它还是没有丝毫要开的迹象。
我更加肯定这绝对是一把被封存很久的剑,而且肯定还是一把独一无二的绝世的剑,可能是因为能驾驭它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所以便在此沉睡至今。
此刻我好像发现自己心中有某种不可名状的感应,我不禁怀疑“难道我就是它一直苦苦等待的主人,难道我即将从此拥有一把绝世的剑。”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直接,只不过是一个瞬间我就从一个传说一下变成了一个传奇,这让我有种强烈的眩晕感。
随着木匣被那人找的斧子劈开,我的所有感觉一下子消失了,里面躺着的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剑,而且普通到比普通的还要普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我拿起它在灯光下仔细打量着剑鞘,然后手按剑柄试图将剑抽出,可抽了几下那剑竟纹丝不动,我叫桃花双手抓住剑鞘自己双手抓住剑柄拼死命的向外拉扯,可费了半天劲那剑还是‘一如既往’。
那人一看赶忙上前解释:“两位有所不知,此剑乃家祖祖师爷也就是前朝最最有名的铸剑师张鸦九张祖师爷最为得意之作,当年此剑铸成后引得无数恶人竞折腰,纷纷伸以黑手,尽管他老人家竭力防范可终究还是双拳难敌那么多手,还是着了他们的道,那些人得到它后用之干尽坏事,上面也不知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后来经过无数艰难险阻他老人家终于将此剑成功夺回,但因为随恶人久了,染上了一股邪气,变得难以驾驭,而万一被坏人重新夺回就势必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江湖又必将因此遭受腥风血雨,所以出于这层考虑祖祖师爷在夺回伊始便打算将它销毁,可又因此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又不忍动手,于是便将之永久的封存起来,直至传到我这代。”
“历史还这么悠久。”我说。
那人勉强一笑“刚才小兄弟拔不出此剑可能是由于年深日久锈在了里面的缘故,但我敢向两位保证他真是一把绝世的剑,我是看在两位适合用这把剑,又像是侠义之辈而我又不喜欢用剑的份上才决定卖给你们的,普通人是连见它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的,两位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见我重新换了几种姿势仍无法将之拔出后,桃花问:“不知您的密室中还有没有其他的绝世宝剑呢!”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道:“那那是什么密室啊!它只不过是我存放废旧物品的仓库而已,再说什么叫绝世,绝世就是这世上仅有这一把。”
此时我那无比的兴奋已转换成无边的失望,我拉了一下桃花的手道:“我们走吧!”
桃花急忙道:“你怎么能轻易的就放弃这样一把宝剑呢!”
我冷冷地说:“他骗你呢,你也信,那有卖东西的不说自己卖的东西好的。”
桃花坚持道:“反正我觉得他肯定是把宝剑,等到出鞘的那天你肯定会发现的。”
说完桃花瞪了我半天,然后回头又瞪了那人半天这才说道:“剑确实是好剑,只是不知价格方面…”
那人满脸堆笑;“只要小兄弟看中,价钱还可以再商量,这不是问题。”
“那到底要多少。”我问道。
“两位看着给吧!”那人说完狡黠的一笑。
“不给行吗?”桃花天真的问道。
那人脸色一变闷声道;“就是不能不给。”
桃花又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递给他道:“这样行吗?”
那人见到银子,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摇了摇头。
桃花此时也有些恼火,语气略带不快的问道:“那你看着给是多少呀!”
“既然两位这么爽快,大家又这么谈的来你们只给个打造价——八千两就可以了。”
“什么,你这是在卖东西呢还是在抢钱,这剑就是玄铁打的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呐,你要是能给我八千两,别说是把剑了,就是把我自己打包然后买一赠一的连同这位小兄弟一起卖给你都行。”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旁边的桃花对他说道。
说完退到桃花身旁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实告诉我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紧接着就听到游丝般的一声:“我刚才拿出的那几两,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失声道。
桃花嘴贴着我耳朵轻声说:“一共就这么多,你带了多少。”
我愤恨地说道:“我带个屁,那儿有钱让我带啊!”
然后心道 “想不到师傅这么抠门,这么点钱就算是“嫁妆”了……”
那人见我们一直在那小声议论,许久不回话,于是又说道:“看在两位这么年轻这么英俊的份上,给你们个人情价八百两拿走好了。”
我说:“我长得帅那是有目共睹的,但这并不能作为你跟我们讲人情的借口,我们之间是要讲交情的,八百两我把自己卖给你。”
那人低头想了想:“这样啊!好,友情价八十两拿走。”
桃花说;“还是贵了,你要讲亲情的吗?”
那人大睁着眼睛惊讶道:“难不成我们还是兄弟。”
桃花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你说我们是不是兄弟呀!”
那人咬了咬牙:“好,八两拿走。”
发现我们一点反应没有,大叫道:“你们要想清楚这可是把绝世的剑,绝世的呀!”
陪我们傻笑了一阵后,终于用拳猛击了几下自己的头部,大叫道:“这个价钱绝对是跳楼大甩卖,史上宝剑最低价了,你们还不满意难道想叫我给你们开个爱情价不成。”
我说:“只要能省钱,这也不是不可以的,我就牺牲一下给你当回情人。”
“好,八文。”发现我们还是无动于衷,那人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怎么你们还不满意呀!”
“如果这种情况提前几分钟出现的话,我绝对是会答应的不过现在……”
“你们到底想不想买。”
“想,可是买了后你要不要我们吃饭了。”
“噢!我亲爱的,I服了YOU;I佩服YOU”说着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既愤怒,又幽怨如同一个久居深宫的妇女。
只听他涕不成声的说道:“想我冯默风打铁一辈子,还从没遇见像两位这样偶像级的人物呢!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得,这剑我也不要钱了,你们能看种就是给足我面子了,就当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吧!好了,你们快些走吧…。。”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外推我们。
看着他那几乎可以哭出尿来的眼睛,我开始于心不忍了起来,桃花对我说:“你看那人也怪可怜的,要不我到外面买点东西找点零钱给他几文吧!”
我一听忙点头“好,快去快回。”
那人一听要给他钱,一下急了,大声嚷嚷道:“你们谁要是敢给我钱,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你们面前…”说着作势要向墙上撞。
我一看这形势,出于避免吃到人命官司的考虑,不得不将给钱的这一念头打消。
随和桃花一起说了声:“谢谢。”
那人哽咽道:“我还要谢谢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我到现在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小鸟呢!”
将我们推到门外后,桃花说道:“大叔节哀呀!”
“谢谢。”
我说:“不谢,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他听到这‘再见’俩字好;情绪一下子失控起来,嘴上不断重复着上面几个字;脚下发力向前飞奔,眨眼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我们刚准备离开,却又惊奇的发现一个黑点不断扩大,那人又以原先的速度跑了回来,他在我们面前停下,想通了什么似的说道:“像你们两位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高人今天却给我碰上了,这是我的造化,我要把握住机会,不能让它溜走,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拜你们两位为师…”
说着也没给我们开口答应或拒绝的机会,便自行在地上匆匆磕了三个头算是拜师成功,然后起身道:“两位师傅在上,恕徒弟现在不能随你们一同浪迹天涯,我的情绪太激动太脆弱了,不过师傅们放心等我把自己的心结打开后一定会去找你们的。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便用原先的速度向着原先的路跑去,我们当时完全呆了,等反应过来他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始终没能插上一句话。
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稀里糊涂收下的徒弟远去的方向呆望了一会儿,便开始沿街行走,此时天已微亮,太阳俏皮的从云端露出一点小小的头,光芒紧接着洒满街道,使我们嗅到一股温馨的味道,感觉到几丝暖和。
3如花似玉
我在想“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自己刚刚摆脱了徒弟生涯,却紧接着收了这么一个铁匠徒弟,除了用匪夷所思来解释外我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词汇形容。”
“仔细想了一下,我要这把破剑干什么呢!只是个摆设,一点实用价值没有不说,真动起手来还碍事,简直就是个累赘。”桃花看着我手中的剑说道。
“虽然它是拔不出来但起码也能吓唬吓唬人起到一种威摄作用啊,手里拿着把剑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有安全感,再说我们总不能辜负徒弟的一番好意吧!”我头头是道的向桃花详细的说明这把剑的好处。
说完做出一个拔剑欲抽的姿势:“怎么样我拔剑的样子帅吧!”
桃花说:“这我没感觉到,我现在感觉最强烈的就是累和饿,怎么办呀!”
经她这一说原本还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我立时感到一丝困乏之意涌上心头,我疲弱的发现原来我们已经一整天没吃没睡了,我对桃花说:“先找间客栈好好吃一顿,睡一觉。”
我们不很困难的就在两条街道的接口处找到了一间客栈——一间破败的小屋,它房门紧闭,门外的石阶上满是尘土,显是门庭冷落的象征,我拉了一下桃花的袖口:“走吧,这里面八成没人。”
桃花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人说着便在门板上‘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桃花脸上写满失望的扭头对我说:“还是你说的对,这里确实没人。”
就在我们转身欲走之际,那门却突然开了,随之出现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瘦得只剩骨头的老头,他用呆滞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举步向我们走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令乌龟为之胆寒,蜗牛为之心悸,在他走到我们面前的这段时间里我竟产生了一种时间冻结不化,万物静止不前,沧海桑田只在一瞬的错觉。
他口齿不清的问明我们的来意,表现得相当激动,紧握着我们的手久久不放,入内坐定,桃花问道:“老爷爷这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头叹口气说道:“我几个儿子给朝廷征去当兵全都战死在沙场上,我老伴因悲愤过度也撒手去了,就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冷清的世界里漂泊,直到如今。”
“那老爷爷最近生意还好吧?”我问 。
“这里已经有好久没人光顾了,我也索性就把店门关了起来,现在仓库中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
老头说话时眼中似有暗流涌动,我和桃花表示同情的安慰了他两句,他又恢复了刚才那高兴的样子,热情洋溢的为我们端来茶水,然后自顾自的到楼上准备去了——一种因顾客光临而产生的幸福笑容在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荡漾开来,我当时隐约觉得他笑的有点诡异,不过并没有太在意。
桃花说:“你看这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温饱辛劳,这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多可怜呀!”
我说:“生计所迫,这也没办法呀!你说他要是不干点事怎么养活自己,其实像他这样的在如今已经算可以了,尚有吃有住,外面比他惨的人多了去了。”
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桃花也举杯喝了几口。我还想说点什么可突然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我脑袋发沉,迷迷糊糊的推了推身旁尚在于周公约会的桃花,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失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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