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抱拳还一礼,摆摆手说:兄弟哪里话,且先去,待会在下便来寻你。
小婢已如往常般,施了个万福,告一声罪,又进了房内。
这里,此刻便只站了刘云一人了,壁上的灯火烛台,火光跳跃闪烁,如波如浪。
刘云在这间隙里,左右观瞧着墙上的画作与花饰,这些,美感十足。
刚从房内返回的小婢轻巧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微笑着问:可过了?
小婢露齿对他一笑,虽然这婢女仍年幼,但已有了些妩媚,她说:公子过了呢,小姐说公子答得是极好的,还在嘴里反复念着公子那句断肠人在天涯呢,公子请跟我来。
说完,婢子转身带着刘云进了那吸引无数人眼球的如烟房间。
苏辰辞别刘云,却哪有心思找雅间休息,急急施了个隐身法,他便快从窗里穿出,一个翻身上了房顶,先是装模作样的对着天上观赏一阵,摇头晃脑的,他轻轻吟:最是一轮圆月满,古往今来照江畔。今宵昨日何其短,且待把酒共言欢。
只是,天上哪有月?
别说月儿,便是星子也没见着一点,一颗。
这厮,真的是,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没有月圆强圆月?
这种境界。。。。。。。
神鬼莫测,鬼斧神工,鬼哭神嚎啊!
这般顾影自怜许久,这厮嘴里呵呵贱笑,因为,房内唏嗦的脱衣声已毕,接下来,接下来当然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刚才哪里有看天上,眼睛朝着上方,所有心神却都用来聆听房内动静!
他,早已蓄势待发!,他,早已如狼似虎!
全身的肌肉都因着房内的声音或松弛或紧绷。
因为,这种时刻,不能错过,万万不能错过!
在声音刚毕的那一刻,他急速的翻身,兔起鹘落,鹰飞兔走,身体在空中幻出一连串虚虚实实的残影,房上瓦片已被他揭开一块!
顺势掏出怀中纸笔,他一边观赏这春色满园的盛况,一边下笔如有神!
超常发挥,绝对的超常发挥!纸上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宛若生人一般!这种技艺,绝对比当世几大画道圣手更厉害三分!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他的画艺竟噌噌噌直往上拔了三层楼那么高!
这便是正能量带来的力量吗?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畅快,若是在山巅旷野,他必定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但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苦苦压制住自己的激动!
身体在抖动,轻轻的抖动!刺激,太刺激了!!!
每一寸肌肉都崩紧,死死的绞成最鼓凸的绳,每一个细胞,都急速的跳动着。
心跳,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噗通,急速且强劲有力的跳动!如最耀眼的雷电在他耳边炸响!
如同起伏的浪涛,他感觉自己的身心都犹如浸泡在起伏的浪涛中,沉浮,沉浮。
良久,良久,随着房内的激战终于在最顶峰的畅快之后平静下来,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同虚脱般,躺倒在了房顶,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犹如即将溺毙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空气。
他拿起手中的完整版春宫,满足但疲惫的一笑,这一次,终于达偿所愿了啊,这一副图,应该够我消化吸收几年了吧?
鼻尖怎么会有湿湿腻腻的感觉?他抬手一抹,鲜红的血液在他手掌心触目惊心。
流鼻血了,这厮居然流鼻血了!自己还丝毫未觉!!!该有多专注的精神啊,才能让对自己身体反映极为敏感的练气士忽略自己流鼻血了?
不好!刘云那边当有更美好的光景,我怎可躺在这里休息?
想到这里,他不顾疲倦的身体,一翻身,向着刘云那边疾奔而去。
他想:刘云也是练气士,揭他房上的瓦,肯定会被发现,不过,不怕!他有透视术!!!
透视术,是他自己发明的,练气士中,只此一份,别无他家。果然是吗?什么样的人,发明什么样的术法。。。。。。。
如烟房内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轻微的呼吸声,偶尔的几句低语。
他不由疑惑,这么快就完事了吗?刘云那厮也太弱了吧,练气士啊他是!太丢脸了啊!!!
他不死心,抱着一丝期盼,或许他们只是累了,中场休息,对,一定是这样的!
抱着幻想,他施展了透视术,房内两人衣衫齐整,哪有一点他期盼的景色?
不应该啊,刘云怎么说也是个练气士,虽然弱了点,但不至于连世俗中的一个青楼头牌都拿不下呀,别人得不到她的红丸,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想,不用用强,不费丝毫力气的,便可以得到了吧。
而他观察刘云当时的表情先是纠结,再是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他便知道,这厮在心里已经接受了逛青楼一定会发生的事。
因为他很猥琐,所有他发现了刘云同样猥琐的心思。
只是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刘云在小婢的带领下,进了如烟的房,各种一道屏风,对面的女子静静的坐在一方软椅上,他在屏风外坐下,打量着房内布置,目光所及之处,虽不奢华,但布置妥当周全,别具风味,饰品精致美观,清雅但不朴素。屏风上书着一首小词,与房外墙壁上的两句诗相同的笔迹,显然出自同一人手笔。
词是:
暝暝陌陌,昏昏霍霍,不觉日已落。才燃灯火,阑珊映窗早婆娑。
停停走走,去去留留,无意杯中酒。方过清秋,落木垂地已枯朽。
短短两行字,便已写尽伤怀,道尽落寞。
这确实是个才女。
房内一股好闻的香味,缭绕在鼻尖。
灯火在这般浓炙的夜色里,显得有些暗淡,屏风上映出女子婀娜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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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再进一层
五一
女子轻轻开口,看不出她的表情,声音中透着一股意兴阑珊之感,她说:公子刚才答得真是好呢,断肠人在天涯,公子便是那断肠人是吗?
领他进来的小婢早端来一杯香茶,茶香优雅清爽,闻之精神一震,茶汤袅袅娜娜,如广寒仙子轻舞,他不由多喝了一口,但听到女子声音,他的手一抖,茶汤溅出,滚烫的汁水溅在他手上他却恍若未觉。
这声音,怎么与小镇女子如此想像?
他皱了皱眉,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抬起停顿在半空中的碎花细腻茶盏,他轻轻抿了一口茶,说:小姐过誉了,在下算什么断肠人,不过是一山野村夫而已。
女子轻轻一笑:若公子都只算得是山野村夫,那如烟恐怕就是街边乞儿了。
这声音越发让他止不住去想女子,他不由皱了皱眉,仍回道:小姐过谦了,小姐才华有目共睹,这么说,真是折煞在下了。
女子抬起的手臂映在屏风上,她也端起了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道:公子,这茶如何?
他说:清幽淡雅,回味甘甜,很不错的茶。
女子自顾自说:这是采自小女子家乡的野茶,如烟不才,亲手炒制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想是家乡一词勾动了她的思绪。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中,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余跳动的火光,仍扑打在灯下人的脸上闪烁。
许久,如烟才再次开口,她说:公子请回答我下一个问题吧。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女子自顾自说:听说世上有神仙,他们逍遥自在,无病无害,寿昌德隆。好让人羡慕呢,公子能不能想像到仙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将它向小女子描述出来?
刘云低头默思半晌,他记得小镇女子也向往的问他:听说世上有仙人呢,他们该有怎样的的欢乐啊?
当日,他便提笔在小酒馆的墙壁上写了一首诗,题为:梦游。
春日阳光有风情,斜照我身似流萤,坐享微风意,不觉已微暝。仙人抚我顶,邀我同游行。挥手招云仙鹤鸣,衣袂飘飞上云庭。虎嗅蔷薇倚闲云,木发幽香笼繁荫。百合芝兰绕阶亭,流泉飞瀑傍辰星。檐角斜飞龙留影,金殿正开凤吐灵。灵石显晶莹,仙药透芳馨。三五成一群,邀吾同宴饮,少者若童稚,老者。旬,杯盏未曾停,肴核更亦频。为赋流觞引天水,因叙幽情取罗锦。梦中不觉人已醺,醒来赋诗以留形。
可惜女子不识字,为了能读懂墙壁上的文字,此后,她便经常缠着当时的阿八学习文字,可惜,可惜,到女子被杀的时候,她仍然读不懂墙上的诗,认不全墙上的字。
刘云的心里一痛,但他仍开口缓缓将这首诗吟了出来,,缓慢的好像随时会断掉的节奏,他将这诗吟了出来!
他今日是来寻欢作乐的!
或许,这样可以忘掉那些,忘掉那些!
他吟完诗,沙哑的开口:小姐,这里有没有酒?
屏风隔住的女子,仿佛还沉浸在刘云描绘的意境中,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心里止不住涌起一股烦躁,加重了语气,加大了声音,他道:小姐,这里有没有酒?
女子这时仿佛才清醒过来,她道:小女子失礼了,却是沉浸在公子的诗意里,没有听到公子的话语,公子莫怪。竹绿,快些为公子上酒。
一直侍立一旁的小婢答了句:是,小姐。便快步取了一壶酒与一只小杯过来,放于刘云身旁的茶桌上。
向他这般进来讨酒喝的男子,真真是绝无仅有,其他男人哪个不是在她面前表现的温文尔雅,并且还要应对女子所问的难题,却是不宜饮酒的。
他拿起酒杯,喝了几杯,把杯子往旁边一放,拿起酒壶就着壶嘴喝了起来,酒杯毕竟太小,他不喜欢。
女子道:公子好才华!如此仙气盎然的诗句也能写出,公子且先进来吧。
这是规矩,答对一题者能进房,但只能在屏风外,答对两题则能入得屏风内,见到女子,但此时女子带着面巾,只有答对三题者,方能让如烟将面罩取下,见得她庐山真面目。
刘云依言进入屏风内,他抬眼往带着面纱的女子轻看一眼,心里一颤,虽然女子带着面纱,但,对那张脸极度熟悉的他,怎么可能认不出那张脸?眼角眉梢,从眼角眉梢,便可以看出,这张脸,与小镇女子的脸,至少有九成相似!
他疑惑了,他深深的皱着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与她长得相像的女子?
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但他缓缓放松下来,毕竟见过了平安公主,他的心绪,已稍稍能够调整。
女子也望向了他,熟悉感,和平安公主一样的熟悉感,伴随着遗憾与悸动,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
女子浅浅一笑:公子长得真俊呢,让如烟见了,有点自持不住呢。
这是玩笑话,顺带掩饰她刚才的失态。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刘云呵呵一笑:小姐玩笑了。面上白色的薄纱轻轻抖动,她说:公子是哪里人?
他说:蜀中之地,怕是小姐不能尽知。
流云仙宗处蜀地,这厮只知道这点,但到底处蜀地哪里,打死他他也说不出来,所以才只说了个大概,不过蜀地道阻且坚,很多地方不为外人所知,他这么说,倒也没错。
女子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那公子从蜀地千里迢迢而来,怕是经历了不少艰险吧。
刘云深深苦笑,何止艰险,差点连命都没了。
没有说话,他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女子对侍立一旁的小婢说:竹绿,再给公子上一壶酒来。
小婢依言又端上一壶酒,将酒杯酒壶放于他身侧小桌上,便又退下侍立在旁。
他没有看杯子一眼,拿起酒壶就大饮一口,说:小姐好酒,入口醇厚,韵劲绵长。
女子轻轻一笑:公子喜欢就好,这薄酒是小女子自己酿造的,本嫌粗陋,不敢拿与公子,但此时楼内之人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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