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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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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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智这才站起身来,容樱迅速扫视了那只铁匣一眼,对身边的人略一挥手,那几人立即



退开了。



容樱竟将门掩上,这才道:“枯老,你说密匣有变么?”



说话时,密匣犹在震响,一切不言自明,但她却仍是问出了近乎多余的话,因为她是高



高在上的宫主,他人恭巷敬敬地向她禀报,方能显出其身分的尊崇。



枯智道:“不错,战魔盔有异常之象,极可能是战魔甲即将问世!”



容樱神色一变,旋即恢复了平静,她沉声道:“战族血盟之日未至,战族之皇未出,谁



敢触动战魔甲?!”



枯智道:“宫主日理万机,按理不应有人敢动战魔甲,但此事亦不可不防,天罪山的人



不是与风宫白流同在思过寨争夺一件兵器吗?”



“白流乃风宫逆贼,怎可与此事相提并论?”容樱冷声道。但观其神色,却可知枯智的



话对她颇有触动。



沉吟片刻,容樱缓声道:“战魔甲暗蕴玄能,寻常人根本无法消受。若是天罪山的人不



顾前盟,强行染指,至少战魔盔仍在本宫手中!”顿了顿,又接道:“枯老,你只需小心看



着战魔盔即可,有关战魔甲之事,本宫自有万全之策!”



“是!”枯智恭声应道。



※※※



黑白苑。



如诗如画的若愚轩。



天儒老人将一幅画好凉千的画轴卷好,以细绳小心捆缚后,搁到一侧,复在案上铺开一



张宣纸,手持狼毫笔,饱醺墨汁,刚刚落笔,忽地心中莫名一颤,右脚一震,一大团墨汁立



时在纸上浸溢开来。



天儒老人微微皱眉,思忖片刻,终弃用此卷,在案上再铺开一张宣纸,他长长地吸了口



气,狼毫笔朝宣纸中心缓缓挥落。



落笔后,他只觉手间越来越滞纳,每一勾、擦、染、点无不有牵强之感,天儒老人目光



一沉,腕间吐出一股暗力,运笔更快。



当他收笔再看时,赫然发现宣纸上出现的根本不是平时所绘的女子!此时纸上现出一个



模糊的人物,依稀可以辨出是一个霸戾伟岸的男子!



天儒老人心神一震,喃喃自语般道:“心魔大盛,戾气难平……难道……难道战魔甲有



变?”



正思忖间,门外有人恭声道:“主人,有少主人传来的书信,请主人过目。”声音苍老



低沉,正是天儒之仆卜贡子。



天儒老人将案上画卷收好,这才道:“进来吧。”



卜贡子推门而入,双手呈上一封书简。



天儒老人接过折阅,他看得极慢,像是将其中每一个字都要经过再三揣摩,半晌方缓缓



道:“栖儿这孩子总算深明大义。”说完轻叹一声,又道:“如此一来,的确委屈他了。”



“少主人……在风宫可好?”卜贡子小心而关切地问道。



天儒老人答非所问地说道:“他是牧野静风之子——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卜贡子侧立一旁,不敢接话。



沉吟片刻,天儒老人将那书简细心收好,道:“据说,栖儿在进入风宫之前,曾与范书



之子范离憎相见?”



卜贡子道:“正是,在牧野静风围攻留义庄前,此子就已暗中追踪少主人,我奉主人之



命前去将他引开,但当我见其面时,方知他是自幼与少主人同在一个镇上的伙伴,那时被称



作小木。当初我在华埠镇一住近十年,只要现身,他定然能认出我来,故无法将他引开。”



天儒老人点头道:“这一点,我倒疏忽了,也怪不得你。此子既为范书之子,又在试剑



林中师承幽求,不可不防。不知他对栖儿说了些什么,最终居然说服了栖儿。”



卜贡子想了想,方斟字酌句地道:“其实,以当时形势,少主人已别无选择,所以范离



憎与少主人说些什么似乎并不重要。少主人智谋过人,当不会有冲动之举,主人迟迟未出手



援救,想必他应有所悟。那时,他所思忖的只怕不是是否该随父进入风宫,而是该以何种方



式,以及什么理由进入风宫,而范离憎则恰好为他找到了合适的方式与理由。”



他不愧为“万无一失”,言语极为谨密。



天儒老人颔首道:“事情应该如你所料,只是照此看来,范离憎本为局外之人,却能一



眼窥破这错综复杂的事情的关键所在,殊不简单!”



“说范离憎是局外之人,倒也不全是,因为他与思过寨有看千丝万缕的联系。个中细节,



外人无从得知,只知他虽非思过寨弟子,却在思过寨出入自由,思过寨新任寨主对他尚很尊



重。范离憎见过少主人后,少主人即说服其父退兵,解去留义庄之围,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



跷。当范离憎离开留义庄后,我又暗中跟踪了他一程,可奇怪的是,当时除我之外,还有思



过寨燕高照的女弟子杜绣然亦在暗中跟踪他……”



“思过寨的女弟子?”天儒老人大皱其眉,疑惑道:“方才你不是说他与思过寨交情颇



深?”



“我亦不解,但见那位杜姑娘神情似乎甚为恍惚,追踪了十余里路后,她忽然不再继续



追踪下去,待范离憎离去后,她独自一人在一片丛林中大哭了一场,显得极为……伤感,



我……我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就只好舍弃了范离憎,直到杜姑娘平静下来,方才离去。”



天儒老人叹道:“想必又是一些儿女之情吧。”



“多半如此。不过,这些日子,思过寨一直在寻找这位杜姑娘的下落,原来当初思过寨



弟子离开留义庄后,杜姑娘竟未返寨,而范离憎却仍在思过寨中,思过寨中人似乎并末因为



此事而疏远仇视他。也许,事情与我料想的又有不同。”



其实方才分明是天儒老人推测范离憎与杜绣然多半是儿女情长之事,卜贡子却说与他自



己料想的不同,自是因其对天儒老人尊仰无比之故。



天儒老人察觉了这一点,不由哈哈一笑,卜贡子心中一暖,忍不住道:“主人,你已……



许多年没有……笑过了。”



言罢,心中甚为忐忑。



天儒老人沉默了良久,方长叹道:“世事祸福难定,何敢轻言‘笑’字?”



无限萧瑟,尽在一言中。



卜贡子声音有些哽咽地道:“主人心念天下,呕心沥血,却无人知晓主人虽不计较这一



些,但天下……毕竟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儒老人缓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世间有一种人,他们甫一出世时,命运就决



定了他们所走的路必定是不寻常的路。”



顿了顿,又接道:“比如我,比如栖儿。”



他苦笑了一下:“或许有一日,我与栖儿会有……同病相怜之感。“



卜贡子只觉心情异常沉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



禹诗突然出现,最为震惊的人不是幽求,亦不是秦月夜,而是都陵!



刹那之间,都陵已经转念无数。



禹诗缓步走出黑暗中,他的目光依旧阴鸷得让人不愿正视。



禹诗的目光扫过秦月夜。幽求二人,最后落在都陵身上,哈哈笑道:“既然都统领也在



此,幽求,那你今夜就更无幸免的可能了。”笑的只是他的声音,他的脸上却无丝毫笑意。



都陵沉着地道:“原来禹老奉宫主之命,前来取幽求的性命。属下随时听候禹老的差



遣。”他身为“神风营”统领,而“神风营”直属牧野静风调遣,禹诗虽然地位尊崇,却也



不能随便插手“神风营”的事,都陵自称为“属下”,足以显示他对禹诗的尊重。



禹诗心中冷笑一声,口中却道:“老夫倒非因宫主差遣而来,只是偶过此地而已。但幽



求乃风宫逆贼,凡风宫中人,无不应全力诛之,老夫亦不敢视若无睹。都统领的左手剑法极



为高明,老夫一直无缘见识,今日何不以左手剑法取幽求逆贼首级?亦可让老夫大开眼界。”



秦月夜对风宫的内部纷争亦略知一二,心忖若是禹诗让都陵将幽求杀了,都陵应不会不



从,虽然不能手刃幽求未免有些遗憾,但总比因都陵的拦阻而错失良机为好。当下她悄然退



后,作壁上观。



她相信禹诗虽然冷酷阴鸷,但却绝不会与她为敌,因为他应会想到素女门与风宫玄流同



在东海,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而今夜素女门又与风宫玄流结下了不解之仇,那么素女



门就会成为一支牵制风宫玄流的力量。这对前些日子刚受挫折的风宫白流而言,有百利而无



一害。



都陵一时沉吟不语,心中极为矛盾。一边是师父之命,要他保全幽求的性命,另一边则



是禹诗的压力,两头都无法推托——他的手心已有冷汗涔涔渗出。



正 文  第二章 魔剑虚碎



第二章魔剑虚碎禹诗手中的“虚魔剑”赫然已破!



尘埃、枯叶、碎石四散激射,竟挟有惊人力道,犹如万箭齐发,秦月夜急忙挥掌格挡、



而幽求却因无法动弹,全身被射中十数处,感觉如利刃切割,顿时再添数道伤口,但却恰好



有三处已封穴道被射中,他本已以内力冲激被封穴道,此时受此意外“相助”,立时将所有



穴道悉数冲开!但他却并未急着起身,而是默默地凋息真元。



此时,旋风渐止,那团青影亦渐渐现出真面目。



赫然是一个高大伟岸的青衣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与凡夫俗子迥异的感觉,眼如朗星,



蕴含着无限智慧,虽是一袭布衣,却有着让人顿时崇仰之心的尊贵气度。



秦月夜竟无法看出此人的年岁,甚至她几乎无法与之正视。



禹诗心中之震骇难以言喻。



他绝不相信世间竟有人能在一招之间,将他的“虚魔剑”击得溃散!纵然这与对方身法



之快已可化实为幻,以至禹诗措手不及有关,但这足以说明此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当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成为事实时,它所带给人的震惊可想而知。



都陵恭敬地道:“多谢师父相救。”



“足剑”亦道:“师父,此人乃风宫四老之首,取其性命,犹如折除风宫一根大梁!”



听她语气,似乎其师尊一至,禹诗的性命已是囊中之物。



青衣人目光缓缓扫向禹诗,开口道:“你的‘虚魔罡气’固然还算高明,但绝非老夫的



对手。你走吧,小六,你将骨笛交给幽求。”



此言一出,众紧愕然不解。



被称作“小六”的“足剑”忙道:“师父。此骨笛乃风宫圣物,取走此物,必可大挫风



宫锐气,又何必交还于他?”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为师自有主意。”



“足剑”小六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扬手,骨笛己挟惊人破空之势射向幽求,显然是要



借此泄恨。



她不知幽求穴道已解,而师父初时吩咐要保其性命,故骨笛所袭击的并非幽求的要害部



位。



幽求右掌倏出,以极为精绝的手法化尽骨笛力道,掌势吞吐间,骨笛已一闪而没。



“足剑”冷哼一声。



禹诗自知武功远逊青衣人,本已存有必死之心。孰料青衣人却并没有杀他之意,一时间



只觉心中隐隐有沮丧之情。但以他的性情心计,绝不会为逞一己之勇,而做无谓牺牲,当下



向青衣人道:“尊驾神乎其技,禹某佩服得紧,告辞了!”



言罢即转身离去,双方实力悬殊,他若继续留下来,只会自讨没趣。



青衣人转而对秦月夜道:“秦门主,幽求与你虽有宿仇,但老夫觉得秦门主应有比报仇



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知秦门主意下如何?”



秦月夜立知青衣人不愿让她再杀幽求,何况此时幽求的伤势已有所抑止,方才他收下骨



笛时,动作甚为利索,以她一人之力,未必能对付幽求,当下不再犹豫,亦不说什么,匆匆



掠身而去,很快消失于夜幕之中。



这时,幽求缓缓站起身来,道:“幽某不明白令师徒三人为何要助我?”



青衣人淡然道:“人并不需要将每件事情都弄明白。”



幽求点头道:“也许阁下说得不错,阁下既然识得幽某,就当知道幽某求剑一生。洛阳



剑会将至,只怕剑会一过,幽某多半已性命不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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