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墨尘行了一夜路,疲惫不堪,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精神一震。小贩和衣着华美的路人把整个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就连墨尘想挤进去都很难。这倒是方便了些不安分之徒,墨尘看到某个小女孩拿着手中钱袋,正好被贼人盯住。
墨尘是看不惯这群人的,闪身间便出现在还在往后看得贼人前面。就在贼人看到事情要暴露,准备掏出身上的暗器时,却被墨尘的忆棋剑挡住了。衙门的人见到市集里有混乱,忙带着帮执法的人来到墨尘所在的位置。
只能说越是穷山恶水,衙门的人越把秉公执法抛到两边,似乎正应了山高皇帝远。当然凡是总无绝对,因为自古以来,不知多少的好官被流放至死也没有回去的机会。
此时几个衙门人见墨尘手上的忆棋剑,便纷纷抱拳相谢,并疏散了周围看客。有个衙门人偷偷在墨尘耳边说:“这位侠士可否跟我回衙门,最近厦城四方云集,正缺您这样的侠义之士。”
听到这里,墨尘不免皱了皱眉头。他自认为是称不上侠义之士的,毕竟这样的称呼摆明了要冲在人前面。正如在目睹除妖门惨剧后,他越来越觉得世道已经变天。
越是伸张正义,越是难走,原因很简单,这条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死人又寄托着一个个活人,来把这条路走下去。此时墨尘仔细推敲完衙门之人所讲,还是尾随着去了。
经其他几个衙门人员引领,墨尘被带到了内室。室内里简谱的很,但桌椅却洁净如新。其中最突出的便是大厅里的桌子,虽然被岁月划伤了原本的模样。但光滑的触感,还是让墨尘感触:“怕是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擦拭,才能如此。”
墨尘边品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一边又在观察这里的构造。没多会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帘的位置传来。这声音引得管家着急:“老爷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在折腾。”
待到墨尘面见此老人后,才明白先前管家担忧并无道理。
因为蹒跚而来的老人,面无一点血色,甚至可以说是煞白。出奇的就在这里,按理说到了这般田地,一般人是站不起来,只能苟喘于床上安度此生。
但他,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着,来到墨尘身边。说实在的,墨尘看到这幕,都想上前扶一把眼前老人。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因为正如蓝生讲过的:“执念者,荡然于天地间。”
“少年人,咳咳……如今厦城内外被四方来集的江湖人士包围。怕是要山雨欲来风满楼……老朽……自小在此地长大。”说到这里他忍住咳嗽,却怎么忍也忍不住,管家见状忙拿出手帕递上。
咳了一阵,却是丝毫血丝都没有沾到手帕上。这让墨尘惊讶万分,管家看出墨尘的疑惑,扶着老爷进去后便叹息声,对墨尘吐露了现状。
原来他说的老爷姓王,名王槛自打出生起便生活在厦城。深深的记住了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和这里的人,可是天不遂人愿。正如他的名字般,似乎总有若有若无的槛在挥之不去。
王槛的父母也都是达官贵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面对着科举志向一次次的失败,求遍了多方道士和佛门。也没有一丝改善,话说这王槛的夫人也胆大的很,竟然偏信鬼神之说,要给自己的相公逆天改命。
这事奇也奇在这里,王槛的夫人先是赈济厦城穷苦百姓,这事奇就奇在这里。被赈灾的穷苦百姓第二天却再也没有消息,那一阵厦城里都在疯传那些人被害死之类。
谣言止于智者,这话一点不假。王槛一发言,四周的流言都不见了。而他也在厦城这次离奇的事件里,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那槛似乎不见了。
更要紧的,仕途变得一帆风顺,全家人都喜出望外。纷纷烧香感谢祖宗几代,这事还没有完,王槛夫人在自家相公高中没多久便逝世。她把那般百姓如何被血祭,如何日日夜夜里受着良心的煎熬。
当她要闭上眼前,却又猛然睁开眼,说道:“这还魂改命之束,三十年后怕是要遭劫数。因为三十年后的今天,便是因果报应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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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恨意
听着管家说的神乎其神,墨尘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因果劫三个字。虽然弄不清楚为何会在人间出现,但如今最紧要的便是,找出被命数作弄多年的人。
管家接着说道:“也就是在这三十年里,老爷他为厦城操心了大半辈子。却在这来到之日,亲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厦城毁于一旦。”
墨尘不免惊讶,追问道:“为何厦城会面临毁灭,如今外面不是太平的很么。”管家摇了摇头,遥望着门帘覆盖的天际,久久未语。
这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让墨尘震惊的无以复加。只听他道:“厦城的劫数不在找老爷还报之人,而在于劫数,在于这黄天九野。”
顿了顿又道:“少年人你可知这世界上有两件事,人是不能去改变轨迹的。其一是生,其二又是死。这生死之事,不是人力能为的。”
墨尘听得一头雾水,丝毫没明白管家说的什么。却也见管家急的满头是汗,最后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简单来说,这厦城是被这黄天诅咒了,无论怎么去改变都无法,书写已经定格的结局。”
听到这里,他不免不快,心道:“既然无法改变,又为何来找自己帮忙,这不分明是戏耍自己么。”
管家叹息了声,解答了墨尘的疑惑:“少年人你不必刻意去改变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过老爷临死前,想见见那个人罢了。”
“那个人是不幸的,围绕了老爷大半辈子的时光,如果世间分为光暗,那么他就是站在角落的黑暗。”
听到这席话,墨尘心底里的某个角落被触动到了。拿好桌上的忆棋剑,转身头也没回。后面传来呼喊声:“少侠,你还没有听我讲那人的的外貌。”
但墨尘丝毫不理会,因为他已经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遇见他。世间上有光的地方必会有阴暗,而阴暗总是想代替光明。
如若他推测的不错,管家所说的那个人正是在府上。在很多年大家经过又忽略过的某个面孔上,人们总是在忽略着最不常在意的面孔。
这样的面孔越是被很多人所忽略,越是说明这人想被隐藏。墨尘转过几个花园,在处有落叶的地方静静的停下了。
此处也甚是神奇,在整个大院都照光的时候,这里竟然被树荫所覆盖。越靠越近的时候,有个蹒跚的老人蹒跚的扫地,只留下背影,在墨尘的视线里被拉伸着。
墨尘哈哈笑了起来道:“何必在这里隐藏着自己,何必不敢正视着不敢正视的自己,又何必不肯放下执念。”
这话未说完忆棋剑便出窍,剑指扫落叶的老人身旁。最让墨尘惊讶的事,他竟然丝毫没有闪躲。那剑就直接在他背后停下了,再也没有向前。
背对的老人似乎是知道墨尘根本没动杀念,就这么继续扫着落叶。墨尘一时间没有任何办法,就这么对峙着眼前老人。
树叶随着一阵风吹落,下落越来越多的树叶,老人也丝毫没有转身或者做多余的动作。
等着面前的树叶被清扫的差不多时,他才慢慢转过身,看向墨尘的位置。只是这么一眼,墨尘便被面前老人的相貌吓到了。
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么丑的人。面前老人似乎是看到了墨尘的不费解,等着把墨尘脚边最后片树叶扫空。
“少年人,你可知我为何不去见老爷么。”苍老的声音把墨尘从思考里拉回来,此时他已经把忆棋剑收了回来。就这么面对着眼前老人,不过对他所说的话还是有些疑惑。
毕竟管家说过,有光的地方毕竟会有暗,既然是暗,定然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听完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更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去复仇。但是执念在一天,你的仇恨就会大一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报仇的。”
听到这里,面前的老人笑了起来道:“仇恨,什么是仇,什么又是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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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劫数
墨尘道:“仇恨就是种装作越来越无所谓,心底却越来越深的东西,因为那种恨已近不需要言语去描述。”末了不忘补充:“它只会付诸于行动,最简单的方法又最可行的。”面前老人把扫把放在一旁,没有转过身看向墨尘。
而是步步走着,似乎只有个方向,在等着他前行。墨尘不免皱起了眉头,提起忆棋剑追上了老者。他心中那种担忧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似乎管家所说的那些事,会在不久后全部成为现实。
这种明知道要发生,却无力改变的感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各般滋味只有经过的人才懂得。面前的老者如道黑烟转瞬飘散,墨尘想要追却再也追不上。
此时万般念头在墨尘脑海里浮现:“他会去哪里,不对,他肯定会去!”想完赶忙去找管家,虽然他心底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总要做出最好的打算。
有时候人的希望是有效用的,就如墨尘在面对管家后。刚才的老者剑芒飘血,他果然还是没有在过去里走出来。只听他道:“三十年,饮其恨,必将报。”
讲完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这笑声里充满着凄凉。期间苦楚只有诉苦人才懂得,什么叫冤冤相报何时了,什么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落魄。
面前的扫地老者,身上的黑气渐渐冲上了脸上。透过卷帘里,天际变得越来越昏暗起来,这似乎是因果劫将要应验。墨尘头次经过这样的事,心底还有丝毫防备。
天际变得越来越翻滚,墨尘的眉皱的越来越深起来。面前的扫地老者突然扔掉了染血的剑,捂住自己的头说不上话来。那黑气越来越重起来,冒到了眉心的位置。
这房间里被黑气所弥漫着,说也奇怪,这些黑气竟然向着墨尘的方向飞来。虽然墨尘用忆棋剑挡住,但是这些黑气似乎有灵气般,直接跑到他的位置上。没多会墨尘便被一道道的黑气缠住了身体,捆绑住身体的每个角落,在青筋遍布的手臂上,黑气慢慢融入到了血液里。
墨尘的面目变得越来越可憎起来,似乎是被这一道道黑气乱了心智。整个人被黑气包裹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但墨尘的心底深处一直在反抗着黑气的融入,他甚至能想象的出。
这黑气全部融入自己的体内,究竟是何后果。他甚至连自己的心智都会被这黑气控制住,忆棋剑的光芒越来越暗淡起来。这一刻墨尘的所有思维似乎都暗淡了起来,在最后丝意识还没被完全吞没后。
墨尘喊出记忆里深刻的画面:“绯榆……”那些黑气渐渐地被控制住了,但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融入了墨尘的眉间。他感觉到两眼一黑,便直接昏倒过去,天际间归于一阵的平静。
似乎,厦城的危机已经过去般,街上的人只当是发生了:“老天发怒。”之类的出奇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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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思忆
厦城的危机在每个人的不知不觉里消融,人或许就是这般,对自己未知的东西保有恐惧的心理。前提是这样东西是预感到的,倘若不是前者,便是在已知的范畴里徘徊着。
如同陷入一个圆的死局,旁人管这般叫做画地为牢。实则不然,这如同人的自困,这样的困境像极在蛹里面的虫。
有人相信或者无人相信它会变成蝴蝶,这样两种预想,成为了要么破茧成蝶,要么作茧自缚。厦城这样的状态如生活在蚕茧里,他们没有先知先觉,更没有后知后觉。
只能在自我的安慰里,走向作茧自缚的路。
这样的路不是他们甘愿选择的,却又被迫该承受的,墨沉走在恢复安定的厦城街上。如同刚来那般繁华,每个人都相安无事。
黑气在墨沉身体里流动,这是他在动用真气的时候,那样的黑线如同血液般越流越快。他甚至能感觉到:“如果自己在动用的真气话,甚至这样的黑气会直接爆体而亡。”
这种感受到力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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