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消瘦的脸颊带着类似于吴先生耳环一样的阴寒。
“当然。”不同于金的闷骚,左枫茗的阳光微笑在血色地月亮下带着诡异的红光。
吴先生望了望楼下。七个身影在路灯下想着这栋房子靠近。
“金,你的熟人来了,要去迎接吗?”吴先生的笑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带着一点残忍,“好像是叫做筱洁的……区区凡人……料理干净吧!想要跳出五行,先斩断尘缘!”
金的眼神挣扎了一下,换来对面左枫茗讽刺的笑。一咬牙,道:“明白了,吴先生,我会料理好的!”
吴先生点点头。轻轻跃起。踩在窗棂上,腾空飞跃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金和左枫茗起身。打开房门下楼迎接他们的客人。而这个时候,房间的角落里显出一个身影。正是脸色阴沉地白小灵。
咬牙切齿地哼声道:“金钵法王和蜈蚣废材……我就知道这两父子不会安分!”
打一个响指,身边立刻出现两个身穿浅紫色紧身衣的少年,和灵守地衣服差不多,只是颜色较浅,没有金丝边。
“白月、白十三,你们更上去,保护下面为地两个凡人。一个叫筱洁,一个叫庄雯。记着,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主上!”
白小灵又看了一眼手中地画像——那人头画像和金一模一样。
紧紧将画像捏成一团,手掌上窜出的火焰将纸团烧得连灰烬都不剩。
“到底是我的运气好,出门探查一个私人恩怨就能遇上妖族的叛徒呢,还是这世界已经到处都是阴谋家了?”
叹一声气,飞身追着吴才而去。
苍茫的夜色中,吴才的身形如同影子一般射出去。白小灵的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默念了一声,额头现出本命蛇形印记,霎那间化作一阵清风,随那影子追了出去。
当她追出去的时候,某地的别墅顶层花园里,正中央,一个宽大的屏幕正播放着刚刚的一幕。包括吴才、金左枫茗、筱洁一行七人,以及后来的白小灵和两位蛇族的侍卫都一一在案。
“哎呀呀,没想到她能这么快觉呢!到底是紫灵神君本身的能力呢,还是在天上那位操纵命运的无良人士的冥冥指引呢?”
一个少年正站在护栏边望着荧幕中白小灵的身影,很自然的微笑着,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单纯的疑问。
这少年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恬静淡然,偏偏黑亮的眼眸却似黑潭一般幽深,正是皇四子蒲牢。
身后一个带着狼形面具之人垂手立于身旁,道:“爷,她还未察觉青龙王的行动,要不要属下去帮忙……”
蒲牢摆摆手,笑得天真无邪,道:“不忙。等她山穷水尽的时候,再让她承我们的情好了。你说呢,七弟?”
转头看着静静坐在椅子上的楚非晠。
“七爷对她处处顾忌,好似一碰就碎的瓷碗一般,哪里舍得放任她在虎狼窝里呢?不如属下将她抓来,用天魔失魂**抹了记忆,省时省力!”这狼面人说话字字狠毒,那寒意让旁边草地的一片青草迅冻结,如同温度骤降到绝对零度。
“你吓他干什么?小心七弟生气!他可是有‘玉面修罗’的称号呢!”蒲牢斜着眼看了一眼楚非晠,上前,在弟弟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楚非晠端坐在蒲牢的身边,显得有些不自然,当蒲牢的手拍到他的肩膀的时候,他的额角留下一滴冷汗。但是那周身沉寂的气势让他的身形显得很稳。
“请不要妨碍我,兄长。”楚非晠用了尊称,是一种变相的妥协。
“呵呵呵,七弟,你着什么急呢?由某位不良神人为你们打造的命运之线,可是比凌霄宝殿上挂龙旗的绳子还要粗!”蒲牢的手摸了摸楚非晠的脸,语气温和,“你应该没有将以前的事情告诉白小灵吧?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第二十一章 神…人…命运(1)】………
楚非晠坐在一起,但看长相,二十出头的楚非晠更貌还未走出“少年”这个阶段的蒲牢反而更像是弟弟。
蒲牢指着桌子上的那本黑色封面的书,“看,《神人记事》,**盟的那几位已经为紫灵神君准备好了的‘日记本’,即使紫灵神君不能回想起从前的事,也一样能从这里知道我们希望她知道的一切……哎哎,果然舞天大帝就是比我们这些人省力呢……有个六界第一情报机构领的结拜妹妹,想办事情让结拜姐妹去做就简简单单完成……啊,对了,那架某不良人士的、据说印有召唤本元记忆的钢琴也已经动用过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效呢!呵呵,真是的……就算七弟你不动,那些心怀愧疚的人也会把事情办好的。你找什么急呢?”
“人间的事情,你说过,由我做主。”楚非晠低沉严肃的语调里带着毫不妥协的坚韧,避开了蒲牢意图操控他的手掌。将心上人的安危交托给别人……这样的事情,恐怕这六界、乃至于外神族的诸界众人也是难以做出来的吧?
“我会遵守约定,不会多说,我会等她。大家是命运指示下的棋子,最终的命运或许已经决定,但是,这过程却可以由自己主导。况且,直到现在,谁也不能清楚的说,那个‘神衍算’,倒是是不是能操控命运!即使没有希望,我也要搏一搏!”
“感性的人总是异常地坚韧,却又无比的脆弱。”蒲牢笑着放下手。对着弟弟摇了摇头,“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从前地事情,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不再是当年你的那个紫灵神君了。你看看,以前的她,六界神人,谁不避其锋芒,对任何人不假以辞色;但现在。她的变化有多大?”
楚非晠皱眉道:“人的本质不会变。关于灵儿,我相信,我比四哥更有言权。”
“呵呵,是吗,那么,我们试目以待。”蒲牢总是那么无所谓。让人和他说话的时候生不起气来,却也很难心平气和。“其实她变与不变,与我何干?关键是,你要让她回到妖族,成为举足轻重地人物,你要让妖界的中央政府,站在我们的这一边!”
“我会尽量。但,若是她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她。我会为了你与其他兄弟的争斗而付出全部努力,但是。她不是你的棋子!”
“错!”蒲牢的娃娃脸上笑得像是拿到玩具地小孩。“已经晚了,她已经是了!”
楚非晠一僵。
“呵呵。我已经和她见过面了。很可爱的孩子呢。她这一世的个性……”
楚非晠从蒲牢的轻描淡写中读出了威胁,深深的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你可以引导她,让她去掌握她本应得的权利。不管前生今世,你于她,都是最重要的存在。看,你不觉得,你们拥有力量之后,就可以不必受我的摆布么?”完全是为对方着想的可爱的语气。
他见了灵儿?那么……他监视自己?
啊,对,这才是四哥地风格。他不监视自己,才是反常。
他从来不会因为承诺或是感情而信任任何人。所以,他也从未有过疏漏。这也是他在和其他地皇子们抗衡、在无数次皇子争夺上站稳脚跟的原因之一。
这个性情古怪地伪装者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而琢磨不透正是政客所应具备地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地素质。
然而政客都是冷面无情的。这也是面冷心热的楚非晠在与之较量的过程中总是处于下风的原因。“四哥……我不管你会不会遵守我们的盟誓,但,我不会你的野心牺牲任何与灵儿有关的一切。”楚非晠认为有比较强调这一点,来消除自己的不安。
“世间,谁都有重要的东西,而守护它,就需要权势、需要力量!”蒲牢平静的的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黑色,比他的黑色眼眸还要深放任黑色。“不论是谁想要阻止,我都不会吝啬让他明白我的决心。权利之于我,就如同——”蒲牢指了指萤幕上定格的白小灵离开前的身影,“她之于你。”
蒲牢摸了摸自己唯一亲近的兄弟的头,“所以,我会尽力避免我的野心与你的心上人之间的矛盾。但若真有向冲突的那一天,我不会手下留情!”手掌与表情那么温柔,语气那么亲昵,但更让楚非晠紧张。呲牙咧嘴的猫与笑眯眯的老虎,哪一个,更可怕?
为了掩饰对兄长的畏惧,高傲的先锋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道:“……魔界的储君是有名无实的。仙界的太子做了数千年的太子,到死,依旧是太子。我们的父君不会有退位的一天,就算的到了储君,又有什么用?永远也做不了下一个魔尊!”
蒲牢看着楚非晠那严肃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老七啊!你果然是适合做武将躲过做文臣!我做魔尊做什么?称号就是称号,关键的是,它代表的背后得了力量!我要的不是储君的位置,我要的是,压倒其他所有皇子的力量,其他的八位嫡系皇子——包括你!”
“而且……”蒲牢意味深长的靠在背靠上,“我们的父君,为了母后,舍下这魔界的尊位也不是不可能!”
“父君并非是个自暴自弃的人。母后去世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有卸任的念头。”
他们的母后,原来神界的龙神族公主,自第一次天卫大战就魂飞魄散了。
“那是因为他没有了‘希望’,如果有了复活母后的希望呢?”
“不可能!母后连魂魄也……”
“或许吧,谁知道呢?”蒲牢的娃娃脸上无辜的笑着,仿佛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然而他越是坦然的承认自己不知道,楚非晠越是相信这个人有不小的把握。
这个兄长,从来让人琢磨不透。
楚非晠沉默了半响,开口道:“……这些,都与我无关。”
………【第二十二章 神…人…命运(2)】………
希望如此。”不紧不慢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天使酒,慢慢的拧开,蒲牢说,“我要提醒你——杀一人者为凶徒,杀一百万人者为霸主,杀全部者为神。神,其实就是最罔顾苍生的……你不要忘了,这次的古兽解封,对于我们来说,也是绝好的机会。当然,对于任何不想安于现状的人都是!你认为精通神衍算的紫微大帝会不知道?她也有她的目的……”
“我听说,紫微大帝的大殿两侧写着一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她不会希望人间血流成河,不管是从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为此我会尽力解决这次的……”楚非晠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坚定。
“不要以为受了她一点点恩惠就能肯定她的品行!神人的话,能信吗?我们,也是神人的血脉!你别忘了,神人是最自私的……比如你,比如我。我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不要希望那些神君会来解决古兽!”蒲牢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妄图改变我的计划,这次的事情很复杂,你只需要按我的计划去做……古兽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所有人,都被古兽身上的利益迷惑了双眼。你知不知道,老八最近的迷上了一位天使界的天使,最近常常偷溜去天使界呢!真是不得了啊!一向温文儒雅的老八也会这样痴情呢!不过,我听说自私与异族生不正当关系的天使,都会受到很严厉地惩罚呢!你说。老八去调戏天使族的天使,会不会给天使族一起抓回去公审。然后……一去不返呢?”
“……”
蒲牢终于开始正式行动了。但是,在这个古兽解封地节骨眼上,精明如他,不可能会“两线作战”的,那么,这次古兽的事情……
“古兽解封的事,难道与天使界有关?”楚非晠有些动容了。他虽然不给人脸色看。但也很少真正的生气。但听见自己的兄弟勾结外神族……当年的战斗,他座下前锋军地所有兄弟都在外神族的屠戮下身亡!这样的仇恨历历在目,他们怎么能与外神族勾搭?身为神人的后裔,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弟妹所在的大学,时常出现僵尸咬人的事件。”看着楚非晠默认。蒲牢继续如同喝水一样地平淡开口:“我听说,在天使界,也有一种类似于妖的著名生物,是依靠人血为生的呢!”
“你是说,是天使界的……”
“嘘——”蒲牢的右手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猜测,猜测而已。毕竟,就算是在神州,吸血为生的妖物也不少呢!”蒲牢喃喃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夜光杯。将刚刚拧开的红酒慢慢的倒了进去,缓慢地倒着。像是隔开一个人地颈部血脉。缓慢的放血。
“这美丽地血色地黄昏,不知要多少鲜血来渲染呢!”盛着猩红的葡萄酒。他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温和而亲切,风经过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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