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犬戎部队以一比一的损失击败就变成了很正常的事情。
古凡缓缓地说道:“铁壁侯,我知道是谁在搞鬼,我相信您也猜到了吧!”
铁壁侯范睢阳缓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明白,你指的是谁了。但空口无凭,我们也没有办法让这个混蛋付出代价,一旦我们找他算账,一来是……”说到这里,铁壁侯范睢阳欲言又止:“一来是,我们的实力与他还有差距,二来,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反倒是我们寻衅滋事,无理取闹了。”
古凡听得铁壁侯范睢阳的话,痛心疾首,毕竟这次损失的云骑尉和奋武尉都是焱天军以后的中坚力量,竟然一战陨落在山海关,可能站在面前,不会对焱天军的战斗力产生太大的影响,重编被打残的部队之后,重新任命,就可以恢复部队的战斗力,但深远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失去了这些土生土长,自己培养的焱天军中级军官,很容易产生断代,影响焱天军的团结和稳定,这种隐形的损失,才是最让铁壁侯范睢阳感到痛心的。
古凡叹息一声说道:“铁壁侯,我突袭犬戎大营的时候,击杀了他派往犬戎军中的使者,并且夺到了一封他亲笔写给犬戎王的信,信上说他借犬戎武道高手,刺杀我军的中下级军官!”
“什么!此话当真?”铁壁侯范睢阳闻言大吃一惊,倘若古凡能够获得北宿侯澹台若邪与犬戎王勾结的密函,就有了物证,而且这次的物证又是古凡通过正常途径缴获的,来路又没有问题,交给兵部至少能够把北宿侯澹台若邪废黜为平民。这样的消息对于铁壁侯范睢阳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古凡随后说道:“只是可惜,在我回来的路上,被他手下的刺客乔装打扮成我身边的人,把密函骗走了,估计已经销毁了,如此一来,死无对证了。”
铁壁侯闻言,也是叹息一声,默默垂首道:“也许是那混蛋,气数未尽吧,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是继续这样做,总有一天会落在我们手中的!”
古凡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得铁壁侯范睢阳说道:“古凡贤侄,我听闻你这一次领军突袭犬戎大营,焚烧了敌军的辎重,立下了大功啊!”
古凡愧颜。因为云翼部为此付出了巨大的损失。
铁壁侯范睢阳隔着头盔传出笑声来:“以一万云翼部禁军就敢横闯犬戎大营,杀敌四万多人,实在是让老夫自愧弗如,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看来老夫这一次又要为你请功了。”
古凡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铁壁侯范睢阳行了一个礼说道:“铁壁侯,古凡有一个不情之请!”
铁壁侯范睢阳见古凡如此见外,不禁问道:“古凡贤侄请讲。”
“这一战,我云翼部损失实在太大,古凡不敢领受奖赏,还请铁壁侯上奏兵部,拨款抚恤阵亡将士,至于古凡,不受处罚,已是万幸了。”古凡说的情真意切,不带一丝矫揉造作,这样的情绪竟然把面前的铁壁侯范睢阳都感染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似乎是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古凡贤侄,你爱兵如子,有不仅有为将之才,更有为帅之器,古云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实在是平原侯府的大幸,也是我们平民一脉的骄傲!”随后他话锋一转道:“古凡贤侄,但功过相抵,你还是功大于过,军中向来都是功必赏,过必罚,军法如山,这个规矩还是不要坏的好……”
古凡见铁壁侯范睢阳说到这个份上,只得微微点头,低声道:“如此这样,就依铁壁侯吧,但还望您让兵部抚恤阵亡的将士……”
第三百节:朝野震惊
古凡心事重重地从瓮楼里走了下来,司徒孟明等人见古凡愁眉苦脸,不禁迎了上去追问道:“小侯爷,情况怎么样?铁壁侯对你说什么了?”
谢羽翔见古凡面带悲戚,出声询问道:“小侯爷,难道说铁壁侯范睢阳认为你麾下的云翼部损失过大,要责罚你不成?”
司徒孟明见谢羽翔这样说,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你带的部队突袭犬戎大营,焚烧了大军辎重,这样的功劳,不赏只罚,以后军中谁还敢深入虎穴,拼死打仗?真是赏罚不明啊!”
古凡缓缓地说道:“没有,铁壁侯范睢阳岂是赏罚不明的人,我之前提出云翼部的伤亡过大,我无颜领受赏赐,请求兵部拨款抚恤阵亡者亲属。”
“然后呢?”谢羽翔出声问道。
“恐怕很难。”古凡摇了摇头说:“这一笔军功是我目前为止血腥味最浓的一笔,我觉得很不舒服。”
“小侯爷,将军难免沙场死,壮士终须阵上亡,这些战士死得其所了,您就不要再自责了。”司徒孟明见古凡意志低沉,也出声劝道。
谢羽翔陡然对古凡说道:“小侯爷,有一个好的消息!”
古凡抬起头,看了谢羽翔一眼,问道:“是什么?”
“孟无痕安然无恙。”谢羽翔的话语也激动了起来,“我们下午接到的消息,我也很激动。”
古凡也有些激动了起来,对着谢羽翔问道:“情况怎么样?”
“孟无痕的那支队伍还有两万多人,只是奋武尉马忠殉国了。”谢羽翔的声音故意说得很低,像是怕古凡听到后面半句话。
三万人保留下来两万多人,可以说很不错了,而奋武尉马忠殉国,不禁让古凡唏嘘了一番,一场战役,已经有池畏寒和马忠两名沈天级的禁军奋武尉先后殉国,即便是再辉煌的战果,都会因为这件事情蒙上阴影,何况古凡这一战的损失都已经如此巨大了。不消说,马忠肯定是死于澹台若邪手下那些刺客的突袭之下,孟无痕毕竟是一个聪明人,见马忠被刺杀之后不动声色地让部队退后,同时隐蔽自己才逃出生天。
“赵兴云所部有没有消息?”古凡不禁出声问道。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这最后一支队伍的下落,不过从另外两支队伍的情况来看,估计赵兴云所部损失也不会小,可以说古凡这一次突袭是基本失败的,用损兵折将来形容都不为过。
如果再损失一个赵兴云,古凡回到天京城,怕很难向周亚甫统领交代了。倒是孙谋策,这个其实最该死的副统领,却因为被古凡夺去了兵权,实际上降职做了伙头军统领,镇守大本营,反倒因祸得福,躲过了这一场杀劫,倘若孙谋策随军作战,副统领级别的他,武道又只有沈天级,必然会成为澹台若邪所部刺客首要的刺杀对象,更没有生还的理由,不过这样也好,古凡免于被人扣上一个迫害同僚,借刀杀人的黑锅。
这样的情况,究竟是该说塞翁失马呢,还是傻人傻福呢?
一天之后传来消息,赵兴云所部归队,部队虽然损失得还剩下一万五千人,赵兴云也负伤了,所幸没有生命危险。至此,古凡所部的云翼部禁军在山海关一战中的损失为五万人,接近一半,这虽然不是禁军对边疆蛮夷作战的最高损失,却也创下了北疆禁军对犬戎作战的最高损失。
但作为这一次战争中,唯一获得胜利的部分,虽然铁壁侯范睢阳对下方的要求是实事求是,汇报战况与损失,听凭兵部的发落,但实际上却是古凡所部的功绩被过分地夸大了,损失却被含糊其辞地写成了三到五万左右。如果是三万的话,古凡所部杀敌都接近十万了,实在是一场不错的胜利,但倘若是五万人的话,这一场战争就不仅没有胜利,甚至是亏了。
兵部在接到此次山海关大战后的汇报之后,当天晚上耀武星皇就在书房紧急召开会议,在会上兵部尚书晁天瑞宣读了汇报,朝野震撼!所有与会的人都感觉到了背脊心一阵发凉,十二万焱天军,五万云翼部禁军,这是多么可怕的损失?虽然寸土必争,这一场战役铁壁侯范睢阳并没有丢失一寸的土地,但对于北斗王朝这样的泱泱大国来说,损失过大就是失败,铁壁侯范睢阳这样巨大的损失,简直就是对北斗王朝的奇耻大辱。
耀武星皇看着兵部尚书晁天瑞等一干内阁重臣,语气威严:“众卿意下如何?”
兵部侍郎郭宥至起身出列道:“陛下,铁壁侯范睢阳初到任上就遭此大败,实在是有辱国威,臣以为,焱天军不能再由他来执掌了。”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倾天侯澹台无尊也说道:“陛下,我朝军律如山,损失如此重大,十二万的损失斩首都不足以谢罪,但念在铁壁侯范睢阳为社稷征战多年,削去兵权已足以显示陛下的仁德了。”倾天侯澹台无尊看似是是为铁壁侯范睢阳说好话,实则是在害他,让耀武星皇下定决定夺走铁壁侯范睢阳的兵权。
坐在倾天侯澹台无尊对面的烈风侯夏侯雄霸起身行礼道:“陛下,臣也以为,御军之道,理应功必赏过必罚,才能树立威信,铁壁侯范睢阳即便功高,犯下错误也当受罚,否则怕是会引起军中哗然的。”
英穆侯呼延振浩也出声附和道:“陛下,臣的看法与两位军侯一致,铁壁侯范睢阳理应受罚。”
耀武星皇的目光从会议的一众人身上掠过,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座位旁边的帷帐之上,那里端坐的就是北斗王朝最强大的几位存在,也是北斗王朝的军魂所在:五位殿帅府太尉!
这些太尉的身份神秘,实力又高,即便是平时露面也都离得很远,即便是这样高级别的会议,离得很近也与一众军侯隔着一层纱帐,而且五名太尉一般不会同时出现。这一次帷帐之下,便只有三双钢制军靴,显然,五位太尉中来了三位。
“几位太尉意下如何?”耀武星皇出声问道。
其中一名太尉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却十分清楚地传到书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胜败兵家常事,铁壁侯范睢阳寸土不让,其心可表,其行可嘉!”这分明是与倾天侯澹台无尊等人截然相反的论调,顿时倾天侯澹台无尊看了看身边的英穆侯和烈风侯,三人得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即便他们三人都是贵族侯中名声最显赫,家族最兴旺的几位,但与殿帅府太尉比起来,他们在星皇心目中的位置都太渺小了。
耀武星皇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另外两位太尉所坐的方向问道:“另外两位太尉呢?”
另外一名太尉的声音极其好听,仿佛是玉器相互碰撞产生的声音,无比悦耳。“陛下,我认为铁壁侯范睢阳虽然折兵十二万,但杀敌守土有功,应折算功过,单一的,赏或罚,都是武断的。”
话音落下,会议上一些摇摆不定的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赞成这位太尉的意见。
这时,最后一名太尉出声道:“我赞成宿太尉的意见,功过相抵,赏不宜过多,罚不宜过重。”
耀武星皇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众人见耀武星皇都点头了,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殿帅府太尉对于耀武星皇的影响更大一些,星皇陛下点头了,此事的讨论基本也就尘埃落地了。原本一心想把铁壁侯范睢阳从焱天军的位置上撵走的贵族侯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耷拉下脑袋来。
耀武星皇此时却转过头来,看着兵部尚书晁天瑞问道:“晁爱卿,你看此事铁壁侯范睢阳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呢?”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兵部尚书晁天瑞的身上,可以说,铁壁侯范睢阳是受赏还是受罚,几乎就攥在了兵部尚书晁天瑞的手中了,确切地说是在他的舌头上,作为这里除了三位太尉以外,最有发言权的人,晁天瑞的立场可以决定耀武星皇处理此事的立场。众所周知,兵部尚书晁天瑞是儒家的人,在朝政上向来秉承中庸之道,不偏不倚,所以此事究竟有何发展,两方都有平等的机会。
另一方面,青书侯慕容千寒坐在晁天瑞身前不远的地方,却是为铁壁侯范睢阳捏了一把汗,不停地捋着面前的短须,这个动作从之前倾天侯澹台无尊等人联合弹劾铁壁侯范睢阳时就做出来了,到现在还在继续着,而且已经由原本的捋变成了拔胡须了。显然,这位青书侯也很着急,自从与古家缔盟之后,可以说平民侯一脉等于成为慕容家在军队中利益的代言人,可以说平民侯势力与慕容家现在已是休戚相关的盟友,双方的利益已经绑定在了一起,他如何能不着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兵部尚书晁天瑞的身上,无数双眼睛干巴巴地等待着这位体形微微发福的兵部尚书来说出对于此事的看法。
兵部尚书晁天瑞缓缓地站起身,对着耀武星皇躬身说道:“陛下,请听微臣细细道来。”
耀武星皇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此战我朝焱天军损失十二万,其实并不多,犬戎大军在山海关沿线布置的兵力达到五十万,十二万的损失抵住五十万的攻击,并不是太多,而且微臣仔细看过铁壁侯范睢阳递给兵部的奏章,倘若不是焱天军寸土必争,一直与犬戎军队在山海关沿线进行拉锯战,损失并不会这么高,倘若当时焱天军选择让出山海关不与犬戎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