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休矣——”陈勉全身颤抖,下身一松顿时从裤裆流出浑浊的液体。
“走!”
一道劲风在星辰到达的前一刻射到陈勉身边,红袍人拎起陈勉的领子就朝半空跃去,几乎是在同时,龙卷风和星辰齐齐在陈勉刚刚躺着的地方碰撞在一起。
砰!
真力碰撞产生的能量如同巨大的刀刃一样,将地表一层整个碾碎,涌起朝四周奔腾的土浪。
能量的余波撞到红袍人的背后,顿时让他感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一般难受,口中又是一口血箭从喉咙深处射了出来。
“梁夕,你有种!”红袍人眼中利芒暴闪,趁着这电光火石的功夫开启传送阵遁走了。
完全无视四周绞肉机一般的罡风,梁夕落到地面,从巨大的深坑里拔出星辰,四下环视一周:“好吧,走了老子还有儿子。”
第1146章毫不留情(下)
四周一片废墟,看上去仿佛是世界末日刚刚降临一般,梁夕每走一步,地上的碎石都会传来哗哗的声响。
刚刚陈舒慈摔进去的房屋早就坍塌得只剩下几根柱子立在那里,瓦砾粉尘铺了厚厚一层。
梁夕握着星辰一枪刺下,砰的一声炸响,脚下的地面被整个掀开来,露出碎石下面勉强完整的地面。
“果然逃掉了嘛,看来还不算傻。”梁夕冷笑一声,“怎么说你也是潜龙境界,被我那一下子就打飞了,傻子也知道你是装的了,不过你以为你能逃多远?”
邪眼的光芒在梁夕眸中快速流转,五秒钟后梁夕的身体拔地而起,如流星一般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远处围观的修真者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梁夕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追不追?”修真者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约而同地摇摇头,之前死去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陈舒慈此刻御剑飞行,脸上满是仓惶的神色,衣衫破破烂烂,嘴巴上还被划开数道血痕,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心中的抑郁随着这声狂吼终于爆发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影语这个王八蛋到底说了什么!突然消失还以为已经死了!怎么突然又被梁夕发现了!妈的!”
梁夕今天展现出来的实力和肆无忌惮的风格是真的吓到陈舒慈了,直接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惊恐的神经,现在他的精神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脑子里唯一想着的就是:逃!
远处突然疾射而来数十道白光,陈舒慈脸色一变就要出手。
“少爷!”白光中传来的声音让陈舒慈神色缓了下来,来的这些人都是父亲陈勉私下收留的一些修真门客。
这一行人大约有三十个,统一的白色光芒表明他们的修真等级都不算高。
“少爷,老爷呢?您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为首的一人鹤发童颜,年龄虽然比陈舒慈大了许多,但是对少爷的态度却是格外恭敬,此刻脸上满满的不可思议,“刚刚接到消息说今天发生了意外,我们就急忙赶来了,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和少爷作对!刚刚天空的那些变化,莫非就是……”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们废话,要是过会儿有人追来,你们帮我拦住他!”陈舒慈知道梁夕现在一定在追自己,所以不愿意和这些人浪费时间,喝骂一声后赶紧御剑继续逃命。
众人见陈舒慈匆匆忙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在找少爷的麻烦,而且那个人实力一定很强,不然也不会让少爷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夺路狂奔。
“对方看来很强,我们到底要不要——”
沉默一阵,刚有人开口,但是话还没有讲完,一道碧光已经从远处闪电般射来,这些人一愣神的功夫,发现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已经负手悬停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是陈家的人?”梁夕望着这些人衣袖上的标示淡淡笑道。
“你是——”为首的那个老头子明知故问,想依靠对话来拖延时间,好让陈舒慈有更大几率逃走。
梁夕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伎俩,嘿嘿一笑:“既然是陈家的人,那就把命都交出来吧!”
“你算什么东西!”
这群人平日在陈勉和陈舒慈的羽翼下,早就嚣张跋扈惯了,此刻见梁夕开口就要人的命,自然大骂出声,手中仙剑法宝齐齐掷向梁夕。
“弱——”梁夕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身形在众人眼中已经幻化为了十六个分身,这十六个分身瞬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人群里。
当时偷学的狱魂王的分身法术,此刻被梁夕施展得淋漓尽致!
十六道幻影在人群里快速挪动,每一次移动都会带出冲天的浓稠鲜血,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唰唰唰唰唰唰!
武器在人身上割开的特有响声持续了足足五秒钟,呼的一声后十六道分身重新聚集成梁夕一个人。
一滴鲜血从星辰的枪尖上缓缓滑下,滴落的刹那,砰的一声闷响,三十多具尸体齐齐爆炸开来,碎骨肉糜鲜血在半空蓬出妖异至极的粉色烟雾!
“灵魂!”梁夕将星辰一把掷出,身体同时快速朝着陈舒慈逃走的方向追去。
长枪从大片的血雾中穿透,隐隐从血雾中听到不甘心的哀嚎,星辰穿透血雾吞噬了所有人的灵魂后,正好飞行到了梁夕的身边,被梁夕重新一把握在手里。
陈舒慈憋足了劲往前赶去,只需要再过五分钟就可以飞出京都城了,城外就是连绵的大山,钻进山里梁夕要想找到自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突然间他心脏怦怦跳了起来,瞳孔下意识收缩一下,沉甸甸的感觉猛地压在了胸口。
“怎么会这么快——”六个字几乎是呻吟着从陈舒慈喉咙里挤出来的,扭头望去,陈舒慈身子急剧颤抖,身后一道碧色光芒正如闪电般快速逼近,仅仅眨了两下眼睛的功夫,他就已经可以清晰看到梁夕的脸庞了!
再往前飞的话,要不了几秒钟就会被梁夕追到,后果可想而知,陈舒慈往下看了看,这里已经接近京都的边缘,下面整齐错落的高大建筑类似作坊一类,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了,身子一矮便往下降去。
“但愿这里有些平民能让梁夕忌惮一点!”陈舒慈一头钻进建筑群里,手持仙剑屏息凝神,希望能找准机会从梁夕手中逃脱。
望着身下一排排的仿佛,梁夕淡淡一笑:“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轰!
梁夕身后爆蓬而出一团巨大的气旋,带着气旋产生的恐怖冲击力,梁夕的身体犹如陨石一般朝着地面直冲下去。
旋转的气流不停汇聚,仿佛宽大的螺旋状刀刃朝着地面猛地挥砍下去。
房子的屋顶一下子就被碾成了碎片,瓦砾哗啦啦啦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响声被掀上半空,然后撞碎成无数的碎片,强大无匹的压力自高空传来,地面不停震颤,房屋左右摇摆,四周烟尘四起遮天蔽日,一时间犹如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一般。
陈舒慈心脏高高悬起,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第1147章你就是陈舒慈了
一阵一阵汹涌的气浪犹如巨龙啸傲般盘旋而过,方圆千米内的房屋被摧枯拉朽般毁成一片狼藉。
这些作坊里做工的匠人早就因为之前天现异象而躲起来了,所以梁夕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砰的一声双脚着地,地面顿时整个塌陷进去一个直径十米的大坑,整个地表都在震颤。
陈舒慈一个踉跄向前跌去,脑袋撞在一截木梁上,顿时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剧烈的疼痛和恐惧终于让他失去了理智,一把将仙剑握在手中,陈舒慈狂吼一声,朝着梁夕刚刚落地的方向一剑斩去:“金鳞斩!”
狂风裂开一道豁口,金色的光芒哧地一声破开地面,光芒后紧随着无数道鳞片般的光刃,晦暗的空间里顿时被金光洒满。
“赤炎离火刀!”
空气才被撕开一道豁口,梁夕手中光刃已然蓬勃而出,手里星辰上红色的火焰横扫,如同一道巨大的幕布向前遮去,周围的温度顿时犹如火炉一般。
砰!
金色的光刃瞬间被击得粉碎,数不尽的金鳞尽数淹没在了火光中,陈舒慈脸色涨红犹如猪肝,胸口剧烈起伏,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重重向后跌去,沉闷的响声中将一截要两人合抱的屋梁撞成两截。
“打!打不过——”陈舒慈口中满是腥甜的味道,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承载着灼烧般的疼痛,身子哪怕稍微挪动一下都疼得他几乎晕厥。
风声稍熄,耳朵里嗡嗡作响,陈舒慈用力眨眼,好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楚一些。
“怎么不逃了?”梁夕的声音就在身前响起。
陈舒慈像是被电触了一下一样,惊得几乎一下子跳起来,反射性就伸手要去拿剑。
唰!
一道白光闪过,陈舒慈只觉得手背一凉,紧接着一股巨洞从自己右手上传遍全身。
“啊!”看着自己被星辰钉在地上的右手,陈舒慈发出一声惨叫,全身汗如雨下,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滋滋的声音从手背的伤口上传来,带着雷电之力的长枪瞬息就将伤口周围一圈的皮肉烤焦,一阵难闻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陈舒慈咬紧牙关,牙龈都被咬得渗出大片血水。
眼神怨毒地看了一眼梁夕,他猛提一口气,身体横扫朝着梁夕腰肋踢去。
梁夕看也不看,直接抬脚朝着对方的膝盖踹去,后发而先至的右脚重重踹在了陈舒慈的膝盖上,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陈舒慈身体从半空衰落,膝盖诡异地向后弯去,整条腿一片血肉模糊,疼得他全身颤抖,汗水很快就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
“梁、梁夕——”陈舒慈知道自己和梁夕实力相差太大,此刻喘着粗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报仇,当时那件事的确是我指使的。”
嚓一声将星辰拔起来,又是疼得陈舒慈倒吸一口凉气,梁夕则好像完全没在意对方说什么一样,拎着的长枪枪尖有意无意在陈舒慈的喉咙和下阴处来回晃悠。
陈舒慈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忍住巨痛道:“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后来不是也没有和你作对嘛,你就放过我好不好,我现在也已经是个废人,再也不能给你造成威胁了。”
梁夕还是没有说话,星辰上电光一闪,陈舒慈双眼暴盲,肩膀上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同时伴随着一股焦臭味。
“梁夕你要杀便杀,就因为当年那件事情,你不惭愧嘛!你哪有大丈夫的坦荡!”陈舒慈知道生死在此一举,当下忍住疼痛大声说道。
这句话似乎稍微有了点作用,一阵劲风掠过后便停了下来,一分钟后陈舒慈视觉逐渐恢复,惊恐地发现星辰的枪尖就抵在自己的眼皮上,自己哪怕往前微微动蚊子腿那么细的距离,眼睑也势必被戳破,伴随着星辰的雷光的话,接下去必然就是整个眼球和半个脑袋的爆炸。
陈舒慈全身冷汗直冒,喉咙干涩讲出来的声音像是擦锅底一样难听:“梁夕求你了,求你饶了我,我们之间的冲突也就只有那一次,虽然那次是我家奴不对,但是他们也都被你打残废了,我一时气恼想出口气也求你理解一下我,以后我绝对再也不敢了!”
在梁夕居高临下的直视下,陈舒慈感觉自己渺小得仿佛是一只蚂蚁,除了战栗和匍匐,此刻他心里根本产生不了一点其他的心思。
短短十秒钟的时间,在陈舒慈的感觉里仿佛是十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白,我觉得你以后有事情可以做了。”梁夕淡淡道。
陈舒慈身体一抖,不解地抬起头来,见到梁夕目光依旧看着自己,被对方冰冷的眼神吓到,陈舒慈吓得又急忙跪倒在地,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砰的一声溅起一抹血花。
“以后你就是陈舒慈了,记住了吗?”
梁夕的话让陈舒慈很不理解,他的身体抖个不停,透入骨髓的恐惧已经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不就是陈舒慈吗?为什么说我以后就是了?难道名字还需要有人证明?”
陈舒慈的脑子乱哄哄的,但是他可以分明感觉到四周正在涌起一股寒意。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些小老鼠要打发掉,这次有意思了,好像来了很奇怪的家伙。”梁夕将星辰提在手中,好像是故意的一样,突然抬脚重重跺在陈舒慈的脑勺上。
砰!
陈舒慈猝不及防,脸朝下再一次砸在地面上,这一次比之前的力量要大上许多,四颗门牙当场就被磕断,鼻梁骨断裂整个鼻子塌了下去,眼泪鼻涕血水瞬间在陈舒慈脸上糊了厚厚一层。
痛苦的呻吟被断牙和鲜血呛进喉咙,陈舒慈没有惨叫出来,而是被呛得几乎晕厥过去。
一只脚踩着陈舒慈的脑袋,梁夕举枪指着前方,眼中星芒闪烁:“你们是——修罗族?”
梁夕很清楚地感觉到陈舒慈的身体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很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随着梁夕的话音落下,他身前十多米远地方的空气一阵晃动,地面上缓缓出现七个小坑,仿佛是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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