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云无奈地笑了笑,道:“若不是有数千武林人士在场,诸葛神冰岂会对我手下留情,我又岂能接下他三十招。此人武功极高,内功已至化境,若是真要搏杀,我必丧命于他十招之内。”
赵三秋与苏晗昕闻言,都不禁色变。赵三秋见陆逸云说的严肃,知道所言非虚,那么这个教主的武功当真是骇人听闻,苏晗昕却是亲眼所见诸葛神冰的武功,此刻听陆逸云如此言道,方知诸葛神冰的武功比自己所见还要高出许多。当下二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望着陆逸云。
陆逸云见状,道:“此人武功高深是不错,所以我们要与其斗智斗勇,不能莽撞。因此才要张掌门出面,召集各门各派,听取大家的智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近天黑,直至有华山弟子来报,张松鹤已回了华山,请陆逸云和赵三秋过堂说话,方才罢了。苏晗昕与陆赵二人聊得甚欢,不忍离去,便嚷着要一起去面见张松鹤。那华山弟子也无法,见是掌门人一向宠爱的小师妹,想来也无大碍,便引着三人一齐去了。
却说张松鹤当日一早便出了华山派,一个独往燕中派与布归一密商此事。他二人均是十年前神冰教覆灭之元凶,此刻既然陆啸轩已死,钟乾义举派全亡,那么他华山派与燕中派势必难免。张松鹤暗自揣测,以神冰教今日之实力,恐怕纵然华山派与燕中派联手,也必不是其敌手,因此对青峰派被灭一事秘而不宣,怕是万一神冰教发觉江湖中知晓此事,华山派便会加速遭祸殃。
布归一自上次武林大会见识了诸葛神冰的武功,早已是人心惶惶,待见得陆啸轩死于非命,更是坐立不安。心想以诸葛神冰心性,自己这一劫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十年前神冰教一战,己方本是占尽了天时,又趁着对方不备,痛下杀手,这才致使神冰教几近全军覆没,若是摆开了擂台来战,恐怕就是十年前,也没人敢应战。
这一日见张松鹤慌忙而来,知道必有重大事情,因此吩咐了弟子,燕中派大殿方圆一射之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张松鹤甫一坐定,便开门见山,简单说了青峰派灭门之事。两人对于钟乾义与诸葛神冰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都不甚清楚,但一想到诸葛神冰覆灭一派之众,这种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行为让他们心惊胆颤。
两人议了整整一天时间,兀自没有良策。布归一道:“张兄,因果报应,假若诸葛神冰真的来犯,我们便与他决一死战,纵是不敌,也绝不死得窝囊。”
张松鹤神色沉重,道:“布兄弟别过急躁,此事暂不可宣扬,尚需计议。”
布归一道:“此事事关重大,依我看,是不是先约见少林武当两位当家,共商大计为妙?”
张松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道:“万万不可,此事目前江湖并无言传,倘若神冰教知道事情揭发,只会让你我更快面临大战。”
布归一道:“张兄言之有理,诸葛神冰既决意复仇,断不会如此罢休。”
张松鹤道:“你我二人这条老命不要倒也罢了,只是门中弟子无辜,却不能遭了殃。”
布归一道:“哎,技不如人,早知今日,十年前便无论如何也不淌这趟浑水了。”
张松鹤听布归一如此说话,心中一动,闪过个念头,道:“布兄弟一言提醒了我,十年前你我皆了应了陆啸轩之约,方才参与此战,可是陆啸轩少涉江湖,怎会突然要和神冰教决斗?”
布归一略一思索,道:“是啊,陆兄当时言之凿凿,说是为了江湖正道,必须铲除邪恶,我等身为正道中人,理当出力。如今想来,陆兄既非江湖中人,何以却突然管起了江湖中事?”
张松鹤道:“布兄弟,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你我二人和陆啸轩相交不浅,以他习性,江湖之事早已成了俗事,何以却要对神冰教耿耿于怀?”
布归一道:“张兄,依你之见,陆兄十年前是因为个人原因而与神冰教起了纷争?”
张松鹤道:“此事尚难定论,我们仅是姑妄猜测。倘若陆啸轩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而你我二人被他利用,我们当尚有一线生机。”
布归一听得事有转机,忙到:“还请张兄明示。”
张松鹤摇摇头,道:“布兄弟,总之,事情未明朗之前,青峰派之事,切忌保密。我即刻便回华山,调查此事,一旦有了着落,会立即通知你的。”
布归一听得此言,只好道:“那小弟便恭候张兄好消息。”
是日,张松鹤便返回华山,立时派人请来陆逸云和赵三秋。陆逸云和赵三秋一心以为张松鹤有了什么重大消息,立时便赶至前殿,苏晗昕紧随其后。三人见着张松鹤,陆逸云率先发问,道:“张掌门,其他门派掌门人愿意出面此事么?”
张松鹤见着陆逸云,心中自有计较,尚未回答,便数落起苏晗昕来,道:“昕儿,我与陆贤侄有几句话要谈,你待赵贤侄出去走走吧。”
三人心中均感奇怪,张松鹤出去一天,不管有什么进展,至少都应当告诉陆逸云和赵三秋,何以却偏偏只留下陆逸云?苏晗昕与赵三秋见张松鹤神色肃穆,知道并非开玩笑,当下识趣地出了大殿。
张松鹤待他二人走后,缓言道:“陆贤侄,今日单留下你来,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你。这件事关系到这次报仇计划的成功与否,因此,你如果知道,还请实情相告。”
陆逸云见张松鹤说得沉重,心中百思不解,不知又出了什么大事,便道:“张掌门但说无妨,只要能报此仇,在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松鹤期许地点点头,道:“此事事关你父亲,因此我让昕儿和赵贤侄回避一下。”说着,看了看陆逸云,继续道:“陆贤侄,我与你父亲相交十几年,彼此十分相投,也颇为信任,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一些。”
陆逸云道:“嗯,爹爹从小便和我说江湖中的事情。”
张松鹤继续道:“你父亲为人极是宽厚,待人接物都很恭谨,因此虽不在江湖行走,却是相交了许多江湖好友,燕中派的布掌门与你父亲也是旧识,我们也都非常钦佩你父亲的为人。”
陆逸云道:“爹爹的性格自来如此,他常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张松鹤道:“嗯,对你爹爹来说,不值一提。但许多江湖中人要有如此心境,却并非易事。以你父亲的习性,绝不致和神冰教惹上关系,可是却他却被神冰教所害,你可知这是为何?”
陆逸云想起父亲遗信所言,知是十年前的大战埋下祸根,当下却并不言语,只待张松鹤将话说完。张松鹤见得陆逸云不说话,继续道:“十年前,武林中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事情。威震八方实力强横的神冰教在一夜之间遭到覆灭,教中高手死伤者不计其数,教主诸葛神冰亦是重伤难治,命在旦夕。这一战,华山派与燕中派声名大噪,江湖中人只道是我与布掌门联手而为,合力拿下了神冰教。其实这一战,正是你父亲从中策划,否则,单以华山和燕中的实力,绝非神冰教的敌手。”
陆逸云想了想,道:“爹爹是有提及十年前那场恶战,但是却从不跟我细说。”
张松鹤道:“嗯,那场恶斗死伤者太多,换谁都不愿意再次忆起。可是,你父亲与世无争,更是从不问江湖中事,何以突然要与神冰教为敌?此事却有些蹊跷。”
陆逸云见张松鹤话里有话,似是怀疑爹爹,当下便道:“神冰教为恶武林,爹爹替天行道,也是理所当然。”
张松鹤道:“陆贤侄,我当你是自己人,才问你这件事情,神冰教作恶多端,本就该灭。只是十年前之役,如若确实另有隐情,还希望陆贤侄以大局为重。”
陆逸云心中想着爹爹陆啸轩遗信中所言:十年前神冰教一役,实为了一名女子。只是这话却是难以开口,但见得张松鹤煞有其事般,却又不得不说。张松鹤见陆逸云兀自思索,知道此事必然另有蹊跷,只是陆逸云顾着父亲,可能一时拿不定主意,当下便说道:“陆贤侄,神冰教如今复仇江湖,武林中不知还有多少人即将遭殃,如果不弄清十年前一役的真实隐情,我们又如何劝说各大门派齐心对敌么?”
陆逸云心中忽然想起赵三秋,暗道,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三秋如何为青峰雪耻报仇?当下想通,便要说出实情来,正要开口,却见得苏晗昕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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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互谋】………
张松鹤正凝神静听,以为陆逸云就要说出陆啸轩当年为何要对付神冰教,两人都不防,见得苏晗昕跑了进来。张松鹤脸色大变,暗想自己的弟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公然违抗自己的指令,擅自闯入。张松鹤正欲发作,还未及开口,便听陆逸云抢着说道:“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三秋呢?”
苏晗昕瞅了瞅张松鹤,心知犯下忌讳,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回道:“陆公子,赵公子有难,请你快快出去帮帮他。”
陆逸云与张松鹤同时大吃一惊。陆逸云暗道:怎么才分开一会,就遭了大难?究竟是出何事了?张松鹤心中却道:何人胆敢在我华山派生事?
两人不辨其他,异口同声问道:“他在哪?”
苏晗昕道:“喏,就在殿外。”
二人忙奔了出去,陆逸云眼睛四处打转,也没能发现赵三秋身影,张松鹤却是警惕性极高,暗想敌人未必就此离去,因此携着佩剑,随时准备出手。
苏晗昕道:“陆公子,赵公子便在这树上,你瞧。”说着,手指一指。陆逸云抬头往上一看,见一颗硕大的古树上,确然伏着一团黑影,此事月色虽明,但那古树枝叶繁盛,竟遮得严实。赵三秋缘何上了树,倒教人难猜。
张松鹤见并非有什么敌人,料想只是赵三秋与苏晗昕互相玩耍时,不小心上树了。只是为何赵三秋上了树,却下不来了呢?因此说道:“昕儿,你说的赵公子有难,就是这个么?赵贤侄既能上树,必定能下树,你大惊小怪,别失了体统。”
苏晗昕道:“师父,赵公子他……他是不小心上去的,上去后,便下不来了。还请师父帮忙,把赵公子放下来。”
陆逸云心中不禁一笑,暗想当时自己贪吃果子时,也是去了悬崖回不了华山,没想今日赵三秋是上得了大树下不了地,因此道:“苏姑娘,你别担心。”言毕,脚下一用劲,倏地一下便飞身上去,把赵三秋扶了下来。
张松鹤见得陆逸云轻功如此奇妙,心中大奇,他和陆啸轩相交十数载,深知陆啸轩轻功绝无此造诣,上次武林大会自己身受重伤,只知陆逸云击退了诸葛神冰,却未能仔细瞧见陆逸云轻功之绝妙。见得赵三秋平稳下了地,张松鹤道:“赵贤侄,你没大碍吧?”
赵三秋显是受了惊慌,他轻功极为一般,却爬得如此之高,以致不敢下地来,听见张松鹤问话,结结巴巴地回道:“张掌门,我……我没事。”
张松鹤点点头,转而问苏晗昕道:“昕儿,你告诉我,赵贤侄缘何爬上这么高的地方?”
苏晗昕本见得赵三秋安然无恙,心下一宽,但听得师父问话,心中又一紧,竟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道:“师父,我……我和赵公子出来玩耍,然后……然后呢,这个,哦对了,赵公子说想和我比试一下轻功,那我便和赵公子打赌爬树,看看谁爬得高了。”
张松鹤情知苏晗昕说谎,然而事情终小,无伤大雅,也就不去追究了。当下便道:“好了,你和赵贤侄随便转转,我与陆贤侄还有事情要谈。”苏晗昕吐了吐舌头,道:“是,师父。”
待得两人走后,张松鹤朝陆逸云微微一笑,脸上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之色,道:“陆贤侄,我们进去再细说。神冰教的事情滋事体大,十年前的隐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逸云本是心中厌恶张松鹤,但见他处处顾及父亲,对自己也是恭谨有加,心中有些愧疚,当下便一股脑儿全说将了出来。他所知本就不多,因此从头到尾,短短几句话就说完了。张松鹤听得陆啸轩当年竟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是为了那言之凿凿的江湖正义,心中极为不爽,脸上却不露声色,道:“陆贤侄,此事没有旁人知道吧?”
陆逸云回道:“崔叔叔和杨叔叔本来也是知情的,只是他二人与爹爹一起,被神冰教所害……”想起三人在城郊被杀情景,陆逸云心中纠结,总是无奈万分。
张松鹤道:“陆贤侄不必悲伤,这笔血债,总要血偿的。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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