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昕扶了宋贤,与陆逸云一起,便出了神冰教。宋贤心中不安,总觉此事太不寻常,神冰教如此放人,当真教人难以思量。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心里总是怪怪的。苏晗昕见宋贤神思凝重,以为受伤过重,便道:“大师兄,你伤好点没?”宋贤微微点点头,陆逸云见状,道:“苏姑娘不必担心,宋大侠并无大碍。”他情知宋贤所受之伤非轻,为了不使苏晗昕担心,因此说的轻巧。三人牵了马,即刻赶往徐州城,想趁着天黑,投店住宿休息。
神冰教内一片安静,诸葛神冰待陆逸云三人走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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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肠断莫问归期时(1)】………
此时正是骄阳午后,神冰教离徐州城尚有一段距离。三人骑了马,宋贤伤势过重,与苏晗昕共驾一匹,陆逸云独自成行,便往徐州城奔去。苏晗昕突然想起一事,转头向陆逸云问道:“陆公子,今日我师兄妹承蒙你相救,适才在神冰教公子一直未言明门派,想是有难言之隐,我和大师兄都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陆逸云道:“苏姑娘言重了,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害得宋大侠身受重伤,在下心中已是难安,姑娘若是再要言谢,可要折煞在下了。”他心中始终认为若是宋贤与苏晗昕不是因为寻找自己的下落而上青峰派,就断然遇不上此等事情,因此宋贤受伤,他总是心含愧疚。
苏晗昕心中甚是奇怪缘何面前这位彬彬公子竟身怀武功,但此刻牵挂着宋贤伤势,也不便发问,三人行了一程,苏晗昕终是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陆公子,我一直奇怪,你怎么会武功的呢?你不是致远学堂的学生么?”她这么一问,倒也深谙宋贤之意,宋贤虽与陆逸云了无接触,但从他书生打扮以及致远学堂学生的身份,也是一时猜不透陆逸云的来头。
陆逸云道:“呵呵,在下确实是致远学堂的学生,只是在下习武却在习文之前,从小家父便教了在下一些粗浅功夫,用以强身健体。”苏晗昕哦了一声,半信半疑,道:“原来如此,那你爹爹武功应该很厉害了,才能教得你这么厉害。”她虽不懂陆逸云武功如何厉害,可是他击退四大金刚,连神冰教主都说他武功高明,因此心底也就认定这个书生的武功非同一般。陆逸云道:“苏姑娘谬赞了,在下这点功夫,怎生担当得起厉害二字,令师张掌门贵为当今武林盟主,功夫才当得起厉害二字。”苏晗昕见他夸赞师父,莞尔一笑,道:“这倒是。”其时陆逸云并未见过张松鹤,但却也听说过华山派天玑神功,确是了得。
三人骑着马,却走的甚慢。宋贤有伤在身,不宜颠簸,因此待得太阳傍山,方才到了徐州城外。是夜陆逸云与苏晗昕和宋贤又打尖住了原来那家店,店小二见是苏晗昕,一脸笑呵呵的,牵了马,收拾好客房。
翌日清晨,用过早饭,苏晗昕与宋贤便要返回华山派,陆逸云见宋贤伤势不轻,这一路前去华山,尚有几日路程,心中放心不下,便道:“苏姑娘,左右在下也无事,不如就与你们一起,顺道游览一下华山风光。”苏晗昕见得有陆逸云相陪,心中高兴,正要答话,却听宋贤道:“陆公子太过客气了,此处去往我华山派不过几日脚程,陆公子若有兴致,随时欢迎。只是此刻在下身上有伤,怕是不能招待周全。”他心知陆逸云定是为了自己安危而甘愿护送,不愿明着拒绝,却也不愿答应,自己毕竟是华山派大弟子,手脚健全,何以要旁人保护着回华山,因此言语中颇为客气,不能招待等云云,皆是委婉地表示不太方便。陆逸云见得如此,便道:“宋大侠见外了,你我共同经历一场患难,也算是知己相交。再者,在下向来散漫自由,到处走走玩玩,宋大侠只顾着自己便是,不用理会招待不招待了。”说罢,便朝苏晗昕道:“咱们几时启程?”苏晗昕道:“待收拾好包袱,马上就能出发了。”不等陆逸云答话,便又说道:“陆公子,你当真要去我华山玩么?”陆逸云道:“素闻华山奇险,在下一直仰慕它的天地造化,便去游览一番,未尝不是人生一快。”苏晗昕回道:“嗯。好,那到了华山后,我一定带你好好游览游览。”她学着陆逸云说话,心中满是高兴,暗想这一路多一个人,总是更热闹些。
宋贤一时无话,只得任由苏晗昕安排。三人结了账,又在徐州城内闲逛了半日,直到午时时分,方才出了徐州城。一路说说笑笑,行得甚慢,宋贤伤势在苏晗昕悉心的料理下也见得慢慢好转,过得两日,气色也好了许多,便要求再买一匹马,与苏晗昕分开来坐。苏晗昕见大师兄神采恢复得已有七八分,便应了宋贤要求,在一个小镇上,选了一匹良驹。陆逸云一路话题不断,遇事总是新鲜,这股热闹劲,倒与苏晗昕颇为相投,两人经常一问一答,倒教宋贤不知如何插话。这一日来到西安城内,已是到得华山脚下。苏晗昕与宋贤顿感亲切,心里面不约而同地说道:终于回来了。此番下山送帖,原是小事一桩,没想遇上这许多麻烦,甚至于搭上性命,恐怕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未必能够猜测得到。这其中坎坷,倒是叫人无限感慨。
陆逸云遍游青峰左右,四方秀河名山虽有耳闻,却是见的不多。此刻远远遥见华山奇峰,心里不禁叹服,想是数百年来,华山第一险果然名不虚传。苏晗昕见陆逸云神往的样子,道:“陆公子,此刻你已到了华山脚下,咱们稍事休息一会,我便带你去玩。”她一路上和陆逸云慢慢熟稔起来,因此此时倒也不见外。陆逸云正要答话,却听宋贤说道:“陆兄弟,这里离华山不远啦,你尽可慢慢欣赏华山风景,我与小师妹一会便要回华山派覆命,恐怕不能相陪,陆兄弟若有事,随时可到华山派找我。”陆逸云听得此话,心里倒也乐意,自己此番护送任务总算达成,宋贤他们便要回去也由得他们了,反正他陆逸云一个人倒也自在。因此抱拳道:“宋大侠客气,一路上多谢相陪,在下一个人也无妨的。”宋贤道:“陆兄弟救命之恩,宋某定当铭记于心,待在下处理些许俗事之后,便请陆兄弟莅临华山派,宋某当亲自感谢。”陆逸云见宋贤又要言谢,连忙摆手,道:“宋大侠万莫如此,此事皆因在下而起,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宋贤点点头,不说话。转而一想,又道:“以陆兄弟人才武功,当可在武林中大有一番作为,何以却改行从文了?”陆逸云呵呵笑道:“宋大侠见笑了,在下素来自由自在,时而觉得习武有趣,便练练武功,时而觉得读书有趣,便念念诗文,你瞧,现下又觉得游乐最是有趣,因此五湖四海也任脚步放开了游去。要论作为,在下实在是不及宋大侠一丝一毫。”宋贤道:“陆兄弟谦虚,似你等逍遥快活,才叫人羡慕。”
当天下午,宋贤与苏晗昕要回华山派,便辞了陆逸云。陆逸云在客栈用完膳,向小二哥打听了这西安城好玩的去处,也便欢欢喜喜出了客栈,四处瞅来瞅去。不时来到街头,见一群人围在了一起,叽叽喳喳,陆逸云见状,心道:可好,才刚出门就有热闹可瞧了。于是便径直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只是街头杂耍的,舞刀弄枪的耍些花样招式,叫这些平民百姓瞧得震惊。陆逸云甚觉无趣,只瞧了一眼,便走了开去。这种江湖伎俩,不过糊弄些花拳绣腿,图口饭吃。他在青峰镇时便听说书先生讲过这些,当时尚觉有趣,毕竟江湖卖艺,风雨中来去,不受约束,且时时换了地方,到了每一地,那必然得好好游玩一番,岂不有趣。后来才渐渐知道,卖艺之人辛苦自不消说,单是每日每日地走街串巷,便也够累。因此又觉得行此生计真是了无趣处。
当下走着走着,便听得一声尖锐的喊声,道:“哎呦,这位公子,进来坐坐呗。”陆逸云咋听这声音高亢洪亮,却也非常好听,以为又是哪家酒楼正新开张,招揽生意呢。抬头一看,有块牌匾,上面三个大字写的龙飞凤舞的,倒也不难辨识,陆逸云不禁自言自语道:“风月楼。”心下思忖道:这家店的名字倒是柔情似水,风月者风花雪月也,用作吃饭的地,倒显得颇为不妥。当下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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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肠断莫问归期时(2)】………
进得风月楼内,陆逸云直呼眼花缭乱,到处都是莺莺燕燕般姑娘的娇嗔,陆逸云心中奇怪,暗想自己一路以来所住的酒楼,要论热闹,恐怕所有的加起来也不及这一家。才进了门,便有个丰乳**的女人,花枝招展般迎了过来,陆逸云见她满脸的脂粉,手上挽一袭丝巾,衣着鲜艳,年纪却是不小。此人正是风月楼的老鸨了。那老鸨见陆逸云一幅痴痴呆呆的样子,开口便道:“哟,公子是第一次来咱风月楼吧?”陆逸云见对方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回道:“这位大姐,失礼了。在下今天头一次来到西安城,自然是第一次来这风月楼了。”那老鸨道:“原来公子是远方来的客人,请问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陆逸云一听,心下一惊,他自青峰镇出来,打尖住宿,吃饭喝酒,从未有人如此相问,一时吞吞捂捂,不知如何回答。那老鸨见陆逸云一脸青涩,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八成又是第一次逛妓院了。于是手一招,顿时从四周围过来七八名女子,这些女子个个粉尘俗黛,显是久经风月,其中不乏姿色艳丽的,只教陆逸云瞧得心慌。那老鸨见陆逸云依旧不动声色,便问话道:“公子,您瞧这几个姑娘可有喜欢的么?”陆逸云一怔,忙道:“这位大姐,在下与这些姑娘素昧平生,要说喜欢,当真是没有,便是有,如此也未免唐突了佳人。”他心中虽见得这些女子貌美如花,然则要说喜欢,却是一点也不,甚至还有些讨厌。只听那老鸨道:“既是如此,公子今日来这风月楼不要姑娘,莫不是来寻衅滋事的?”陆逸云见那老鸨突然色变,连连道歉:“大姐您莫生气,在下不要姑娘,照样来你这吃饭喝酒打尖。”说罢,嘻嘻一笑。那老鸨听得此话,料知陆逸云果然是来滋扰是非的,当下拍了拍手,便见四名大汉抢上前来,那老鸨说道:“来妓院不找姑娘,那就是找事。我瞧你长得斯斯文文,却装什么清高。你们四个,把他给老娘扔出去。”
陆逸云陡然听见“妓院”两个字,登时醒悟,是了,此处若然不是妓院,缘何如此之多的风尘女子聚集,难怪自己往日里所住的酒楼,都没这般热闹。但见得那四名大汉就要上前来,陆逸云抱拳道:“几位大哥,在下今日误进风月楼,原以为你们也是家客栈,多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在下这便出去,不用劳烦诸位了。”说着便要往外走去,那几名大汉并不理会陆逸云,径直朝陆逸云抓去。陆逸云见风月楼中人多嘴杂,不愿多惹是非,见那几名大汉虽身形彪悍,却不会武功,当下巧借步法,故意闪躲,绊倒其中两位,跟着便道:“对不起了,几位大哥,在下今日多有得罪,这便离去。”说完,逃命似的离开了风月楼。那老鸨见自己的四名护院打手被别人轻易放倒,心下不爽,叫道:“平日里养你们何用,关键时候一个个跟病猫似的。”那两名摔倒的大汉浑然不觉,心中也弄不明白何以被这么一个臭小子给绊倒。
陆逸云离了风月楼,兀自心有余悸,暗想,这风月楼果然不愧风月二字。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既知之其为风月,何以还是误闯?不禁摇摇头,笑道:“陆逸云啊陆逸云,今日教你得见风月盛况,也不枉华山一行了。”说着便立时记起,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见识风月,乃是见识华山险峰。念头一转,便朝着华山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功夫,转而又一想,我如果现在就上华山,要是被宋贤和苏晗昕见到,他们定会以为我是去接受谢礼,如此我陆逸云便有三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倒不如在这西安城好好转转,待明日一早,养好气力再出发也不迟。打定主意,便绕开了风月楼,又在城中闲逛起来。他热衷于一些小物事,一个人东看西瞅,遇见喜欢的东西,也不还价,人家说几两银子,他便爽快地买下。如此晃荡了一下午,倒也不寂寞。
却说苏晗昕与宋贤告别陆逸云后,便稍作打点,往华山方向回去。那西安城便在华山脚下,离华山派距离尚近,只片刻功夫,二人便到得华山脚下。这里离西安城虽近,却远没有西安城热闹。偶尔有些挑担的路过,除此之外,通常都很冷清。宋贤等也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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