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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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后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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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是方前所用的武功。

    朱洪生大喜,便向程不二请教。程不二说:“我这‘程门十式’,乃是我十多年来集众家之所长参悟而成,现在天已黑尽,看不清动作,明天再讲不迟。刚才好兄弟不是说老哥我用‘弹指神通’能打断树枝而小兄弟却不能吗?那是因为你内力不够,所以老哥能而小兄弟你却不能,你若内力够了自然也能击断树枝,更见‘弹指神通’的妙用。今晚老哥就先教好兄弟一套内功心法,先练练内功,内功好了,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昏暗夜色中,四周漆黑一团万籁俱寂,只有点着的火把“噼啪”燃爆,发出微微的亮光。

    程不二正襟危坐,先背了一篇内功心法叫朱洪生熟记,待朱洪生背熟了,再一句一句的慢慢讲解,最后让朱洪生按内功心法打坐练习,看着朱洪生调理气息。朱洪生微闭双目,缓慢运转气息,渐渐进入忘我境界。

    第二天一大早,朱洪生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程不二脚踏八卦身如游龙,在树木间穿梭疾走,脚步迅捷如风,扭身转动间双手连弹,但闻“嗤嗤”声响,树枝“啪啪”折断,不禁大声赞叹:“好!”

    程不二见朱洪生醒来,停下练功,走过来,十分兴奋大声说:“小兄弟,你说得不错,老哥我练习得一晚,果然便熟练了,招招都能弹出来都有威力,再过一段时间,假以时日,定是威力无穷妙用无比!”朱洪生又是赞叹又是惊讶,他竟然是一晚没睡觉,可真是个武痴!

    程不二接着说:“好兄弟,我这‘弹指神通’可学会了,你‘程门十式’却还没有学呢!来,今天便好好学‘程门十式’,看看我的功夫怎么样?和‘弹指神通’比比,会不会逊色半分?”

    二人来到一块空地上,只见他随意摆个姿势,右手画个园圈,立成掌猛然推出,只听“轰”的一声,面前一棵小树应声折断。朱洪生照着他的样子,也是一掌推出,那小树却荡了几荡,并不折断。

    程不二连连摇头,说道:“我这功夫讲究出手收、发迅猛,刚劲有力,须得一下就打断,谁叫你去摇树子的?”

    朱洪生若有所悟,问道:“大哥的意思是,出手不猛,便有如轻风吹过,树轻轻一荡,便把力道化解了,就象打树桩须得打得树桩不动一般?”

    程不二欣喜地连连点头:“对对对!孺子可教,当真不笨!我这功夫,关键就在运气发力,叫你退无可退!”便将运气发力的法门一一讲解,朱洪生便在一旁自行练习。程不二兴趣极高,不时在旁指点。练得半天,朱洪生一掌击去,那小树一动不动,却也折不断。程不二甚是高兴,说道:“好兄弟甚是聪明!老哥我琢磨了十几年才悟出这个道理,没想到你一天就掌握了!”长长叹口气,口气甚是遗憾。

    就这样,一个用心教一个专心学,饿了打些野味,困了睡觉休息,不知不觉,十几天很快过去,一套掌法朱洪生已学会,内功也大有进展,还和程不二探讨“弹指神通”的临敌招术技巧,也是受用不浅。

    这一日,朱洪生打些野味,二人烤着吃。程不二说道:“好兄弟,老哥的掌法你已全会了,你回家去吧,回去好好练功。咱们就此分手。”朱洪生大吃一惊,慌忙说道:“大哥,小弟蒙大哥教诲,实是感激不尽,且让小弟…”

    程不二打断他的话,嘻嘻笑着说:“好兄弟,可不要说什么感激的话,你也是传授了我功夫的,大家两不相欠。虽然这些时日我俩朝夕相处,我也舍不得和好兄弟分开,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该分手了。”

    朱洪生万分难舍,心情难过地说道:“那大哥你要去哪儿?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程不二嘿嘿一笑说道:“要哪儿去?自然是要去到处游玩,说不定还会碰上那人呢!老哥再和他打上一架,你倒是猜猜看,现在谁的武功更高?谁才是天下第一?”不等朱洪生回答,背转身便走,慢慢消失在树林深处。

    朱洪生呆立半天,茫然不知所措,想起也已经出来十几天了,也不知师兄他们怎么样了,方才怅然若失往回家的路走去。

    刚进大门,只听一个声音高声叫道:“四弟,你到哪里去了?可担心死我们了!”一个中年偏老书生大踏步走出来,一把拉住朱洪生。却是大庄主苏冈。朱洪生见苏冈眼眶湿润,心里愧疚,正待开口,却听苏冈“哈哈”笑道:“四弟,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不迟,我给你引荐一个人,你看却是谁来了?”拉着手走进客厅来。

    只见客厅椅子上一个高瘦老者,满面风尘,面目黝黑,却是精神矍烁,正慢慢饮茶。看见二人进来,慌忙站起。苏冈连忙说道:“顾先生请坐,不必客气!这是舍弟朱洪生。四弟,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顾炎武顾老先生!”朱洪生一向佩服顾炎武,一是顾炎武的文才,二是顾炎武为国为民操劳的热心肠,慌忙施礼致意,说道:“今日得见顾先生,真是三生有幸!”顾炎武忙作揖回礼。

    大家各自落坐,寒喧已毕,端上茶来。苏冈问起朱洪生情况,朱洪生这才把一路上的事说了出来,却隐去了河边那女子。苏冈和顾炎武嗟叹不已。

    苏冈感叹道:“四弟奇遇,当真可喜可贺,真让我们高兴。”顿得一顿,又接着说道:“顾先生此番前来,也有大事十分重要。四弟才智过人,足智多谋,正要四弟来商量。四弟,你可知十多天前我们去野猪坪干什么去了?”朱洪生摇摇头不开口,苏冈接着说道:“十多天前,我们在野猪坪召开了一个武林大会,大家商议,成立了一个‘光兴会’,因在云南成立,便确定云南为总会,其余各省、各帮派派驻分会,推举我为总会会长,顾先生为总军师,我二人统一指挥、调度各地分会。至于成立‘光兴会’干些什么,还是顾先生来说吧。”

    顾炎武喝口茶,说道:“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我们这几年来四处奔波,却最后还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事,说到底还是失败呢?甚至对清狗的影响、冲击还不如当年吴三桂那狗贼!主要一个原因还是我们的力量太分散,各自为战,没有形成一个拳头,反而让清狗给各个击破。因此,我们应当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有一个统一的布署,统一的行动。这便是要成立‘光兴会’的目的。只要我们在‘光兴会’的统一指挥下,我们才能对清狗以打击,才不会各自为政被清狗各个击破,才能成就大业,最终把鞑子赶出关外去。四庄主,你看老夫的看法是否正确?”

    朱洪生略为沉思,说道:“顾先生高论,自是不错。但在下有个疑问,想要请教顾先生,请顾先生指点。目前虽说是成立了‘光兴会’统一指挥,可是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权力和力量,‘光兴会’也不过只是个空架子。我看各分会、帮派未必会听,难免权力分争、各自为政。”

    顾炎武缓缓点头,说:“是呀,如何管理、约束,确实比较难,不过我看大家能为国家为民族多想想,也许会信守承诺吧!”

    朱洪生说道:“我看这些江湖汉子,给他们讲大道理恐怕用处不大,我们要干大事,还是得有自己的力量,有得力的人手,然后下派下去,才能去约束他们,号召他们,指挥他们。”

    顾炎武说道:“四庄主果然才智非凡!老夫也有此想法久矣!老夫的本意也是先招揽一批优秀人才,先建立好自己的根基。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苏冈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顾炎武顿了顿,面带愧色,说:“老夫有一事未曾向二位庄主禀明,这里谢过,还望二位庄主莫要见怪!老夫此番到云南来,原本是要找一个人。此人义薄云天,才智过人,具有极强号召力,且又福泽深厚,是个领头的绝佳人选。可惜几个月寻来却杳无音信,这才一面寻找一面组织‘光兴会’,等待时机。”

    苏冈轻轻笑道:“顾老先生切莫多心,在下不是个小气之人。我自己也知道,凭我苏冈的名声和才能,是不能当此重任领导群雄的。此人是谁?现在云南何处?我们云南沐家现在在云南还有些人手,地皮熟,或许找起来更容易。找到此人,在下愿退位让贤,追随左右。能为国为民作点事出点力,在下心愿足矣!”

    顾炎武叹口气,说道:“我们只知道他在大理,详情却不知晓。此人大庄主也曾识得,他便是前天地会香主韦小宝。”

    苏冈听得,轻轻点点头,说:“此人果然是个好人选!但在下曾听言,此人胸无大志,不肯为民请命才躲了起来。不知他此番愿意否?”

    顾炎武笑道:“庄主所虑甚是!老夫有一妙计,我们这般行事,你看他如何?”便把想法细细说给二人听,直说得苏冈“哈哈”大笑,朱洪生也不禁微微点头。

    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叫道:“四叔,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把我急死了!”跑进来一个小男孩,拉住朱洪生的手,却是小三。朱洪生摸模小三头,轻轻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冈板起脸,大声斥道:“小三,别烦四叔,小孩子一边玩去,我们大人正说正事呢!”

    平时,小三总是乖顺的听从,退到一边去,谁知今天他却毫不理会,大声说道:“四叔,你怎么把那个恶女人搞忘了?都这么久了,也不知她现在人怎么样了?”朱洪生“喔”的一声,恍然大悟,方才想起那件事情。苏冈疑虑问道:“四弟,是怎么一回事?”

    朱洪生把事情简单说了说,却听顾炎武突然问道:“那女子现在何处?还有小女孩呢?”苏冈问道:“莫非顾先生识得此人?”顾炎武脸露喜色,轻捻胡须象是自言自语道:“但愿是她!”

    苏冈细细问小三。原来朱洪生走后,阿春把二人带回庄里,听朱洪生说不让出门,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将二人牢牢看管,决不放出门,说什么都不听。苏冈回到庄里,又忙于寻找朱洪生,安排“光兴会”的事情,小三找他,他以为小孩子烦扰,理都不理,竟对此一无所知。

    顾炎武听得,沉思半晌,对苏冈说道:“烦请大庄主将小孩好好安置在庄,切莫让外人知道。老夫想和四庄主去看看那女子,再作商议。”

    二人急忙出庄,赶到白水镇,远远看见,那“好再来客栈”几个字格外醒目。走进客栈一问,哪有那女子踪影?细细问来,几天前,那女子连同客栈柴房伙计一齐失踪了。莫非是伙计把她带走了?二人问明伙计容貌、籍贯和家人情况,匆匆追寻而去。

    原来自朱洪生走后,那掌柜见有人肯替女子出钱,喜出望外,连忙安排人手,将女子好好安置,挑好的房间住,大鱼大肉侍候,还给女子干净衣裳,实指望好好赚上一笔。谁知一天过去,不见书生回来。好在女子一洗脸换妆,人却也漂亮,一身细皮嫩肉,像个富家人家。掌柜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却不便过多询问。第二天过去,掌柜便心中疑虑头皮发毛,却也不敢太过分辱骂欺凌,但不再给女子吃好住好的,只安排简陋的房间,送些粗茶淡饭,实指望书生或者她的家人能回来赎回去。三天,四天、五天过去,仍是不见书生和她家人身影。掌柜不但未拿到分文赎金,还得把女子养起,恼怒万分。要把女子赶走或送官府,却心有不甘,这些天的损失总得有些补偿。想把女子拿出去贩卖,却又没这个胆子。便把女子一顿臭骂,吩咐下人好好看管,赶在厨房,劈柴烧火、洗衣做饭。这女子从小娇生惯养,如何做得?又哭又闹,却无人理会。稍不注意,动作迟缓,还给伙计打骂凌辱。没奈何,只得忍气吞声,动手劳作。白天累得要死,晚上还得做到半夜,又没有睡觉的地方,只能在柴房过夜。柴房的伙计是个蛮人,长得十分粗壮,力大如牛,把她看得牢牢的,想逃跑却是万万不能。

    这一天,天已黑尽,月色清淡,星光点点。女子累了一天,浑身腰酸腿疼。若是往日自有下人侍候,而今孤身一人,万般无奈,只得自行打水,简单洗个澡。人早已疲乏,仅穿件单衣,躺在草堆上,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女子但觉一团烘烘热气在她身上游动,在胸脯上停留,游动,慢慢又游向小腹,在那儿游动、停留,停留又游动,又麻又酥,舒服极了,她不由呼吸加快,长长吐气。那热气越来越重,她快出不了气了,她不禁张开嘴,“啊啊”吐出声来,真舒服!这时一个重物压在她身上,好沉,她出不了气了,她伸出手,要推开重物,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手,好痛!她用力要想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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