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吧，渣滓，”李察冰冷地仰起头，目光投向浩瀚星空，言语酷烈得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杀死他吗？你会支付我多少凯撒金币呢？”
他在高高的角斗台上。
仰首。
望天。
没人注视到他瞳孔里深埋的暴戾。
整场寂静，鸦雀无声的围观者们紧接着爆笑起来。
何其大言不惭的畜生！
李斯特简直要笑得肚子痛了：“很好，既然如此，那这决斗我便接下来了。记住日期，在十日后的成人礼，就当做是礼毕的余兴节目吧。”说完，他无限轻蔑地揉着肚皮，扬长而去。
“你给我记得，如果输得太快，让支脉丢了脸，我可不会轻饶你。杂种。”涅沙利在他耳边冷笑着，颐指气使，揽着安妮随人潮散去。
那天，将是卑微者李察的终结，与见习魔王李察的开端。
第零零四章：小胸小脸蛋小屁股
昏昏噩噩的李察，并不知道何时自己回到了林中小屋。
尘埃激扬，勤奋经营着他们蜗居的女孩露出满是灰尘的脸蛋，忙碌整天的打扫让她有些疲劳，却依然开心微笑着。
笑靥如花。
俏脸微红。
绝世倾国的可爱女孩正守望着家人的归来，她轻轻地播放着李察临走前给她打发时间的音之卡牌：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喜欢……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深恋……
命运是无知中决定的未来……
所以……对你说声感谢……
歌曲讲述的是最简单的少女之心，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便能够永远地深恋……安然地走下去，直至步入神圣婚姻殿堂。
多么纯真的情感……多么，贪婪的，奢望。
“我好喜欢这首《心之概率》呢，哥哥大人！”卡恰蹦蹦跳跳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抱住李察的手臂，兴奋地把他往厨房里拖，“卡恰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呢，卡恰要得到表扬哦！”
“喂……我说……卡恰，”李察灰暗的眼球忽然微微颤动，不自信地软弱问道，“卡恰……以后你会不会也离开我呢……”
“嗯？”卡恰疑惑地看向泪水溢出的李察，气鼓鼓地鼓起腮帮，阴影笼罩住少女，她的愤怒如冰咆哮，“李察哥哥，请敞开心扉，让我阅读你的记忆。”
使徒与主人的心灵相通，他们共享着精神，感情，甚至记忆。
“哥哥大人，让您的使徒来替你杀死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很快的，她举起手，哥特短裙随着魔能的汹涌而炫舞，金发闪闪散着光芒，“断罪天使，安娜塔西娅！”
十字圣棺轰然开启，赤铜人偶冰冷地伫立在她身后，金属光泽如刀剑般明亮。
只有李察知道的世界里，如果按照原本命运轨迹发展，卡恰的未来将成为兼具腹黑与神武的绝世女帝！
“竟敢伤害卡恰最心爱的哥哥，不可饶恕的造孽者！”卡恰俏丽的脸上挂满泪珠与决绝，房间内的所有铜元素制品，都随着少女的愤怒摇晃着，大地在摇动！掌控铜元素，这便是女孩的天赋能力，凡是铜构成的东西，都臣服着女帝，绝对遵从她的意志。
“谢谢你，卡恰，还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李察轻轻地把娇小女孩抱在怀里，茫然褪却，软弱消失，依旧是无尽坚定，无边执着的坚毅少年。目光里仍旧是无限的温情暖意，只是，对象仅仅是怀中的她。
“我是你的，哥哥大人。卡恰是哥哥的……家人……直到大家都老死，都永远在一起，所以……”少女轻轻地吻去李察的泪痕，澄澈眼眸微微漾着泪光，郑重地看着他，“所以，如果卡恰会变成那种女孩……主人哥哥，你要记得，一定要用主人的权力，修改掉卡恰的记忆呢！因为……因为，那样的卡恰，哥哥大人一定不会再喜欢了……”
“卡恰的理想，是变成哥哥最喜欢的女人！”她挺起胸脯，骄傲宣言，似乎这理想有多神圣有多伟大。
他们深深拥抱，很久。
李察满足地亲吻她满是尘埃的脸蛋，小房子，小世界，壁橱里辐射着炉火的温暖，干柴散发出魅惑的香味，煮熟的饭菜不新鲜却足以暖和肠胃，那就是家的迷离味道。
“晚餐都要凉掉了，哥哥大人！”卡恰忽然呜咽着，羞臊地冲到厨房里，笨拙地重新点火，鼓起腮帮子向冒着青烟的湿柴吹风。
李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橙红的卡片，蹲下来，手指牵引出一串火焰，丢到炉子里：“这样就可以了，卡恰。对了，在米纳斯伊西尔的世界里，没有圣乳，你的力量来源被限制了吗？”
卡恰抱在他的背后，白嫩脸蛋贴着他的脊梁，轻松地道：“没呢，哥哥，现在感觉周围都弥漫着魔能呀。操纵铜元素远比以前顺手呢！按照你记忆里的划分法，那个什么七阶堂，我差不多刚刚达到超能师的样子呢。”
“好厉害，已经比哥哥厉害了呢，不愧是卡恰。”通红的火光映亮着李察的脸庞，他温馨笑着夸奖道。
卡恰拍着手雀跃起来，金发轻舞飞扬：“卡恰可是哥哥的使徒呢！肯定是这么厉害的！”她为此而骄傲，因而觉得理所当然。
李察只觉得心头发酸，愈来愈心疼，越来越宠爱这个，毫无保留信赖于他的纯净孩子。
“那个人，原来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怎么能因为她，让卡恰不快乐呢。”李察嘴角浮现暖和干净的笑容，一家人在昏黄灯光下欢声笑语地享受着晚餐。
陪伴着卡恰，直至她熟睡后，守护在她床前的李察把她的手臂塞到被子里，轻轻地。然后在圆桌前坐下，进入魔能修行的模糊迷梦中。
“迪……迪……咕噜……”深夜时分，狄罗德埃尔府邸里突兀响起猫头鹰沙哑的嘶鸣声。
李察的眼睛骤然睁开，那是【枭首者】的伙伴召集信号！
清点好战斗用卡牌，羸弱少年的瞳孔里深暗扩散开来，迅速地变形为暗魔夜的行走魔王，不被原谅之罪的死亡发牌者！
金色蔷薇面罩掩盖住他的真实相貌，然后他敏捷踏出城堡，来到闪耀的方尖塔下。
“发牌者李察，连你都来了？”等候在塔楼下的灰袍法师无比诧异，毕竟眼前的家伙可是极少参与极夜祭的大狩魔行动。
李察淡淡地打着招呼：“无法逃脱的追踪者，刚铎·库拉斯，你好。”
“与你这种堪称传奇的神秘家伙相遇，真是荣幸之至呢。”年轻的灰袍法师举起一枚星形飞镖，表示友好的致敬。
然后他们捧腹大笑。
其实他们是熟人，也是兄弟，没血缘，却是过命的交情。
李察嘲笑：“你这种猥琐混球，每次都假装得这么正式！弄得好像我不知道你是个只喜欢36D胸部的熟女姐姐控。”
翻着白眼的刚铎鄙视反击：“哪个混蛋曾站在碎颅者挽歌顶端，脱下裤子，迎风秀鸟，风骚宣告，说他要成为有史以来最种马最色。情最不要脸的后宫王！致力大播种事业三百年不动摇！”
他们又很是狂笑些时间，便回到正事。否则枭首者的新人们多半会有，原来枭首者最闪耀的两颗超新星不是两个疯子就是一对基佬那样的形象坍塌的感觉。
“阿萨德会长告诉我，在此次极夜祭的奖品中，会有一种专家级爪技，名为：《自走型刃爪机车》。”李察解释道。
灰袍法师耸耸肩表示理解：“那绝对是要拼命干了，我也是昨夜偷窥了阿萨德翁的奖励清单，发现里面竟然有珍稀咒语《魔力反馈》，你知道的，对于我这种伪法师伪刺客的破烂职业，简直是量身打造。如果你的积分超额了，可千万要给我点面子啊！”
“以前你拿命援救过我，这种小事情，当然没问题，而且魔力反馈那种东西，又不是草莓味至尊超薄杜蕾斯，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的。”
“那就多谢了，李察，回头请你去与猪角力酒馆吃伪龙烤肉，哈哈！”放。荡不羁的灰袍法师挠挠脑袋，“不过如果说救命的恩情，你可帮我逃脱那帮鬼东西十数次了，以身相许都没法偿还了。”
“滚你！长满胸毛的大汉别总把以身相许这么充满荷尔蒙香味的词语挂在嘴边。”李察的刃爪敲在他脑袋上。
他们闲聊的时候，被召唤的赏金猎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赶到，兴奋的枭首者们相互吹嘘着在过去的整年里所遭遇的奇闻异事。
刚刚加入公会的小家伙们，崇拜地谈论着两个公会最神秘的猎人，发牌者与追踪者。
月神光耀最显赫的时刻，阿萨德翁披着红袍，登上方尖塔顶，将极夜祭的魔火引燃：“小家伙们，年轻的枭首者今夜即将迎来第十个极夜祭！在欢呼之前，我要发布今年的极夜祭预热活动内容！”
一排排盾剑骷髅们吆喝着，卖力地将巨大的任务发布板抬到方尖塔下，在阿萨德翁挥舞的权杖【亡者皆我下仆】的魔咒里，骷髅们被分解成高级材料，紧接着重组为白骨王座，将任务发布板高高拱起！
做完这些噱头后，亡灵系中的第四阶，暗魔师阿萨德翁咆哮起来：“食死狂欢吧，枭首者的猎人们！今年的预热活动可是有两个血腥无比的除魔任务！”数百赏金猎人们欢呼起来，气氛愈加热切！
法师们的等级划分迥异于神脉者七阶堂，他们按照更古老的界限，分为五个阶位。暗魔师再进一位，即是亡灵系的最巅峰，半巫妖，若能再进一步，那便是超越凡人的传奇！因此作为暗魔师的阿萨德，在朱庇特城，已然是最强者之一。
暗金的通用语文字闪现在任务发布板顶端：“第一个任务，扫灭下水道的骨巢！近期城卫军的尼克拉伯爵告诉我，他们发现在旧城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里，隐藏着很多行走的骨头们，高阶的邪恶法师已经被我们的联军击溃。但是他们经营很久的巢穴里，依然有很多低阶的邪恶骷髅，经常走出下水道袭击路人。清扫他们的工作，就由我们枭首者来完成！剿灭他们，不仅有极夜祭的积分，还能在城卫军处得到丰厚的金币悬赏。虽然，在祖辈庇佑下的孩子们，永无丰满的羽翼，但是极夜祭就该高高兴兴的，我可不想出什么伤亡。所以，特别条例：上缴的骷髅头颅仅仅与自己猎人执照等级相同的，才能计入积分和悬赏。都不准去猎杀超越自己能力的家伙，知道了吧！”
没待人群欢呼，他的权杖挥动起来，暗黑文字紧接着显现：“第二个任务，威胁度极高，唯有得到公会承认的E级以上猎人们才能接取。设为精英任务，奖励翻倍！都听好了！任务名为，绞杀堕落的妖猫之馆！不久前，魔导公会联盟例行议事上，披露出了这个丑闻。妖猫之馆服务深渊魔物，被异界势力所统治已经持续近百年！他们的成员已经有部分，在朱庇特城统治区现身。朱庇特城的魔导公会【猫头鹰日行者】，依旧在忙碌着第四代六芒星魔导轨道炮的研发，因此，这任务被高价悬赏给我们。愿意接受这任务的高阶赏金猎人们，都到我这里来领取悬赏单。”
被热情引燃的枭首者纷纷挤到白骨王座旁，在数量庞大的极夜祭奖励品清单中，寻觅最适合自己的奖品，然后计算；兑换它们所需求的积分，最后等同成魔物的首级。
李察步行到阿萨德翁身旁，相距很远的时候，会长便精神奕奕地挥手叫起来：“哟，发牌者。作为极夜祭特典，《自走型刃爪机车》仅仅需要200积分就能换取哦！不过是两个妖猫之馆的悬赏人头而已。”
“但是，妖猫之馆里，渗透着很多心狠手辣的人形魔物啊。很是难以对付，你刚刚晋升E级赏金猎人，还是推荐你去剿灭骷髅。”
阿萨德翁语重心长地道。
“没关系的，阿萨德会长大人，”李察的眼睛里散发出自信的笑容，“我完全可以对付他们的。”
“我们的发牌者这么自信，会长您就赶紧把悬赏单从口袋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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