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播放的是他沉静而智慧,绝对不是痴呆者拥有的磁性嗓音:“哟,后来者。精灵王的生活很无聊,集合圣光,暮光,焰魔,尘埃,溶冰,雷暴六种精灵贵胄之冠以后,我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永生。不过听到这段秘闻后,你也想走我的道路寻求永生?很可惜。”他耸耸肩摊摊手歪歪嘴:“我把尘埃精灵的王冠炖烂喂食给我的骸骨巨兽了。我索隆走过的路,庸人如你没有资格走!”
他的捧腹大笑持续很久,仿佛是很了不得的笑话,李察冷眼旁观静默等待,最终精灵独裁者撇嘴道:“我猜测寻宝者你必然是个无趣的混球。我杀戮一百万整数的精灵,天神创世般制造出保质期长达尸骸总数的一百万年的【鲜果结界】。哪怕是腐朽的时光都将被保存得鲜果般娇嫩多&;汁,然后将钥匙丢掷在世界诸地,散播神器传说吸引你来此,为的,只是将我最心爱的巡洋旗舰分享给你,让你见识见识我超越时代的骄傲建树。当然,灵柩墓地里别的神器都不许动哦,那是我拥有过的宝贝,你可不配享有,后来的杂种,哈哈。你要问我会不会很危险?”
在李察的冰冷眼眸中,这位在精灵史诗中语焉不详毁誉参半的雄主狂笑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会危险到——你,想,死!。”
最终他索然无趣地摇摇指头:“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永生者的小小游戏而已。”
李察扭头对西琺道:“现在,你还坚持进到独裁者之门吗,猎天使魔女阁下?他显然是变态狂与偏执狂的综合体,如果感到无聊就胆敢毁灭世界的怪物,我确信他的墓地里会有你绝对不想见识的暴&;行与血腥。”
后者只是板着俏脸点头:“精灵贵胄之冠丢失已久,现在最清晰的线索就是在他的墓地,如果能找到那些失落的往昔荣光,或许精灵们就不会被天使联盟逼迫到深山老林。”
李察点头,很凝重地嘱托:“遭遇致命威胁时,我希望你能与我的女人一起到恶魔蜂巢躲避,虽然要忍耐半年多的寂寞,但总好得过丢掉性命。还有,永生者的传说素来缥缈,但那一定是超越半神者的存在,虽然他在嘲笑我们,但我宁愿忍受,也绝不愿因为冒险导致大家丧命,所以无论你多想得到六精灵贵胄之冠,只要它们出现的位置是在灵柩墓地,我就决不允许你哪怕是触摸!”
西琺郑重点头:“我自然晓得。我也不是七八十岁的小女孩了……”
李察:“……”精灵,动辄千年寿命,确实七八十岁的都还只是奶声奶气的精灵萝莉。
嘱咐完,他把三枚魔石慢慢摩擦,直至它们融合成一团黏液般的软体,渗透到精灵屠宰场的地表。
示意全体进驻战车,李察对着土壤祈祷魔石记录的秘语:“麦田的守望者,优雅的叛乱者,未知的复活者,唤醒这些歌与魂之力的是吾王不朽的冕冠,颂唱吧,缥缈御剑的你,是世界最接近仙的男人。然后,请见识我的通行者之证。”
李察用辉煌剑光奔雷般划出一记十万神魔十万血,那是独裁之刃所有篇章的开端,是所有的开始。
然后霍然倒退,目睹着一栋雄壮的建筑冰山般崛地破石而起!
无数的符文脉络镶嵌在虚空,浓缩的空间之力没有分毫泄露,一张印迹着鬼首与血眼标识的邀请函被掷到李察面前:“兹,邀请汝踏进吾往生之所,持此函者,可带走吾之传奇旗舰【飞翔的星际殖民者号】。”
门。
轰然洞开。
第二六三章:沉沦世界,蛋糕游戏
永生者的小小游戏?李察咧嘴冷笑,只要你肯拿出足够诱惑的肥饵,我就舍命陪你来场鱼与渔夫的不对称博弈吧。
他便昂首闯进独裁者之门。
三枚魔石,三个名额,分别为李察,西琺,静御前。
泥浆溅起,肥嫩的蕨类植物被踩碎,在适应天旋地转的失控后,李察抱住脸蛋变得灰败的静御前,提着失去知觉的西琺,谨慎注视着他们切入这陌生世界的落脚点。
天空有无数漂亮精灵美人的灵魂在漫游,没有眼耳口鼻的感官,丧失喜惧哀乐等七情,被虚空风暴锁住。不知缘何,让李察想起关在水族箱里的观赏鱼群。
他拖着美人们前进,当然不是要到角落里上演限制级猥亵大戏,而是这片异次元空间极其脆弱,他们如果长期停留在边缘,极可能被虚空风暴席卷撕碎。
纤维状的羊肠道路辐射四方,从此端到彼端,如同纺锤丝线编织的网络,李察约略目测,发现却都是通往远方的树屋壁垒。
一股集合陌生与暴虐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与肝腑内脏,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座埋葬永生者索隆的墓穴的同化,让你渐渐丧失生物本能,成为天空那些漫游的灵魂。
他拍醒西琺与静御前,瞭望即将进行冒险的世界摇头道:“一塌糊涂的世界架构,不过如果是变态索隆王的话,也并非难以理解。到处都是被编织得极其混乱的世界法则,比如这些通往那座壁垒的路途,朝上的正面是虚空缝隙,朝下的反面是钢铁道路。”
她们醒来的洞穴很狭窄,三人行有些暧昧地拥挤在一起,初时李察心里有些绮丽的旖旎,不过转眼便被目前尴尬处境驱散。
俏脸微红的西琺尴尬仰望天空,局促得像是捏着公主裙角期待恋人亲吻的小女孩。
球形的次元空间中有着插翅的奇怪石头在空域飞翔,隐隐约约能看到符文在闪耀。
她忽然无限惊喜道:“那些符字是古典流派的记事法,类似人族远古时代的结绳记事,我能读懂,那是……”
嗓音扭曲变得低沉落寞,仿佛是那些符字有着与生俱来的超强魔力:“我用永生来换取整个世界的颠倒,只为摆正你的倒影。”
李察沉默,牵起她们的手便勇敢踏向最远的纤维道路。
“颠倒世界吗?很有意思啊。”她们只能听到他喉咙里的低沉回音。
世界咯吱扭曲着改变,难以言喻的感觉消褪后,他们正倒悬着站在道路上,下方是吞噬所有血肉的残酷虚空风暴,惊魂未定的女孩们抱紧李察的胳膊,胸部的香艳诱惑着李察的神经。
“别急,别怕,我保证我们正在最正确的道路上。”李察沉静微笑,优雅的自信将她们的恐慌尘埃般拭去,“现在,我们需要步行十分钟的样子。”
静御前着急地说:“我们为什么要选最边缘的路呢?那条直线道路才是最简单的吧。”
李察摇头:“如果我们没倒悬行走的话,我会如你般选择,但这次元空间透着古里古怪的奇诡,我决心用这做第二次试探。”
熟悉被颠覆的重力法则后,一行人满怀疑虑地在迷雾缭绕之路上前行,世界死寂,却也听不到心脏的跳动,犹如活人禁区。
李察静默忍耐,将披风拢紧,哪怕传奇者的权能也没法抗衡无光世界的酷寒。
西琺和静御前哆嗦得像是被抛弃的幼生小猫,没有传奇者被世界意志洗髓灌注的皮肉,没有传奇者抗衡寒冷法则的本体权能,她们哪怕各自拥有神器守护却也被冻得铁青。
李察无奈,便将羞涩的女孩们都拥在怀里,因为他被压抑的权能外放不出半米距离。
路很长很黑很窄,没有彼端与尽头,没有鲜花与风景,但不是一个人在行尸走肉般路过。
那是极度深寒的十分钟。
世界如同恶毒的蚯蚓,钻进脑域,吞噬思想,将他们向着天空的缥缈魂灵转化。
“我们到了。”李察低沉的嗓音惊醒浑浑噩噩的女孩们,时光与空间的诡异流速在影响着她们的正常思维,这让李察满脸担忧。
瞧着眼前男人的关切眼神,静御前拥在他胸前,忽然有些甜蜜地柔声道:“李察,怎么了?”
李察摇摇头:“我在想,这扭曲的世界很狂暴很浮躁,这股大势是否能干扰我们的意志。我感受到,你们正在被入侵啊……我不知道怎么拯救你们。”
迟钝的西琺脸蛋灰败,像是坟墓里裸露的土壤被掀开,暴露出的爬满蛆虫的死骸之脸。
李察满怀苦涩,他的权能被完全压制,女孩们正在被枯萎的世界所同化,这样下去,崩坏成世界的残渣就只是时间问题。
他突然亲吻她的脸颊,让羞涩的精灵满脸红晕。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娇嗔道,“做什么坏事呢!不许趁人之危。”
李察观察着她的脸流溢出些微血色,才涩然道:“跟紧我啊,抓紧我的手臂。我真是愚蠢,独裁者索隆那般的人物,岂能准许我们这些玩具钻漏洞。恶魔蜂巢的神器权能也已经被封禁,你们没有退路了,我勉强能抵御这世界的侵蚀,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沉沦,无能为力。”
静御前和西琺奇怪地问:“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到达了吗?”
李察沉默不语,在他统治之眼的视界中,她们色泽饱满的肌肤正爬上灰色阴霾。
“我们要抓紧时间走了,”静御前忽然吃吃地笑,仿佛先前记忆全被抹去,“李察快加速啊,谁让你非要选择最远的路呢。”她抬起脚,下端是虚空风暴。
李察慌忙抱住她,吸吮着她的嘴唇,良久唇分,悲哀地笑:“静御前,你要相信我啊,我们到了。”
西琺敲敲同伴的脑袋,眼里满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咦,我们好像真的到了。那是什么?”
李察转眼望去,那是受折磨的灵魂与脸谱:一张怀念者的脸谱,一张静默者的脸谱,一张展望者的脸谱。
“守门人,让我们通过。”李察霍然拔剑,刀锋统主舔舐灵魂的脖颈。
被威胁的灵魂用邪恶腔调异口同声道:“三个小坏蛋闯进来了呢。”
怀念者脸谱:“我执掌逝去的悲哀。”
静默者脸谱:“我驾驭如今的落魄。”
展望者脸谱:“我幻想未来的辉煌。”
又切换成令人作呕的该死邪恶腔调:“只准切两刀把一个蛋糕分给三个小坏蛋,要怎么分呢?”
“当然是一刀砍死一个小坏蛋,再分成两半给他们啊,啊哈!”他残忍笑着,自问自答。
西琺满怀疑惑:“它们在讲什么古怪的事情呢?”
静御前推断道:“肯定是在暗示通过的方法吧。”
她们望过来,发现李察脸沉如水,微微眯眼。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最远的路,却最快到达吗?”他问道。
静御前笑起来:“我刚刚都忘掉询问了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崩毁的世界,倒悬的道路,最远却最近的路。我说过那是我对这里的试探,现在我懂了。”李察挥起大剑,展望者脸谱被一刀斩杀,“这里就是所谓的颠倒世界!与我们生活的世界相反,只是倒影。所以,三个小坏蛋指的不是我们,是他们。”
剩余的脸谱融合起来,转化成一快完整的蛋糕,漂游到李察手里,那是块散发着美食芬芳的水果蛋糕。
“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生存所获得的第一块食物。”李察将它丢给静御前,“保管好,我才注意到,我能以传奇权能吞噬游离能量存活。但你们还必须要依赖食物。”
西琺从口袋里取出一棵丝状的微缩树木,道:“我的食物树没有放到空间道具里,但它在这里没有办法生长,恐怕只能维持一个月的生活。”她取下一丝纤维,转眼膨胀成一条足以饱腹的原生态面包。
静御前咬唇:“我的空间也被锁住了,食物和水都被封存。”
“珍惜食物,我们要趁着还有体力抓紧赶路。”李察急切地道,向前面走去。
但脸谱碎裂以后,灵魂却是重聚起来,似哭非哭地问:“未来比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不如猪狗的现在,不够美吗?”
李察冷冷道:“我们存在的印迹便是过去,哪怕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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