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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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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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闻三位盛名,小子不才,却也想像三位一样,苦于没个借口搭话……”“小子无礼!‘一碗足矣’三人足矣!除非你有些本事,志向武功与我等同路,尚可免你无礼罪过……否则,你须得赔牛肉面一碗!”说着,牛宏出拳击去,只用了半分劲力。

    汤久不动,笑道:“牛兄心善,未用到三分力。无需这般谨慎,尽管出手……”牛宏手上便加了三分劲道。汤久身体突然下沉,如醉倒一般,如同软泥。“此人厉害,贤弟小心!”姚禾面低喝道,“快护住下盘!”蔡卿也是一惊。牛宏听闻,连忙跃起。惊见汤久的酒葫芦只差毫厘便会卷上他脚踝。“得罪!”汤久一催力,湿透的衣衫上酒珠飞起,噼里啪啦地打向牛宏。

    蔡卿飞身而去,以一把折扇打散了酒珠,却也震得他虎口剧痛。姚禾面见形势不对,也起了身。

    “汤某人别无恶意,只想和三位……”汤久打了个转儿,其身体柔软似更胜姚禾面,只是多了些醉意与散乱。

    姚禾面出手了。

    姚禾面甩出鞭。

    姚禾面松开手。

    姚禾面扶住了牛宏。

    姚禾面揽住了蔡卿。

    “得罪!”汤久起身向姚禾面做了一揖。

    “嗯。”姚禾面面色微白,和蔡卿、牛宏对视几眼,点头,“如果你一定要做‘一碗足矣’的一员,那么先要立下盟约,保证不能辱灭了我们的名声。”

    汤久抱拳:“汤某已有了外号,叫做酒汤,故此借用三位牛肉面……姚大哥,以后我四人便同食一碗面了。”

    还是一碗牛肉面。

    四根面三片菜两勺酒一块肉。

    三人“以面为生”,“以面排序”。

    姚禾面的老爹发明了“醉牛肉面”,正好给他们吃。

    这四个人,从此便常走在一起,蔡卿牛宏输得是心服口服,也不曾想着“报仇”。

    一碗足矣,还是一碗。

    汤久,外号酒汤。喜欢喝酒,一次一碗(姚家面馆标准勺两勺),一天三次。他擅长醉葫芦还有“化泥功”,功夫古怪,不羁好动,现名列“一碗足矣”之三——起码这四个人都认同。

    至此,“一碗足矣”的故事暂时地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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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异谈之一 吃之一碗
    烟波江上,雾气朦胧。

    画舫游船满江是,笑语依稀楼间闻。去返响石荡舟起,欢歌不乱艳舞裙。

    夜,繁华。这江上从来如此,每个“客官”都喜欢如此夜夜笙歌。

    岸边有一座小楼。

    楼里二层有一个人,一个面对着一盘花生豆下不了筷子的人,一个面对斟满酒的酒杯满心欲饮消愁,却又强自忍住以保持理智的人,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

    筷子是象牙的,被她摆在盘子上。她坐在桌旁,胳膊扶在桌上,手指搭在牙筷上一动不动。她没有心情,吃一个花生豆的心情都没有——就差连活着也没心情了。

    为何,此时此地出现了这样一个女子?她是谁?本应是喧哗的地方,本应是热闹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这样完全相反的女子。

    她静,她稳。

    江上笙歌不休,猛然一段尖锐的笛音打破了纷乱,一刹间江上的混乱消散,只有这笛声,响亮,刺透了各人耳膜。

    她指尖一动。

    牙筷被挑起,与瓷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她突然起身,举酒,步向二楼那面对江畔的走廊。

    她凝望远近的灯火一盏盏熄灭。江上只有水声,不再闻人之声响。

    她苦笑:“这才是真正的阁主!横吹一曲千秋断,江湖寸步金竹笛……可这一切……”

    江上寒风舞,更凉杯中酒。她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她,葬花,寸步阁属城玄城二城主薛无黛手下,玄城十二花中六美之首。

    要说这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便是这玄城十二花中的六丑要杀死六美。她们狼狈为奸,已然杀死了怜花、惜花、醉花、倾花,只留下她葬花和挽花岌岌可危。而这薛无黛竟也是爱理不理。

    只剩她孤零一人。她自然欲借酒浇愁。可是她没有,因为有人告诉她,就在今夜,局势将会扭转,还需要她的帮助——有人是哪个人?那是一个叫赫连春秋的女子,一个与真正的寸步阁阁主金笛有所渊源的女子。

    似乎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在这种关头,怎能醉酒?葬花闭目,暗待,掷杯。那杯子扑通一声落入江里,激起涟漪,响石又去。

    衡笛声复始,一始烟云淇。

    随波血色走,尽影无音迷。

    葬花悼逝者,寒蕊归黄泥。

    浊酒涤肺腑,不清满心离。

    疑堕亡魂沼,深陷罕生机。

    幸天未尽殁,寸步尚可依。

    等。

    这让人等了好久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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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位场景之一 待繁华尽矣,自水落石出
    天晴无风,春阳已炽。黄天荡外,宋金交战。这一战已持续了一月有余。

    旌旗舞荡,刀戟交错,鼓声不绝,杀声震天。千百只大大小小的船在炮火中飘零沉浮,千万名战士抛头颅洒热血,皆杀红了眼。

    “还我两宫,复我疆土!”“金贼滚出我大宋疆域!”“杀,杀,杀!片甲不留!”

    “金贼掠我神州厚土,今我与众位英雄豪杰,便和贼子拼个你死我活!”在黄天荡一隅,百十来个壮士围着个头领模样的人,正在高呼口号。

    “英雄为国捐躯,何等荣幸。不要马革裹尸,只求……出力奋战!”有人暗自发誓。“可不是吗!周老哥,你和荆女侠联手抗敌,必定能助我大宋夺回河山。”有人接话道。

    “张大侠,我们何时上阵?”

    “现在!”姓张的侠客是众人的首领,他语声未落,众人已经飞奔出去——手里握着刀枪剑戟斧钺钩棍……十八般兵器与无数奇型兵器被激情地挥动着,绽放着耀眼的光彩,即将饮血。

    侠客们要么驶小船,要么水上漂,要么走旱路,纷纷闯入了敌军阵中。

    适才那姓周的侠士和另一位女侠,一个使桃木剑,一个使拷鬼棒,也从旁绕入了敌军前阵。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可怜一朝天子,竟然要受这档子苦。”那荆女侠叹息道。

    “放任金贼,罪该万死!梦初,金贼固然可恨,更可恨的是朝廷有兵不抗金。今日可算是要翻身了!”姓周的侠客咬牙切齿道。

    “我懂的——你先去帮于大侠对付那边的贼人!”荆梦初顺手一棍,打中了旁边敌军士兵的后颈。

    “该杀就杀,当他们是妖魔鬼怪,我二人可是专门杀妖魔的。你自己要小心!”姓周的侠客挥动桃木剑,一面嘱咐,一面刺中冲上来的敌兵的咽喉。

    “别啰嗦了,去!”荆梦初左腕一叩拷鬼棒,半截银白色的利刃赫然出现在眼前。

    “去!”姓周的侠客一抖桃木剑,剑锋处蹿出了几道锐利的光芒。他横扫桃木剑,开出一条血路,跃向那正与金国将士缠斗的姓于侠客。

    荆梦初见姓周的侠客去了,呼一口气,大开杀戒,所过之处血流成河。那些士兵根本没能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荆梦初,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侠义之士!也无怪他们不知,这荆梦初的外号叫“妖不近”,而刚才那姓周的侠客是她的夫婿,名叫周弃,外号“鬼见怕”,这二人都是中原有名的侠士,他二人相逢结襟的故事也是江湖中的美谈——此处暂且不表。

    且说这侠客们杀得兴起,那边的金兵不由大惊失色。

    “黄天荡一战,倒教宋军占了上风。如果不采取些有效行动,只怕……损失更加惨重。”金国的将士向完颜宗弼道。

    “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一条妙计。”完颜宗弼微笑道。

    “不知四太子有何妙计?”

    “火攻。”完颜宗弼眯起了眼睛,“这些天风干物燥,宋军的船又多庞大不好移动……点一把火,让宋军的船烧上个三天三夜都非笑话。乘宋军扬帆行船之时,集中火箭射船帆,烧毁宋军战船,如何?”

    “四太子聪慧过人,这真是妙计啊!”那将士连声赞叹着,立刻就遣人去准备火弩。

    “这可不是我的计策——却当真是个好计策!”完颜宗弼大笑。

    侠客们和士兵们热血沸腾,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但他们相信朝廷的将领会与他们同仇敌忾,同生共死!

    韩世忠和他的夫人梁红玉都是大名鼎鼎的爱国将士,他们和岳元帅共同抗金,扬名九州,天下孰人不知孰人不晓。有收复河山愿望的士兵百姓,都愿意为他们卖命。

    可这完颜宗弼计谋甚多,又善于买通他人,叫大宋子民受了不少苦。史上这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还与秦桧狼狈为奸陷害了岳飞,铸成了“千古奇冤风波亭,东窗有罪莫须有”的悲剧。但不可否认,这完颜宗弼也是个奇才。对他的族人来说,他也是英雄。

    但见空中火光乍现,纷纷扑向宋军大小船只。这正是他所说的火攻之计!

    火焰纷飞,上天入地,密如晴夜繁星,耀如万颗金乌!流星飞坠,万赖惶惶。阏伯盛怒,红彻碧霄。

    这回换成宋军大惊失色了。

    “快灭火!”“不好啦!帆都着了!”“不好!林兄弟还在里面!”“快快快!赶紧进去找他!”“大家不要慌!用湖水河水灭火!”

    宋军阵营乱作一团。

    周弃与荆梦初正打得尽兴,怎料到这番罕有的诡状,一时间惊骇万分。眼看这火势越来越大,二人倒不畏惧,仍对一个金国大将穷追不舍。谁知刚刚杀了这员大将,他二人竟被困在了数艘燃着的大船之间的木筏上,那木筏也开始燃烧起来。

    “梦初,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周弃喘着粗气,挺起腰板,拍净了血衣上的尘土,苦笑道。

    “那又怎样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被一群尸体围着……我……没什么放不下的,除了……除了……”荆梦初强笑道。

    “还有什么放不下?跑不出去,又有何惧呢!”周弃挑挑眉毛,安慰道。

    “不……我惟一放不下的……是没给你留下个一儿半女。”荆梦初的脸在火光中被映得彤红。

    “哈哈,苍天有命,下辈子也来得及!”周弃畅然长笑,不慎吸入了一口浓烟,弓起腰咳嗽起来。

    “夫君,可别这么逞强。”荆梦初啐道,“我知道的。不过说起来,这些年与你行侠江湖,我可幸福得很。”

    “有你这句话,我便无悔了——但是,现在还不是说来世再见的时候吧!”周弃咳嗽着环顾四周,突然说道。

    “怎么?你有逃出去的办法?”荆梦初奇道。“只是……还不能放弃。”周弃俯身,“你会水,我也会。也许从这儿敲个洞……”

    荆梦初恍然大悟:“上天无路入地有门!事不宜迟,我这便割出一个洞来。”

    “只不过……这是条木筏。”周弃叹息,“就算你我功力深厚,打了洞拆了木头潜水下去,若无外人相助,只怕会溺死在这浑水中。”

    “总要试上一试!”荆梦初微笑,“拆下木头,抱着向两边游一游,这木头沾了水,不易再燃——快,动手吧!”

    “拆木头,容易得紧!”周弃看准了筏上木间缝隙,挥桃木剑借气劲向下猛地一劈,一断。只听“咯嚓嚓”数声,那缝隙应斩而裂!

    “好!”荆梦初喝道,亦挥刃一斩。

    “木筏上的火灭了些许,看来这周围还有我们能活动的地方。只是当局者迷,不知路向何方!”

    这二人隔水相视,不约而同道:“有幸今朝见,天若不幸来生见!”

    随后这二人便潜入水中,以怀中抱着的那木头探水上的路。

    然而这一切并不顺利,四周的道路似乎都被燃毁的残骸挡住了。

    正当二人濒临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穿透了哔剥哔剥的杂乱——“二位前辈!我在山顶上看见你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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