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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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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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惊蛰的头,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萧子寒心想:这也是清明不为人知的一面吗,有趣有趣。惊蛰用力打掉他的手,故作生气道:“别摸了,再摸长不高了怎么办?”萧子寒听这话不禁笑了起来,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却也有小孩子的心性吗?却听惊蛰道:“你要是看他不爽,可以一剑杀了他嘛,反正我也好久没见过清明哥的“霜月剑法”了?”萧子寒大感无奈,自己搞不好真成了清明的剑下亡魂可就亏大发了,自己辛辛苦苦为了惊蛰四处奔波,没想到这女人不但领情,还忘恩负义!清明道:“这年轻人不错,还是留着以后做我的妹夫吧!”惊蛰大声道:“清明哥,你胡说什么,人家可是正派,对我们这些歪门邪道一向厌恶的很!”萧子寒突然觉得很尴尬,走也不好,向前也不好,只好呆呆的站在原地。清明意味深长地对着萧子寒笑了笑,继而对着惊蛰说道:“谷雨大概已经到了,我们走吧!”说完驾马而去。惊蛰对着立在原地一脸尴尬的萧子寒冷冷道:“走吧,看我这个女魔头是怎么杀人的!”

  转过林子,是很大的一片空阔的地方,有一辆拉着几个黑色大箱子的马车和两匹马,马车旁站着一个人,看见惊蛰,笑道:“惊蛰,你来了!”惊蛰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什么惊蛰,我是你惊蛰姐,没想到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啊!”萧子寒见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白衣随随便便穿在身上,右手中拿着一只笛子,整个人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清明说道:“时候不早了,谷雨,都已装好了吧!”那叫谷雨的少年答道:“是,都已准备妥当!”清明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萧子寒心里想道:怪不得这人给人一种极其温和的感觉,原来是他啊!萧子寒听说谷雨乃是“风雨”组织中最年轻的一个,据说他少时乃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后来突遭变故叫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去,幸得一个神秘人物所救,以后便加入了“风雨”,以后三年便行走在江湖,他往往与人对决之前必定吹笛一首,即使迫不得已也不会要对手的性命,他在民间又常常帮助百姓,性格温和的很,深受百姓称赞。

  四人行了许久的路程,在一个极为偏僻的村落停了下来,萧子寒在江湖上四处闯荡,倒也知道这已是定海境内。萧子寒见见惊蛰几个人似是对这地方颇为熟悉,他们先把马车停在村外,然后向村里走去,边走边喊道:“乡亲们,惊蛰,清明,谷雨来看大家了。”话音刚落,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围着他们三人各自说着什么。萧子寒见那些百姓的脸上流露出的笑容,心下也莫名的高兴起来。惊蛰从人群中奋力挤出,走到萧子寒身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发什么呆,快去搬箱子!”萧子寒颇感无奈,心想:怪不得她能让自己跟着,原来是白白找了一个苦工呢!萧子寒只好从马车上搬下箱子,搬完最后一箱已是精疲力尽,他打开一箱,大吃一惊,里面竟是满满地黄金,他打开其他几个,除了几个里面有些食物外,其余的也都是黄金。惊蛰随手递给他一块手帕,说道:“真没用,搬这些就已累的不行了啊!不用惊讶,这些全部都是杨构那狗官的不义之财,我替他做些好事,省的他死后也不得安生!”说着就见清明和谷雨陪着百姓一起过来了,为首的一个村长摸样的老人说道:“多亏了你们,我们才不至于背井离乡啊,近来倭寇越发地嚣张甚至都侵入到周边的村子来了,我和几个村长商议着正想修建防御工事,自己练兵,朝廷不能指望,我们就靠自己,你们这些银子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三人相对笑了笑,帮着老乡把东西搬回村子里。大家聚在一起吃完饭,就在月下听谷雨吹笛子,萧子寒听着那凄凉的曲子,突然想到这个国家的支离破碎,想到了惊蛰,再找她时依然没了踪影。

  清明看见萧子寒,走过来,指着东边的一座山,对他说道:“惊蛰说他在那山上等你!”说完就离开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风雨(7)
许多年以后,当萧子寒站在凌烟阁上的时候依然会想起这个月色暗淡的夜晚,想起在这个僻静的角落里,一个自己仅见过几次的女人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有时候他想:假如没有那时的所谓的执着,没有对一个女子的好奇,自己至今还是一个拿着所谓的正义做借口而在江湖上徒劳地奔波的所谓的侠客吧!

  萧子寒顺着清明指的方向向那座隐在月色中的山走去,月光有些暗淡,可是依然看得清脚下的路。随处可见的坟茔映着一弯残缺的弦月,让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压抑。山顶是一片较为宽阔的草地,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这片草地上只有一座坟茔,坟茔的旁边躺着一个人,那人不用说就是惊蛰了。萧子寒远远看去,突然觉得这座坟茔和这个人都是孤独的,那种遗憾没有可以理解自己的人的孤独感。惊蛰好像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来,对着萧子寒说道:“你来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萧子寒却是心底莫明地一震。他三次见她,第一次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计划掌握之中,话语咄咄逼人;第二次她费尽心机也要达成目的,话语中更多的是怨恨和娇柔;这一次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语气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但萧子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惊蛰。萧子寒随意地躺在惊蛰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半空中的那弯弦月,语气柔和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啊?”惊蛰转过头去,精致的面孔上是和语调一样的平静的神色,淡淡道:“我身旁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萧子寒从她平静的语调中知道她说的那人当然不是自己,于是只好转头去看身边的那座坟茔,那座墓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佟昌之墓,萧子寒突然想到一个人,问向一旁的惊蛰道:“那人难道是定海总兵佟昌?”惊蛰平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意,她淡淡道:“没想到,如今天下,除了先生外竟然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字!”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喜悦,萧子寒说道:“据说他曾上书斥骂当今天子,上阵之时已被免去职位,但他依然与倭寇奋战,身中数刀被生俘,然后大骂数声,咬舌自尽。这样铮铮傲骨的汉子,为国为民,记住他难道是件难事!”惊蛰突然大笑起来:“是啊,记住他难道是件难事,可是这昏庸的朝廷偏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忘记他,不准立碑,不准发丧,不准史官记载,他生前便是个孤独的人,死后却还要这样孤独,你说这天下当真还有正义吗?”

  萧子寒一时无语,他盯着她满是苦涩的神情,突然想起又一次自己在与父亲谈论当今天下的英豪时,自己说最佩服的人便是佟昌时,父亲当面呵斥道,“胡说,他这样的逆贼,算得上什么英雄!”,是啊,这个天下为什么把最简单的正义都淹没了,这天下当真还存在这所谓的正义,突然间,他心底那些“自由受教的仁义道德”一下子全部垮塌了。惊蛰突然扔过来一样东西,说道:“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的信。”

  萧子寒满是疑惑,他已是第二次听她提起先生,这人到底是谁?他并不追问,他知道以惊蛰那样的性格,她想说的话就一定会告诉你,不说再问也无济于事。首先映入眼眸的是一首遒劲有力的楷体字,他似乎能从那样的力道中读出写字的那人定是个执着的人。

  “萧公子子寒,静斋致上”萧子寒大惊,原来是他,朝中宰相叶梦得,据说他原是殷太宗时闲置的一品大臣,太宗驾崩时他曾和原太子一起听太宗口述遗诏,托为辅臣,但是叶梦得却转而投向柳定王,将玉玺交给了他,柳定王篡位后就让他做了宰相,在民间是臭名昭著。惊蛰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慢慢看下去,只见上面写道:吾闻公子之名于江湖于朝野日久,公子千里救孤之大义,孑然不入士之傲骨,风度翩翩之神采,吾深为仰止。窃不敢以巧言令色说服公子,然字字肺腑,万望公子思量。今天下之破碎,朝野之昏庸,民间之愤懑,江湖之纷争,岂是公子能以一身而救之,若得盛世,以公子之才在朝堂定能兴邦,在江湖定能伸义,而今国不国,家不家,公子于江湖而言杯水而已。静斋不才,但深知国之大兴昏君之除邦之安定必需时日,吾愿以“奸贼”之名担此重任,若得国兴邦定,静斋此身何足道哉!近得数人有志于此者,国兴邦定虽不在于一人,但若万万人有此志向,时日可待呼!君之才能何苦埋于江湖,今有西疆百姓遭昏君屠戮,又闻朝野至上有人收买西疆大盗,与我志者为敌,吾但得公子相助

  ,必能解黎民于水火中,君可受静斋之所托?”  

  萧子寒细细看来,只觉浑身冒冷汗,他字字珠玑,自己行走江湖当真是茫然得很,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今读来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惊蛰看着站在月色下一动不动地萧子寒,说道:“先生说,正义之所在犹如涓涓细流之存在,虽于高山大漠阻隔处细小,但终能汇成汪洋大海,惊蛰就是听了先生的这番话,才决定加入‘风雨’的。先生说,漠城守将韩蜀乃是他的手下,你若想通了,便拿这封信去见韩蜀,待西疆安定之时是先生于你痛饮之日。”萧子寒突然长叹道:“我又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只恨没早遇静斋先生几年,我即刻动身。”

  惊蛰却制止他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今夜就让惊蛰在父亲坟前为你舞剑送行吧!”萧子寒心下黯然,原来她当真是佟昌的后人。他几次见惊蛰脱险都是用的簪子,今日看她在月下舞剑,才觉得原来一个人用剑也可以用的这样优美。 

  那弯月似乎亮了一点,前面的道路更加的清晰了,萧子寒心想:即使这路再远,有这样的月色,也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刻吧!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就这样结束了,文中的古文纯属班门弄斧,还望各位读者不吝赐教,我会虚心受教!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书生意气(1)
四面环山的皖南若在盛世必定是个隐居的绝佳的桃源之地,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在国家内外俱忧之时,堂堂的大殷朝的权力中心却躲在这个角落,像一个避世者一样看着这个天下的厮杀,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丝毫无关。后世的史官在记载这段历史的时候曾经慨叹:国若隐士,吾民安在,民不知君,要国何用,此君不亡,安得天理。不过后世的人提起大定三年的皖南时,必定会记起一个人和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大殷大定三年,初春,皖南。

  皖南城西的刚刚修葺好的贡院的门口的两侧悬挂着的巨大的楹联“下笔千言,正桂子香时,槐花黄后;出门一笑,看西湖月上,东浙潮生”映着暖暖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显眼。今天是大定三年来首次举行的会试放榜的日子,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挤满了贡院前并不太宽阔的街道。失意,落寞,大喜,惊呼,艳羡这样各式各样的表情出现在这群人中的面孔上。与贡院前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城郊的“仙客来”客栈就显得比较的冷清,这座客栈里住的大多数是此次来参加会试的举子,此刻都在贡院门口翘首盼望。掌柜的是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据说原是江南之地的一个富商,大殷迁都以后时常受到倭寇的骚扰,于是也就举家迁来皖南,开了这家客栈。他看着门口的那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好奇,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会试完后,坐立不安者有之,胸有成竹者有之,表面上说根本不在乎功名但骨子里却异常渴望者亦有之,只是没有见过像此刻站立在门口的人。那样的淡然,那样的无动于衷,还有脸上有时流露出的决绝的神色让他实在想不通这人是不是来参加会试的。似乎这天下的举子都关注的会试丝毫与他无关,掌柜的见过许多年前被刚刚即位的皇上斩杀的朝廷的大臣,那时他们的脸上就是这样的色。 

  “仙客来”傍山而建,据说三年前斩杀的朝中大臣就被乱葬在那座山上,因为朝廷下令不准有人发丧,不准立碑的缘故,远远地看去,只是看见无数个巨大的“馒头”在俯视这整个大殷,有人说,那片傍山的天空中有种悲悯的气氛,让每个活着的人都觉得羞赧。此刻门口的那人就这样定定地立在那里,远远地望着那座山,掌柜的觉得那人似乎和那座山那片天空融合在了一起。

  突然远远地有鞭炮声和锣鼓声向这边传来,几匹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飞奔而下,径直问向掌柜的:“你这店中可是有个叫刘一止的人?”掌柜的立马答道:“官爷,是。”“他在哪里,快让他出来拿喜报。”掌柜的看着门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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