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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你说作为苍溯王,应该有什么目的?”
“魔教是苍溯王的手下,所以归岚江湖上的一切风云动荡,都是因为玉梓轩吧。只是不知道当初的具体计划是什么。”水清浅想要中毒的齐萧然,想要浑身是血的万红绫,想要死去的万天河,想到那些疯狂的江湖人。这一切,最后的竟然都是因为玉梓轩。
水清浅茫然的看着亭子外面的风景,冷风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飘零的落叶,带着冬季的萧瑟寒冷,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凄凉入骨。
“按照最初的计划,万天河死亡,江湖动乱,魔教魔女带领魔教之人入侵,消耗归岚江湖的实力,然后魔教魔子妖敛借着云岸的身份,渐渐地控制所有的江湖人。就算不是完全控制,至少也能够在消弱了江湖人实力之后,让他们不能够参与归岚的战争。甚至可以将江湖与朝廷之间的矛盾不断放大,引导江湖人反对朝廷。如此一来,归岚的实力便削减了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左右。”
“计划很好。”水清浅听着慕容云冼的叙述,想到最后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救出了齐萧然,抓到了时汐,揭露了云岸,一切真的会按照玉梓轩的计划走。步步为营,如果归岚没有另外的防护措施,败亡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既然玉梓轩计划了这么多,那他去归岚又是为了什么?”
“原本是由我代替王兄去归岚,将所有计划中的漏洞补上。好比万天河死亡之时的遗落的毒血,万天河的尸体,又或者是别的当时不能及时处理的证据。但是因为你,王兄亲自前往。最后却将所有的计划,亲手瓦解!你知道吗,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就这么因为你要救人,便付之东流。”
水清浅越听神色越是凝重。如果说玉梓轩的计划是疯狂的,是毁灭抬手指间便能够毁灭归岚的。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埋葬自己的努力,揭露自己的阴谋。
一开始她是有一些怪罪玉梓轩,毕竟齐萧然和万红绫都是自己的好友,不愿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更何况万天河是因此而死。玉梓轩几乎成为了万红绫和齐萧然的仇人。但是想到玉梓轩之后做的事情,那些原本就带着游移不定的怨愤,就像是暴雨中的泥沙,早就随着雨水,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玉梓轩,她不可能知道毒血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万天河中毒的事情,也不会有着之后通过万天河的尸体证明齐萧然无辜的本事。如果不是玉梓轩,她不能够平安的进入黑竹林,不能够见到绝医鬼刹,不能够救出齐萧然和万红绫。如果不是因为玉梓轩,她甚至连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都需要很久才能够调查清楚。
“王兄将万天河死亡的真相告诉了你,虽然不是直接说出来,但也给了你一个提示。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只是因为不想看着你焦急。”水清浅的安静,让慕容云冼加快了叙述,“你要进入黑竹林,王兄便陪你进入黑竹林,只因为齐萧然和万红绫是你的朋友。所以,王兄就算是知道他们活下来之后会破坏自己的计划,依旧陪你将他们救了出来。之后,王兄想过杀死绝医鬼刹,因为凭着绝医鬼刹用毒的能力,一定能够发现万天河死亡的真相,更能够证实。可以说,绝医鬼刹如果活着,就是一切计划失败的根源。可是王兄做了什么?你说说王兄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每一个字都像是拥有了千斤重量,水清浅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难怪绝医鬼刹不喜欢玉梓轩,因为他那样的老江湖自然是感应到了玉梓轩偶尔显露的杀意。难怪绝医鬼刹告诉她不要问,因为玉梓轩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最后却因为她而放弃。
有时候,做了千万件事,远远不如什么也没有做来的重要。
正是因为玉梓轩什么也没有做,所以归岚的江湖才会恢复平静。正是因为玉梓轩什么也没有做,她才有一个好师父。正是因为玉梓轩什么也没有做,归岚如今还叫归岚。
“两军战况一触即发,王兄只能离开你回来指挥战场。但是临走之前,他依旧不忘保护你的安危,命令刺阁取消了对瑞王的一切刺杀计划,就因为你和轩辕沐阳在一起。”
不过,无论是此时的水清浅,还是慕容云冼都不知道,玉梓轩将水清浅带回苍溯之后,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初没有对轩辕沐阳进行刺杀。
“如果从此你在归岚,王兄在苍溯,两不相侵,那将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你却来到了战场,王兄的手下发现了昏迷的你!你知道吗,为了救你,王兄竟然下令直接班师回朝!放弃了那么辛苦打下来的沧澜谷!如果不是因为你,归岚此刻根本就不可能与我们对峙!”
面对慕容云冼的愤怒,水清浅只能够哑口无言。
她知道玉梓轩喜欢自己,从一开始就从未掩饰过。可是却从未想到,他爱自己有这么深。
江山美人难两全,可是玉梓轩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将江山放到了自己之后?
她想起一句话,有了你,没了江山又怎样。呵呵,可是,她何德何能,能够承受得起如此优秀的苍溯王这样浓烈的感情?他们之间,大多数时候,几乎可以说是萍水相交。他为什么能够为自己做这么多,她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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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生契
“你说,我值得吗?”水清浅就像是在问自己,呢喃的声音很小,却让不远处的慕容云冼清晰可闻。
“在我看来,完全不值得。”慕容云冼站起身,看着水清浅双目呆滞的望着亭子之外的模样,知道此时的水清浅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而他来见水清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下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必要。
“既然不值得,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或许这就是爱。”
“爱?”回想着和玉梓轩相见的所有场景,他们之间,有爱吗?
“我来找你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见识一下能够让我王兄如此不顾一切的女子,看看你是不是值得他付出那么多。第二,便是将王兄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你,因为我不希望王兄只是一味的付出却没有任何回报。”说完,慕容云冼停顿了一下,“很显然,如果不是因为我将一切告诉了你,你不仅对王兄没有丝毫感觉,甚至还怨恨着王兄。”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水清浅微微的叹口气。
“王兄与我说过,不能够伤害你。就算是我再不喜欢你,也知道如果你受到了伤害,最后愤怒的,受伤的只会是王兄。所以,我只是想看着你在心里不断挣扎,纠结,自我折磨,却不会伤害你。”
“如果你想看到我折磨自己,那你就要失望了。”水清浅将手中的点心放了回去,“玉梓轩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震惊,也很难说得清我此时的感觉。但是至少我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只是被动的接受了他的付出而已。”
“你就真的这么冷血无情?”
“这是你第几次这么形容我了?”水清浅看着已经走到了凉亭边缘的慕容云冼,“我从不否认我的冷血,只是因为我需要更好的保护自己。”
“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否则我很难保证不会直接杀了你。”
“只要我还在苍溯,我想我们就有的是时间再次见面。”因为慕容云冼的身份,水清浅相信,他会愤怒,但是不会失去理智。
慕容云冼长相虽然妖娆,但是行事却有着一股铁血气息,有时候,就像是归岚的轩辕牧岚一样。
“原本我不想说,但是,我不会伤害你,不代表别人不会,你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对着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说的话一样,好自为之。不过,正如慕容云冼所说,虽然他因为玉梓轩的缘故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这里是归岚,这里可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慕容云冼不喜欢自己。
两军交战,攻心为上。
这个慕容云冼不愧是苍溯的王爷,玉梓轩的兄弟,有着过人的机智。
他知道不能伤害自己,所以将玉梓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让她心有所愧。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报复手段。而最后这一句话,更是点明了她之后可能会遇到别的危险,需要小心一些人,却没有说出需要小心谁。就像是给了你一个危机,让你惶恐不安,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预防和避免。
水清浅安静的坐在凉亭里面,抬手将插在发髻中央那一根发簪拔了出来,随性的在手里把玩着。
及时她知道慕容云冼的目的,及时她已经用最冷静的态度回应了他。但是只有水清浅自己知道,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之下,早就已经神思散乱。
原来,从最初到最后,他都一直在保护自己,在她认为自己侥幸,认为自己聪慧的时候,都是他在背后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一切。
离开潍城的这些日子,水清浅无数次的怀疑自己的决定。偶尔会担心绾青楼失去自己之后,会不会倒闭,会不会遇上什么问题。担心金曲能不能应付一切,担心叶凝能不能保护绾青楼一干人等的周全。
所幸的是,无论她在哪里,都没有收到绾青楼出事的消息,也没有收到任何她不想见到的坏消息。即使是齐萧然和万红绫那一次,最后都平安解决。如今想来,或许绾青楼能够这样平缓的发展,平安的继续经营,玉梓轩应该也做了不少事吧?毕竟,云香楼就在那里,刺阁的势力更是能够搅动整个归岚的风云。
手中的发簪造型简单,只有尾部有着一尾锦鲤鱼的雕饰,展现除了这只发簪的不一般。正是她最喜欢的简单却精致的款式。水清浅看着手中的发簪出神,这一只发簪应该是玉梓轩给她选的吧。她在苍溯皇宫,就连这样简单的一样东西,他都想到了,他难道真的不在意她说过的,他们之间不可能?
“娘娘,天凉了,还是回屋休息吧。”
玲欢忽然出声,打断了水清浅的神游。想必是慕容云冼离开之后将远远地守候在一边的玲欢叫了回来。
“啊,嗯,我知道,走吧。”水清浅揉了揉有些冰凉的手指,就这样披散着头发,将发簪握在手中,跟着玲欢走向房屋,“玲欢,你在皇宫多久了?”
“奴婢从小就在皇宫长大。”
“那岂不是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外面?”从小就生长在这里,一草一木都是经过能工巧匠精心设计过的美丽,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照顾主子,服从命令。对于外面的世界,她几乎没有任何想法。
“跟我说说云王吧。”
“奴婢不敢擅自议论王爷。”
“他有什么兄弟姐妹吗?”以苍溯的条件,应该不至于只有玉梓轩和慕容云冼两位皇族。毕竟归岚都还有着五个皇室成员,而从之前慕容云冼的叙述来看,前苍溯王可不是什么愿意为了一人放弃后宫三千的存在。而慕容云冼说有人不喜欢她,自然最直接的就是皇室成员,其次才会是那些朝廷重臣。
“除了王以外,还有霏岺公主。”
“慕容霏岺?”
玲欢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如果不是王早就交代过水清浅的一切都可以特例处理,玲欢都要直接出声阻止了。直呼公主的名字,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你们的王现在在哪里?”
“王正在处理朝政事务。”
“嗯。”水清浅只是想要知道此时的玉梓轩在做什么,听了慕容云冼说了那么多,她现在真的没有准备好直接面对玉梓轩。
如果从不知晓,还能说无所谓。可如今已经知晓,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怎么能够真的毫无感觉?
至少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玉梓轩。
出来走了一圈,虽然有了很大的收获,但是水清浅竟然有一种还不如不知道这些消息的感觉。
水清浅推开房门看见的景象还是和她苏醒过来之后看见的一模一样。除了那一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置在房间右边的七弦琴。
优美光滑的琴身,闪亮的琴弦,淡淡的黑色边框,有着一些棕褐色的纹路,增添了一种妖娆的美丽。就像是一朵花,最娇艳的花,盛开在了那完美的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