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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就收了你，在这宫里吧，否则出了宫你也要想办法谋生不是？”太子走近她，王者的锐利与不羁的目光在她脸上瞄索。扑鼻而来的是隐约的菡萏香。冰魅心想自己已经没有了过人的容颜，或且太子身旁不乏美人，自己不会受到威胁，如今金缕衣就在这人手中，收了自己不过是一心想玩弄宫外无知女子而已，兴许两三日后兴趣变了便遣了自己出去也说不定。
为了不再让太子起疑，冰魅坚定的说：“好。”
第三章 梦魇一
换上粗糙的衣服，冰魅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不得不为了保全性命隐匿身份而甘心情愿服侍他人。尽管做起事来也算利落，可是一天下来也要苛刻的教母责怪四五次。加压在心头的怒火，无处宣泄。
“新来的。既然做了服侍主子的妮子，做事就要利索点。”面如罗刹的教母手拿蒲扇絮絮叨叨“不是我做事苛刻，你怎么也是外来的。不严加督促了，难免以后会有差错。”
“我知道了”冰魅立在一旁答道。
“叫什么名字啊。”教母看了一眼冰魅这不吭不屈的劲儿没好声的问“算了算了，我想平民家的儿女也没什么好名字，你以后就是小一，叫起来方便。”教母突然插上一嘴，扭过头去望着冰魅。只见冰魅一皱眉，冷肃道“不要。”
“你说什么？”教母突然瞪起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丫头是天王老子做的胆儿？
“你是何人？为我再造名字可有资格？”
教母一听这丫头在众多宫女与其他教母面前大胆反责自己，心中不由怒火中烧。
“你再给我说一遍。”教母手中蒲扇一甩，丢出老远。
“你是何人？为我再造名字可有资格？”冰魅扬起清秀的脸不畏的瞪了回去。
“反了这是。来人，给我拉下去抽个五十鞭，放肆不知的臭丫头。”教母脸色铁青，说起话来震着耳膜生生直疼。
“教母。这位妹妹刚刚入了宫，不知道分寸，她体质弱，请轻罚吧。”一位面善的宫女为冰魅求情。
“敢求情？那你就去陪她！”教母丝毫不给那宫女面子。
冰魅瞟了一眼怒不可耐的教母，回首对那女说：“多谢。“便自径走了出去。
回到住处以是入夜，同住的几个宫女望见冰魅摇摇晃晃的进来，不约而同上前搀扶。
“方才碧婉姐姐来过，让你守点规矩，她说殿下收了你出于同情，但你不能坏了日世王族定下的规矩，有时候我们是不得不服软的。由卑到尊，这是不变规矩，下次别犯这种错误了，”一位满眼怜悯的宫女对冰魅轻声说道。冰魅点头算是听了。其他人纷纷叹口气。
“说来你也真是好福气，被太子救回宫中不说，还收了你在这宫里”另一个坐在冰魅身边的少女说，“我可是连殿下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听闻其他姐姐说，如九天之神一般俊美，还手握权力，现在焰王与王后都闭关修行，这日世的政事都是我们这位殿下在全权处理了。”
“不过，殿下的侍妾可是各个貌美，小蔓，你可没那姿色。”说完其他人便开始取笑。坐在冰魅身侧的小蔓，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样反驳。
“侍妾？就是达官显贵们用来享乐的女人吗？”冰魅连眼都不抬的问道。
“嘘，你别这么说，被别人听见了。你又要吃鞭子了。”小蔓突然捂住冰魅的嘴。可是突然道“来，我帮你上药吧”冰魅却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坐在对面的问。
冰魅没有回答沉默好一会。小蔓坐不住了“以后称你小默如何？”
冰魅莞尔一笑，竟如出水芙蓉般脱俗。
“你为什么不喜欢教母给你的名字？”小蔓缓过神来接着问。
“好难听”说罢，冰魅转身侧卧在硬床板上，不再言语。屋里先是一静，随后就是宫女们起伏的笑声。
几日过去，伤口因为没有及时上药，有加重的趋势，布料粗糙，时不时的就摩擦到伤口，引起痛心的疼。因为那天当面顶撞教母，这几日，教母总是挑冰魅麻烦，此刻，昔日尊贵骄傲的冰魅公主正轻洗着抹布。
“眼睛瞎是不是？擦干净了吗？”教母大声吼道。冰魅没有吭声，将洗净的抹布拿起来重新擦拭已经可以照人的墙壁。
突然，教母疾步走上来“啪”的狠狠扇了冰魅一个耳光“以后我说什么，吱一声。”
巨大的屈辱感从心腔中溢出，没多想，抬手狠狠地还了回去，教母捂着红肿的胖脸，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你……你……”
“大胆。”远处俏丽的声音带着震怒传了过来。俩人同时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讲究的女子走了过来。正是那日在日世太子身旁的少女“教母，这丫头我们宫收了，让她收拾一下跟我来。”教母愤恨没能发泄却敢怒不敢言，连连点头。冰魅甩开抹布，狠狠的望了可憎教母一眼。
含着金勺长大的冰域纯血公主，如今竟然被小小的宫中教妇扇了一记耳光，如鲠在喉的愤怒与委屈一股子全涌上来，我定要这些人死不瞑目。我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在去往太子殿的路上，那少女就一直没有说话。
“鏊殿？”冰魅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高挂在宏伟建筑上面的牌匾。
“对。”走在前面的少女开口回答“鏊殿需要一个端茶的侍女，我看你是干不了教母那头的重活了，你要是再在那里待上两天，身上肯定没一块好肉。”
冰魅听出了这话里的嘲讽，没有作答，少女见她没反应也不再多说。再一次看到那炫目的金珠坠帘，拨开时发出珠子碰撞的“叮滴”
“给主子泡杯茶。”少女对冰魅说，“再去拿些不腻的点心。”
“我不会沏茶。”冰魅只觉话一出口，少女的眼光刷的一下闪过来。她不知不觉脸红了起来。她没有撒谎，她从不喝茶，黛月宫中的侍俾知道这一点也从来不泡茶，让她沏茶，她是真的不会。
“不会？”少女皱起眉，无可奈何的责备道“什么也不会！那去拿些点心。”
冰魅正要去拿，脸上一热，发觉有人盯着她不放，抬首看到那台案满积的纸墨随后又望见了持着笔但是眼神却向她望来的日世太子。那男子薄唇紧抿，此时也紧锁眉头。深邃眼眸此时写尽漠然。
望见这眼神，冰魅暗自庆幸，她猜测的不错，这几日过去，太子眼中的戏弄不见。可能自己过几日便能出得宫去了，回到冰域，报仇雪恨。
冰魅收回望眼，起步去端那金盘中盛放的精致糕点。
送到太子跟前，台案上没有闲暇之地，废纸，书籍，文房四宝，还有几幅看不懂的文章，太子专心批阅着什么，那纸下方还有血红的印。“我不饿。你和碧婉下去。”
碧婉？原来就是那伶俐的少女，那夜也是她得知自己受刑前来忠告，看来那少女是不错的。
放下盘子，看见碧婉在帘后等她，碧婉对她招手，示意让她过来。
两人漫步鏊殿后堂，碧婉对冰魅说“小默，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效忠殿下的人，有些鏊殿的规矩，你必须记牢。”冰魅应了一声，碧婉继续说道“每晚，殿下都要招侍妾侍寝，看见那些个侍妾不可怠慢也不能过于巴结。另外，殿下喜吃素，如果某天正逢我有事不在，这些膳食由你负责。不能再像今天对待教母那样对待主子，今天如果我不及时赶到，教母能宰了你。”
“我都细心听在耳里。”冰魅冷漠的回答“王亲贵族都需要侍妾吗？”
碧婉不知道如何作答调皮一笑，称她也不知道。
夜幕降临，日世重归安静，点点明星在天空中汇聚成银河光芒闪耀。冰魅与碧婉为太子铺床，巨大的鎏金高床上是上好的真丝纱料子做的帐，轻盈的很。
随着来人的通报，侍妾到了，冰魅与碧婉也退了出去
不知道在殿外等了多久，碧婉说：“我们可以进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殿内，到处弥漫着氤氲的暧昧，有些闷人的熏香，散落一地的衣物，看的冰魅脸颊发热。碧婉从柜中取出一套崭新的男子衣物，走近帐前道：“惠儿，时辰到了。”说罢将衣物摆在床尾，突然一面容娇好，眉间有着妩媚之气的女子探出头来，点点头。
将衣物接了去，不一会，帐子被拉开，高贵的人儿被惠儿服侍穿好寝衣在龙床上睡去，下颚的优美曲线，以及略显疲惫的脸，让人觉得此刻沉睡的男子如此的安详与恬静。
可是冰魅还是别过了头，因为这妩媚女子还裸着身子，碧婉帮着女子拾起衣物。碧婉笑着问那女子：“惠儿可有什么想要的吗？待主子醒了，我帮你传达。”
惠儿笑靥如花“前些日子在衣坊看见了一匹鲛丝，不知碧婉姐姐能不能问问主子帮惠儿也弄来一匹？”
“一定会的。碧婉送你回去。”碧婉帮着她穿好衣服，便送着惠儿出去了。
碧婉回来时，冰魅在太子的案台上爬了好一会，懒懒的眼光向碧婉望过去“为什么这些侍妾会向你家主子要东西？”
“不是我家主子，是我们主子！”碧婉耐心的纠正“殿下立过一个规矩，凡是连续侍寝两日的侍妾都可以向他提及一个请求。不论是什么，都会做到。”
“那要是杀掉某个大臣呢？”冰魅一时好奇反问道。
“呃？……这…这种要求，主子还没遇见过呢。”碧婉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古怪的问题。
第三章 梦魇二
子夜，冰魅与碧婉在庞大的鏊殿内一角，睡在铺着柔软羊绒的地面上。
“来人。”碧婉最先惊醒起身答道“碧婉在。”
“我要沐浴。”鎏金高床上的人儿还是朦胧睡眼，半靠在床上。
“我这就准备。”碧婉低下头想要叫醒冰魅时发现冰魅像个受伤的小兽抱在一团，实在不忍心叫醒，便轻轻推了推“小默，主子要沐浴，我们起来准备。”
睁开睡眼的冰魅无辜的望向碧婉“什么？”
“我们给主子备水，殿下要沐浴。”
“他……”冰魅瞪大明亮的眼睛刚要抗议，便被碧婉捂住嘴巴“不许乱说，快起来吧。”
在鏊殿另一侧，单独成了一间，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池，温润的和田玉一块一块镶嵌为装饰，赤着脚走上去竟有些羊脂的滑腻感。
“你不准备帮我倒水是不是？”碧婉向大池子里倒了一桶热水对冰魅抱怨。冰魅接过她手中的桶“哗啦啦”的将水泼洒出去。
为了充满一池的水，花费了不少时间。
太子走下池子，随后脱下寝衣递给碧婉，碧婉又交给冰魅，可是见冰魅满脸异样，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冰魅接过衣服，转头就走，却被碧婉拉住“干什么去？”
“衣服不是要放好吗？”冰魅手握着寝衣，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竟将衣服绞的不生形。
“夤夜那些专门收拾衣物的丫头们会收走的。”为了避免冰魅把衣服折磨坏，碧婉又接了过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冰魅不再说话。
从小受过严格教育的冰域王女自幼便习内训。不轻易与男子接近，如今日世太子裸着的脊背就面向自己让自己情何以堪。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地方。
但是好奇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瞄了两眼，突然冰魅疑惑的仔细看去，男子宽阔白皙的背上竟有一团黑色的纹身。乌黑的鳞片，凶恶的张开嘴露出獠牙。
“那是。。。紫魂恶吗？”冰魅震惊的问，手指向男子的脊背。
日世太子平静的转过头来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你认得？”
“认得。小时候在书上见过。”冰魅骇然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小时候在冰域看奇异录的时候见过这灵兽。喝了它的血，失忆得人能想起过去，剧毒可以化作解药，封印的力量则会破解。自己的力量被凌白封印，如果有紫魂恶的血，便可以回归真正自己。不用再受压于人。
“为什么要在身上纹这种东西？”冰魅小心询问，希望有这灵兽的线索。
太子并没反应，而是猛然伸出手臂握住冰魅的纤细脚腕用力一拉。冰魅顺势滑到跌进池中，温热的浴水瞬间浸湿衣衫。头发在水中散乱。本来站在一旁的碧婉一惊呼了出来“小默。”
太子松开手，擒住冰魅的细颈“不知尊卑，问我之前不用加称呼的吗？”一双深邃此时散发着危险与冰冷。
“别碰我，放开你的手。”冰魅试图挣脱太子擒着自己的魔掌。可是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
“主子，小默不懂事，饶了她吧。她下次会改的。”碧婉连忙跪在一旁惊心胆颤的看着池中一惊发怒的太子。
伴君如伴虎，刚见之时，温文尔雅，如今却暴躁如狂魔。冰魅用力的掰扯颈上的手，可是那手中的力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