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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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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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人被我们用,居然不把所有的事情报给你听,应该是你这个做主子的没教好吧。与其怪我们,不如先反醒下自己。”司徒傲静坐,不动如山。
    柳谦叹息一声,眼神湿润,声音有种安神静气的神奇力量,“此刻大家都心情不好,暂且静静吧。红绸应该是把这事告诉过白兄,可能白兄忘记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想要的,马上就会有结果,在此之前,我们只能等在这里。若是太过焦躁想借此方式松缓情绪,只要别太大声扰了别人就是。”
    “红绸!”白慕之大声把她唤上来,“秘香和海东青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红绸在跟公子挺起此事时,公子正对着蔷薇出神,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只挥了挥手说知道了,一切交给红绸去办。以往公子经常如此,所以红绸便以为公子早已明了此事了,所以后面才没敢再多嘴……”
    红绸此话,不禁引来柳谦轻笑,司徒傲都笑出了声,几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亲密聊天’。伴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几个人都在想,若是小恕看到此景,定不会那么伤心了吧……
    太阳一落山,很快的,天全黑了下来,星月全无。
    他们等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来,暗夜里只飞来一只乌鸦,嘴里衔着一封信,丢在他们面前,很快飞走了。司徒傲的海东青,也很快回来了,三人同时叹了口气,同忧同喜。
    忧的是,信确是天阴教送来的,内容跟他们所料不错,确是为了玉佩的事。喜的是,好在海东青不负所望,找到了那些人最终去了哪里,叨来了秦恕离开时戴的碧玉簪,他们现在,终于确定了秦恕在哪里。
    三人目光坚毅,暗夜里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围绕几人的气氛很是凝重。
    那么,接下来是该好好筹划一下的时候了,是恶站,或者其它?


一百零二 即喜美人,杏儿送了你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轻抚秦恕的脸时,他就醒了,而且精神非常好。昨夜他刚刚要睡下时,杏儿过来告诉他,教主回来了,但夜已深怕打扰他休息就没过来,明日会跟他好好谈谈。
  冷哼一声,秦恕下床,开始穿衣服。昨夜才回来?怕是骗人的吧!既不想打扰他,为何大半夜的还专门告诉他一声他回来了,因为夜深不便,所以今日才能见面?
  想让他睡不好?还是单纯的看他什么反应?
  不管如何,今日,总算可以见到教主的真面目了。
  总觉得今日还是起得早了点,推开房门,让阳光洒进来,也清一清清早屋内的浊气,深呼吸几次。洗漱过后,他去院中折了一束桂花,插入房中的青花瓷花器,再注上点水,很快的,满室幽香。他觉得自己也跟着一下子雅了很多,有点柳谦的气质了。
  不管何时,柳谦总是从容淡定,微笑临风,似是站在茫茫人海最高的地方,看着他。每一次握住他的手时,总觉得站在他身边的自己,也有了几分超然之气。
  柳谦……不知道现在可好?
  “秦公子,教主请你过去。”正想着呢,杏儿缓步走了进来,对着他轻施一礼。依旧是黄衫黄裙,略施脂粉,头上簪几朵桂花,正是清纯可人的年纪,美的让人心动。
  今日的杏儿,有点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不一样,就是觉得眉眼间的感觉跟以往不同。秦恕看了两眼,没问。她跟他本就是无关的人,何必多生烦恼?遂轻轻一笑,“好。”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但从没走到回字最中央过,因为是专属教主的禁地。走过小径,穿过花廊,一道拱门过后,就是通向教主小院的路了。
  路很宽,两边没有种花草,几座假山怪石散落放着,走起来确是不像外面小径的畅然感觉,有点肃然,有点不安。不由的心境开始没那么放松,开始想着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会说什么样的话,找他来到底是做什么……
  “秦公子,前边就是。”杏儿带着他左拐,进了一个小花园,花园中间有个精巧的小亭,从他的方向看,只看得到一面珠帘,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人影,那人,好像穿着黑色的衣服……
  珠帘掀起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里面的人。愣了一下,又恢复正常,这个教主,没什么特别嘛……
  长长的贵妃榻,铺着黑色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这位教主,就斜躺在那些毛皮上面,手支着额头,长的……算是有几分好看,白肤红唇,高鼻长睫,轮廓冷硬,斜飞的眉还有点像白慕之,眼睛闭着,看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虽然没白慕之好看,但也算美男子吧。只是做为教主来说,是不是缺了点气势?
  以前听十五十六的对话,也知道这个教主阴狠毒辣,杏儿提起他时,也是一脸的敬畏。眼前这个人,这个慵懒躺在榻上没让他感觉出危险的人,会是那样的人么?
  “教主,秦公子到了。”杏儿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起来。”沁着丝凉意的声音飘到耳朵,秦恕刚想说谢谢款待不知教主找我何事时,榻上那人,睁开了眼。那一瞬间,推翻了他心中所有对教主的观感。
  那一瞬间,秦恕想到了蛇。他很怕蛇,因为它冰凉无骨粘腻的身子,因为它看着人时狠戾无情的眼睛。这位教主的眼睛,就是如此,仿佛是墨玉色的漩涡,勾着你坠入其中,永不得翻身!
  狠戾,阴鸷,无情,毒辣,这些,曾是第一次见到司徒傲时,对他的印象。而今,他觉得他用这些词来形容司徒傲不对,司徒傲再独断桀骜,眼里还有丝人味,这个人,像是完全没有人的感觉……
  还好他衣服上没有绣着金线的图腾……或者有了最好吧,他就不用整日想着,担惊受怕……
  “秦公子,请坐。”
  榻前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各种饭食小点,还冒着热气,秦恕坐到唯一一只椅子上,看着教主,心里再害怕,眼睛也没有回避。
  不知道这个教主怎么想的,本来就是冰冷无情的人,就继续下去好了,他秦恕又不是没见过事的人,有什么事直接说,有什么手段直接招呼,做什么扮良善人的样子?居然笑了……
  操!这种人笑起来更阴森好不好!脸那么僵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笑过的,跑这来吓唬他!好,你秦爷爷本来就没几天活头了,要是以前,没准被你吓晕过去,现在嘛,想都别想!根本吓不着他!
  秦恕暗自给自己壮胆,笑得比他更开,“多谢教主盛情款待。秦某来此已有几日,一直未见教主,今日一见,果然教主就是教主,气势非凡不比常人,秦某心中仰慕甚深,遂以茶代酒,敬教主一杯!”
  寂静……
  良久的寂静……
  直到秦恕的手举着都快酸了,教主还是一句话没说。秦恕心想这个教主不是人吧,这点礼数都不懂?瞄了一眼旁边的杏儿,她正在僵硬的站着,头垂的低低的,细看还觉得她的身子在颤抖,有这么怕吗?
  不过老举着也不是个事,人家不懂事,他就喝了呗,刚想说我先干为敬,教主发话了,“既是喝酒,为何要以茶来代?杏儿,去取酒。”
  秦恕样子做得再足,心底惧意还是缓缓增加。跟一条冰凉的蛇在一块,光那气氛就够恐怖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咬上一口。在这个蛇窝里头,他就是人家手上的玩具,哪天人家不想玩了,一口就能解决了他,所以他还是谨慎着来……
  酒很快就拿了上来,虽然速度很慢,教主还是和他一起,“寒暄”了起来。
  “秦公子在此处可住得舒适?”
  “教主如此盛情款待,秦某哪有不舒服之言?”
  “吃喝可合胃口?”
  “托教主的福,很好。杏儿手艺很不错。”
  “既如此,多住几天可好?”
  “自然。”说到这里,秦恕微挑了眉,怕是容不得他拒绝吧。
  过了一会儿,寒喧继续,“秦公子的大名江湖相传甚广,汲情先生是么?”
  “不敢当,浊名罢了。”
  “来我教圣地,本座岂能怠慢,既秦公子喜欢杏儿,便把她送了你吧,虽不算绝色,给公子你暖个床,应该还做得来。”

  
一百零三 公子,万不要负良宵
  感谢前些日子跟柳谦的相处,秦恕总算是有了几分处变不惊的淡然,刚刚入喉的一口酒才没有喷出来。
  这个杏儿不是他天阴教的人么?天阴教的教众若像杏儿说的那么忠心护主,数十年未出一个判教之徒,那么天阴教的教义应该是以护自己的教众为先,才让人们心服吧。这倒好,不护着也就罢了,居然随随便便的,就送了人……
  这样的天阴教,把人性命看作蝼蚁,把人尊严随意践踏,如何能引来教众忠心相护?正想着呢,再看看杏儿,他庆幸他现在嘴里没有酒,不然他不保证不喷出来……
  杏儿跪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向教主叩头,又向他叩头,“杏儿谢谢教主恩典。杏儿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公子,以期公子怜惜。”她强忍着身子没有颤抖,但是指节青白,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甜甜笑意,却没有丝毫小女儿娇羞,颊上半分红晕也没有。
  秦恕心想真奇了怪了,杏儿明明心里很害怕很不愿意,为何要做出这种很高兴的样子?看了看杏儿,再看看教主,他秦恕是喜欢采花,却从不强迫别人,成人之美的事他向来非常乐意,“多谢教主盛情,杏儿一向乖巧懂事,这几天得她的照顾秦某过的实在是舒适,不由的对她心生疼惜,犹如秦某的妹妹。若是早几天教主说出此话,秦某定叹艳福不浅,现在……秦某有些舍不得,不想误了杏儿终身,还请教主收回诚命。”
  “哦?”教主手执玉杯,眸光扫过秦恕,微笑,秦恕硬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公子不想要她?”
  “不敢,只是心生怜惜。”
  “秦公子既不要,她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教主声音幽凉,唇角的笑倒有了几分真意。
  秦恕心道不好,还没说话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支鞭子,油黑锃亮的,闪电般卷住杏儿,往亭外一甩,随着杏儿身子撞上亭外的柱子滑落在地,鞭子瞬间收回。
  杏儿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地上血花一片。没来得及擦净唇角的血迹,她急忙跑进小亭给秦恕跪下,拉着他的衣角,眸中带泪,“求公子收了杏儿!杏儿一定好好伺候公子,不求公子怜惜,只求公子不要嫌弃!”
  既而又转向教主,不住的叩头,“教主请饶杏儿一命,秦公子他是喜欢的,一定会答应收了杏儿的,教主万万不要怒……”
  秦恕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她她就要死么?这个教主,是喜欢别人强行接受他的东西?他找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供他吃住,还奉上美女?
  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教主脸上看不出一点殷勤的样子,做的事也以威胁的成份居多,但个中用意很明显,无非为示好罢了。
  既然怎么着都得在这里住上些日子,没必要端着架子,客随主便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好吃好喝的受着,有美人接着,要是有不好的苗头他就跑,从这里醒来时就这心思,这时候也不需要改。
  不管他们是在演戏,还是其它,既然需要他来说句话,那便说吧。
  “咳咳——那个,教主,杏儿其实很可爱,秦某很是心仪。既然教主诚心为秦恕成其好事,秦恕就不再推辞,杏儿便跟了我吧。”
  “谢谢公子!”杏儿脸上溢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再转过身继续给教主叩头,“谢谢教主不杀之恩!”
  “如今你已是秦公子的人,不再是我天阴教的人,以后好好伺候你家公子吧。”说完此话,教主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端起酒杯,“秦公子请——”
  “教主请——”
  “本座名天宙,你可以直接叫本座的名字。”
  “秦某岂敢。”
  “秦公子客气。”
  接下来又是不甚活跃的寒暄,天宙本性阴沉,并不多话,很多时候是提起一件事,引起秦恕的兴趣,秦恕便一个劲的说,他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听,总之,也算是宾主尽欢吧。
  早饭吃完,撤了碗碟,上了茶点,阳光大好,两个人移出小亭,继续着无聊的谈话。
  “听闻秦公子幼时生活在隐龙谷?”天宙斜躺在榻上,眯了眼睛,敛了眸底的寒气,太阳底下看起来没那么阴沉,看着顺眼很多了,秦恕也跟着多看了几眼。
  这个人和司徒傲一样,都喜欢着黑衣。司徒傲身形高大,本身就有一种威慑的力量,再加上黑衣的衬托,更加的让人觉得此人气势非凡,不敢招惹。白慕之喜白,偶尔也会穿着黑衣出来露露脸,但他选的黑,并非纯黑,一定要加些深青深蓝的料子,让衫子黑也黑得华丽,他穿在身上,就有一种贵公子的感觉,如果刻意摆出一种忧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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