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其兄分析得有道理,以桑拉的聪明才智,又怎会自己送死?蔡风肯定己经身受重伤。”金老大道。
“那这堆白骨难道是蔡风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桑拉还活着,那么这堆白骨的头颅怎么还在?桑拉怎会不割下蔡风的脑袋,没有脑袋,他如何交差?桑拉是个聪明人,该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吧?”祈公子反驳道。
众人不由得哑然,半晌,被称为普其的汉子有些迷茫地道:“可是桑拉的记号就是指向这片林子啊,而且到这里也便停止了……”
“这是桑拉的白骨!”那个半晌没有插话的大头和尚突然道。
“上人如何这般肯定!”金老大、祈公子与普其同时问道,这三个人的语调之中显然对大头和尚极为尊敬。
你们看地上的碎布,虽然很多地方被血迹所染,但有些地方还是比较分明的,观其颜色,不正是桑拉今日所穿的衣服吗?而桑拉又怎会丢下马鞭与令牌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野狗啃光了骨头,这些剩下的东西是野狗不吃的!”
大头和尚肯定地道。
众人愣了半晌,才齐声疑问道:“难道蔡风还能够杀了桑拉?”
“我不知道,也许是,如果蔡风没有杀桑拉,以桑拉的武功又岂会逃不掉?即使跃上树顶等我们前来,野狗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可他却被野狗吃了,这便肯定是蔡风杀了他,至少是让他受了重伤!”大头和尚推测道。
“那就是说.蔡风一定没有受多重的伤,他杀死了桑拉又逃过野狗群的噬食,说明他眼下的武功至少比桑拉厉害一些。”祈公子脸色有些变色地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这么多野狗脚印,在大草原上都不多见,也不知这些野狗从哪里来的!”普其惊异地道。
“不管怎样,大家小心一些就是,我通天倒希望蔡风不要伤得太重,打落水狗的事,我通天也不稀罕!”那大头和尚傲然道。
“谁不知通天上人乃吐谷浑释家第一人?自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蔡风了!”金老大似乎有些拍马屁的意味。
祈公子不屑地扭过头去,他似乎极看不惯金老大的作风。
“我刚才查过,这林子除了野狗足迹外并无任何人的脚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的足印被野狗群所掩,只要我们顺着野狗的足印寻找,就一定能够发现蔡风的踪迹!”通天上人认真地道。
“上人可真细心,好,我们就顺着野狗群的足印追击,这个方向与蔡风所住之所背道而驰,只要发现了他的行踪,一切都好说了!”祈公子赞道。
“好,大家小心了!”普其提醒道。
蔡宗出刀如风,黑木钝刀划出如电,那一层白白
的豪光更为清晰,显然是含忿一刀,力道之强,的确惊心动魄,这一刀只是攻向与费天交手的两人。
那两人大骇,蔡宗这一刀的力量他们可是见识过的,竟然能够硬抗密宗大手印绝学,单凭这分劲道,就让他们心生畏怯。何况又有费天这个可怕的对手,是以,在蔡宗刀风一转之时,他们就开始退,暴退!
黄尊者暗叫不好的同时,就已经听到蔡宗低喝一声:“走!”
众包家庄弟子却被蔡宗刀风所逼,根本近不了身。
费天身形冲天而起,射向屋顶.可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的铁球已逼临面门,如果他执意要撞开屋顶,一定会被这个铁球击成重伤,虽然铁球上的刺根本无法伤他,但重伤之后,就是跃上了屋顶又能怎样呢?谁知道屋顶之上有没有伏兵?
是以,费天只得在空中一个扭身,转向苦心禅扑去。
苦心禅正在用清水洗眼,突感头顶劲风大作,吃惊之下只得向地下一滚,闭着眼睛撞断了几根桌脚。
“轰!”硬抗这一击的却是花蒙,可花蒙的功力如何能够与费天相比?一击之下,竟然狂跌而出,喷出一大口鲜血,压碎一张大桌,盘子碗筷全都变成稀巴烂。
花蒙虽然受伤,但脑中仍是清醒的,费天的劲道之猛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几乎连他的椎骨都给压断了,浑身肌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只让他冷汗直冒。
正当花蒙哼哼唧唧之时,“啪啪啪……”一连串的耳光打得他牙齿松肌。
花蒙睁眼一看,却见是掌柜的,不由得大怒,可是此刻受了重伤,他连个小掌柜也打不过,动一下手都极为难受,正要开口大骂,嘴巴却被一块抹桌子的脏布堵住了。
“你他XX的敢砸老子的场子,打老子耳光,老子就送你去见阎王!看你还神气什么,你这龟儿子,王八蛋!”掌柜的说着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噗”地一声刺入花蒙的心脏。
可怜花蒙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死在一个不会武功的掌柜手中。
由于场中太乱,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费天和蔡宗身上,而花蒙又被桌子所掩,包家庄众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掌柜的会趁乱要了花蒙的命。在这种世道
里,杀死一二个人,那似乎太正常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战乱本就让人失去了正常,将人内心深处的野性和凶性完全激发出来,使人变得疯狂,更何况掌柜的能在这乱世之中经营临城最好的飞雪楼,也绝对不是懦弱之流。
“妈的,连我的人也敢杀!”
一声怒吼,却是苦心禅。原来,他刚才贴地一滚,虽然避过了费天的凌空一击,身子也蹿进了桌底,而这时正好朦朦胧胧地发现有人杀死了花蒙。他眼睛经水一洗好了很多,模糊之中,知道杀死花蒙的人竟然是掌柜,怎叫他不大为震怒?
掌柜的大惊,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并没有人看到。谁知竟有这么一个光头怪物发现了他杀人,而且攻击速度快得使他来不及反应。
苦心禅的拳头快若奔雷,更是杀意澎湃,身过之处,桌椅尽裂。
在掌柜的站直身子之时,他的拳头已只距掌柜三尺,强烈的拳风让掌柜吓得大叫,但却根本没有应变和躲避的机会。
一旁的小二忍不住惊呼出声,众人刚才都见过苦心禅拳头的可怕,是以此刻竟似乎不忍目睹掌柜的惨死。
坐在一角一直默然未动的两个刚才出言讥讽包家庄之人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其中一人拿起桌上的一只瓷盘,但手却被另一人按住了。
“砰!”一声闷哼之下,苦心禅倒翻而出,握住拳头“哇啦哇啦”直叫。
他并没有杀死掌柜,并不是因为掌柜的头硬,而是因为另一只拳头。
一只突出其来,但却绝对及时,绝对霸烈的拳头。
拳头很普通,皮肤并不是十分粗糙,甚至微显苍白,五指的关节极为匀称,并在一起,便成了一只不凡的拳头。
不是很大,但却很硬、很有力感的拳头并不是掌柜的,掌柜此刻已在双腿发颤,脸色煞白,额角甚至渗出了汗珠,汗珠当然是冷的。
拳头的主人,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头。朴素的衣衫清洁整齐,浓浓的眉毛,细长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只是一种极为平和与优雅,有半丝压迫之感。
这是一个似乎被人忽视的人,但却绝对不能小看的人。
“你先退下!”那老者头未回,只是轻轻地向掌柜道了一声。
掌柜的似乎此时才真正松了口气,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那老者却反手摇了摇。
“爹,大爷会处理好的。” 一声娇脆的声音自掌柜身后传来。
掌柜扭头一看,正是他的女儿凤珍,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哪里蹿出的死老鬼?胆敢阻扰老子的事!”苦心禅大怒叱道。
“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今日见你们蛮横霸世的样子,却不得不破例出手。” 老者极为安详地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来我飞雪楼捣乱,打扰了我们大爷的清修,真是罪该万死!”那掌柜此刻有人撑腰,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
“呸,什么狗屁大爷,以为是皇帝老子吗?胆敢阻止老子杀人,就得死!”苦心禅刚才被对方挡了一招,早已被激得怒火中烧,况且刚才被灯油灼眼,一口窝囊气正无处发泄,此刻自然全都一古脑儿发泄于这老者的身上,说话之间,已然猛拳狂轰而至。
第四章 魔心之斩
费天没有走脱,慈魔却陷入苦战之局、黄尊者不依不饶,绝对不会放弃对慈魔的攻击。对于费天他甚至可以放在一边毕竟,费天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他们今次前来中土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击杀慈魔蔡宗。
慈魔的步法有些僵硬因为他的小腿畔受了伤,但并不减他的勇猛,他的刀法更是妙手天成,完全是只攻不守,在实战之中,他得出的经验是: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惟有以攻代守,才是致敌之本!
钝木刀虽然无锋无刃但却含有任何刀所不具备的霸杀之气。更有着一股极寒之气自刀身内渗出,使得飞雪楼之中的火炉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更让人心惊的却是,慈魔的身上竟隐隐透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由霜花所凝而成。
慈魔粗糙若山石的脸上显出一片如冰般的圣洁和冷漠,双目仍是那样有神。似乎告诉人们,他要奋战到底的决心。
“轰!”慈魔再次挡下黄尊者的大手印而那两名自窗外跃入的高手更是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剑若灵蛇千丝万缕绵绵不绝地向慈魔袭到,几乎己笼罩了慈魔身上的所有部位和全部退路。
慈魔刹住后退的脚步,披风在劲气鼓荡之下,犹如一只涨起的水母涨起的同时,更若旋风一般扭动。
动作之利落几乎是无法形容。
那两人的剑势一至旋风的气劲范围之中竟似乎陷入了一片无底的沼泽之中。
“小心!”黄尊者疾呼他似乎知道将会出现怎样一个结果,神色也禁不住大变。
黄尊者虽然呼叫及时可是依然迟了一些,只闻两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然后那两名剑手的身形便已经被那团漆黑的旋风所罩。
黄尊者再也顾不了太多在尚未提足真气之时便疯狂地向旋风扑去,两手之中都亮起了一团金黄色的光团,那是大手印发挥到极致的现象。他想救出包家庄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因为慈魔的可怕他十分清楚。
那似乎是西域的一个谜,一个关于慈魔的谜,无论谜底是什么,但这样的结局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紫尊者的死,就是这个谜的结局之中的一个例子,还有更多冤魂祭了这一击。
慈魔的这一击,在西域有个可怕的名字——寒炎魔心斩!没有人能够了解这是怎样的一击。
这一切似乎只会代表死亡,至少。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人在慈魔这一击之下存活,是以黄尊者才会不顾一切地狂朴而上。
三子轻轻地捧起一把松散的泥土。这片雪地似乎曾被龙卷风刮过一般,泥土蓬松。
他身后是葛大及七名葛家庄弟子。蔡风如此长时间未曾回客栈,他们由于担心而出来寻找,虽然他们不相信蔡风会有什么意外。但三子最近老是心绪不宁,似乎隐隐感觉到有一些什么事情发生,因此,他带领几人顺着蔡风留下的标记追踪而下。却来到了蔡风等人打斗的地方。
葛大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他看得出来这里有高手交手的痕迹。
“好惨烈的剑气!”葛大有些吃惊地道。
“这是阿风干的!”三子撒开那捧泥土,肯定地道。
“三公子干的?”那几名葛家庄弟子惊问道。
“看来他是遇上了强敌,你们几人四处探探。看是否有阿风留下的标记!”三子的目光落在一串长长的足印上,淡然吩咐道。
葛大也注意到那一串长长的足印延伸向远方,不过,他并不相信这会是蔡风的,在他们的心中,蔡风是个不败之神!至少此刻他们并不相信有人能够让蔡风重创。
三子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一串脚印太深。以蔡风的武功,绝不可能留下如此深深的足印、这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所留下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里有马车的轨迹!”一名葛家庄弟子叫道。
三子疾步而上,果然见到地上几道轨迹滑向远方,还有马蹄的印痕,他的目光在四周雪地上扫视一眼,雪地之上,有一串串零乱的脚印,显然不止一人,也就是说,蔡风的敌人并不只是一人那么简单,
这样就很难预料结果会是怎样了,三子心中的阴影越来越浓,就连葛大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找到了三公子留下的标记!”又有一名葛家庄弟子高呼道。
三子移目望去,却是在那深深脚印的另一头发现那名呼叫的葛家庄弟子。
“难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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