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为公子端热水来、”报春很乖巧地端着碗行了出去。
“十孙大哥伤得怎么样?”蔡风淡淡地问道。
“他只是内腑受了一些震伤,并无大碍,过两天自然会好起来O”仲吹烟淡淡地笑应道。
大夫为蔡风轻轻地解开伤口的包扎。
“对了,仲大伯,你在邯郸城应该很多年了,相信对邯郸的情况了解自比我清楚多了,可在以前有过这群可怕的大盗飞贼?”蔡风似想起了什么,也不顾伤口的处理,便向仲吹烟问道、仲吹烟一愕沉思道:‘邯郸城中一向都很大平,这群贼人应该是最近U的地方游来的,阿风问这个问题可有什么别的看法?”蔡风淡淡地一笑,吸了D气道:“这一群能够在邯郸城中来去自如,而且狂妄得可以,连调动守城的官兵都无法查出他们的下落,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主谋,或者说是他们在邯郸城中有内应,而且这内应应该在邯郸城之中极有分量和地位,可是,在邯郸城中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力量呢?谁又有资格做这些人的后台,并让他们不被查*来?”仲吹烟并不动声色,只是有点笑意地望着尊风,平静地道:“这是你自己的看法吗?"蔡风大为不解,反问道:“仲大伯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还有别人说?”
仲吹烟吸了口气,深沉地道:“阿风这种想法很危险,本来我是不应该这样说,但你和我们同为汉人,这邯郸城却是鲜卑人的天下,我们实在不宜去多管我们身外的闲事,只要这些人不再惹我们,便随他们去吧,让别人去头大去。”蔡风惊疑不定地望着仲吹烟,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却不知道仲吹烟这话到底有什么意图,只好于笑着应遵:“反正现在我有伤在身,想管也管不了,待我伤好之后,一切才好谈一些,现在便让他们去头痛好了、”仲吹烟叹了口气道:“四方渐乱,群贼乱舞邯郸出现这种情况只是迟早的问题,而今时局不同,其中所牵涉到的实不是我们所能够解决的。因此,我才有此说,与其在这种小漩涡中挣扎。不若去大风浪中搏一搏,至于为什么,阿风你也不必知道得这么多。”蔡风这才恍然,知道什吹烟是为了他好,不由得感激地道:“蔡风明白了,不过,我对什么也不大感兴趣,人生唯有活得自在,尽兴便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我爹常对我讲的一句话,我也很喜欢这句话,因此,我只遵循着这句话,也是我为何可以很快活的原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仲吹烟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错,人生极其短,若是不能尽兴,若是不能自在这一生的遗憾大多了,我可能会活得很不开心,因此,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情,哪管他危险不危险,哪管他后果怎样,即使代价是死,而你在死之前,至少是无憾的,或是把遗憾压缩到最少,这又有何不好呢?”“难道你便没有想到报效国家?”那大夫不禁也插口问道。
蔡风望了两人一眼,不禁不屑地笑了笑,淡漠地道:“为何要报效国家?国家为何物,我不想说世道如何,却知道这个国家绝不可能解民于水火,我若是报效国家的话,那便等于害死更多的百姓,我倒没有想到报国这个字眼。”仲吹烟和那大夫的脸色大变,不由得扭头向四周望了一望,再侧耳倾听了良久,知道并无别人旁听,才安下一颗心来。蔡风却咽然一笑道:“你们放心,只要我是在元府之内,便会有人传出这话,而大人也绝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失去一个很好的驯狗师。”仲吹烟却有些色变地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狂傲一些、”
“哦很狂傲吗?”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敢在元府内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的确是够狂傲的了、”那大夫边为禁风换药,边笑道。蔡风哑然问道:“大夫你似也不是鲜卑人,对吗?”
那大夫淡漠地望了蔡风一眼,淡淡地应道:“我是澳族人、”(注:溪,也写作奚,溪族在南北朝时期,属南方少数民族,主要居住在今江西南部和广东北部,溪族人多以渔钓为业,所居多在水边,这大概是溪族得“溪”名的原因。)
“他和你一样,也是从南朝入北,同投元家,你可叫他陶大夫就行。”仲吹烟淡淡地道。
“难怪,仲大伯和陶大夫的关系似不同凡响啦,我很小的时候,便向往在水边的生活。陶大夫既然是溪族人,相信定很会钓鱼,不知道可否教我一教,让我既可上山猎虎,又可入水擒龙,那可真是大妙了。”蔡风想到兴奋的地方不觉得欢快地道。陶大夫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只要蔡公子有空,可以同我一起去渚河钓鱼也无不可,至于入水擒龙,蔡公子倒也大抬举我们溪人了、”“渚水钓鱼,那真是太好了,至于不擒龙可以擒鱼也一样吗!”蔡风欢喜道。
“公于,小姐来了。”报春轻盈地行了进来,微微地福了一福道。
“叶媚小姐来了!”蔡风喜不自禁地问道。
仲吹烟和陶大夫不禁有一点面面相觑的感觉,不由得向蔡风望了一望,含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蔡风不禁干笑道:“那个自然,那个自然。”
仲吹烟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你可得小心,小姐可不是好对付的哦,你的伤口要被再击裂了,可得又花上一些时间静养便麻烦了。”“这个没关系,只要她愿意我又有什么受不了的!”蔡风满不在乎地道。
陶大夫也不由得苦笑着摇头道:“世上有你这种人,大夫可就吃香喽。”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啦?”元叶媚那娇国而甜得让人心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第三章 死性不改
众人不由齐扭头向门口望去,不由得眼睛一亮。蔡风更是大为享受,不过却忙赔笑道:“我们正在谈小姐品貌天下无双,却不想小姐便突然闯了进来,想来是小姐心灵有感,真叫蔡风大感欢欣。”仲吹烟和陶大夫不禁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满不在乎的蔡风,他们根本想都没想过世间有这么不拘言语的人,心头不由得都有些怪怪的感觉。蔡风得意地向两人眨了眨眼,并抛了个眼神。两人才回过神来。笑道:’是啊,是啊【蔡公子所说的投错。不过现在既然小姐芳驾已到。我们还别有他事,便不再多留,先行告退,还望小姐不罪。”元叶媚向蔡风狠狠地瞪了一眼,笑骂道:‘你这个人口蜜腹剑,坏得紧。”旋又转身对仲吹烟两人淡淡地道:“你们有事,本小姐也不拦你。”说着款款地行到蔡风的床前。蔡风见仲吹烟退了出去。并有关上大门的声音传来,下由得装作含怨的样子道:“小姐真是冤枉我了,我蔡风虽然说话不大收敛,可是句句由肺腑之中掏出,绝不似小姐所说的口蜜腹剑之人,不信,小姐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给你看、”元叶媚见蔡风那似很委屈的样子,不由掩口一笑,道:“看你这一副惨样,还是口不择言,真是本性不改。”蔡风不由得苦苦一笑,耸了耸肩,深深地注视着元叶媚,那凄美得三月夜里寒星的眸子,温柔而真诚地道:‘哦真的很喜欢听到小姐以这种语气说话。”元叶媚不由得俏脸微微一红,嗔道:“人家本来想向你请教怎么养狗的。还这么不正经、”蔡风不由得神魂为之颠倒,若不是手腕受了伤,只怕会立刻跳起来一阵欢呼,不过此刻却忍不住挑逗地问道:摊道小姐不是来探望我的伤势吗?”元叶媚转过头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半晌才扭过头来,显得有些陌生地望着蔡凤,吁了口香气,淡淡地道:“不错,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若不是因为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到这群人的攻击,也就不会受伤,因此,我这次的确是来看你,却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O’蔡风不由得心里凉了半截,苦涩地笑了笑,吸了口气有些酸酸地道:“对不起,蔡风的确是被欢喜冲昏了头,对小姐有不敬之处,还请原谅。”元叶媚不禁也呆了一呆,有些惊异地望着蔡风,像犯错了的小女孩般,不知道如何说话,但眼神却有着坚定之色。”小姐来了,不知道大人可知道?”蔡风歪着目光盯着元叶媚的俏脸淡淡地笑问道。
元叶媚脸有不快之色地道:“你太小看叶媚了,这点小事,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
蔡凤哑然失笑,扮个鬼脸,耸耸肩,笑道:“男人总是很狂妄自大的,我也不例外,不过我和叶媚小姐在一起,怎么老是施展不开手脚,小姐,你别这么严肃好不好?我真有些怕怕的、”元叶媚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嗔骂道:‘你还不够狂妄自大吗?居然还会怕我【”
蔡风摊了摊左手,笑道:“这不,气氛多么活跃,感觉多好?为什么小姐笑又不笑呢?笑起来不是更美吗?”“死性不改!”元叶媚白了蔡风一眼笑骂道,旋又转问道:”你是否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放肆的?”蔡风神情一肃,认真地道:“这怎么可能?蔡风本是个眼高于顶,狂妄自大之人,又怎会对每个女孩子都如此呢?只是我对小姐真是——唉,怎么说呢!”说着专注地望着元叶媚那有些发红的俏脸和有些期盼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欢喜,遂轻柔地道:“叶媚可以不怪蔡风的唐突和无礼吗?”元叶媚一惊,避开禁风的目光,幽幽地反问道:“难道叶媚一直都在怪你的唐突和无礼?”蔡风一呆,叹了口气道:‘不知为什么,我见到叶媚,便觉得十分亲切,所以才会毫无拘束,甚至情不自禁地要将心中的一些话吐出来,甚至连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自太守府回村之后,心里抹不去的始终是你的影子,当我从根口中救下长孙敬武和管家的时候,因此便想到若能到邯郸来,那与你相见的机会便多了,可是到了邯郸,我的心里更不踏实,我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连现在想向叶媚说出心中的话都不知从哪儿说起。”微微一顿,扭头望了元叶媚一眼。苦涩地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很笨?”元叶媚也微微愣了一愣,有些感动地问道:“你到邯郸城来真的只是为了能多见我几面?”“唯天可表,蔡风若有半句谎言,便叫我再受三刀。”蔡风神色一正,竖起左手沉声道。
“你为何要发誓呢?”元叶媚伸手按住蔡风的口,可是想着却又收了回去,只好低想道,心中却是一阵感动,眼神似十般柔和得让蔡风感到心醉。蔡风苦笑道:“那叫我如何才能解释呢?何况只要我心诚,说的是实话,誓言对我并不起任何作用。”“你真是一个怪人,我从来都未见过你这般让人难测度的人。”元叶媚倏然温柔地道。
“听你这么说,我不知道应是高兴还是应该悲哀。”蔡风愣了愣道。
“人说旁观者清,连我也看不出是好是坏,不过我看你应该不是普通猎人家的儿子,对吗?”元叶媚依然很温柔地问道。“’何以见得?”蔡风移了移身子,使身子坐正一些含笑着问道。
元叶媚那清澈的眸子似罩上了一幕淡淡的烟云,专注而无畏地望着蔡风的眼睛,朱唇轻启道:‘我不说你的武功如何,单凭你的谈吐,便绝对不会是普通猎人所能具备的,难道你还不承认?”“哦,是吗?能得叶媚的赞许我真的是很高兴。”蔡风满面欢喜地道。
元叶媚蛾眉微收,突然改换话题问道:‘你和我两位表哥很熟吗?”
“你是说回禄、田福两人?”蔡风反问道。
“不是他们还有谁!”元叶媚白了蔡风一眼,微嗔道,似是怪蔡风的明知故问。
蔡风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和他们自然是好朋友了,熟得不能再熟了,怎么,有问题吗?”“当然有问题,他们怎可以把人家的名字随便说给一个陌生人呢?”元叶媚有些不诧地道。蔡风哑然失笑道:‘’没有这么严重吧,不过,这你不能怪他们,是他们拗不过我高压政策,终于招供了,可是,我知道了叶媚的名字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哇,这样叫起来多顺心,多文雅,更何况作的名字这么好听。”“你不觉得这样直呼其名是一种不敬吗?”元叶媚似真似假地认真道。
蔡风一呆,潇洒地耸肩,淡淡地道:“我不认为直呼其名是一种不敬,人的名取出来便是为了让人叫的。若说身份有别,我蔡风无话可说,不过,我却并不是一个习惯讲求身份的人,如果叶媚不喜欢我叫你的名字,我可以叫你仙女、菩萨也无不可,叶媚认为如何呢?。元叶媚呆了一呆,无可奈何地望了蔡风一眼。淡然道:“你愿意如何叫便如何叫吧,嘴长在你的身上,我也无法阻上你的思想,便是堵住了你的口,也堵不住你的思想。”“叶媚说的极是,我看叶媚对我们汉人的文化已学得非常好了、”蔡风有些得意而欢喜地道。“孝文皇帝不是大力提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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